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因果道  第一回 一杲魔改舊故事,不瓊再悟新默會

類別: 免費 | 現實 | 時代敘事 | 創業因果道 | 無問齋主   作者:無問齋主  書名:創業因果道  更新時間:2024-10-26
 
過去,每當陸靜坐上李一杲的車,她總是習慣性地和趙不瓊分開坐,趙不瓊坐前排,陸靜則孤零零地坐在后排。但這次情況不同了,陸靜發現趙不瓊竟然舍棄了副駕駛的位置,跟她一起擠在了后排。只見趙不瓊熟練地將后排座椅調到半躺零重力模式,還打開了按摩功能,眼睛都不禁亮了起來,真是個會享受的人啊!

陸靜看得眼睛都直了,東摸摸西按一按,聽趙不瓊介紹了一番后,不禁感嘆道:“四師姐,你這后排的配置,簡直比坐飛機的頭等艙還舒服啊!”

趙不瓊得意地笑了笑,“那當然,不過這種待遇可不是常有的。平時我一個人可沒這膽子坐后面,一呆哥會不開心的,他總希望我坐在副駕駛,雖然副駕駛也可以半躺,但他老愛跟我說話,不讓我躺平。今天沾你的光,我也能在后排舒舒服服地享受一把了。”

陸靜被逗樂了,“哈哈哈,這么說,那我以后得常來蹭車,你才能繼續享受這后排的奢華啊!”

李一杲坐在駕駛位上,滿腦子轉悠著各種念頭。陸靜提的那“應緣、化因、消果”六個字,他本以為手握一堆合同就是“應緣”了,結果開會時才發現自己想岔了。這下他心里直犯嘀咕,那“化因”和“消果”自己是不是也領會錯了?

眼瞅著趙不瓊和陸靜像是要躺下休息,他急了,連忙插話,鼻子里哼哼兩聲,一臉焦急又好奇地問:“哎,你倆先別急著躺,快跟我說說,吃飯時打的什么啞謎?那個‘太惡心了’到底是啥意思?”

趙不瓊和陸靜正舒服地享受著按摩,眼睛半瞇著。一聽李一杲這么問,兩人幾乎同時回答:“說的是屎呀!”說完,她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真的是太惡心了哈哈哈!”

李一杲一聽,先是愣了一下,以為她們“嘶…”的那一聲是嘆氣,沒回答他呢。正打算假裝生氣說幾句,結果一聽“太惡心了”的解釋,頓時恍然大悟,也跟著大笑起來,“哈哈,我咋沒想到呢,這不就是那啥,因果循環嘛!”

趙不瓊依舊享受著按摩,半閉著眼睛,含糊地補充道:“這不僅僅是簡單的因果循環,還得是‘汝棄之如敝屣,彼珍之如拱璧’,你回報給大樹的果子必須是大樹最需要的才算,這樣子你也造福它了,才是完整的因果生態循環。其實因果生態循環,就是不同生命組成一個全新的體系生命的循環。”

陸靜已經完全沉浸在按摩的舒適中,她懶洋洋地閉上眼睛,問:“四師姐,這椅子能不能伸直腿啊?我感覺這樣更舒服。”

“可以呀,稍等一下。”趙不瓊隨手按了幾個鍵,陸靜的腿就伸直了。她舒服得直哼哼,這讓李一杲有些不悅,“小師妹,你舒服歸舒服,別哼哼唧唧的行不?我還要開車呢,這樣很分心的!”

陸靜尷尬地閉上了嘴,但沒過多久又忍不住笑出聲來,“大師兄,別這么小氣嘛。你這車不是智能駕駛的么?你那不是老早就分心了?你是不是還有什么想問的,快問唄,不然我一會睡著了,打呼嚕影響到你開車‘分心’,那你可別怪我了哦。”

陸靜說得沒錯,李一杲自從開了智能駕駛的M7之后,開車分心的毛病已經是常態,現在全程都是智能駕駛在操控,他滿腦子都在胡思亂想琢磨事情也沒啥問題。這回他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在前排琢磨是“孤軍奮戰”,而她們倆卻在后排愜意享受,有點不公平,可不能讓她們太舒爽了!

于是,他開口問道:“小師妹,你簽了那么多合同,總說是什么應緣因果,但這其中有沒有什么科學依據呢?老師雖然嘴上說修道不理世事,盡說些玄乎的話,但他骨子里可是很注重實際的。如果這里面沒有科學原理,打死我都不信。你能不能給解釋一下,這個科學原理到底是什么?”

