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因果道  127回 記憶醒轉議舊仇,天行仙降啟新程

類別: 免費 | 現實 | 時代敘事 | 創業因果道 | 無問齋主   作者:無問齋主  書名:創業因果道  更新時間:2025-02-13
 
曹將軍目光深沉,再次向李一杲發問:“你師父他,如今修為幾何?”

李一杲聞言,不禁撓了撓頭,臉上滿是困惑與不解:“曹叔叔,我現在勉強算是步入了元嬰期,但我修的是因果道,跟那些修其他道的人比起來,總感覺有點不太正常。這因果道,我修得越久,越覺得麻煩。要不是有了這副增強現實眼鏡,我現在看世界還跟看一團混沌似的,得費好大勁才能分辨出點什么。這也算好的了,想當初金丹后期那會兒,那才叫一個離譜,眼前白茫茫一片,連近在咫尺的東西都看不清。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被老爺子給忽悠了,這因果道,怎么修得這么費勁,還這么古怪?曹叔叔,你能不能幫我分析分析,我們是不是上當了?”

“因果道?”曹將軍眉頭微蹙,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他在腦海中迅速搜索著記憶,記得二十年前見到辛耳時,對方修的可并非因果道,怎么如今傳授給徒弟的卻是因果道了呢?他帶著幾分遲疑問道:“你們的師父不是無問道人么?他修的不應該是無問道嗎?”

“哇,曹叔叔,你果然認識我們老師啊!”李一杲驚訝地喊道,“不過,我們老師現在不叫無問道人了,現在叫無問仙,他自己還自稱是真仙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忽悠我們的。反正他看起來跟普通人沒啥兩樣,感覺還不如一個筑基期的修道者,不,不是不如筑基期,是那種……”李一杲撓撓頭,努力尋找著合適的詞匯,卻一時語塞,眉頭緊鎖。

趙不瓊見狀,連忙接過話茬:“是空無一物的那種感覺。我們能看到一只螞蟻的生命波動,但老師在我們面前,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樣,什么都感受不到。而且,除非他主動開口說話,否則我們都很難察覺到他的存在。他要是悄無聲息地走過來……”

李一杲急忙插話道:“就像幽靈一樣!經常把我嚇得以為見鬼了!唉,曹叔叔,我跟你說啊,老爺子特別喜歡嚇人,人嚇人都能嚇死人,他嚇人那更是恐怖,比真的有鬼還嚇人!”

說著,李一杲四處張望,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無問仙那陰惻惻的笑容,仿佛對方隨時可能從某個角落冒出來,不由自主地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曹將軍看著李一杲和趙不瓊那緊張兮兮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老東西,還是那副流氓德行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我可以告訴你們,只要你們在他周圍三百里范圍內,估計隨便說什么、吹什么,都不會驚動什么大能。當然了,在京城千里范圍內,你們也可以放心大膽地說話。不過,我說的隨便說,是指在沒有被人竊聽的情況下哦。”

其實,當李一杲剛踏入房間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隱約察覺到曹將軍是一位有修為的修道者,只是故意裝作不知罷了。此刻,聽曹將軍這么一說,他更加確信曹將軍的修為不凡,只是他根本看不透對方的深淺。更何況,他一眼就能看出曹將軍與自己修的道截然不同,兩者間天差地別,更無從比較。他雖不敢直接詢問曹將軍的修為層次,但聽曹將軍的口氣,似乎對無問仙的修為境界頗為了解,這瞬間點燃了他心中的八卦之火。他迫不及待地湊近曹將軍,一臉好奇地問道:“曹叔叔,能不能稍微透露那么一點點,我們老師大概是什么境界啊?”

見曹將軍面露猶豫,李一杲趕緊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捏了捏,做了一個極小的手勢,可憐巴巴地說:“就透露這么一點點,一點點就好。”

曹將軍看著李一杲那副急于打探八卦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您剛才不是說了嗎?真仙境界啊!真仙境界,懂不懂?”

李一杲轉頭望向趙不瓊,帶著幾分戲謔問道:“四師妹,你信不信曹叔叔說的?”

