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回頭再說說李一杲兩夫妻的事情。
前段時間，李一杲開了因果眼后，發現自己跟瞎子摸象似的，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因果波動，甚至他低頭看自己的心臟，也是看不到的。他琢磨著，鏡子能照人，那能不能照出因果呢？可一想，因果這玩意兒無形無相，鏡子也就只能反射光線，哪兒能照出這些無形無相的東西啊，試了試，果然如此，鏡子里啥都看不到。所以，李一杲從來都沒能用因果眼瞅見自己啥樣。
以前他看趙不瓊，那是兩團波動，一團在大腦，一團在心臟，心臟那團還跟著心跳一起蹦跶。可現在趙不瓊也開了因果眼，李一杲再一看，嘿，她心臟那團波動沒了，就剩大腦那兒一團，既有波動、又有搏動的，波動起來跟超聲波似的快，搏動就跟心跳似的慢。
有了趙不瓊這么個活生生的例子，李一杲總算明白了“神識”是咋回事。就是自己大腦的因果波動，碰到別的東西，反射回來的感覺，跟雷達似的。
現在趙不瓊也能用因果眼看李一杲了，兩人一對比，發現個大事兒：修道的人只有一個因果波動團，不修道的都是倆，一個心臟一個大腦。
“原來如此！”李一杲樂了，“沒對比還真不知道，我還以為大家都一樣，倆團團的呢。”
“其實還是倆團團，”趙不瓊也笑了，“只不過都擠大腦那兒了，你的還特別顯眼。”
說著，趙不瓊拿起紙筆，畫了個大圈套小圈，小圈繞在大圈里轉的圖，指著說：“我看你大腦那因果波動團就這樣，像倆星星繞著轉，大的那個不太亮，小的那個特亮。”
李一杲閉眼，用因果眼再瞅趙不瓊，確實也是兩團波動在大腦那兒，不過倆團大小差不多，不仔細看還真分不出來。他也畫了下來，跟趙不瓊說了自己的發現。
趙不瓊有點疑惑地問：“老公，這是男女差別，還是別的啥原因啊？”
李一杲也沒轍，他沒見過別的女修道者，男的就見過一個無問僧，可那無問僧一點因果波動都沒有，是人是鬼都搞不清楚。他想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了王禹翔：“有辦法了！我找個理由約小師弟喝茶，一看便知！”
“為啥找他啊？”趙不瓊不解地問。
李一杲就把最近的事兒說了一遍。自從開了因果眼，他編程技術那是突飛猛進，零bug，爽得不行。之前還能找出王禹翔程序里的bug，得意了好一陣子，結果沒幾天，王禹翔編程突然間也變厲害了，也是零bug。李一杲琢磨著，除非王禹翔也開了因果眼，能內視代碼的因果，否則哪兒能這么牛啊。約他喝茶一看，不就啥都清楚了嘛。
趙不瓊也好奇了，問：“那視頻通話能不能看見啊？”
“不行。”李一杲搖頭，“我試過了，視頻通話時因果眼不管用，你試試就知道了。”
“那視頻通話咋就不能傳因果波動呢？”趙不瓊更疑惑了。
李一杲解釋道：“因果波動具有無界性，只要有因果牽扯，根本沒有不受空間距離的限制。可咱們的神識有限啊，可能還夠不著那么遠的地方。”
趙不瓊雖然覺得李一杲的話在理，但她剛領悟了因果眼，心里那股子好奇勁兒正盛，于是就催著李一杲快給王禹翔打電話。李一杲拗不過媳婦兒，只好給王禹翔撥通了視頻電話。電話剛一接通，李一杲就迫不及待地問：“小師弟，有沒有時間出來吃個宵夜啊？”
王禹翔一聽，愣住了，滿臉疑惑地問：“大師兄，雖然現在才晚上十點半，我家到你家可是要四十分鐘呢，十一點半吃宵夜，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李一杲有點尷尬地笑了笑，說：“這個嘛……其實是你師嫂想看看你腦袋瓜子有沒有問題。”
王禹翔一聽，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李一杲說：“我腦袋瓜子？大師兄，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想讓我幫你看看？”
