端起酒杯,安如松暗自欣喜,剛才若是不是沈雨亭過來找他喝酒的話,他已經同這位教授先生搭上話了,如今對方既然主動來找他,那效果無疑就更好了。
搶著敬了對方一杯酒,安如松又拿過酒瓶,為對方的酒杯里蓄滿了酒,這才滿臉羨慕的說道:“不瞞姜教授說,我幼年時的最大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考上高麗大學這座學府,專研法學,等到畢業之后,去當一名檢察官,就像沈檢察官那樣。”
自嘲的笑了笑,他轉口又說道:“可惜的是,家中貧困,兄弟姊妹又多,不得不早早離開老家,前來首爾打工掙錢,補貼家用,所以,幼年時期的愿望,現在已經徹底變成泡影了。如今,我只要看打像姜教授你們這樣做學問的人,尤其是在法學領域做學問的人,就感覺由衷的羨慕。”
“哎,如松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姜修真笑道,“要說羨慕的話,恐怕還是羨慕你的人居多啊,ngn的成功,即便是我這種對計算機了解不多的人都能看的出來啊。用我女兒的說法就是,若是假以時日的話,你的ngn公司恐怕是能夠與雅虎爭雄的。”
語氣一頓,他轉口又說道:“至于法學,若是如松真的感興趣的話,也可以報名我們的大法學學院來學習嘛,他們有專門針對社會人士的培訓班,通過相關的考核之后,也是可以授予相應榮譽學位的。”
好吧,安如松自然知道他說的那個東西,說白了,那種榮譽學位就是各個大學用來創收的道具罷了,其所面向的并不是普通的社會人士,而是那種“成功”的社會人士,關鍵是得拿的出錢來的那一種。
之前,三星李會長不就是了好大一筆錢,然后搞到了一份榮譽博士學位嘛,結果差點被人罵到狗血淋頭。
“呵呵,我就算了,”呵呵一笑,安如松搖頭說道,“如今有了事業上的拖累,再想安下心來學習,實在是過于困難了。不過,我的妹妹倒是有希望,她的理想就是等到明年的時候,能夠考上貴校的法學院,將來爭取成為一名檢察官。”
“噢?”姜修真精神一震,頓時來了興致,他問道,“如松的妹妹目前在.”
“就在貴校的附屬高中,”安如松邀請對方入座,同時說道,“目前成績還算不錯,之前的測評中,能夠在全年級排進前十,等到明年的時候,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可以考入貴校法學院的,呵呵,到時候還需要姜教授多多照顧了。”
“哈哈,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就好了,”姜修真哈哈一笑,說道。
別說,他還是真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別說按照安如松的說法,他的妹妹學習成績還非常不錯,將來很可能憑自己的實力考入高麗大學的法學院,哪怕是對方的學習成績不太好,將來沒有能力憑借自己的實力考進去,姜教授也很樂意幫個忙,走后門將對方招進學校。
沒錯,他真的有這個能力,因為在高麗大學的法學院里,他就是類似學閥般的存在,而在安如松前世的那個世界中,這家伙在尹檢察官上臺擔任總統的時候,被直接任命為公正交易委員會的委員長,算是尹檢察官的心腹之一。
僅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這位頂著法學教授帽子的家伙,其實也是一個長袖善舞的人,他可不是一個單純的搞學術的人。
那么,對于姜修真來說,幫安如松這么一個忙,對他有什么好處?