趙不瓊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我不信!”

李一杲又轉向蔡紫華,一臉期待:“五師妹,你呢?”

蔡紫華不假思索地點點頭:“我當然信啊!”

李一杲攤了攤手,顯得有些無奈,轉而對曹將軍哀求道:“曹叔叔,您看,我這邊兩個不信,一個信,二比一啊。我聽說真仙境界也分層次,不知道您說的真仙境界,是哪一層呢?能不能再稍微透露那么一點點,就一點點?”

曹將軍有點見李一杲一臉賴皮狀,知道這小子不弄點東西給他知道,肯定是不肯善罷甘休的了,略一沉吟,就稍微透露了一點點:“應該是接近‘祖’的級別吧,可能只差臨門一腳了。”

“哇?這么厲害?那是不是到頂了?”李一杲一臉吃驚,瞪大眼睛問。

“還不至于,不過,他確實已經具備了問鼎終極的資格。”曹將軍深邃地瞥了李一杲一眼,輕輕擺手阻止了他的進一步追問,“這可不是‘一點點’了,好了,家務事你們自己聊,我們就不妨礙你們團聚了。”

言罷,曹將軍向張偉林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同站起,與赫教授簡短告別后,步出了房間。

蔡紫華也向李一杲和趙不瓊道別,隨后離去。

屋內僅剩下赫教授、李一杲與趙不瓊三人。李一杲挨近赫教授坐下,聲音略顯低沉,輕輕喚了一聲:“姑父……”

趙不瓊曾多次前往李一杲的陜西老家,與李一杲的親戚也熟識,這幾年更是將李一杲的父母接來同住。李一杲的爺爺晚年得子,生了李一杲的父親,老爺子活了近百歲,兩年前才離世,當時全家還特地回去操辦喪事,一切事務均由趙不瓊親力親為。她原以為李一杲是兩代單傳,沒想到還有這層親戚關系,聽到李一杲的稱呼,不禁大感意外,緊張地望著這對老少。

“在國防科大,你見到小赫了吧?”赫教授眼神柔和地望著李一杲,輕聲問道。

李一杲點了點頭,“見到了,真腦芯片的核心技術有不少都在他手里。只是,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他是我表哥的兒子,這么年輕,還不到三十歲,真是了不起!”

赫教授語氣沉穩,“他有點小聰明,但混沌算法還沒攻克呢。這事兒你得加把勁,靠你了。現在的戰爭形態已經完全變了,貿易戰、科技戰、金融戰、認知戰……是全方位、無孔不入的新戰爭形態,甚至可能演變成文明之戰。這樣的戰爭曠日持久,直至一方文明消亡,這才是最殘酷的。”

李一杲嘆了口氣,“姑父,我明白。可我只是經營著一家小公司,感覺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好像什么都改變不了。”

赫教授爽朗地笑出聲來,“你的公司還小?現在流水都幾萬億了吧?一天賺的錢都不止一個小目標,還小公司?你出去這些年,到底學了什么本事,能搞出這么大一個攤子?”

“學到啥?”李一杲撓了撓頭,有些靦腆地說,“老板,其實也沒學到啥大不了的,要說有的話,可能就是學會了吹牛、買單、拍馬屁這三板斧吧。這三板斧可真好使,你要不要聽聽我怎么用的?”見赫教授笑瞇瞇地看著自己,李一杲頓時來了精神,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他的三大“神功”:“吹牛嘛,就是得把我的技術吹得天花亂墜,不光要吹,還得把吹過的牛實現,這才是吹牛的最高境界。吹得狠,實現得也狠,這樣以后隨便吹吹,別人都信,信了就會有人來支持我實現吹過的牛,吹過的牛才能變成真的!所以,吹牛是第一秘技。第二個絕招就是買單,請朋友吃,請下屬吃,請上司吃,反正得舍得花錢。姑父,你也知道我喝酒不行,但從來沒有朋友灌我酒,因為他們怕我喝醉了,我稍微有點上頭他們就攔著我,怕喝醉了沒人買單!因為大家都知道,跟我一起吃飯,我肯定買單,所以他們樂意給我介紹朋友,我認識的朋友就多,特別是程序員圈子,我可是出了名的買單高手,人脈廣著呢……最后,第三個絕招是拍馬屁,給員工拍,給朋友拍,給所有認識的人拍,把別人都吹成神仙高手,那我不就成了神仙高手的朋友、上司,也跟著沾光嘛?”

