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在華夏的聊天軟件中,如果一次打出三個問號,代表的從來都不只是困惑,而是一系列不好描述的心情。
只要是讀過博士且不打算混日子的都清楚,年輕時候申請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科學基金項目的確是有優待的。
說白了就是男性35歲以前,女性40歲以前申請項目的時候是單獨跟同齡人這個池子的項目競爭。
這個階段所有競爭者都還是學術萌新。
一旦超過了學術萌新這個歲數,再想申請這些科研基金,對不起,這時候申請就是在大池子里跟所有科研團隊競爭了。
極端的情況,說不定競爭者中還有曾經的導師帶領的團隊。
所以一般在青年時期拿不到國家項目,這輩子真就很難拿到了。
雖然陳卓陽已經斷了做科研的心思,打算在數學教育領域發光發熱了。
但誰都讀了博士還能不期待能做個項目來祭奠自己逝去的青春呢?
當然也不是說陳卓陽什么都沒做過。畢竟跟著田導總是有些好處的。
讀博時陳卓陽還是拿到過一個教育BU博士點基金的,不過那也是他人生的高光時刻了。
本打算把這個項目做得漂漂亮亮,然后在畢業前再拿一個面上項目,這樣他就能殺入科研界了。
很可惜的是,第一個項目做得不那么完美之后,就沒以后了。
面上項目自然不可能,校級的項目倒是又接了一個。
也就是這個階段,讓陳卓陽意識到了他其實不太適合做科研,直到畢業。
說實話,畢業那天,陳卓陽是真覺得這已經是自己人生的高光時刻了。
經歷過讀博之后來自各方面的千錘百煉,陳卓陽已經意識到他這輩子能親密接觸到最大佬級的人物,大概就是他的導師了。
當然還可能多了個師弟。而且陳卓陽認為,如果未來真遇到什么麻煩,來自師弟的助力可能比導師更大。
真不是在埋怨田言真對他不夠好,單純是喬喻年輕。
年輕就會有無限種可能,這是誰也無法否認的事實。
這也是陳卓陽一直都跟喬喻保持聯系的原因。他怕喬喻把他忘了。
“咦,師兄,都已經十一點了,你竟然還沒睡覺?忙什么呢?”
喬喻沒理會三個問號,好奇的問了一句。
現在的陳卓陽已經是一所985大學的講師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可能會在四、五年后成為一位副教授。
然后在高校里結婚生子,并為華夏的數學教育事業貢獻自己的一生。
但這些都不是陳師兄竟然還在玩手機的理由。老師不用上課的嗎?
哦,對了,還在假期……
“在做教案,還要備課。下學期學校給我安排的是教數學系大三的微分幾何。哎,教學也不是那么簡單的。”
“師兄厲害了!一去就能教大三,這以后升副教授豈不是沒問題了?”
“……這些不重要,說說田導幫你申請了重點計劃項目啊,是什么課題啊?”
看到這句話,喬喻感覺陳師兄越來越不會聊天了,必須得糾正這種錯誤的思想。
“不是田導幫我申請重點計劃項目,是我提出了一些想法,導師跟師爺爺都覺得這個想法有資格被列入國家重點計劃項目!”
“啊,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表述錯了。什么想法啊?這么厲害?”
“一套全新的公理體系,張遠堂教授的評價是,如果我能完成這個體系,以后數學論文的符號體系就能統一了。但其實我的想法只是未來能用幾何方法來解決數論問題。”
“不愧是你,太強了!小師弟十六歲就能做國家重點計劃項目。等你以后也成院士了,一定要拉師兄一把。”
“所以,你想不想進團隊?”
“我也可以?”
“做主框架的證明你肯定不行,但我把主要引理跟定理證明了之后,那些細節工作的證明,我覺得學過數學就行。”
“真的?課題組還有位置?”
“課題組都還沒建呢,不過這兩天應該就就要開始籌備了。我是不急,但田導跟師爺爺都著急,煩死了!