李一杲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趙不瓊在他身后，湊近屏幕盯著王禹翔看，結果啥也沒看出來。她又閉上眼睛，用因果眼再看，還是啥都沒有，空蕩蕩的。她睜開眼，湊在李一杲耳邊小聲說：“老公，真的什么都沒感覺到。”
王禹翔看著李一杲和趙不瓊兩人那副古怪模樣，愣愣地看了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指著李一杲笑罵道：“大師兄，是不是四師姐也開了因果眼了？看你們倆那得意樣兒，是今天的事兒吧？有啥事兒，說來聽聽，本小師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趙不瓊見被拆穿了，索性坦白，把兩人互相觀察因果波動的事兒告訴了王禹翔。王禹翔聽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大師兄，四師姐，這不簡單嘛，男女有別啊，你們平時都不看書的嗎？”
說完，王禹翔又哈哈笑了一陣子，也不理愣住的李一杲和趙不瓊，直接掛了視頻電話。
李一杲被王禹翔嘲笑了一番，覺得臉上掛不住，他問趙不瓊：“小師弟是不是太過分了？這么傲嬌，都快趕上奧德彪了！哼哼，什么書，哪本書上說了？”
趙不瓊心里一動，趕緊跑回房間，把無問僧給的小冊子拿了出來，遞給李一杲：“老公，會不會是這本小冊子？”
李一杲接過小冊子，兩人坐在沙發上一頁頁仔細翻看。果然，在講述男女練功路線的圖中，他們發現了細微的不同。如果不把兩邊的圖認真對比，根本就不會發現這些細微的差異，畫男女頭像的部分，是不一樣的。看完之后，李一杲咬牙切齒地罵道：“唉，都是老頭子寫書不認真，也不寫清楚，害得我們瞎猜。”
趙不瓊聽了，咯咯咯地捂嘴笑起來：“老師就是這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一杲和趙不瓊繼續用因果眼互相觀察分析，不一會兒，他們又發現了第二處不同：李一杲的因果眼神識只能看到額頭前方的生命波動，而趙不瓊卻能周圍上下無死角地全都看到。不過，李一杲的觀察距離比趙不瓊遠得多，幾十米都不在話下；趙不瓊則只能感受到身邊不超過兩米的距離，這差別可不是一般的大。
趙不瓊剛開啟因果眼玩了一會兒，就覺得疲憊不堪，必須打坐練功才能恢復。而李一杲修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現在能夠長時間動用因果眼而不感到疲倦。
兩人都踏入了修道之路，這讓他們終于明白了夫妻與道侶之間的區別。現在，只要其中一方心中念頭一動，另一方幾乎瞬間就能感應到。對方開心，這邊也會跟著開心；對方憂愁，這邊也會心情沉重。仿佛兩人都能知道對方在想什么，這種感覺比他們過去所說的“心有靈犀”更加玄妙，更加不可思議。
“原來，道侶是這么回事啊！”李一杲驚嘆不已，“那我豈不是在你面前沒有秘密了？”
“你還想有什么秘密嗎？嗯？”趙不瓊笑著說道，她也覺得這種感覺實在太玄妙了，不禁跟李一杲開起了玩笑，“如果你能陪我五百年，那我五百年后允許你納妾，怎么樣？”
“真的嗎？”李一杲眼睛一亮，喜滋滋地看著趙不瓊。不過，一想到兩人現在情緒幾乎瞬間共鳴，他馬上就泄了氣，“你許了也沒用啊，你心情不好，我哪可能有好心情呢，這不就是開個玩笑嘛。”
趙不瓊自打開啟了因果眼，那能力簡直是突飛猛進。沒多久，她就跟李一杲看代碼似的，能“透視”每個任務的來龍去脈。現在，她跟清水殿的員工聊上幾句，甚至一個眼神交匯，就能用因果眼洞察問題所在，然后順著線索，找到破解之法，輕描淡寫地發布幾個簡單任務，就能讓員工們自己去搞定。