本來快要進入夢鄉的趙不瓊聽到這個問題,也好奇地睜開了眼睛,附和道:“是啊,小師妹,我也很想知道這個到底有沒有科學依據。”

陸靜瞇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回答說:“當然有了,這個原理叫做默會效應。”

“默會效應?”李一杲一臉疑惑地回頭看了陸靜一眼,問道,“是不是和百猴效應有點類似?”

“喲,大師兄,你懂的還真多啊!”陸靜打趣道,“沒錯,這兩個效應確實有點像。既然你已經知道百猴效應,那應該也能理解默會效應的大概意思了吧?”

但李一杲顯然不想就這么放過她,他想了想,繼續說道:“雖然我知道百猴效應,但老師當年給你講默會效應的時候,肯定講了什么有趣的故事吧?你把那個故事給我講講。”

陸靜有些不情愿地別過頭去,“哎呀,大師兄,你這就是在跟我過不去嘛。我躺著舒舒服服的,非要讓我講故事。”

“小師妹,你就講講嘛,又不影響你按摩。”李一杲不依不饒地說,“你要是不講,我就停車,等你講完故事再開車。”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陸靜無奈地嘆了口氣,“那我開始講了哦,不過要是講到一半我睡著了,你可別怪我哦。”

“行行行,只要你肯講,講到一半睡著了我也不會怪你。”李一杲笑著說。

于是,陸靜開始迷迷糊糊地講述起故事,她的聲音慢悠悠的,仿佛穿越時空而來。車內的氛圍變得溫馨而寧靜,只有陸靜那輕柔的聲音在回蕩。她講了二十幾分鐘,聲音逐漸變得低沉而模糊,最后竟然真的進入了夢鄉。李一杲聽著聽著,發現小師妹的呼吸變得平穩而深沉,發出低沉的鼾聲,顯然是已經睡著了。他無奈地笑了笑,心想:“這小師妹,講故事都能講到自己睡著,也真是個人才。”說著,他輕輕調整了一下車內的溫度,讓陸靜睡得更舒服些。

......

無問齋志異·凡·第十七篇·幽明之約

混沌初開,乾坤始奠,言及無問道人,其以書山化元神合道,終得仙體,號無問仙。自此,神游諸天萬界,穿越光陰之河,目睹生命之起落,如白駒過隙。一日,忽生慈悲之心,自思曰:“噫,眾生繁衍,自然成族,散落星河,各有其地。若有異類新興,專食一族,至其瀕臨滅絕之境,試問天道能否垂憐,護此將亡之族,免其絕嗣之危乎?”

無問仙道心堅定,決意深究生命之奧秘。于是,御云而行,穿越瀚海之學識,直至書山之盡處,訪尋太上老祖于宇宙之外。虔誠叩問:“天地之間,生靈繁多,何以避免族群之滅絕?”太上老祖微笑而答:“三生萬物,變化無窮,何有滅絕之憂?”言罷,揮袖而去,不再多言。

無問仙辭別老祖,歸至己之書山,閉門靜思。漸有所悟:“萬物之源,當為三生。蛋白質、脫氧核糖核酸其二也,其一或為能源乎?脂肪與糖,皆能源也。脫氧核糖核酸載生命之信息,蛋白質化生命之功能,此乃‘三生萬物’之真諦矣!”思及此,心曠神怡,不禁吟詩一首:

太上揮袖論三生,

靜思深悟閉門中。

萬物之源皆信息,

蛋白脂肪與基因。

吟罷自賞,然眉間漸鎖,“生命之源,究竟先有記錄信息之基因,抑或先有產生生命功能之蛋白質乎?”思之愈深,心愈煩躁。忽憶太上老祖所言“變化無窮,何有滅絕之憂。”,恍然大悟,“信息乃變化之根,故當先有信息,而后有生命功能之蛋白質。如此,生命豈能滅絕乎?”

