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總監離開了。
梁淑儀站在二樓房間陽臺,臉色陰沉,腦子里開始想著一個個念頭。
最后,她打了個電話給關祖。
“喂,誰?”電話那邊響起關祖慵懶的聲音。
“關先生,我是梁淑儀,今晚的新聞,為什么不讓我知道?”
“哦,是梁總裁,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梁淑儀眼神微寒:“關先生,雖然你是亞視的股東,但是我才是亞視的總裁,這么重要的新聞,理應要告知我才能報道。”
關祖那邊傳來輕笑聲:“是么?不知道梁女士是用什么身份問這個問題?”
梁淑儀:“我以亞視總裁身份問這個問題!”
關祖:“總裁身份……好,我告訴你答案,你是總裁,只需要把我大方向就行了,這個新聞算大嗎?不算大,它都不涉及到港島高層權貴富豪,算什么大?為什么這種小新聞都要請示你?難道以前梁女士是這么工作、親力親為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得批評你,不具備管理者的素質,管理者,抓大放小才是根本。”
關祖說著說著,忍不住嘴角微勾,心情愉悅。
“至于我為什么讓人不告訴你,是體諒你,這都大晚上了,梁女士應該要休息了,沒必要因為這件事讓你費神。”
梁淑儀:“…………”
被關祖堵得說不出話來。
關祖繼續道:“下次,希望梁女士不要問這種問題,免得我以為梁女士的能力有問題。”
“對不起,關先生……”
梁淑儀被指著罵,自然要反擊一下:“不過我非常好奇,為什么關先生會對這個新聞這么看重,就像關先生說的,這不過就是一個普通新聞而已。”
關祖:“因為這個案子,在明心醫院發生。誰敢在我的醫院做這種事,就是在打我的臉。”
說完,
直接掛斷了電話。
關祖家里,關祖放下電話,笑了笑,沒想到這梁淑儀還跟那個鐘家有關系。
“有點意思!”
“不愧是權貴,到處都是關系網!”
不過,關祖想傳遞的信息,已經傳遞到了。
戰術欺騙!
梁淑儀這邊,打了個電話給鐘念華母親。
“怎么樣?”
“問清楚了,是亞視的股東關祖要報道的。”
“關祖……等等,怎么跟他扯上關系了?他為什么要報道這新聞”
鐘念華母親眉頭一皺。
關祖這個人還是有點麻煩的,經濟影響力一般,立法議員也沒那么‘可怕’,最讓她忌憚的是那恐怖的市民支持率、調動能力。
梁淑儀:“因為案子發生的地點,是在明心醫院,明心醫院是他的,所以他才這么生氣。”
鐘念華母親:“…………”
感覺非常荒誕。
就這?就這?
港島醫院發生這種事不少,也沒見哪個醫院對這個那么介意的。
不過想了想關祖的經歷————善!
好像又變得合情合理了。
“謝了……對了,那個關祖的電話是多少?!”
“他的電話是……”梁淑儀報了號碼。
掛掉電話之后,
鐘念華母親拿著電話,想著要不要打給關祖。
她跟關祖不熟悉,而且也不知道關祖為人怎么樣,如果自己這么打電話給關祖,會不會讓關祖注意到案件背后有自己的存在?
那自己豈不是更麻煩?
現在,這整個案子,有3處漏洞。
1:保安那邊,雖然已經被女兒收買了,但難保會翻供。
2:女兒收買保安,是直接跟保安聯系的,萬一被保安留下證據,那就麻煩了。(屬于原劇情)
3:殺手這邊,人已經離開港島,應該問題不大。但是難免會讓市民聯想到鐘家,聯想到女兒。
4:現在有關祖加入了,更加麻煩了!
“根本沒有解決辦法!”
鐘念華母親感覺一陣腦殼疼。
鐘家就只有這一個女兒!
鐘念華母親拿起手機,打給了丈夫,這事需要丈夫定奪。
沒多久,鐘念華父親就打了個電話給此時財政司副司長的方安心,請求幫忙。
星島日報。
編輯部,此時燈火通明。
一個個編輯正在忙碌著,他們需要將今天的熱點新聞總結,然后第二天凌晨開始印刷。
為什么不今晚印刷?
因為怕出大新聞。
編輯部的墻上,掛著兩個電視機,還有幾個收音機,保證可以第一時間接收到他們沒接收到的大新聞。
很快,他們就被亞視的謀殺案給吸引住了。
謀殺!
兒童!
冤案!
單獨拎出來都不算大事,但是三個連在一起,那不得了!
王炸!
“各位!”
總編自己有女兒,9歲,自然十分同情這個小女孩,對這件事是極為憤怒的,他大聲道,
“明天頭條,就用這新聞了!大家有沒有意見?”
“同意!”
“同意!”n
所有編輯紛紛點頭。
這時,副總編拉了拉總編的衣袖,低聲道:“上次鐘家打招呼,這曾潔兒的新聞要壓一壓……”
總編一聽,冷笑:“踏馬的都謀殺了,還想壓新聞?寫,給我狠狠地寫!”
不寫,都對不起我9歲的女兒!
副總編露出微笑:“對,寫!狠狠地寫!”
