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出大事了
忙忙碌碌到了月底,姜寧去了趟省城,領回一張獎狀。
二場工程已經停了,小閘子村也拆了。
員工搬到了辦公樓,正式入住生活區。
樹還沒長起來,綠化工作也沒有來得及搞。
生活區光禿禿的除了樓房什么也沒有,條件比一場差遠了。
招了一些工人,正在做防寒防凍工作。
辦公樓上冷冷清清,員工們都在摸魚。
姜寧回來后就讓財務把該付的所有工程款都給付完了,三個多月掉了四億,賬上就剩一億,這燒錢速度……馬馬虎虎吧,比不了那些一百上百億的大工程。
但也不算少了。
姜寧和管理層商量了下,就給員工放假了。
沒有全放,分成兩班輪流值班。
許文靜找到他:“姐夫,我打算辭職。”
姜寧有些意外:“為什么辭職,干的不開心了嗎?”
“不是啊!”
許文靜道:“我不想上班了,我想辭職做短視頻。”
姜寧問道:“能掙錢嗎?”
許文靜神采奕奕道:“當然能,我現在有十萬個粉絲,做短視頻一個月雜七雜八能有一萬塊收入,比工資高的多了,所以我決定辭職,以后就做自媒體。”
姜寧就問:“不考編制了嗎?”
“不考了。”
許文靜干巴巴的道:“以前考編是沒辦法,但我現在發現人生的路有很多條,我可不想一輩子都活在一個小圈圈里,做自媒體掙的多還自由,還考什么編啊!”
姜寧豎了個大拇指:“不錯,我精神上支持你。”
許文靜興致勃勃道:“姐夫,我聽姐說你在澳洲買了個牧場,你啥時候去澳洲啊,把我帶上讓我也見見世面唄,我還想順便拍點外面的素材。”
姜寧問她:“護照有嗎?”
許文靜得意道:“當然有啊,早就辦好了。”
姜寧嗯嗯兩聲:“走的時候告訴你。”
中午的時候開陰了。
下午到家,2022年的第一場雪終于下來了。
過了一夜,大地就變的銀裝素裹。
剛剛起床,姜媽就打來電話。
交待姜寧送馮雨去學校,不要讓馮雨開車。
姜寧從善如流,早飯后將馮雨送到了學校。
回來時工人們已經開始清理積雪。
結果到了傍晚,雪又開始下。
第二天早上起來時,門口的積雪把小腿都埋了。
瑞雪兆豐年啊!
姜寧覺的喜慶,雪下這么大,明年肯定是個豐收年。
入冬的第一場大雪,給北安按下了暫停鍵,所有的生產活動都基上停止,農場的伐木工作停止了,兔子們全都躲到地下過冬,捕獵隊自然也沒事干了。
這場雪下的太大了。
有點超出預料。
農場好多地方積雪超過一尺。
據說農村的雪更大,好多群里發圖片,有些人家房子都被埋掉了。
姜寧覺的稀罕,北安多少年沒下過這么大雪了。
反正他的記憶里沒見過。
正在看稀奇呢,老楊發給他一張圖片。
農村有人家的房子被壓塌了。
姜寧覺的挺扯,房子能被雪壓塌?
開什么北安玩笑呢!
正準備問問是不是真的。
老楊打來電話:“老板,張橋的安置房出大事了。”
姜寧還沒反應過來:“壓塌的是安置房?”
老楊道:“是,聽說有人受了傷。”
姜寧嘖嘖兩聲,忽然就反應過來:“新蓋的房子怎么會輕易被積雪壓塌,這工程質量堪憂啊,比豆腐渣還不如……靠,我二表哥是不是要有麻煩了?”
楊老道:“應該吧,一個冬天都沒過去,就被雪壓塌了,聽說陸老板氣的摔了杯子,已經去現場了。”
姜寧問:“你覺的問題大不大?”
老楊道:“小不了。”
姜寧同意他的看法,聊了幾句才掛掉。
張橋。
“一群飯桶!”
郭友平發出了雷霆之怒,把幾個工程老板罵的抬不起頭來。
杯子早就摔了。
手機也摔掉了。
可見郭友平是多么憤怒。
其實房子昨晚就壓榻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勉強捂了幾個小時,原本還想著私下處理了,可這種事哪能捂的住,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信息傳遞這么方便。
隨便拍張照片,就能把消息擴散出去。
更不要說盼著他倒霉的絕對大有人在。
比如那幾個沒啥實權的副職。
正怒不可遏呢!
