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而細朦朦的小雨則依舊在下個不停,或許是因為下雨的關系,感覺著溫度似乎又下降了一些,剛剛從別墅里出來的安如松,隱約感覺有些冷。
從別墅庭院內出來,東光路的對面,便道邊上,黑色的奔馳商務車就那么安靜的停在雨中。車內的駕駛座上,一直都在關注著這邊的羅敏智,第一時間將車子發動起來,迅速靠過來,接著安如松上了車。
“走吧,回家,”安如松坐上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一邊從口袋里摸出手機,一邊隨口說道。
他所說的回家,就是指的去松泉洞大宅,不過,他應該在那邊住不了多久了。考慮到松泉洞大宅那邊缺乏足夠的安保措施,安如松已經有了從那里搬走的想法,并且最近已經開始尋找新的住處了。
就目前來說,安如松有意向購買的新房產一共有三處,分別在城北區、漢南區以及梨泰院,其中他最看好的是位于漢南洞,漢江邊上的一處住宅。那處宅子也是獨棟的別墅,占地面積超過了280坪,是的,不是280平,而是280坪。
在漢南洞那樣的地方,而且還是在漢江邊上,這樣一處宅子自然是價格不菲,不過,對于如今的安如松來說,這么一筆錢他還是拿得出來的。最重要的是,受次貸危機越來越深入的影響,目前首爾的地產、房產價格正處在低位,這個時候出手是最劃算的。反之,若是再等上兩年,等到次貸危機的影響減弱了,人們從房地產市場價格崩盤的恐慌中恢復過來之后,首爾地產市場的行情必然會迅速恢復過來,到了那個時候,同樣的一套房產,價格估計會高個三成到四成左右。
換句話說,目前在首爾購置房產不僅僅能夠改善居住環境,還能當成是一筆前景很可觀的投資。
除了給自己買一套新的住所之外,安如松還打算給姜秀媛那小妮子也買上一套房產,作為他事實上的秘書,小妮子為他付出不少,不僅活要給他干,還要給他干活,他雖然沒打算給人家一個家庭,但總是要給人家在首爾安一個家的。
羅敏智可不知道身后的老板在轉著什么樣的念頭,他只是老老實實的開著車,準備趕回松泉洞的住所去。
后座上,安如松從將手機拿起來,從通話記錄中找出之前給自己打過電話的柳善庸,直接打了回去。
手機中的忙音響了兩聲,對面便有人按下了接聽鍵,緊接著便是柳善庸的聲音傳了過來:“如松啊,我可終于算是聯系上你了。”
“善庸哥,”安如松將手機換到另一個手里,同時翹起二郎腿,笑著說道,“剛才沒有接到你的電話,這不,才看到有一個你的未接電話,馬上就給你打過去了。”
輕描淡寫的解釋一句,他不失時機的岔開話題,問道:“怎么啦,善庸哥,是有什么事嗎?”
“如果是有關數據中心建設的事,你真的不用著急,”不等對方開口,他又繼續笑道,“公司已經找了設計院在做相關的建筑設計方案,月底之前就能夠出來,然后我們就會對外招標,嗯,如果善庸哥你不放心的話,可以安排人去青山設計院詢問一下,我們的建筑設計就是交給他們做的。”
安如松篤定對方不知道青山設計院是什么樣的存在,不過他也沒有說謊,青山設計院的確存在,而且NGN公司也的確將數據中心的建筑設計方案,交給了對方去制作。
“哈哈,我怎么會不相信你,”電話中,柳善庸笑的很大聲,他說道,“只是咱們已經有好久沒見面了,正好,今晚我也難得有空閑,就讓人在江南區那邊的‘NOCTISSEOUL’開了個臺,咱們去聚一聚,喝一杯,怎么樣?”