滴水巖公司剛成立那會兒，業務幾乎全圍著滄美集團轉，搞得他們像是滄美集團的附屬服務商一樣，主客都顛倒了。可沒辦法，滄美集團實力太雄厚，他們哪方面都比不上，只能先依托滄美集團起步，別無選擇。
就靠清水殿那五名員工，想打開局面？那簡直是天方夜譚。人力有時窮，更何況滴水巖公司本身就沒有多少人力。可奇跡還真就發生了，滴水巖公司居然在滄美集團之外，找到了自己的之道。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不算徐滄海那邊的加盟店數量，光滴水巖公司自己的加盟門店的數量也過百家了，用“爆炸式增長”來形容都顯得不夠貼切。何珊珊自己開拓了創意園的一條線，她的未婚夫也加入她旗下的雙非員工團隊，兩人更是成了公司里名副其實的簽單高手，兩人的簽單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咋舌，已經不是按月來計算，而是按日來計算，有時候甚至一場簽約會，就能拿下十幾個客戶。何珊珊現在幾乎不回公司了，整天在外面奔波，晚上提交當天的簽約電子合同，白天則東奔西跑，幾乎把珠三角跑了個遍。
再說說施夢琪，她終于開竅了。自從何珊珊和蕉美君幫她完成懸賞委托，成功簽約客戶后，她琢磨出了摸清客戶關系、疏通上下游、合力搞定客戶的門道。
客戶拓展這事兒，往往容易互相影響。哪個行業有幾家店突然火了，同行們立馬就敏銳地察覺到，開始關注。施夢琪的懸賞委托都是農莊私房菜類的，這些餐飲店競爭本來就激烈，客戶群還主要是中老年人，年輕人幾乎不來。年輕人喜歡去商圈逛，農莊里沒啥可玩的，他們自然不會來。
可自從“大話真”掀起了一波年輕人拍仙俠片的熱潮，第一批農莊被改造成拍片場景店后，全都火得一塌糊涂。這下同行們坐不住了，紛紛來考察，心動的立馬加盟，懷疑的到處散布謠言，結果反而幫了倒忙，圈內傳播得更廣了。更多同行來考察，正循環就這么起來了，新的加盟者不斷涌入，玩家們也有了更多去處，又帶動了一批新玩家。滴水巖公司就這么推動了一輪大爆發，仙俠短片也迎來了一波狂潮。
接下來，施夢琪退居二線，廣大的雙非員工成了主力軍，他們把仙俠短片的各種玩法玩出了花，門店也跟著火了起來。這下，施夢琪再也不用親自去開拓客戶了，跟何珊珊在滄美集團那樣，坐在公司開招商會就行。每星期開一輪，一輪就能簽約十幾家，她終于體會到了何珊珊當初那種簽約的爽快感。
再看思夢堂的四人組，廖欣怡受施夢琪仙人皮膚換裝落地的啟發，現在專攻供應鏈客戶。接入的商品銷售商家也越來越多，這一塊也終于起來了。
隨著真我余影平臺上的商家越來越多，丁紫薇和蔡美琳也各有千秋。她們把短片服務和玩家服務做得風生水起，特別是丁紫薇，現在已經是小有名氣的仙俠短片大導演了，在她旗下有不少工作室跟著她屁股后掙錢。何劍鋒的導演速成班也是日夜開班，一批又一批的玩家小導演被快速培養出來。
除了這幾個正式員工，還有不少雙非員工也進入了狀態。他們的工作室靠為玩家服務賺得盆滿缽滿，開始轉型成為專職的第三方服務工作室，而且越來越多。
清水殿的眾人忙得熱火朝天，那寶墨殿呢？
寶墨殿就林湉湉和蕉美君兩個正式員工，更是忙得連軸轉，哪還有時間斗來斗去。她們慶幸公司沒設那些配套的規劃、設計、安裝等部門，全是外包。一家加盟店的工程造價就上百萬，周邊的工程類公司都把她們倆當財神爺供著，擠破頭想加入工程承接團隊。要不是公司有一套完善的線上管理體系，這兩人恐怕早就被各種糖衣炮彈擊垮了。不過在這兒，這些手段都沒用，因為所有合作方都得在線上完成測試和評估，派單也是AI說了算。林湉湉和蕉美君根本插不上手，就算有再大的定力，也擋不住這誘惑啊。
現在，“渣渣人生-要有光”APP在大家眼里可不止是個管理系統那么簡單，它更像是個虛擬與現實深度融合的“游戲”。為了這個，李一杲和王禹翔可沒少費心。他們在APP更新升級時，加了個自動選擇是否“凈化”手機的功能。只要一點凈化，手機里的其他軟件就全被刪了，手機就成了仙人師父專用出場工具。往臉上一掃，仙人師父立馬就在屏幕上出現，用起來簡直不要太方便。