無問仙自覺一己之力難以洞悉生命之奧秘,遂施展順風耳之術,聆聽周天萬物之聲。忽聞西方有爭吵之聲,一云生命之始,信息為先;一云生命之始,代謝為首。無問仙聞之甚喜,駕起云頭,越過蒼茫學海,徑往西方。

須臾間,望見山頭有二人爭執,身后各有人助戰,觀眾圍觀,啖瓜議論。無問仙詢一吃瓜者,知其二人為何許人。吃瓜者笑曰:“左者乃香農大神,彼以信息為生命之始;右者乃考夫曼大神,彼以蛋白質為生命之源。二神欲各說其理,以創生命,然皆未能勝。”

無問仙頷首,復問吃瓜者:“敢問先生高姓大名?對此有何高見?”吃瓜者笑曰:“吾乃洛夫洛克也。近游星際,見隕石中藏有蛋白質,故吾支持考夫曼大神。吾之觀點,名曰蓋亞假說。”

無問仙遙指香農之側,一雄姿英發之助戰者而問之曰:“彼何人哉?似非凡夫俗子也。”洛夫洛克聞言而笑曰:“此乃沃特曼也,亦為合道之大神,循生命信息之大道,元神合道之真神也。”

無問仙側顧洛夫洛克,手指輕彈,即有板凳自現。上仙輕盈落座,與眾人共賞戰局。其間,洛夫洛克含笑而詰之曰:“上仙欲何所從?香農乎,抑考夫曼乎?”無問仙首肯又頷首,笑而應曰:“天地絪缊,萬物化醇,安知無有兩誤,或兩是之理乎?”洛夫洛克搖頭笑答:“科學之道,非黑即白,豈有模棱兩可之理。”

無問仙默而不語,復運神通,聆聽乾坤之音,遍歷無盡書山。忽瞥見一靜謐修行之女仙,似亦在探尋生命之奧秘。無問仙遂與洛夫洛克作別,駕云而起,飄然至該書山之下。山名趙氏,號曰趙玉芬山。

無問仙按下云頭,徒步登山。沿途奇峰異石,皆以“磷”鑄成,仿佛孕育生機。至山頂,見一女仙,疑是趙玉芬也。無問仙拱手施禮,道:“吾乃無問,聞趙仙子亦在探尋生命之源,特來訪求。”趙仙子含笑而問:“無問道兄,依你之見,生命何以起源?”

無問仙莞爾而答:“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逆而尋之,道歸三,三歸二,二歸一,一歸道。此二者,一為代謝之樞紐,一為信息之根源。故生命之萌生,豈可囿于此二者?必有更古之緣起。”

趙仙子頷首贊許:“無問道兄之高見,與吾心之所念不謀而合。然試問,汝可知蛋白質與DNA之共通元素為何?”無問仙茫然搖頭,拱手懇請趙仙子開示。

趙仙子素手輕揚,空中驀地現出一顆形狀奇特、光芒四射的晶石,宛如夜空繁星降落凡間。仙子悠然道:“此乃吾近日新煉之仙石,名之曰‘磷酰化氨基酸’晶石。此石具神異之力,于特定機緣之下,可化生蛋白質或DNA,故為二者緣起之奧秘。”

無問仙運神通以探仙石之秘,頓覺氣象萬千,嘆為觀止。趙仙子乃邀無問仙入雅室,烹茶論道。二仙坐而論道,三日三夜,不知疲倦。無問仙自覺所得頗豐,乃復詢趙仙子曰:“敢問仙子,生命之初始條件若異,其演化之形態亦將殊乎?”

趙仙子頷首而答曰:“此問深奧,吾亦難以斷言。然汝之推測,或許有理。”

無問仙又問曰:“生命物種之滅絕,以何者為準?是承載信息之基因消亡即為滅絕,抑或演化其行為特征之蛋白質消失方算滅絕?”趙仙子聞之,亦感此問甚深,沉吟良久,方遲疑答曰:“常情之下,功能皆由基因演化而生蛋白質。故基因乃內在之‘陰’,功能則為外在之‘陽’。既為相生之關系,則基因此信息載體之消亡,更能代表種族之滅絕。然于我等客觀世界之人觀之,見一功能產生變化,與原先截然不同,例如一猴變為人,基因之變或甚微,然眾人或以為昔之猴種已滅絕。”

無問仙,心持探知之欲,遂別趙仙子,遍訪群神諸仙。然其問,終未得所欲之答。某日,無問仙疲憊之余,坐于一幽深黑洞之側,稍事憩息,不覺入夢。疏忽間,忘運仙力以護身,竟墜入那黑洞之中。

無問仙昏昏沉沉,身形疾墜,心內大懼,驟然驚醒。心中暗呼不妙,黑洞深邃,光亦難逃,何以自救?急運仙力以穩身形,然下墜之勢難擋,遂罷掙扎。

莫測歲月流轉,無問仙足踏實地,神思恍惚間似見人影縹緲。彼伸手一指,運起火訣,指端微熱而無光。無問仙心中暗嘆,黑洞之內,光亦難逃束縛。彼思忖聲音或能穿透此幽暗,遂振聲高呼,然己耳未聞其聲。周遭卻驟然響起詈罵之聲:“聒噪至極!再喊,必誅你這狂徒!”