尤其是田導,讓我明天就把這些表除團隊成員外的部分都給填好。不然你以為這么晚了我為啥還沒睡?”
“小師弟,你一定給我留個位置!師兄做事你放心,只要不是那種完全看不懂的命題,我保證盡心盡力的完成。”
“行吧。不過會很辛苦,要經常加夜班,比如今天你就要趕緊寫一份簡歷來,要寫的盡量詳細點。不能拿你以前的模版糊弄。”
“沒問題啊,不過今天時間不夠了啊。現在開始準備也要過凌晨去了,要不我什么時候搞定了直接發你郵箱?”
“嗯,行,你趕緊去寫吧。”
“收到,太感謝你了,小師弟。”
看到陳師兄最后發來的那個笑臉,喬喻挺滿意的。
想到今晚有人陪他熬夜,喬喻的心情便舒服多了。
幾乎所有的官方申請材料都有同樣的問題,那就是普通人初次接觸的時候,對于那些很規范的用語,很容易就會產生畏難情緒。
因為很多東西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填寫。
但對于喬喻來說顯然不存在這個問題。
畢竟有田言真親自為他講解。或許田言真這些年親自填寫這種申請材料的機會不多,但作為基金的審核委員會成員之一,他審閱這些材料的機會可太多了。
其實喬喻填寫這些資料并沒花太長時間。尤其是他的履歷其實很簡單。
目前來說他能拿得出手的成果無非就是發表過三篇論文,以及受邀在世界代數幾何大會上做過報告。
但如果考慮三篇論文就有兩篇在四大頂刊上發表,以及做的是六十分鐘開場報告的話,相對簡單的履歷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尤其是華夏國內跟國外不同,做各種帽子或者申請項目的時候,評審委員會更多的情況下只認可第一作者。
巧的是,喬喻發表的這些論文他全都是第一作者。
所以哪怕他的履歷看起來挺少的,只用三分之一頁就能寫完。
但從含金量上可以說,已經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履歷寫了幾頁甚至幾十頁的教授們都給比下去了。
畢竟數學跟計算機不一樣,影響力足夠大的世界級會議其實并不多,每次會議還只有一個人能受邀做開場報告……
華夏現在的發展階段又恰好是數學大國,而非數學強國。
國內純數學研究的確相較于世界還比較落后。以至于很多人一直詬病,為什么華夏每年IMO成績一直很好,但偏偏世界級的數學獎項總是跟華夏人無緣……
比如菲爾茲獎。
到目前為止,還真沒有一個本土的數學家獲此殊榮。
其實這個問題也很簡單。目前來說數學研究的政策引導是還朝著應用向的……
鼓勵方向以及各種科研帽子更傾向于給那些馬上就能有實際應用場景落地的那些項目。
不是沒有遠慮,而是華夏是真有近憂。
不管大洋彼岸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大國現在是個什么情況,但至少人家從上世紀四、五十年代開始到現在,是真有七、八十年完全無憂無慮的時間。
尤其是自上世紀九十年代開始,更是各個層面的一枝獨秀。那個時候的華夏甚至發展都還沒起步。
哪怕到了現在都還是在追趕……
眾所周知,菲爾茲獎更傾向于表彰理論數學領域取得重大突破的研究者。
巧的是理論數學領域的進步其實很難直接變現。往往需要等待幾十甚至上百年之后,人們才會從基礎的數學理論研究中找到合適的應用方向……
一個很明顯的例子,傅里葉分析從提出的廣泛應用就經歷了整整一個世紀。
1807年傅里葉在研究熱傳導問題時,就提出了將函數分解為正弦和余弦波的概念。他的論文《熱的解析理論》中,更是直接建立了傅里葉級數和傅里葉變換的初步理論。