首先,兩人都是剛剛抱上李民薄大腿的人,在李民薄的擁躉圈子里,兩人應該是都屬于較為邊緣化的存在,但若是真正算起來的話,手里掌握著ngn的安如松,在李民薄心目中的重要性,顯然要比姜修真高的多,這一點,姜修真自己也能感受的到。
所以,拉近與安如松之間的關系,對姜修真未來的發展肯定是有好處的。
其次,身為ngn公司會長的安如松有一個很大的優點,那就是他有錢,而且將會變得越來越有錢。
如今的ngn公司,估值只有2.5億美元,轉換成韓元的話,按照當前的匯率,就是3500億韓元左右,而根據韓國政府所發布的企業分類標準,ngn只能算是中小企業,其甚至距離中堅型企業都還差著一段距離呢,但若是從企業發展前景來看,未來的ngn公司是很有希望可以在市值上,超過萬億韓元,甚至是十萬億韓元的,到了那個時候,ngn公司在韓國政府的劃分標準上,就是一家地地道道的超大型企業了。
與這樣一家企業的會長建立起良好的私交,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恐怕都是一項巨大的理好了。
哪怕是這些問題都不考慮,僅僅考慮一個錢的問題,如果安如松能夠慷慨解囊,拿出個幾十上百億韓元,以捐資助學的名義投給高麗大學法學院,或者是以研究的名義,與高麗大學方面聯合搞一個科研課題出來,由ngn公司出課題資金,由高麗大學方面提供研究團隊,這利益不就輕輕松松落入到口袋里嗎?所以,站在姜修真的角度,安如松提出的要求,自然是需要給予足夠重視的,他甚至想著回頭就去一趟高麗大學的附屬高中那邊,叮囑一下學校的老師們,對安如松的妹妹多給予一些關注,反正學校里這種關系戶的學生也有不少,多一個也算不上多。
不管是安如松還是姜修真,兩人在接觸對方的時候,都帶著各自的目的,雙方都有著刻意結交對方的心思,屬于那種熱情的雙向奔赴,因此,兩者相處的氛圍也相當的融洽。
宴會持續到臨近九點鐘的時候,消失了許久的白金俊又從門外走進來,他回到長桌旁邊,先向眾人再次道歉,隨后又敬了大家伙一杯酒,這才隱晦的宣布宴會結束。
能參加這種晚宴的人,都不是愣頭青了,于是,在一位年齡最長的“前輩”率先起身告辭后,眾人紛紛向白金俊辭行,后者頗有耐心,每個人告辭離開的時候,他都會跟人家客套兩句,然后再將對方送走。
因為年齡最小的緣故,安如松自然是排在了最后,當他走到白金俊身邊,向對方辭行的時候,卻被對方給攔住了。
“如松啊,你稍等一下,”伸手握住安如送的手臂,白金俊說道,“清溪先生在樓下,他想見見你。”
安如松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連忙點頭。他刻意做出一副拘謹的樣子,以表明自己當下的激動。
“不用這么拘束,”白金俊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柔和的語氣寬慰道,“清溪先生很隨和,這一點你應該是有所了解的。”
“當然,當然,”安如松連連點頭,但表現出來的態度,卻看著更加的緊張了。
實際上,他此刻半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倒是感覺挺興奮的,因為他能夠意識到,在今晚參加宴會的這些人中,自己在李民薄及其幕僚團隊中的心目中,才是最有分量的那一個,而這份分量,顯然是ngn軟件帶給他的,換句話說,李民薄及其幕僚團隊,已經認識到了ngn軟件的重要性,那么接下來,有些話題就可以好好談談了。
“清溪先生對ngn公司以及ngn軟件的發展非常關注,”挽住安如松的胳膊,白金俊一邊帶著他走向餐廳入口,一邊對他說道,“今天他提出與你見面,應該也是要詢問一些有關這方面的問題。”
作為李民薄的秘書,白金俊需要做的工作很多,就像現在,他不僅需要代李民薄邀約安如松見面,還要事先向安如松透露一些會面中李民薄會問到的問題,以便安如松能夠提前構思一下如何回答,從而為會面節省時間。
李民薄今天與大國家黨內的各派代表碰了個面,這是一個必須的流程。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李民薄在競選中所占據的優勢很大,與此同時,在當前的國會里,以大國家黨為首的保守派,在國會的三百個席位中,占據著絕對的優勢,這就使得李民薄在就任總統之后,其在施政以及人事任命方面,擁有很大的發言權。
與此同時,李民薄能夠勝選總統,可不是依靠他的一己之力實現的,在他的背后,不僅有著來著大國家黨的支持,也有其他保守黨派別的支持,如今,他即將入主青瓦臺,那么一些官員的任命問題,也必然需要提上日程了,誰是誰擔任某某部的部長,可不是由他一個人決定的,而是需要與各方派別展開協商。
而他今晚與黨內各派別的見面會,就是在初步討論這個人事任命的問題。所以,他之所以沒有在晚宴上的露面,倒不是說不重視到場的眾人,而是真的抽不出時間來。
剛才白金俊急匆匆趕回來,三言兩語為晚宴收了尾,就是因為李民薄與黨內派別代表們的會面已經結束,他正好可以抽出時間來,與安如松見個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