有人敲了敲門,在門口匯報:“老板,縣里打來電話,大老板上來了。”
郭友平揮揮手,表示知道了。
陸經緯沒有去鄉上,直接去了受災的現場。
到了安置區時,郭友們領著一群人在風雪之中等候。
個個凍的手麻腳麻。
陸經緯下了車,看著鄉上這些人。
看了好久。
郭友平站在最前面,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打了聲招呼后,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陸經緯什么也沒說,去現場看了看被雪壓塌的房子,還能看到清理過的痕跡,最終也只說了一句:“鋼筋混凝土蓋的房子,能被雪壓塌,你們施的好政,干的好事啊!”
現場一片干凈,北風在呼呼的刮。
雪還在紛紛揚揚的飄。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
陸經緯再沒說什么,轉了一圈就走了。
吉祥園。
張玉蘭做了飯,召集兒子兒媳來吃飯。
飯桌上說著馮雨待產的事情。
預產期是元旦,后天就是十二月份了。
馮雨也要休產假了,張玉蘭始終掛在心上。
女人們討論著坐月子的事情。
姜有信問兒子:“聽說張橋的安置房被雪壓榻了?”
姜寧嗯了一聲。
姜有信問:“郭友平不會有事嗎?”
姜寧道:“你覺得呢?”
姜有信直皺眉:“我哪知道,問你呢!”
姜寧道:“鋼筋混凝土蓋的房子能被雪壓塌,連土坯房都不如,你覺的那里面能沒有問題嗎?郭友平是一把手,你覺的他能逃得了干系?”
姜有信不問了,慢慢吃著飯。
女人們也顧不上討論坐月子的事情了。
張玉蘭問:“郭友平不會被抓嗎?”
姜寧也不劇透,不然難免有看好戲的嫌疑:“誰知道呢,等著看吧!”
張玉蘭欲言又止的,最終什么也沒說。
事情沒有塵埃落定,有些話不太好說。
陳慧茹是個心直口快的,心里想啥就說啥:“我估計二表哥要涼涼,陸老板來北安抓了多少府敗分子,那么多錢蓋的安置房能被雪壓塌,這就是豆腐渣工程,二表哥肯定撈了不少錢,出了這么大的事,二表哥要是不被抓就怪了。”
姜有信沒吭聲。
馮雨看了一眼這個妯娌,真夠心直口快的。
姜寧咳咳兩聲:“嫂子,這些話出去就不要說了。”
陳慧茹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么會跑外面去說。”
過了兩天,馮雨請了產假正式在家待產。
姜寧也召集農場管理層,開了一個總結會。
然后和老楊關門開小會,商量今年發多少年終獎。
賬上趴著兩個多億,還有好幾千萬應收賬款沒有收回來。
除了賣木頭和牧草,兔子藥材燃料都給農場貢獻了一部分收入,另外還有縣里給的造林工程也有兩三千萬的凈利潤,各種補貼也拿了上千萬。
雖然農場開支不小,但擋不住財源滾滾啊!
老楊提議:“今年農場效率不錯,年終獎多發點,給發三萬塊得了。”
姜寧最近有些想法發生變化,說:“這么多錢放在賬上就是個數字,沒多大意義,給工人多發點年終獎吧,聽說有些工人家里挺困難,多發點錢讓大家過個安生年。”
老楊就問:“你覺的發多少合適?”
姜寧想了一陣,道:“給發12個月的工資如何?”
老楊意外:“那也太多了些。”
姜寧道:“多發點讓大家也高興一下吧!”
老楊點了點頭,老板能這么大方。
他當然沒有反對的理由。
商定之后,就去給孔芳菲交待了一下。
孔芳菲跑來問姜寧:“老板,聽說要發12個月工資,真的假的?”
姜寧嗯了一聲:“真的。”
孔芳菲問:“入職不滿一年的怎么發?”
姜寧道:“干了幾個月就發幾個月吧!”
孔芳菲繼續問:“調到二場的呢?”
姜寧道:“照發。”
孔芳菲最后問:“管理層按月工資發12個月還是按年薪發?”
姜寧想了一下:“管理層的我親自定。”
孔芳菲就琢磨,不知道自己能發多少。
回頭把消息放出去,群里第一時間熱鬧了起來。
有工人做了表情包,發到了群里:老板萬歲。
一群長輩跟著轉發起哄。
姜寧看的哭笑不得,感覺要折壽。
說實話真開心。
這世上沒有什么比老板發財更讓人高興的事了。
發12個月的工資,今年可以過個肥年了。以農場為中心,消迅在迅速向外擴散。
首先是一場和新城酒店,一場的員工聽了只能羨慕,新城酒店的員工知道消息后,有人直接在工作群里問:“劉總,農場那邊年終獎發12個月工資,咱們發多少啊?”