無問仙驚愕,詢之曰:“汝等何人?何以我自語無聲,而汝等言語卻入耳清晰?”遠方又起詈言,稍后有聲答曰:“此乃黑洞大荒,聲音惟出難回,故汝自語無聞,而吾等語聲卻可入耳。能居此地者,皆合道之上境。汝既新至,吾便略授知識。至此,便難再返人世。然汝之道,或可出離,只是一旦道去,汝身即亡。”

無問仙復詢之曰:“此間幾許道友耶?”言猶未了,覺有億萬拳影加諸其身,雖有仙力庇護,仍被打得齜牙咧嘴,痛苦難當。此乃無問仙成仙后,首遭此等狂毆。粗略計之,竟有五十六億拳影加身。此時,遠方有聲傳來:“此乃黑洞大荒恒河沙數之一沙之道友眾數,各施一拳,子可滿足乎?”

無問仙慍曰:“何故毆我?”

那聲音哂然笑道:“吾昔年因多言而遭群毆無數,今汝亦可一試其味。”

無問仙聞言,頓時緘口。然時隔良久,終覺難以自抑,復問道:“吾有一疑,愿有道友為吾解之。吾探生命之源,已知二歸一之理,然那一歸道之道,究竟何物?”言畢,又覺億萬拳影襲來,此番幾乎將無問仙打得魂飛魄散,痛苦更甚。

無問仙終非能耐孤寂之輩。時過境遷,體之創傷雖已痊愈,然心中之惑愈加深邃。于是復又發聲探詢:“諸道友,吾不再探生命之始的一歸道,然有哪位道友能為我解疑,天道何以助生靈免遭滅絕之禍乎?”此番問語甫畢,較之前番,拳影密集十倍,劈頭蓋臉地襲來。無問仙雖有防備,全力運轉仙法以抗,卻依然難擋痛楚,終至暈厥。

昏昏沉沉間,無問仙似聞有聲疑云:“咦,此人莫非已斃命?”又聞有答言:“此人仙軀幾近不滅之境,耐撻抗揍,自此而后,吾輩可多尋樂趣矣。”

百億年光陰流轉,無問仙之軀終復初狀。然仙心猶自忿忿,以為受辱于諸神,挨揍而未知答案,豈非枉然?遂口中嘟囔:“汝等盡管施暴,然豈能不答我所問?”言猶未了,拳風已至,無問仙揮動仙力相抗,口中依然絮叨不止。時光荏苒,無問仙聲息漸無,有神疑道:“此饒舌之徒,莫非已一命嗚呼?”眾神默然,忽有神言:“地下現一薄片,莫非此人已被打成薄餅乎?”眾神哄笑成一片。

無問仙此刻自覺如薄餅一般,疼痛徹骨,口不能言。歷經數百億年,方將身軀恢復大半,僅余殘片難以復原。無問仙輕嘆一聲,將殘片割舍,重凝仙體。此時,有神戲謔道:“咦,此人何以遺矢若是?臭氣熏天!”無問仙怒道:“此乃我被打落之仙體,豈是遺矢?”那神笑道:“汝體所出,非屎而何?”無問仙忿然:“我已修得無咎不滅體,豈能遺矢?”那神答道:“道友,汝所出之物,惡臭難當,非屎莫屬。”

無問仙正欲爭辯,驟然拳風又起,來勢更猛。無問仙心中大駭,感此次攻擊非同小可,諸多拳力遠超己身境界。哀嘆之余,忽覺疼痛雖存,然并未被打成薄餅,心中一喜,一口悶氣呼出,落地成物,發出巨響。有神嘆息道:“此人口中放屁,落地成屎,奇哉怪也,然可造福蒼生。”又有神朗聲道:“無問仙,汝所求答案,即在其中。自行領悟去吧,休要再啰嗦。”