等到人們發現無線電波的傳播和調制解調需要使用傅里葉級數來描述頻率和波形,已經是二十世紀初的事情。
到了二十世紀中期,傅里葉變換已經成了通信工程、聲學和圖像處理等等工程領域的核心工具,一直到現在。
這是件很讓人無奈且無可奈何的事情。很多數學家最終選擇去了國外,其實也跟導向有關系。
不是不重視理論,是暫時真沒那個資格把數學理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這也一直是讓田言真揪心的問題。
巧的是,在這個華夏已經開始逐漸走強的時代,十六歲的喬喻就這么突兀的出現了。
第二天一大早,喬喻就已經把青年基金需要填報的資料已經全部完成。
打開郵箱準備發給田導的時候,正好看到陳師兄重新寫的簡歷也發了過來。
喬喻下載之后沒有看便也直接放在附件里一起轉發給了田言真。順便在郵件正文里提了一句打算讓陳師兄也加入項目組。
既然大家都想加入課題組,那肯定首先要幫過自己的那些自己人。
反正喬喻覺得合作者能力不能力的并不重要。畢竟最難的地方,喬喻有信心自己就能搞定,剩下都是些需要重復驗證的部分,并不需要數學能力太強的大佬。
這基于喬喻強大的自信以及一個很樸素的觀念。
有能力的大佬級教授們應該去做自己的項目,完全不需要蹭別人的項目,這樣才不至于造成資源浪費。
發了郵件之后,喬喻便直接溜出了學校,直奔華清。
雖然他對袁老肯定一百萬個放心,但還是對喬曦在華清的住宿環境挺好奇的。
很快溜進了華清之后,喬喻刷了一輛共享單車,直接根據喬曦發給他的地址找到了華清的西樓。
這里有幾排傳統的多層住宅,建筑風格挺樸素的,以四層的住宅樓居多,房子明顯有些舊了,但能看出維護的還好。
到處干干凈凈的,環境也遠比在星城的鐵路小區要好的多。
按照喬曦給的房號,喬喻直接找到3棟2單元2樓,上去敲了敲門后,過了半晌喬曦才睡眼惺忪的打開了門。
“你怎么這么早?才七點!”
“晚睡早起身體好。”喬喻隨口答了句,然后一伏身子便溜進了房間。
“換鞋!”
“不是,這不是寢室嘛,還搞這么復雜?咦?不錯呦,還是套兩室一廳?”
是的,沖進去之后喬喻已經把房子內部格局逛了一遍。
說實話,格局甚至跟他們在星城的老房子有些像,就是廚房跟廁所換了個位置。
在喬曦能融化人的目光下,喬喻老老實實來到門口,換了一雙拖鞋。
果然媽媽還是愛他的,昨天剛來他的拖鞋都準備好了,于是忍不住問了句:“昨天給我新買的拖鞋嗎?”
喬曦隨口答了句:“不是,我昨天住進來的時候就有了。袁老把我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想到的。”
好吧,喬喻覺得白感動了。
“肯定不是師爺爺,只是師爺爺把事情交代下去,自然有人會幫準備工作做好。不過你這個兩室一廳的確有些過分了。我都沒你這個待遇!”
喬喻酸酸的說道。
他在燕北也是一間一室一廳而已。
不過好處是就在研究中心里面,研究中心又離文學院、數學院、未名湖、博雅塔、東門都不遠。
燕北大學的東門又是最繁華的出入口之一,挨著地鐵線,遠比這里方便。
“有道理,不過有沒有可能專門給我安排兩室是希望你以后能多住在華清這邊?”
走進洗漱間準備刷牙的喬曦漫不經心的說道。
喬喻覺得很有道理。師爺爺大概就是這么想的,不然的確沒必要專門分一套兩室一廳給喬曦,只能說師爺爺有心了。
喬喻直接坐在了客廳里明顯新換的沙發上,然后整個人躺了上去。
不得不說軟軟的,挺舒服。
“這里挺好,感覺跟回家了一樣。”喬喻感慨了句。
沒人理他,幾分鐘后,喬曦走出衛生間,問了句:“你剛才說什么?”
喬喻搖了搖頭,說道:“沒啥,對了,師爺爺怎么安排你的?昨晚跟你說了沒?”