“現在?”安如松下意識的將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看上面的時間,問道。
“我已經在路上了,”柳善庸呵呵笑道,“再有十幾分鐘應該就到了。”
安如松沒有直接回應,他朝車窗外看了看,估算了一下。從他現在所處的位置,趕到江南區的話,肯定也用不了十多分鐘,當然,是在不堵車的前提下。至于說柳善庸口中所說的那個什么NOCTISSEOUL,則是島山大路上一家很出名的夜店,屬于檔次與消費都很高的那種,安如松雖然沒有去過,但也知道那地方。
“哎呀,這有什么好猶豫的?”見他沒有回復,柳善庸催促道,“放心好啦,沒有什么外人,就只有你我,還有申尚禹那家伙,咱們三個人。”
這番話說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補充道:“啊,申尚禹你知道嗎?申宰憲議員的侄子,他母親是南宮彩研。”
聽他這么說,安如松的腦子里迅速浮現出兩個人的信息。申宰憲議員,這是大國家黨內的一名資深國會議員,基本盤是瑞山市·泰安郡選區。
從選區劃分上,瑞山市·泰安郡選區的選情比較復雜,瑞山市屬于搖擺地區,保守派與進步派的選情較為膠著,但在過去三屆總選中,申宰憲在該地區的得票率,一直保持在百分之八十左右,幾乎是在瑞山市建立起了保守派的選舉壁壘。
至于說泰安郡,那就更不用說了,那里是保守派的擁躉聚集地,在上一次總選中,申宰憲在該地區的得票總數,比進步派的候選人高了將近六千票,用媒體上的說法,就是進步派在泰安郡的選舉中“大敗虧輸”。
由此可見,申宰憲議員就是保守派在瑞山市·泰安郡選區的定海神針,而且,此人為人低調,對外的形象謙恭守禮,頗有儒者風范,因此,在民眾中的形象一直都很好,如果說他的身上還有什么缺點的話,那就是歲數有些大了,他1940年之前生人,到現在都快七十歲了,估計最多再干一任就該隱退了。
正因為如此,進步派在最近兩年里,似乎盯上了瑞山市·泰安郡選區,他們在那邊培養了一個名叫趙漢奇的年輕人,估計是想等到申宰憲隱退之后,就將此人推出來爭搶保守派選票。
至于說南宮彩研這個人,安如松也聽說過,此人是《ELLE》雜志韓文版的時尚總監,同時也是韓國挺出名的一個時尚評論家,當然,這兩個身份都是次要的,此人最主要的身份,卻是韓國著名的女拳活動家,報紙電視上時不時就能看到她咒罵韓國男人是廢物的奇葩哦,不,是實在言論。
“你是說,這個申尚禹是南宮女士的兒子?”在這年頭的韓國,類似安如松這樣的男性.不,是雄性公眾人物,他或許不擔心招惹到類似李民薄這樣的國家總統,但卻絕對不能招惹到南宮彩研這樣的女拳活動家,否則的話,轉過天來,NGN公司門口就得被人家堵門。所以,哪怕是在背后,安如松在提到南宮彩研的時候,也得表現的足夠尊重。
而他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南宮彩研今年貌似才三十五六歲的樣子,她就算是二十歲結婚生子,這個申尚禹也不過才十五六歲吧?
“繼子,”柳善庸在電話中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句,緊接著又岔開話題,催促道,“好啦,好啦,我有電話進來,咱們有話見面再說,你趕緊過來”
話說完,他也不等安如松開口,就那么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聽到手機里傳出來的忙音,安如松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隨后無奈的攤攤手,將手機裝回口袋。
“走吧,去島山大路,”略一遲疑之后,他最終還是讓羅敏智變更了目的地。
這年頭的首爾,夜店分布已經有了三個中心,分別是梨泰院、江南區以及弘大,在這三者中,梨泰院那邊老外多的很,也很亂,一般出事就是在那邊。而弘大主要是年輕人,尤其是還沒有走出大學校門的年輕人多一些,夜店的風格偏向于時尚,消費也不高。而真正的頂級夜店,主要還是集中在江南區。
就像柳善庸所說的這個“NOCTISSEOUL”,這破地方是挑客人的,主要是看顏值,長的丑亦或是穿的不夠檔次的人,人家是不讓進門的,當然,那種真正有錢的人,或者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除外。
夜店對那些盤靚條順的女性是免費開放的,甚至還有免費的贈品可以拿,而男士要想進去,就得長的好,要嘛就是掏一筆價格不菲的開臺費,你說我就坐吧臺,不好意思,即便是讓你進,你也得在外面等著排隊。
至于說那些位置好一點的包房,臺費基本上就是150萬韓元左右。換句話說,安如松發跡之前,兩個月的薪水才夠在這家夜店消費一次的。
車到島山大路,在羅敏智把車停在NOCTISSEOUL正對著的路邊時,立刻就有一個年輕人湊了過來,這是靠著夜店吃飯的泊車小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