李一杲和趙不瓊以前見過徐滄海的滄美集團那快節奏文化，當時李一杲還覺得有點夸張。現在一看，跟滴水巖公司的效率比起來，滄美集團那速度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滄美集團靠的是員工個人的高效和敏捷，而滴水巖公司則是靠一套精密的系統來驅動。
蕉美君就是這套系統化快速反應機制的最大受益者。她接下施夢琪的兩個懸賞任務時，就掌握了點客戶的關系鏈條和關鍵節點，打算自己去疏通疏通。結果剛接下任務，仙人師父就幫她分析推理，挖出了更多潛在的資源關聯點，還迅速幫她發布了幾個任務委托，動員了那些熟悉的“雙非員工”來幫忙。第二天，蕉美君去拜訪客戶時，竟然“巧遇”了幾位關鍵人物聚在一起。就這樣，她輕輕松松就促成了客戶簽約。這一幕把發布任務的施夢琪都驚呆了，蕉美君自己也覺得像做夢一樣。
之后，蕉美君也明白了，自己本來就對各種關系和資源了如指掌，為什么不好好利用起來呢？于是，她就這么成了資源整合調度的高手，一茬茬的客戶被開發出來，這段時間里，她和林湉湉的積分差距迅速縮小。雖然還沒完全趕上林湉湉，但至少不像以前那么遙不可及了。
林湉湉對蕉美君的追趕也不再介意，好像默認了兩人要攜手合作。她甚至開始主動向蕉美君請教，這一幕讓張金枇大為驚訝，當然，她心里也是樂開了花。
最后，再說說仙人師父。
滴水巖公司無論是正式員工，還是雙非員工，最近都有各種各樣的“巧合”事情發生，隨著各種“巧合”接二連三地發生，滴水巖公司的員工們發現了一個規律：只要按照仙人師父的分析來行事，這種好運就會像影子一樣跟著你。所以，偷懶耍滑的行為越來越少。因為一旦錯過了一次“運氣”，接下來就好像會倒霉連連，好久都翻不了身。就這樣，整個系統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著，在這種好像冥冥之中注定的高速度中運轉起來。
這就像一臺超級復雜的機器，當每一個零件都運轉得恰到好處時，整個體系的運作速度就會越來越快，任何阻礙都擋不住。現在的滴水巖公司就是這樣，一往無前地爆發，勢不可擋。
轉眼間，黃歷4722年的元旦即將來臨，滴水巖公司的業務如同火箭般飆升，營收節節攀升，甚至已開始盈利。然而，這卻讓李一杲和趙不瓊兩口子犯了難。他們發現，隨著業務的爆發式增長，現有的資金已難以滿足即將到來的新一輪業務高潮。該如何是好？
滴水巖作為一家平臺型創業公司，其成本主要來源于四大塊。首當其沖的是技術開發成本，這是初期最沉重的負擔，涵蓋了軟件開發、硬件購置、服務器托管等諸多方面。這部分費用，前期多由蔡紫華慷慨解囊墊付，如今成了滴水巖的負債。盡管公司目前的營收已能基本覆蓋后期的技術迭代與更新費用，但還債之事仍遙遙無期。
第二大支出是市場推廣費用。為了吸引用戶、提升知名度，推廣、營銷活動自然少不了，這些都是不菲的開支。不過，真我余影平臺另辟蹊徑，沒有選擇大規模推廣，而是依靠病毒式營銷，讓加盟商、雙非員工以及玩家們自發轉發推廣。這樣一來，市場推廣的成本實際上是由用戶和玩家們“自行消化”了，滴水巖公司自是毫無壓力。
第三大塊則是人才成本。要想吸引并留住優秀的技術人才、產品設計師、市場營銷人員，高薪與優厚福利自然是少不了的。但滴水巖公司目前全職員工僅九人，工資福利加在一起也沒多少，因此這塊成本并不構成太大問題。
第四大塊是服務器與帶寬成本。隨著用戶數量的激增，更強大的服務器與更寬的帶寬成為了必需品，以確保平臺的穩定運行。然而，如果用戶數量呈爆炸性增長，平臺有限的資源將迅速被耗盡，導致平臺速度越來越慢，用戶體驗越來越差，最終選擇離開。如今，“大話真”平臺就面臨著用戶爆炸式增長的局面，用戶數量以每月翻倍的速度增長，按常理來說，這部分開支是滴水巖公司難以承受的。但幸運的是，滴水巖與第三方采用了分成合作模式，評論區全部歸第三方所有。流量越大，對方收益越高；流量達到一定比例后，滴水巖公司不僅無需支付費用，還能獲得一定分潤。因此，這塊成本也得以化解。