赫教授笑得前仰后合,手指輕輕點著李一杲的額頭,調侃道:“是不是你跑去廣州拜的那個師,也是個吹牛、買單、拍馬屁的高手?你才學到這些?”

“不不不,錯了錯了!”李一杲連忙擺手,“姑父,老師那是個出了名的吝嗇鬼,就因為他吝嗇,我才總是買單,他家那個機器人黑山老妖,都是我送的,他一毛錢不拔,吝嗇得要命!還有啊,他不是喜歡拍馬屁,是喜歡聽學生拍他馬屁,唉,我們就被他這么帶歪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呢!”赫教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對學生不能太好啊,我以前怎么沒想到呢,算了算了,現在都這把年紀了,改不了了。”

李一杲趕緊哄道:“姑父,你哪老了?今年才九十歲吧?還有好幾十年活頭呢,長著呢!不過,您可別學,教出一批馬屁精,那可就麻煩了,科研還怎么做?拍馬屁這種事,有我一個就夠了!”

郝教授聽李一杲侃侃而談,見他一臉得意,終是忍不住插話道:“我聽小赫說,你們公司培養了一群特別愛玩的員工和用戶,外界還給你們‘大話真’的用戶起了個‘渣時代’的綽號,這是怎么一回事?”

“渣時代”這個詞,其實起源于大魔投行投資滄美集團推出的“真我造影”。滄美集團旗下的媒體,為了力推真我造影、打壓真我余影,便給真我余影的粉絲貼上了這樣的標簽。原本想以此貶低真我余影,卻沒成想弄巧成拙,“渣時代”竟成了個性鮮明的一代人的代稱,反而讓真我余影的粉絲更加驕傲,讓真我造影陣營措手不及。如今,就連真我造影的粉絲,也自豪地稱自己為“渣時代”的青年。

一提及“渣時代”,李一杲瞬間精神煥發,他拉著趙不瓊,對著郝教授又是一番繪聲繪色的描述,將滴水巖公司如何引導大家玩樂,詳細地講述了一遍:“姑父,你想啊,一個人工作八小時,如果用工具把時間縮短到四小時,那只是提高了工作效率,提升了生產力。但員工并沒有因此感到特別幸福,因為別人也能做到,競爭還是無處不在。賺更多的錢不是目的,擁有更多的幸福才是關鍵。所以,我們為啥不能把幸福從下班后,提前到上班時呢?于是,我們就把工作全都變成了玩!還有啊,我們看電影,看別人演戲,多沒意思啊,為啥不自己演,那多有趣!這就是玩的魅力,讓自己完全沉浸在日常和娛樂中……”

說著,李一杲和趙不瓊索性現場給郝教授演示起來,展示他們是如何將工作和生活完美融合,變成一種“玩”的狀態,從而讓每個人的幸福感飆升。郝教授雖然年歲已高,不太能理解年輕人的想法,但他也明白,這就是當下的現實。只有更好地理解他們,才能更準確地把握未來。因此,他聽得格外認真,不時還插話詢問,讓他們詳細解釋。

赫教授聽了一會兒,眉頭微挑,又拋出一個問題:“杲杲,你說人工智能的爆發,若非為了提高勞動生產率,那跟你所鼓吹的一切皆為了玩樂,又有何關聯呢?”

“哎呀,姑父,這關系可大了去了!”李一杲眼睛一亮,“你想想,斗蟋蟀、斗雞,光看著有什么意思?”