無問仙拾彼二遺,置于鼻端嗅之,不覺其臭。然彼心覺,毆打之仙神或能感其腥穢。遂默而不語,閉目凝思。歲月如梭,某日,無問仙忽而悟道,心懷舒暢,不禁大笑,言曰:“承蒙諸位道友賜拳,今日吾當奉還!”語畢,向四面八荒猛揮一拳。虛空中傳來聲音:“道友且慢,吾等愿助汝將此二物,擲出黑洞之外。”無問仙聞之大喜,以仙力輕輕一捏,二物化作雙龍,凌空飛舞。虛空之中,仙力神力如波涌來,注入雙龍之中。雙龍騰躍,無視時空之束縛,剎那自黑洞飛出。

此時,有一元嬰修士于星空中趕路。遙望黑洞,甚懼其吞噬之力,欲繞道而行。驀地,見黑洞中飛出二黑龍,一雄一雌,纏綿繾綣,身長達數億光年。雙龍睹元嬰修士,大喜過望,直奔而來。元嬰修士心中大駭,以為命在旦夕。然雙龍口吐人言,問曰:“來者可為李一杲乎?”

李一杲駐足,詫異道:“汝等何以知吾名?汝等為誰?”

雙龍默而不語,徑直奔向李一杲,瞬息間沖入其體內,隱而不見。李一杲舉掌觀之,右手現一黑龍印記,矯健如公龍;左手亦有黑龍之印,婉約若母龍。雙掌相合,仙力滔滔,不可抑制。李一杲大笑曰:“此乃吾師無問仙所賜之黑龍,我今日得以飛黃騰達矣!”

李一杲亟展法力,神通廣大,頃刻間歸家。歸途雖遙,然神通助之,不日已至。入門欣然告其妻曰:“夫人,吾等今日富貴矣!”其妻趙不瓊聞之亦喜,疑而問曰:“夫君,莫非得遇仙緣,獲得仙石乎?”

李一杲揮袖而笑,曰:“此非天上仙石,乃二龍所化之真理也。一者名之曰‘數量’,一者名之曰‘時間’。當此雙龍合璧之時,即能激發生命之息,自然流播之巨力。”

趙不瓊秀眉微蹙,疑云滿面,問之曰:“信息傳播,非借助于渠道與媒介不可。此二物之傳播,豈能離渠道媒介而獨存乎?”

李一杲乃攜趙不瓊至近郊一園,指地上細草而語之曰:“汝觀此草,雖靜而不動,然其何以傳消息乎?”又指草上一串行進的蟻群,“汝復觀此蟻,彼等何以互通聲氣?或有博學之士告汝,彼等以氣味相傳遞,然則,若彼等在太平洋之彼岸,又能否遙相感應乎?似不可得也。”

趙不瓊頷首道:“然也,草間不能傳信,隔海之蟻亦難通音訊。”

李一杲聞言大笑,以左手龍印輕拍趙不瓊之額,復指草蟻而言曰:“夫人,汝再觀之?”

趙不瓊抬眼望去,但見細草蟻群,乃至周遭萬物,皆源源不斷散發出某種微妙之氣,飄飄裊裊,直向天際。趙不瓊驚詫而問:“此何物也?”

李一杲含笑解之曰:“凡生命之物,無不散發出此種氣息,或可名之為信息素。此素不斷四溢,而各生命體皆不自覺,猶如人不覺己之言也。然此素可為同族他體所感,通常受者亦不自知,唯當信息共振之時,方有所覺,此乃所謂一見鐘情、心有靈犀者也。若某族中多有散發相同信息者,甚至此信息足以改變族群之生死存亡,則受者必將此信息深藏于基因之中,如蛇之初生,即知何者可食,何者不可食也。”

趙不瓊聞夫言,頷首稱善,“此言似蘊深意,然則,何以致富?”

李一杲昂首而答曰:“此中奧秘甚深!若吾曹日日常論一事,并引眾共議,唯需滿足二端:一言之頻繁,二談之長久。如此,或有朝一日,某人驟聞其語,便以為此乃舉世皆知之事,此乃默會之效驗也。”

趙不瓊忽然開朗,嫣然笑道,“屆時只需一呼百應,眾人皆以為此乃真理矣?且慢,夫君,此理豈非與‘三人成虎’相通乎?”

李一杲含笑搖頭,“非也!‘三人成虎’需聞者親聆,而默會之效,則使未聞者亦自以為知其事。”

趙不瓊了然于心,頷首道:“吾明矣,必先釀成默會之勢,‘三人成虎’方能發揮極致之力?”

李一杲聞言大笑,“吾妻真乃聰慧過人也!”

...........