那么，李一杲和趙不瓊兩口子究竟在為何發愁呢？
原來，無論商業模式規劃得多么完美，企業都難免會遇到現金流問題。現金流問題與盈利狀況并無直接關聯。例如，某商品采購成本50萬元，已全款支付；賣出價格為100萬元，但僅收到30萬元預付款，余款需貨到后支付。這筆交易完成后，雖然看似賺了50萬元，但若在貨物交付前又迎來新的訂單，而手頭僅有30萬元，無法支付50萬元的采購成本，此時便會出現20萬元的現金流缺口。
生意太好，有時也會因資金不足而束手無策；而企業不順時，反而可能是有錢沒處花。這便是企業經營中常見的困境。如今，滴水巖公司就因生意過于火爆，導致手頭的單子積壓，現金流告急。張金枇已向李一杲發出預警，催促他盡快解決這一問題。
李一杲與趙不瓊兩口子正為現金流不足而發愁。
“老婆，看來咱們得想辦法借錢啊！”李一杲看著張金枇發來的財務預算表，愁容滿面地說，“大師妹說，咱們至少得準備一千萬，才能確保生意不受影響。”
趙不瓊對此早有預料，也與張金枇溝通過，因此并未顯得太過擔憂。“老公，你有什么打算？”她問道。
“我現在一無所有，就等著你的指示呢。”李一杲無奈地攤開雙手。
趙不瓊直視李一杲的雙眼，讓他不禁有些心虛，撓了撓頭，不再言語。趙不瓊輕笑一聲，語氣柔和地問道：“你是不是想賣掉深圳的房子？”
“沒有沒有，那是你爸給你的婚房，怎么能賣呢！”李一杲連忙擺手否認。
趙不瓊低頭沉思片刻，嘆了口氣，語氣更加柔和地說：“老公，那套房子大概能賣一千四百萬。不過，我有個想法，你看能不能用它來借三千萬回來？”
“什么？三千萬？”李一杲大吃一驚，眼睛瞪得滾圓，直勾勾地看著趙不瓊，“老婆，房子抵押貸款頂多能借到一千萬就不錯了，三千萬也太嚇人了吧！”
趙不瓊咯咯笑了起來，“一呆哥，我聽過一句話，說窮人和富人的區別就在于，窮人手里的一塊錢，就只是一塊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而富人則能把一塊錢變成兩塊錢的資產加上一塊錢的負債，也就是把一塊錢當成兩塊錢來花。這就是窮人和富人的差距。所以，咱們深圳的房子，如果直接賣掉就太可惜了，用來貸款也劃不來。咱們得想辦法把它變成一個能生錢的‘金雞母’，才是最好的選擇。”
李一杲呆呆地看著趙不瓊，半晌說不出話來。這種思維方式對他來說完全是新穎的，他不知道該如何操作，但他知道自己不懂沒關系，只要聽老婆的就對了。于是，他趕緊露出一臉崇拜的表情，豎起大拇指給趙不瓊點贊，連聲夸獎道：“哇塞，老婆，你太厲害了！我只能膜拜了！你放心，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就算是賣身我也愿意！”
趙不瓊自小就在父親趙雄的熏陶下，聽了不少資本家如何巧妙運作資金的故事。潮州人聚在一起閑聊，如何賺錢總是茶余飯后的熱門話題。因此，對于各種賺錢的門路和手法，趙不瓊可謂是見多識廣，對那些黑白兩道撈金的手段也頗為了解。
后來，趙不瓊遠赴海外求學，雖然專業是旅游，但她卻對課堂上的知識毫無興趣，滿腦子都是如何學習資本操作的技巧。特別是猶太資本和昂撒資本的投資策略，更是她津津樂道的內容。可以說，趙不瓊是在資本的故事中浸泡長大的，她的天賦和才智也全都集中在了這些領域。
如果李一杲的創業公司一直平平無奇，那么趙不瓊的這些天賦和才能可能就被埋沒了。但如今，滴水巖公司勢頭正猛，趙不瓊手中的籌碼也多了起來。再加上她隨時都能賣出一套價值一千四百萬的房子，心里自然底氣十足，想要玩轉一場資本炒作，弄來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資金。然而，她現在面臨的抉擇是，究竟該用公司來融資，還是用李一杲個人來融資，這完全是兩碼事。