“哦?你這話里有話啊。”赫教授饒有興致地追問。

李一杲娓娓道來:“斗蟋蟀、斗雞,那都是古人的玩意兒,玩家只是旁觀者,真正斗的是蟋蟀和雞,玩家從中找樂子。可問題就在于,參與感太弱了。現代電子游戲就不一樣了,你操控角色,直接上陣廝殺,就像蟋蟀、公雞聽你指揮一樣,那參與感,嘖嘖,強多了。”

“再往后說,穿戴式裝備一出,你動一下,游戲里就動一下,踢一腳,角色也跟著踢一腳,那感覺,就跟自己真的在里頭一樣。”李一杲越說越興奮,“但這樣一來,比的就不再是誰腦子好使、誰計謀多了,而是誰手腳麻利。這對那些腦子靈光、手腳卻笨拙的人來說,不就跟回到古代,靠蠻力解決問題一樣嗎?以前的玩家或許還喜歡,但現在這‘渣時代’的年輕人,大家都追求越懶越好,這種玩法可就不吃香了。”

“那有沒有更懶、更好玩的法子呢?”李一杲故意賣了個關子,“以前沒有,現在可不一樣了,完全能實現。”

他頓了頓,繼續描繪:“想象一下,你穿上機甲裝備,戴上頭盔,沖上去跟敵人干架。但整個過程,你都不用動手動腳,因為機甲本身就是超級智能機器人。你就躲在里面,看著它打,決定打誰、打完怎么辦、要不要撤。這樣,你既是戰斗者,又是觀眾,這才是最懶、最爽的玩法!”

李一杲說完,還意猶未盡地總結了一句:“姑父,真正的玩家,是要能把自己的靈魂融入到游戲里,成為那里面實實在在的一部分,但同時又能抽身出來,享受那份超脫。這才叫過癮!”

赫教授聽完李一杲這番“靈魂融入游戲,又能超脫其外”的見解,心里不由得暗暗稱奇。他真沒想到,這個外甥居然能說出這么有深度的總結。心里的石頭也總算落了地,看來,是時候跟這外甥聊聊自己的遺愿了。

“杲杲,我這身子骨目前還算硬朗,但畢竟九十歲了,真的老了。有些事,我得跟你好好說說。”赫教授的聲音里透著幾分沉重,“小赫一直想著報仇,可他在國家單位工作,是公職人員,還是部隊里的科研骨干,這種事他不能碰。但他不給父親報仇,心里那道坎就過不去。他已經查到了當年害他父親的所有人的名單了,要不是曹將軍攔著,他恐怕早就辭職出國,親手報仇了。國大于家,家大于個人,這是我一直的原則,你也應該明白的。所以,我不主張報私仇,哪怕是殺父之仇。你想想,難道我和他們之間就沒有殺子之恨、殺妻之仇嗎?”

赫教授的這番話,讓李一杲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知道,這時候反駁只會讓姑父更擔心。于是,他只能默默忍著,點頭應和。

赫教授接著說道:“不過,這事要是就這么算了,我將來下了黃泉,哪還有臉見我兒子和我老婆?有些事,我們做不了,但你能。”

李一杲本來還在壓抑自己的情緒,一聽姑父這話,心里頓時一亮。他強忍著激動,說道:“姑父,你放心,我姑媽的仇,我一定報!而且家仇國恨,咱們一起算!”

赫教授欣慰地點了點頭,“其實,我一直最擔心的,就是你會被錢蒙蔽雙眼,最后向資本低頭。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雖然動手的不是資本那邊的人,但資本也脫不了干系。軍工復合體和金融資本現在已經是緊密相連了,你自己也要小心。好了,你要的東西,曹將軍會給你。那邊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你當年沒讀博士就走了,我挺生氣的。今天,我就給你上一堂課,上完這堂課,你也算是我博士生了,對你姑媽也有個交代。”

李一杲拽著趙不瓊,滿臉喜色地問道:“嘿,老板,要是我帶我老婆一塊兒上課,她也能成您的博士生不?”

赫教授笑瞇瞇地瞥了眼趙不瓊,打趣道:“那當然沒問題,而且啊,她不光是我的博士生,還是你的‘博士后’呢!”