李一杲一邊心不在焉的開車,眼睛盯著前面的高速公路,一邊在腦海中編織著陸靜未講完的故事。他想象著老師如果聽到他這般天馬行空的魔改,臉上會露出怎樣的表情,不由得呵呵呵笑出聲來。趙不瓊原本也沉浸在陸靜的故事中,聽了一會被帶入了夢境,睡著了。此刻被李一杲的笑聲喚醒,她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好奇地問道:“一呆哥,有啥開心事兒啊?笑得這么開心。”

李一杲用眼神示意了已經進入夢鄉的陸靜,“你的小師妹,故事還沒講完就自己先夢周公去了。現在我正忙著給她的故事‘添磚加瓦’呢。”

趙不瓊聞言,也抿嘴笑了起來,“哈哈,看來我也錯過了精彩部分啊,我也小睡了一會兒。既然小師妹正在休息,我們就別打擾她了,等她醒了再繼續聽她講吧。”

李一杲搖了搖頭,“等她醒了,那故事可就不是我這個版本了。我這個版本,那才叫一個有趣呢。”

趙不瓊被勾起了興趣,“哦?那你快說說,你的版本是怎樣的?我之前聽到無問仙去找趙仙子,還以為是在說我呢,后來發現不是我,我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哈哈,你聽到這兒啦,別急,我這就給你娓娓道來。”李一杲接著便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述起,自己腦補的故事后半部分。

聽到無問仙被一輪輪暴揍的慘狀,趙不瓊也忍不住呵呵呵地捂著嘴低聲笑了起來,一直笑到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等到李一杲終于講完了整個故事,她才漸漸止住了笑聲,調侃道:“一呆哥,要是老師聽到你這么魔改他的故事,怕不是要被氣得七竅生煙了吧?”

“哎呀,你放心,那老頭兒心胸寬廣得很,要不然他怎么能夠元神合道呢?”李一杲滿不在乎地說道。

趙不瓊微微一愣,隨即好奇地問道:“對了,我也聽說過百猴效應,但好多人都說這個科研結果是假的,根本就不存在。你怎么就那么相信默會效應呢?”

“老師講的默會效應,其實背后是有科學根據的,所以他才特意起了這么個名字,可能也是怕跟百猴效應搞混了。”李一杲解釋說,“默會效應這東西,確實是真的。你像家族里傳下來的東西,師傅教徒弟那套,就有點默會效應的意思。以前啊,大家都覺得這像是心有靈犀,沒往深處想。說到科學證據,我去年看過一篇文章,說植物之間怎么傳遞信息的,有化學信號、根系里的秘密通道、還有生物光子信息,甚至電信號!更厲害的是,所有活著的東西都在不停地往外發量子信息,這是科學家研究出來的,不是瞎猜的。你就想象成每個生命都在不停地發量子信號,一直到生命結束才停。”

李一杲說的這些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他在深圳聽過華南理工的傅教授講生物光量子。傅教授在德國做訪問學者的時候,他的導師對那些宗教里說的得道高僧、教主身上有光環的事兒特別感興趣,但也很懷疑,于是就開始研究,看生物體到底能不能發光,形成光環。

那個德國教授本來是想用科學證明這事兒不存在的,他做了好多試驗,在特別黑的環境下也沒發現生物體能發光。本來以為這就是答案了,但傅教授給他導師出了個新主意,用測定光量子的方法,看看是不是有單個光量子。結果讓他們大吃一驚,每個生物細胞都在不停地發出單個光量子,細胞一死,光量子就沒了。

傅教授回國后還在繼續研究,聽說已經能用生物光量子測定來判斷人體細胞是不是癌變了。李一杲聽完講座,還特意去外網找了論文看,確認這事兒是真的,只是科學界現在還沒解開這些信息的秘密。

趙不瓊聽后不禁感嘆道:“一呆哥,你這知識面真夠廣的!”

“那當然!”李一杲得意地笑起來,“要不怎么配得上又漂亮又聰明的趙不瓊小姐呢?”

趙不瓊被他逗得笑出聲來,“看把你樂的!”