李一杲作為滴水巖公司的創始人，通常在公司初創期，創始人的價值往往要高于公司本身。公司可能會貶值甚至倒閉，但創始人的能力一旦形成，即使失敗一次，也會變得更加堅韌，更有成功的可能，其價值反而會升值。
那么，現在的李一杲到底值多少錢呢？
年初的時候，李一杲賣掉自己的專利技術項目，就獲得了1000萬元的收益。如今，滴水巖公司在他的帶領下，與滄美集團合作的加盟店已超過兩百家，而公司自己開拓的也有兩百家之多，總數將近五百家。這些底層的系統名義上都是李一杲一手設計打造的。單純從李一杲的個人價值來看，比起他當初賣掉的預制菜項目，現在已經翻了好幾倍，怎么估算也得值個兩三千萬。
因此，李一杲不僅僅是趙不瓊的丈夫，更是她手中一個極具價值的“香餑餑”。他的價值至少幾千萬，而且還在以每半年翻倍的速度不斷增長。
一個人的本性，往往在她得到機會展現自己時，就會暴露得一覽無余。
趙不瓊看上去是那種人畜無害、單純又善良的姑娘。在沒有任何機遇的時候，也許就是這樣的。但是，她出身于億萬富豪家庭，卻從不與大哥爭家產，難道她真的對財富沒有絲毫渴望？一般來說，這樣的人要么是真的無欲無求，什么都無所謂；要么就是欲望深藏，想要的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全部。
趙不瓊這兩種特質都占了一些，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一旦想要，那就是要擁有全部，一樣都不能少。當李一杲賣掉專利，拿到八百萬時，他狂吼著“我的、我的、都是我的！”的時候，趙不瓊心里其實也在吶喊：“我的、我的、都是我的！”無問僧面對自己鐘愛之物都能如此失態，他的門生又怎能免俗呢？
趙不瓊并沒有對李一杲隱瞞什么，她笑瞇瞇地問：“一呆哥，借三千萬是我就能搞定的事，不過，你琢磨琢磨，是把你抵押了借錢好，還是把公司抵押了借錢好？”
李一杲手指著自己鼻子，一臉詫異地問：“老婆，我值這么多錢？抵押給誰能借到那么多錢？難道還得去他們公司上班？要是抵押給美女，去她們公司上班還行，要是抵押給老頭，那可就拉倒吧，你說呢？”
趙不瓊當然聽得出李一杲這是在開玩笑，不過，她也立刻明白了，李一杲是傾向于用他自己來借錢了。她沉吟片刻，說道：“現在咱們公司已經有了靈石兌換，能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再搞出一個仙石來？仙石要分好多種類，不同的種類，有不同的利息，其中一種跟股息掛鉤，還有一種是固定利息的。”
李一杲一聽，頓時恍然大悟：“師妹，你是想把仙石弄成債權和虛擬股權那樣的東西？”
趙不瓊點了點頭，“對，我打算把房子賣了，然后作為投資基金，一比三的比例拉動投資，應該能做到，哪怕就在咱們潮州人的圈子里，也能推動這個比例的投資參與。”
李一杲眼睛一亮，連聲贊嘆：“哇，師妹，這一招可真夠狠的，雖然具體怎么操作我還不太清楚，但技術問題你放心，我一個星期就能搞定，行不行？”
“這么快？”趙不瓊驚訝地問。
李一杲一臉輕松地說：“五師妹那個環球錢包的體系，完善得很，上百種貨幣模式，還有區塊鏈虛擬貨幣的功能，所以，底層技術早就有了，只是要做兩個仙石產品出來而已，簡單得很！”
國內法律明確規定，像比特幣這類沒有法幣背書的數字貨幣是不被認可的，禁止在國內進行交易。但在游戲界，充值游戲幣可是家常便飯。為此，政府特別出臺了網絡游戲管理暫行辦法，來規范游戲幣的使用。這個辦法強調，虛擬貨幣只能用來兌換游戲本身提供的網絡服務和產品，不能用來支付、購買實物，也不能兌換其他單位的產品和服務。其中，嚴禁網絡游戲幣兌換法定貨幣，一旦發現，必將嚴懲。