“那必須的!”李一杲樂得合不攏嘴。

趙不瓊呢,國內學歷也就止步于高中,本科都沒摸過邊兒,更別提碩士了。這一下子,竟然被頂級教授“冊封”為博士生,雖然是口頭上的,但她心里那叫一個激動,歡喜得跟什么似的。她知道赫教授是芯片算法的大拿,心里還犯嘀咕呢:等會兒老板講的博士課,自己能不能聽懂半句呢?

赫教授轉頭問李一杲:“你說說,傳統邏輯門跟量子邏輯門有啥區別?”

這問題對李一杲來說,那就是小菜一碟。他正打算開口,眼瞅著趙不瓊眼睛一亮,心里突然有了個主意,裝作一時想不起來的樣子,向趙不瓊投去求助的目光。趙不瓊雖然對芯片軟件啥的一竅不通,但聽李一杲吹噓多了,基礎概念還是懂一些的。她鼓起勇氣,聲音雖小但堅定地說:“傳統邏輯門與量子邏輯門之間有三大不同,首先是工作原理不同,傳統邏輯門是二進制邏輯,邏輯門運算輸出結果是確定的值。而量子邏輯門多了一個不確定的疊加態,輸出結果就不是完全確定的,具有一定的概率性。第二,處理的信息類型不同。傳統邏輯門處理的是確定性的數據。量子邏輯門能處理不確定的數據。第三,兩者應用場景不同。傳統邏輯門用來做計算機硬件、定制設備那些信息科技產品,而量子邏輯門,這個,好像聽說用來做量子通訊加密特別好,用來做比特幣解密好像也行,不知道對不對?”

趙不瓊說前兩點時還挺自信,到第三點就有點底氣不足了,畢竟她也沒親眼見過量子產品啥的,都是道聽途說來的。

不過,就算這樣,赫教授也對她刮目相看,夸贊道:“不錯不錯,你現在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博士生了!哈哈……”

赫教授接著發問,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我有所耳聞,你們公司構建了一個混沌自組織系統。那么,能否請你們簡要闡述一下,混沌究竟是什么?”

李一杲與趙不瓊相視一眼,略感驚訝。顯然,赫教授對滴水巖公司已有所了解,這讓他們感到既驚又喜。對于赫教授的問題,兩人心中早已有數。趙不瓊稍作整理,便回答道:“混沌理論指出,在動態系統中,即便是極細微的變動,也可能引發截然不同且復雜難測的結果。我們公司的混沌自組織系統,正是基于這一原理,通過精心設定的、極為敏感的初始條件,促使組織自然演化出一個能夠自我適應的生態系統。另外,關于混沌,還有一種更為深奧的解讀,即宇宙初創之時的混沌狀態。那是一種所有可能性交織在一起的疊加態,既包含了薛定諤貓那生死未卜的雙重狀態,也囊括了世間所有狀態與概率的交融。這一解釋,是大師兄自己琢磨出來的,至于其準確性,我尚不敢妄下結論。”

說到此處,趙不瓊不由自主地望向李一杲,眼神中帶著一絲歉意與詢問。李一杲則是一笑,毫不猶豫地點頭應和:“沒錯!這可是我的獨門見解!雖然可能有所偏差,但在我看來,它必然是正確的,對吧,老板?”

李一杲聽著赫教授拋出的問題,心里已經揣測到,赫教授這是想借由提問來激發自己對混沌算法的理解。但他心里也犯著嘀咕,赫教授自己都還沒完全琢磨透呢,又怎么能指望他這番提問能讓自己豁然開朗呢?教書育人,總得自己先弄明白了,才能教人不是?

可赫教授顯然不是這么想的,他接著又拋出了一個更具挑戰性的問題:“你能不能試著用一張圖來描繪混沌的狀態?別跟我提蘭頓螞蟻那一套,或是類似的復雜玩意兒,那太繁瑣了。”

赫教授的這番話,直接把李一杲原本打算說的答案給堵了回去。這下,李一杲可真是有些為難了,他轉頭看向趙不瓊,試圖尋求一絲幫助,“哎,你對此有什么頭緒嗎?”