“嘿嘿,能不樂嘛!”李一杲得意洋洋地回應。

“不過,你說這些對我們有什么用處呢?”趙不瓊想了想,又好奇地問。

李一杲對原理之所以如此較真,是因為他發現一旦掌握了原理,就能舉一反三,融會貫通。現在,他終于徹底明白了“應緣”的含義。在科學上,他理解了這是“默會效應”;而在哲學層面,他也想通了,“偶然”如果被忽視,那它就只是“偶然”,但如果我們去找出它的原因,那它就不再是單純的“偶然”,而是變成了“必然”的“偶然”。當一個人能洞察并把握住這些帶有“必然”性的“偶然”,并能及時“應緣”時,他的命運軌跡就會隨之改變。如果能進一步掌握這些變化,做到“化因”,那么就能自主掌控自己的命運,不再隨波逐流。想通了這些,他就知道該怎么做了,自己和團隊接下來的行動也清晰了起來。

他笑著解釋說:“其實,小師妹簽的那些合同,表面上是她一次次努力的結果,但實際上,這也是默會效應在發揮作用。你想啊,小師妹剛開始可能是被老師說服的,覺得雖然賺不到錢,但簽個授權合同至少能向老師交差,免得被嘮叨。可是,隨著她簽的游戲授權合同越來越多,這就變成了她的習慣,不簽幾個合同反而覺得不習慣了。慢慢地,游戲圈里的人都開始找她簽合同,默會效應就這樣形成了。大家都覺得跟她簽合同是游戲公司的慣例,就連剛入行的新老板,可能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默會效應影響了。當這些‘默會效應’出現的時候,就是小師妹‘應緣’的結果。小師妹只要能‘化因’,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趙不瓊沒想到,剛才還在苦思冥想、對那六字真言一頭霧水的丈夫,轉眼間竟然理解得如此透徹,甚至比自己的領悟還要深刻。她聽后若有所思地說:“這么說來,如果我們選定一個領域,不斷地簽署合同,最終也會產生這樣的默會效應嗎?”

“沒錯,就是這個理兒。”李一杲點頭表示同意,“我們不必總是盯著能讓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合同,關鍵是要追求‘應緣’的合理性和事物之間的因果關系。就拿昨天在王教授那兒簽的三份合同來說吧,雖然都跟咱們有點兒瓜葛,但真正實質性的合作合同只有一份。如果只看利益,簽那一份就夠了,可我們還是幫他們準備了三份。那另外兩份,就是順應了‘應緣’的因果規律。假設咱們在這個圈子里簽下了成千上萬份合同,哪怕其中很多只是和咱們沾點兒邊,只能提供一點點幫助,但到時候,大家可能就已經覺得咱們是這個圈子里少不了的了。到時候,咱們派出去的業務員是窮是富,是行業老手還是新手,其實都不重要了,因為他們會‘應緣’很多機會回來,而且還是必然發生的。”

趙不瓊笑著打趣道:“你還是不死心啊,想去玩具城簽一大堆合同?不過,你說得確實挺在理的,不過簽合同的時候可得小心,別讓人給坑了。”

李一杲中午時確實有過想去玩具城簽一堆合同的念頭,但那時候他只是想著利益。現在他已經完全明白了,自然不會再有那種想法。他自嘲地笑了笑,說:“玩具城的合同對咱們來說沒啥大意思,那不是咱們的‘應緣’。不過,命運會給咱們送來很多‘偶然’的緣分,每次遇到,咱們都不能因為覺得跟自己沒關系就不理不睬。沒有哪個‘偶然’是真正的‘偶然’,錯過了‘偶然’,就可能錯過背后的‘必然’。我就是這個意思,并不是非要去玩具城弄回一堆合同來。”

趙不瓊逗他說:“看來你對小師妹那一堆合同,領悟得挺深的啊。”

“小師妹的笨,其實只是表面現象,是種偶然。”李一杲深有感慨地繼續說道,“她從第一份工作就遇到老師,這也是個偶然。但這兩個‘偶然’加在一起,就成了小師妹跟著老師這位老江湖開始她的‘應緣’之旅。她膽子小,做事謹慎,一碰到問題就找老師商量,老師的話她都當真,認認真真去做,連老師推薦的書都真的去看,還通過老師的各種考驗,就為了那五塊錢的漲薪。就這樣,她在不斷的‘應緣’中,慢慢從‘偶然’走到了‘必然’。老師這人特別護犢子,總是怕她受欺負,給她的建議細到連先邁哪只腳、走幾步都告訴她。這種情況下,要是她還能出錯,那我真無話可說了。這也是她后來在看似普通的游戲代練工作中,能夠一直‘應緣’而不掉鏈子,順順利利走到現在的重要原因。”