“給了我幾本書讓我這段時間先自學,等開學后跟著英才班一起上課。還考了我的英語能力,說是部分課程會是全英文授課,教材跟講義也是英文版本。”
喬曦隨口答了句。
“嗯,那個簡單。不過你要把專業英語背一下。我估計全英文授課的跟燕北差不多,也就代數幾何、拓撲、微分幾何這些。”
“哦。”喬曦不置可否的應了句,隨后問道:“對了,昨天袁老師說你已經可以做課題研究了?”
“嗯,我打算讓你也加入團隊。嘿嘿,你代表華清袁老,我代表燕北田導,咱們一起把這個項目做出來,就直接無敵了。”
喬喻賊兮兮的說道。
“別鬧了,昨天袁老跟我談過這個事。他個人覺得我現在最好不要加入這個課題,怕會影響重點項目審核。而且我現在也的確沒那個能力。”
喬曦搖了搖頭,拒絕道。
喬喻滿不在乎的說道:“師爺爺這是瞎擔心。我跟你說這個課題我都不需要搞課題組,最多我辛苦點,咱們多花點時間一樣能做出來。
至于申請項目我都了解了,無非就是給一些經費用于交流,舉辦會議這些。咱們數學研究又不需要購買什么實驗室器材。
如果不給通過就算了!反正這個項目其實也不需要什么錢,到時候就咱們幾個人把這個公理框架給搭建出來。其實也是一樣的。”
喬曦瞪了喬喻一眼說道:“別胡鬧,哪有你說的這么簡單?昨天袁老都說了,組織研討會、學術論壇,專題課程,都需要費用。
你要是真能把這個課題做下來,不只是發論文還要出版專著跟教材,你以為這些都不要錢的?還有,你以為田教授為你請那么多教授來做講座,都是友情的?”
喬喻認真的說道:“我可沒胡鬧,師爺爺說的是沒錯,但我不需要啊。什么研討會、學術論壇,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干嘛?
都給你說了,哪怕就我一個人都有信心把這個課題做下來。更別提我還能找到人幫我。你要對我有信心。
這個項目如果最后申請不下來,那都不是我的損失,知道了吧?這事你聽我的,回頭我去跟師爺爺說。”
喬曦無語,問道:“你這么著急干嘛?我就是來京城上個學的,我也沒那個野望真成為大數學家!”
喬喻嚴肅的說道:“不是我急,而是我覺得你也習慣于在工作中學習。而且我要搭建的這個框架,其實最初階段并不需要懂很高深的數學。
因為它本來就是從最基礎的框架開始做起的。比如每個自然數的映射,基本的代數幾何規律這些,初級數論的概念這些。
這意味著你如果也加入團隊,跟我們一起做基礎的框架搭建,等到課題完成之后,你就能快速掌握成堆的基礎數學概念跟知識。
而且還能熟練掌握這個框架的應用。知道田導跟袁老為什么重視我這個框架嗎?因為它有潛力成為未來數學研究最重要的工具。”
四目相對,兩人都沒退讓。
喬曦又不能因為這種問題把孩子揍一頓,又或者強制喬喻改變想法。
畢竟孩子并沒有調皮。
倒不是喬家民主,又或者喬喻很早就開始賺錢養家。
而是喬喻外公曾經教訓過她,可以因為喬喻調皮做壞事而狠狠揍他一頓,讓他從小就能分辨是非對錯。
但一定不能因為喬喻單純跟你的看法不一樣就揍他。尤其是在你都不知道自己對不對的時候。
顯然,此時就屬于喬國正說的情況。她是真不知道喬喻說的對還是袁老說的對。
所以最終還是喬曦退讓了。
“好吧,我不懂這些,如果你覺得這樣最好,你去說服懂的人吧。”
“OK!我去跟袁老跟導師說,你的飯卡還沒辦吧?現在去吃飯,我請你吃大餐。”
“不用,已經辦好了,我的資料提前就交過來了。”說著,喬曦從兜里掏出一張全校通用的學生卡。
“行吧,那你請我吃飯,然后你回來自習,我去秋齋找爺爺討論這個事情去。”
“你想要你媽也加入課題組?為什么?”