趙不瓊跟著聽課,其實就是圖個熱鬧,哪里真搞得懂那些高深莫測的學問。李一杲一問她,她立馬就懵了,使勁晃了晃腦袋,“我咋知道呢?我學過的最復雜的東西,也就是因果道那套理論。這些混沌、算法的,我完全不在行啊。”

赫教授一聽,覺得挺有意思,就追問趙不瓊:“那你到底懂啥?說來咱聽聽?”

趙不瓊理了理自己的秀發,說道:“我就懂點‘混沌生無極,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之類的。不過也就是死記硬背,到底啥意思,我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哦?那也挺不錯嘛。”赫教授笑了笑,隨手拿起遙控器,一按開關,屋里一面墻上的掛畫立馬變成了一個太極圖。他指著太極圖說,“混沌這東西,咱沒法用一張圖說清楚。但我們現在有個大膽的想法,就是在人類現代文明之前,可能幾百萬年前,就已經有過人類文明了。那個文明說不定還是外星文明呢。咱們人類啊,可能就是那個外星文明降臨地球后,舊物種滅絕了,然后按照地球的生存環境新演化出來的。說白了,就是華夏先民的祖先。那個外星文明給咱們留下的,很可能就是這張圖。我們現在懷疑,解開混沌的秘密就藏在這圖里。古人用這張圖,推演出了兩儀四象八卦;西方人看了這張圖,啟發了二進制,這才有了計算機,迎來了信息時代。這張圖,很可能就是那個外星文明給咱們的終極答案。現在我們雖然有點頭緒了,但還沒摸到終極答案的邊兒呢。你們現在看好了。”

說完,赫教授又按了下遙控器,顯示屏上的太極圖就開始轉了起來。李一杲和趙不瓊都瞪大眼睛盯著屏幕,越看越覺得驚奇。

他倆因果道已經修煉到元嬰境了,看啥都不自覺地用神識去掃。兩人都摘下了現實增強眼鏡,用肉眼加神識一起觀察,看到的東西自然也就更多了。李一杲以前也知道太極圖能轉,但赫教授這兒的轉法顯然跟平常的不一樣,是種特殊的轉法。李一杲一邊看,一邊在心里琢磨:“道動則生法,法動則生術,術動則生器,動!混沌算法肯定不是一個靜態的算法,而是一個動的算法…………”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太極圖,眼里的光越來越亮,好像又有新的感悟要冒出來了,可就是抓不住,若隱若現的,總是差那么一點火候。

赫教授見李一杲想得入神,就又按了下遙控器,墻上的屏幕黑了。屋里靜悄悄的,只有赫教授低頭品茶的聲音,還有李一杲低頭沉思的身影。趙不瓊呢,她是真的沒啥感覺,只好又把眼鏡戴上了,腦子里胡思亂想,琢磨著回廣州后,能不能跟閨蜜們吹吹牛,說自己也是“博士”了。

李一杲正低頭沉浸在思緒中,不遠處另一間房的沙發上,蔡紫華與花總并肩而坐。蔡紫華顯得有些不耐煩,不時望向李一杲的方向,期待著他們的談話盡快結束,好一同前往三妖洞店給這兩口子弄個接風宴。

花總則在一旁悠閑地抽著煙,嘴里嘀咕著:“瞧咱們小師弟這架勢,離那萬象歸一的化神境界,估摸著就差那么一點點火候了。”

蔡紫華聞言,瞪了花總一眼,心知他口中的“小師弟”正是李一杲,顯然花總發現了什么端倪。她猛地一把奪過花總嘴里的煙,倒轉過來,火星直指他的臉,作勢要塞回去嚇唬他。花總卻一臉從容,不等煙頭靠近,便猛地一吸,那煙頭瞬間火光大盛,熱浪直撲蔡紫華的指尖。蔡紫華嚇了一跳,連忙松手,煙還未落地,花總已迅速接住,將煙屁股重新放入口中,繼續悠哉地抽了起來。

這邊李一杲苦思冥想,卻一時無果,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口道:“姑父,我腦子有點亂,等回廣州再慢慢琢磨吧。要不,咱們先去吃飯?”