劉金亮說:“還沒定下,但肯定發不了那么多。”
有人酸了:“咱們就是后娘養的,好事永遠沒咱們的分。”
劉金亮看的直皺眉:“不要胡說八道,酒店和農場的情況不一樣,怎么能比,老板沒拿酒店一分錢的利潤,也沒在酒店報過一毛錢的賬,所有開銷都讓農場那邊走了賬,掙的錢全讓我們自己分,還不知道滿足,跟農場有什么好比的,怎么不跟其他的同行比。”
群里瞬間安靜,再沒人說怪話了。
過了幾天,姜寧又去了一趟省城。
年頭歲尾,亂七八糟各種會。
自從農場被評為省級重點企業后,只要他在北安,就得三天兩頭跑省城。
他第一天出發,孔芳菲第二天就跟了過去。
去跑項目。
年底的項目也是最多的,好多項目都要提前申報。
姜寧開玩會,也去應酬了一下。
晚上回到酒店,已經快十點了。
沖了個澡,上床和馮雨打了會視頻。
孔芳菲也發來消息。
點開一看,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是幾張自拍女仆裝,看環境是在酒店拍的。
姜寧寫字:“穿成這樣干嘛?”
孔芳菲發個色色表情包,然后寫字:“老板過來呀!”
姜寧嘴角抽搐,想矜持一下。
可是……
張橋。
郭友平坐在辦公室,有點兒心神不寧。
善后工作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
但他這心卻安穩不下來。
辦公樓上安安靜靜,聽不到什么聲音。
忽然響起的敲門聲將他從沉思中驚醒。
郭友平莫名慌了下,才定了定神:“進。”
進來的卻不是鄉上的人。
而是兩個熟人,只不過此刻都擺著臉。
其中一個人道:“郭老板,跟我們走一趟吧!”
郭友平瞬間攤在椅子上。
農場,姜寧牽著馮雨在外面溜達。
離預產期還有半月,馮雨那肚子大的,躺在床上翻個身都費勁,且最近情緒不穩,容易焦慮,姜寧只好放下所有的事情,多抽點時間陪她。
上午又下了一場雪,天氣剛放晴。
正轉修呢,幾十個工人拿著工具來了。
看到他攙著馮雨在外面溜達,幾個長輩調笑了幾句。
就開始清理別墅的積雪。
其實不用掃的,今冬降雪多,誰知道今天掃完明天會不會再下,掃雪就是白費勁,但馮雨大著肚子呢,飯前飯后要出來溜達,萬一滑倒樂子就大了。
馮雨有點不好意思,就回了屋里。
姜寧把她送回屋后,正準備出去幫忙。
手機響了,老楊打來的。
姜寧接了起來:“喂。”
老楊說:“老板,郭友平被錦衣衛帶走了。”
姜寧愣了一下:“確定了嗎?”
老楊道:“確定。”
姜寧說了聲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馮雨本來不太關心這些事情,預產期臨時,她已經沒有心思關心別的了,但聽老楊提起了郭友平,就問了一下:“是二表哥出事一嗎?”
姜寧點頭:“被錦衣衛帶走了。”
馮雨就挺好奇:“他撈錢了嗎?”
姜寧也不藏著掖著,跟老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道:“應該撈了吧,不然那房子怎么能蓋成那樣,就是不知道拿了多少……二姑家的天要塌了。”
馮雨一時心情復雜:“哎,這可真是人為財死……”
姜寧心無波瀾:“這就是古人說的,種因得因,你就別替人家操閑心了,順順利利把孩子生下來才是正經。”
馮雨了點點頭,再沒想這事。
消息傳的挺慢,姜寧沒有大嘴巴。
也沒給爸媽說這事。
過了三天,姜爸姜媽才聽到消息。
打來電話詢問,從姜寧這里得到了確切消息。
姜寧本以為沒他什么事。
結果……
這天下午,姜爸打來了電話:“你二姑媽和二姑父來家里了,你過來下。”
姜寧問道:“有什么事嗎?”
姜有信說:“郭友平的事,你過來一趟吧,馮雨和馮雪也來,下午這邊吃飯!”
姜寧就和馮雨馮雪回了一趟小區。
到了十六號樓,爸媽這邊也沒什么人。
二姑和二姑父坐沙發上,二姑父一臉愁容的抽著臉,二姑則在不停的抹眼淚,姜爸姜媽陪著說話,小婷婷騎著扭扭車在地上躥來躥去,年幼不知愁滋味。
整天就知道瞎開心。
打完招呼,姜寧和馮雨坐下。
姜寧坐在姜爸旁邊。
馮雨則坐在了婆婆旁邊。
二姑也顧不上關心馮雨,姜寧屁股剛挨著沙發,二姑就迫不及待地道:“姜寧啊,你友平哥出了點事,你可一定要幫他……”
姜寧聽了幾句,說:“姑媽,我也不是縣老板,這種事我哪里管的著啊!”