說到虛擬股權，國內并沒有明確的立法規定，只是在證監會和交易所的一些文件中有所提及。因為虛擬股權與財務支付緊密相連，持有者和發行者之間通常有明確的合同約束，所以不像虛擬幣那樣可以隨意操控。這方面的管控相對寬松，被視為企業激發員工積極性的重要策略，也是國家鼓勵的方向。
滴水巖公司的靈石，看上去有點像虛擬貨幣，但實際上它與員工的工資并不直接掛鉤，只是作為員工貢獻度的衡量標準。因此，并沒有違反國家法律規定。不過，滴水巖公司的老板們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生怕哪天被人舉報，政府來查，到時候說不清楚。所以，他們在這些方面都做了充足的防火墻。
趙不瓊讓李一杲設計的“仙石”，其實也是這個道理。在簽訂合同時，會明確是借款關系或是虛擬股權關系，確保符合國家法律法規。只不過在系統里換了個名字而已。
李一杲效率真高，很快就完成了線上“仙石”模塊的開發。趙不瓊回老家跟趙雄一番密謀后，迅速把房子賣了。趕上國家推出房地產新政策，加上股市因資金涌入而暴漲，房子賣出的價格比她預期的還要高，一下子收回了一千六百萬現金。
那么，這一千六百萬現金，趙不瓊是不是直接投到滴水巖公司了呢？并沒有！她把這筆錢作為趙雄投資星美投資的基金，成立了一個五千萬元的定向投資基金。這個投資基金以“債-股”可轉換的方式，借給了李一杲五千萬。李一杲拿到錢后，又投進了滴水巖公司，公司的現金流問題因此得到了大大緩解。
李一杲設計的仙石，到底起了什么作用呢？它并不是直接用來兌換法幣的。而是讓那些投資人能夠實時、動態地看到滴水巖公司的經營數據。這些數據并不是直接展示營業業績、毛利潤、凈利潤這些敏感信息，畢竟很多公司都不愿公開這些數據。但如果通過加權計算的方式，轉換成另一種數據形式，只要不清楚具體加權值的人，就無法知道原始數據的具體數值。但這樣又能真實反映公司的經營狀況。這個仙石，就像是一道防火墻，既保護了數據的安全，又讓投資人能夠真實了解公司的情況。
趙不瓊成功搞定了那五千萬資金，這其中趙雄和他的星美投資基金固然起了關鍵作用，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沒有趙不瓊作為定向投資的精準注入，沒有仙石讓一切經營數據都變得透明清晰，趙雄也很難說服那些老鄉們痛快認購。這事兒一成，趙不瓊自己也是備受鼓舞，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她細細地向李一杲講述了整個過程，李一杲聽完，也是一臉愕然，沒想到仙石竟然能有如此大的威力。兩人一番深入探討后，不約而同地想到，這種模式能不能在連鎖加盟的拓展上也大放異彩呢？
“我靈光一閃，想到怎么給仙石下個定義了！”李一杲滿臉興奮地說，“仙石是企業的原始經營數據，包括且不限于資產負債表、利潤表、現金流量表等的原始數據，經過加權處理之后，所形成的折現價值。怎么樣，老婆，我這個定義，夠牛吧？”
“嗯，確實挺到位的。”趙不瓊點頭贊許，“不過，除了這財務三張表，不同企業還有各自看重的數據。比如咱們做平臺的，玩家數據、用戶數據、月活數據、玩家人均消費、流量這些數據，也都至關重要。雖然它們和利潤不直接掛鉤，但對公司的長遠影響深遠，也可以納入仙石的數據源，一起加權處理。”
“沒錯沒錯，還不止這些呢！”李一杲越說越激動，“玩家服務器和帶寬的平均占用數據、正式員工和雙非員工的人均產值數據、供應商和服務商的分析數據，這些都能成為仙石原始數據籃子里的一員。這樣一來，仙石就成了公司經營情況的真實寫照。而且，現在咱們還能利用人工智能動態調整權重，打造出專屬的價值策略和預測模型。哇塞，這簡直太神了！比起那些傳統的財務報表，仙石更能真實反映公司的經營狀況，對咱們自己是大有裨益，更不用說對投資人的吸引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