趙不瓊早已等得不耐煩,一聽這話,立馬滿臉堆笑,扶著赫教授站了起來:“姑父,走走走,咱們去公司附近的三仙洞店,那兒的麻辣烤魚可好吃了!”

赫教授擺了擺手:“你們年輕人愛吃辣,我可受不了。你們去吧,阿紫在外面等你們呢。我這邊還有點事,要等人。”

李一杲和趙不瓊勸說了幾句,見赫教授主意已定,只好先行告辭。兩人走出房間,果然見張偉林和蔡紫華已在外等候。張偉林送三人離開,幾分鐘后折返,隨后與花總一同回到赫教授所在的房間。

赫教授看了花總一眼,滿是感激地說:“謝謝你帶他過來了,這次不會再抹去他的記憶了吧?這孩子心理關應該已經過了,不會再沖動了。”

花總點了點頭,語氣堅定:“放心,不會了。而且,他現在是我小師弟,他的決定,我不會再干涉。”

蔡紫華領著李一杲和趙不瓊轉了一遭三仙洞店,兩人連連稱贊。對趙不瓊而言,這感覺竟有些像回到了嶺南海邊的那個小山村,雖不至于驚詫,卻也頗感親切。而李一杲對京城的環境再熟悉不過,他知道北方立冬后便是天寒地凍,哪像廣州那樣四季如春,國慶過后還能見到穿背心短褲的人?此刻能在北方見到如此近似嶺南的風光,實屬難得。想必蔡紫華夫婦不僅投入了大量財力,更是費了不少心思。

參觀完后,蔡紫華的接風宴并未安排什么山珍海味,反而十分樸素。桌上能見到正宗的烤鴨,這可是趙不瓊的心頭好。至于李一杲,最讓他滿意的是那碗熟悉的炸醬面,再配上一碟炒肝、一份爆肚,還有糖火燒、驢打滾、灌腸等京味十足的街頭小吃。

李一杲吃著這些,思緒飄回了在這里讀書時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與不愿回首的記憶交織在一起。而趙不瓊則是滿滿的新鮮感,對于京菜,她并未覺得特別美味,比起粵菜來,總覺得差了些什么。不過好在不久后就上了麻辣烤魚,這道菜可是全國人民的心頭愛,無人能擋,趙不瓊自然也不例外。她吃得津津有味,舌頭都快吞進去了,一邊哈著氣說太辣太麻,一邊卻又停不下來。

三人邊吃邊聊,餐桌上的話題漸漸從美食轉到了公司事務。蔡紫華的目光掠過窗外,落在那兩臺具身機器人上,她靈機一動,向李一杲提議:“大師兄,三妖洞店的店長跟我提了個挺有意思的想法,他說能不能把真我余影里的玩家養成角色,設計成‘渣渣人生-要有光’里那種仙人師父的NPC風格,然后再和咱們的具身機器人結合?想象一下,一個仙人降臨的場景,是不是超有趣?”

“養成角色”這概念在游戲界可不新鮮,真我余影里也有不少養成游戲,但那些角色跟“渣渣人生-要有光”里的仙人師父比起來,可真是小巫見大巫。那些游戲角色雖然也能培養、成長,但都是按照游戲設定好的路線走,缺乏真正的自主性和擬人化。玩家和它們的互動,也僅僅局限于游戲界面的那幾個按鈕。

而“渣渣人生-要有光”里的仙人師父,那可是超擬人數字人的典范,他們的行為、反應幾乎和真人無異,能進行自然語言處理,懂得情感識別,還能做出復雜的決策。跟這樣的NPC互動,那感覺可真是太真實、太豐富了。

為什么真我余影沒弄這種角色呢?其實也不是不想,而是實力不允許啊。真我余影的玩家基數太大了,國內外加起來日活躍用戶都過億了。而“渣渣人生-要有光”里的NPC,包括仙人師父、仙人力士、仙寵靈獸這些,總共也就十萬左右,同時在線數更低,盡管如此,算力要求可也不低,滴水巖公司應付起來還是不成問題。