二姑就開始抹眼淚:“就你最有本事,你要不幫他,你友平哥這輩子就完了,你可一定要給想想辦法,你和老板能說的上話,你肯定有辦法……”
二姑父打補充:“姜寧啊,寒門出貴子太難了,你們弟兄們走仕途的沒幾個,你友平哥好不容易干到了鄉鎮一把手,不出意外將來肯定是要上去的,等他上去,以后也能照顧到你們弟兄們,這次倒了霉,你得給想想辦法幫你友平哥一把。”
姜寧點了點頭,問:“姑父,二表哥拿錢了沒?”
二姑父就有點吱唔:“這個,我也不清楚,好多事情都不是他能決定的,都是上面的老板在拍板,你二表哥就是一個辦事的,我估計他給人背了鍋。”
姜寧笑笑:“那我先打個電話問問吧!”
二姑和二姑父都屏住了呼吸,看著他打電話。
姜寧直接打給了陸老板。
陸老板不知道是不是忙,好半天才接起來:“姜寧。”
姜寧開了免提:“老板,有個事想請你幫個忙。”
陸老板問:“私事還是公事,公事就說,私事就不要說了。”
姜寧開門見山:“是我二表哥的事。”
陸老板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后果,姜寧啊,我是北安的父母官,要為二十萬北安人民負責,我這里只有公事,沒有私情。”
姜寧道:“我知道,所以以前私事從來沒麻煩過你,但這次的事不一樣,我們這一代的弟兄幾個,就我二表哥干的不錯,你看能不能網開一面給放一放?”
“國法難容!”
陸經緯給了四個字,就直接掛了電話。
姜寧攤了難手,看著二姑和二姑父:“姑媽,姑父,你們也聽到了。”
二姑就開始抹眼淚。
二姑父長嘆了口氣,瞬間老了十幾歲。
徹底死心。
其實……
陸老板是什么樣的人他們這些吃公糧的都清楚。
對于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只是事到臨頭,總得想一想辦法。
萬一能逃過大難呢?
如今姜寧當面打了電話,都聽的清清楚楚。
只能徹底死心。
坐了一陣,姜偉也來了。
卻是看到姜寧車在樓下,就上來瞧瞧。
看到二姑和二姑父也在,而且二姑還在抹眼淚。
就有點懵。
打了一聲招呼,問了下二姑咋了。
二姑就只是抹眼淚,二姑父抽著煙什么也不說。
搞的姜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正想問姜寧呢,二姑擦了擦眼淚起身要走。
姜爸姜媽挽留了下,見留不住就送到門口。
姜有信問了句:“姐夫咋過來的?”
二姑父說:“打車來的。”
姜有信就安排兒子:“姜寧送一下,把人送回去。”
姜寧不太想送,正不知道怎么推脫呢!
姜偉自告奉勇:“我去送吧,正好要去尚南大街。”
姜寧大喜,第一次覺的姜老二是如此順眼。
可算干了一件人事。
于是送到門口,看著姜偉陪著二姑和二姑父下了樓。
張玉蘭問兒子:“這種事情你怎么能當著面給陸老板打電話。”
姜寧道:“我要不當著面打電話,二姑和二姑父能饒了我嗎?”
張玉蘭問:“陸老板都直接掛電話了,沒什么問題吧?”
“能有什么問題!”
姜寧一點都不放在心上:“陸經緯那種有宏大理想的人,心胸寬廣的像大海,還不至于為了這點事對我有看法,你就別瞎操心了。”
張玉蘭這才放了心,只要不影響兒子就行,至于郭友平會不會進去,說實話,她是一點都不關心,上次聚餐時姜爸好心提醒,卻被他二姐給懟了回來。
姜有信不會記姐姐的仇。
張玉蘭可是一直記著呢,落井下石不可取,但不說兩句實在憋的慌,于是就道:“吃了公家的飯,就別再想著發財,不然遲早出事情,上次吃飯時老姜還提醒過郭友平,你二姐還不樂意聽,現在出事情了吧,二姐夫說的漂亮,以后上去了幫襯弟兄們,這么多年郭友平幫襯過哪個,當初姜寧給馮雪開傷殘鑒定一點小事都不幫忙,還得找外人……”
馮雨也知道這個事,但她就聽著。
不會發表意見。
姜有信嘆著氣,不說話。
姜寧比較好奇:“二姑父和二姑到底知不知道郭友平撈了多少錢?”
張玉蘭說:“看你姑父的樣子肯定知道。”
姜有信卻有不同的意見:“二姐夫應該是知道的,二姐未必知道。”
姜寧更好奇了:“他家有沒有一千萬?”
姜有信挺遲疑:“應該沒有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