陸靜雖然四十多歲了,但還像活在童年夢里一樣,卻沒怎么受過社會的苦。趙不瓊以前覺得,陸靜就是“命好”。但聽了李一杲這一番分析,她對陸靜有了新的認識。畢竟,能完全掌握自己命運的人有多少呢?顯然,陸靜并不是被命運擺布的人,而是在不斷的“應緣”中,逐漸找到了改變命運的方法。她對這個小師妹的看法,也因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回想起中午和陸靜的聊天,她嘆了口氣,又笑道:“中午在炳勝吃飯時,小師妹提到了一些授權合同的事情。其中有些大公司,跟她簽的合同里有些授權約束條款挺有意思的,要求她必須投資并持股5%以上的公司,才能使用那些游戲手辦的授權。當時我覺得這個條件挺苛刻的,沒什么用。現在看來,這背后可是大有深意的。”

李一杲也點頭表示贊同:“是啊,看起來沒用,但這其實是大智慧!你想想看,如果別人連一小塊蛋糕都不愿意分給你,那你不如提個看似苛刻、幾乎不可能實現的條件。這樣對方就會覺得,如果不答應你,自己都不好意思。而且即使他們答應了,也不會覺得損失了什么。更重要的是,如果小師妹真的投資了那家公司并持股5%以上,她就有權查看公司的財務報告。這樣的公司,肯定會更加謹慎地使用授權,不敢胡來。這對游戲公司和她來說,都是雙贏的局面。”

說到這里,李一杲突然靈光一閃,又有了新想法,他興奮地繼續說道:“而且啊,游戲公司也需要利用這種默會效應。你想想看,如果小師妹的游戲手辦在很多地方都出現,那不就會產生默會效應嗎?現在的游戲公司競爭這么激烈,如果有了默會效應的加持,對他們的業務發展肯定是有好處的。”

趙不瓊靜靜地聽著,心里頭五味雜陳。這么多年,她在市場里摸爬滾打,專攻那些實打實的客戶,慢慢地,在圈子里也有了名氣,積攢了不少人脈。有時候,連不認識的人都會說好像在哪兒見過她,以前她還以為是人家故意搭訕呢,現在想想,說不定這就是“默會效應”在暗中幫忙。那“大數法則”跟這默會效應是不是也有啥關系?要是默會效應真那么厲害,怎么才能在“偶然”和“必然”之間做出正確的選擇呢?

趙不瓊的腦子跟走馬燈似的,又想起了無問僧勸她別全職幫老公的事。那會兒她覺得像是被束縛了,沒法在市場里大展拳腳。她不禁自問,是否自己本就不該涉足市場?或許,她應該更專注于如何創造和利用更多的“偶然”,推動這些“偶然”向“必然”轉化,而不是過分計較每一個客戶或每一筆交易的得失?

這些想法在她腦子里轉來轉去,就像一堆碎片在空中飛舞、碎裂、又重新拼湊,讓她陷入了沉思,感覺這八年的市場經歷就要迎來一次大徹大悟。

李一杲知道趙不瓊心思細膩,想得比他深遠多了,所以他就沒多話,讓趙不瓊自己慢慢想。車子已經下了高速,他全神貫注地看著路,生怕出錯。二十多分鐘后,他們回到了深圳,眼看就要到陸靜家的小區了。

陸靜的呼嚕聲一陣接一陣,顯然是沒聽到他們剛才的談話。李一杲心里盤算著,陸靜今天一大早跑去廣州,肯定累壞了,再加上她年紀也大了,精力和體力都不如以前。

車子慢慢停在小區門口,李一杲和趙不瓊都沒打擾她,就靜靜地坐在車里等。夜色已深,小區的路燈發出柔和的光,給這安靜的夜晚添了幾分暖意。不過,好夢總有醒的時候,不一會兒,一個保安走過來,輕輕地敲了敲車窗。

李一杲剛把車窗搖下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陸靜就被敲窗聲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往外一看,驚訝地說:“哎呀,這么快就到家了?你們怎么不叫醒我呢?”

趙不瓊笑著回答說:“大師兄說你今天辛苦了,起得早又忙了一整天,我們怎么忍心打擾你的好夢呢?”

李一杲趕緊跟保安說:“我們這就走。”保安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走了。陸靜急急忙忙下車,跟李一杲和趙不瓊說了聲再見,就快步往家里走去。他們倆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相視一笑,然后輕聲讓小藝規劃回家的路。小藝反應迅速,設置好導航,車子再次啟動,繼續他們的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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