就算真我余影的業績再翻幾番,賺再多的錢,也支撐不起給每個玩家都配一個仙人師父這樣的角色。沒那個算力,想在真我余影上弄超擬人的仙人師父,那就是白日做夢。

不過,蔡紫華接下來的話,卻讓李一杲眼睛一亮,拍案叫絕。她說:“其實咱們不用給每個玩家都定制超擬人NPC,咱們可以推出個仙人養成計劃,讓玩家自己去培養。等養成了,再讓這個NPC通過具身機器人,跟玩家在現實世界里見面!”

“哇塞!這主意太絕了!這就是咱們的神界啊!干脆就叫‘成神計劃’怎么樣?”李一杲瞪大了眼睛,滿臉興奮。

蔡紫華詳細闡述了“仙人降臨”的策略精髓:玩家的角色在游戲平臺上的養成過程,其實與普通角色并無二致,只是巧妙地融入了更多人工智能大模型的互動元素。這樣一來,對算力的需求就不會過于龐大。當玩家花錢花時間把角色逐漸升級,達到一定級別時,相當于玩家已經不知不覺間,為這個初具智能的模型提供了長時間的個性化交互訓練。要知道,訓練過程才是最耗時耗力的環節。一旦訓練完成,算力消耗就會大幅縮減。

此時,再借由“降臨”的概念,將這個游戲角色轉移到具身機器人上,讓機器人與玩家面對面交流、共同游戲。這種體驗,無疑將游戲與現實的界限徹底模糊,讓虛擬變得觸手可及。

更為關鍵的是,玩家所能讓游戲角色“仙人降臨”的具身機器人數量是有限的,并非線上隨意泛濫。這樣一來,算力消耗就被牢牢控制在了可控范圍內。即便十萬臺具身機器人全部上線,都實現了“仙人降臨”,其算力壓力也不過是“渣渣人生-要有光”項目中十幾萬仙人師父算力需求的兩倍而已。對于滴水巖公司而言,這樣的算力需求完全在承受范圍之內,可以輕松應對。

“神界?成神計劃?”趙不瓊聽完介紹,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毫不猶豫地表達了她的支持,“要不咱們就叫它‘神界-神仙降臨計劃’,怎么樣?”

蔡紫華也點了點頭,對這個名字表示贊同。于是,“神界-神仙降臨計劃”的開發議案,就這樣初步敲定了。只要無問七子團隊中沒有人行使否決權,這個開發計劃很快就會進入實施階段。

或許有人會疑惑,現在無問七子已經全體退出管理層,真我余影公司完全交由大話十八怪打理,海外市場也全部交給了各國的代理商運營,無問七子更是不會插手,那么這個計劃到底要怎么落實呢?

管理,原本是人的事情;但如果換一種思路,讓“天”來做事,又會是怎樣的景象呢?比如說,要把塔克拉瑪干沙漠改造成綠洲,如果是人類來做,首先得把沙漠圍起來,然后劃分區域種植耐旱植物,逐步縮小沙漠的范圍。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總有一天能把沙漠變成肥沃的田地。但“天”可不會這么麻煩,“天”只需要讓干旱的沙漠降雨量大幅增加,比如從每年的100毫米增加到3000毫米,沙漠中自然就會有綠洲開始涌現。隨著綠洲的不斷擴大,降雨量可以逐漸減少。等到整個沙漠都變成綠洲之后,只要保持降水量比蒸發量多400毫米,就能讓綠洲良田持續存在下去。

這就是“天”和“人”在做同一件事情時的區別。現在無問七子商量出來的任何計劃,都不會再采用“人”的方式去執行,而是順應“天”的規律。系統開發出來之后,只需要輕輕一推,讓第一個種子生根發芽,自然就會逐漸長出綠洲、森林、湖泊。至于最終會是什么樣子,“天”是不會去干涉的。

而“神界-仙人降臨計劃”,正是無問七子以“天”的身份,發布的第一個重大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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