秋齋袁正心的辦公室里,喬喻把他剛剛跟喬曦說的理由又完整重復了一遍。
然后才說道:“爺爺,您想想,我媽雖然基礎差了點,但她能讀懂文獻啊!加入這個課題組,可以在做這些工作的時候,順便把一些基礎概念學習了。”
袁老認真了看了喬喻半晌后,問道:“除了你媽媽,華清這邊你還想誰能加入?”
喬喻理直氣壯的說道:“我跟潘教授最熟那肯定希望潘教授也能加入。而且潘教授之前一直在研究幾何朗蘭茲猜想。
我做的課題您也知道,其實很多東西都跟其中一些概念相關。他如果加入的話,其實更方便理解。
至于華清其他人,不如就按您的意思來吧。反正您推薦的人我肯定放心。如果是教授的話,最好帶的學生多點的,這樣我把主框架做好了,證明進度能快一些。”
袁老抬起手指了指喬喻,悶聲說道:“你小子,懂的很多啊?你以為導師讓學生干嘛,學生就要干嘛?”
喬喻詫異道:“難道不是嗎?您跟田導讓我干嘛,我從來都是言聽計從啊。當然我指的是學習跟研究這塊的。”
袁正心被說的沒話說了沉思了片刻后說道:“行吧,喬喻,你這套公理體系,是一個宏大的系統工程。
每一步都需要嚴謹的定義,證明跟驗證。從基礎公理入手,逐步引入你說的那些包括模態距離、幾何結構、拓撲結構這些。
中間還要通過一些數值實驗跟跨學科協作推動。所以課題組人選這塊你不能太任性。我會給你推薦幾位教授。”
喬喻慎重的點了點頭應道:“放心吧,爺爺,我現在確定的人選也就薛教授、陳師兄、潘教授跟我媽媽,其他人選我都聽您跟田導的。”
袁正心瞪了喬喻一眼,氣道:“你那個陳師兄?好小子,你在燕北好的學了多少我不知道,這任人唯親是真學到精髓了。”
“冤枉啊,爺爺!”
喬喻立刻叫了句:“我這還真不是任人唯親啊。是,陳師兄科研水平的確差了點,但當時您都夸獎他做事寫論文很細致了對吧?
這是陳師兄的優點。而且您總該對我有點信心吧?公理證明這一塊我肯定沒問題的,剩下好多東西都需要細致耐心的證明對吧?
讓陳師兄去輔佐檢查那些引入的基礎性定理證明這明明就是物盡其用啊!我作為課題組負責人,只要讓每個人發揮優勢就行了。難道不對?”
抱怨完,喬喻一臉委屈的看著袁正心說道:“除非您對我沒信心,覺得我的基礎公理證明這塊沒法一個人做好!”
一番話倒是讓袁老語塞了。
“行,行,行,你都有道理。哎……你回去跟你的導師商量一下,如果他沒意見,那就這樣吧!”
田言真自然是沒什么意見的。
于是最終“多重超越空間上的廣義模態數論公理體系”課題組的名單兩天便確定了下來。
喬喻自然是課題的發起人跟組長,燕北這邊除了薛松之外,另外還有四位年輕教授受邀加入了喬喻的課題組。
研究偏微分方程跟微分幾何的魯巖松、研究李群的包元強,研究大數據抽樣、復雜數據分析的張明賢,以及做圖論跟低維拓撲研究的丁正剛。
至于華清那邊則是除了潘敬元跟喬曦之外,另外加入了三位教授。
范舟,方建安,跟關路名。研究方向分別是多復變函數論,幾何分析、辛幾何以及超高維統計推斷跟大數據算法。
排名最后的就是兩所學校之外的陳卓陽了。
課題組組建之后,喬喻的項目申請書便由田言真直接提交了上去。
喬喻也有幸在燕北大學新生已經開始軍訓的時候跟著自家導師跟袁老去參加了自然科學基金科研評審會議……
對于喬喻來說,這的確是次很有意思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