很快,編輯室就開始討論起來,起什么標題。
至于怕鐘家報復?
知不知道《星島日報》是什么意思?
星島,就是新加坡,老板是新加坡人,怕你一個鐘家?
沒多久,
香港報業公會的會長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商量著讓《星島日報》不要報道。
直接被總編應付過去了。
不報道?
撲你嗎嗨!
這一幕,發生在了全港各大報紙。
這新聞,太大了!
港島人鄙視內地人,覺得太土,而對自己,則認為自己是精英、高級……
這種虐童謀殺兒童冤案,他們就特別有主人翁精神。
如果被壓了新聞,踏馬的就證明得自己不精英,是low逼。
根本受不了!
凌晨,2點。
離島區海域。
一艘船停在了海面上,遠方一片漆黑,只有這一艘船孤懸海上。
“嗚嗚嗚”
此時,馬家榮正被五花大綁地扔在甲板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極度的惶恐,身體因恐懼而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
周圍站著幾個面色冷酷的人,他們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冰冷、恐怖。
他明明已經去到了濠江了。
結果剛下船沒多久,一輛面包車就出現,將他拖進了面包車里面,然后迅速駛離。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就出現在了這港島上。
我的天!
我到底招惹了誰?
竟然這么大能量,以這么快的速度抓到我?
我不就是派人殺了一個小女孩嗎?
“馬家榮是吧?”
“說吧,是誰指使你,安排殺手去殺小女孩的?供出幕后之人,我們可以放過你!”
馬家榮拼命地搖頭:“我不知道,你們弄錯了,我沒有……”
“別跟我們裝傻,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兄弟們,給他上刑!”
其中2人走上前,猛地抓住馬家榮,綁在了架子上,死死固定住。
然后另外一個人,提來了一個裝滿水泥漿的桶和一個漏斗、勺子。
馬家榮:“!!!”
當場慌了!
艸,這不是《新世界》電影里面的那個逼供刑罰嗎?
然后!
這群兇悍的人,粗暴地將馬家榮的嘴掰開,塞了漏斗,不顧他的掙扎和求饒,開始往他嘴里灌水泥漿。
水泥漿緩緩地倒入他的口中,順著他的喉嚨流下,那冰冷而粘稠的感覺讓馬家榮感到一陣恐懼、窒息。
“嗚嗚嗚”
馬家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體劇烈地扭動著,試圖掙脫束縛,但那緊緊綁在他身上的繩索卻讓他動彈不得,一切掙扎都是徒勞。
“嗚嗚(我說),嗚嗚(我說)”
恐懼了。
趕緊求饒,不然真進到肚子里面,自己死定了!
“放了他。”
“嘔”
“我說,我說……”
馬家榮吐得稀里嘩啦,不斷咳嗽……
足足2分鐘之后,他吐完,好受了些,不敢耽誤趕緊交代:
“指使我的人,叫大鯊,原名沙啟銘,他上面的老板是誰,我也不確定,只是聽傳聞說,這個大鯊是那些大家族的黑手套,專門給那些權貴富豪處理事情的。”
“大鯊住哪里?做什么的?”
“具體住在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在觀塘那邊。至于做什么,我更不清楚了。”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嗎?”
“沒有。”
“好,給他打個電話,騙一下他的話,我們錄個音,做得自然一點,做好了,有獎勵。”
沒多久,
O記邱剛敖,帶著幾個心腹,出發去了觀塘。
串爆早早就等在那里,恭敬迎接邱剛敖。
此時,串爆的內心活動是:
“我串爆從來都是被警察抓的,沒想到這一次有幸幫警察的忙,而且還是總督察!”
“嘖嘖我這算是真的串(吊、巴閉)到爆了!”
在串爆的帶領下,很快邱剛敖就找到了那個大鯊的家,一個小區,千尺豪宅。
嘿,10樓,高樓,想逃跑都跑不了。
砰砰砰
邱剛敖大力拍門。
“你好,沙先生在嗎?”
現在是深夜,大鯊已經睡著了。
砰砰砰拍門拍個不停,終于將他給吵醒了。
“踏馬的,誰啊?”
大鯊煩躁大罵。
“不用睡覺啊!”
邱剛敖笑瞇瞇:“我們是和聯勝物業公司的,從今天之后這個小區的物業費由我們和聯勝收取。”
旁邊的串爆嘴巴張大。
小腦萎縮。
思維停頓。
門開,一個身形挺拔、眼神凌厲的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對著邱剛敖就是一頓大罵:“和聯勝?什么時候和聯勝也敢在這里收物業……”
還沒說完,
邱剛敖笑瞇瞇:“沙先生你好,我是O記總督察邱剛敖!”
拿出一張紙,豎起在大鯊面前。
“這是拘捕令!”
大鯊臉色一變,飛速往后跑!
但是這房子本身就是個死地,10樓的高度讓他無處跳樓。
而邱剛敖他們堵住了所有可能的出路。
爆珠一個箭步上前,身手敏捷地抓住了大鯊的手臂,用力一拉,將他拽倒在地。
荃叔沖了過去,兩人摁住了大鯊,戴上了手銬。
“沙先生!恭喜你,你被捕了!”
大鯊掙扎著,臉上滿是驚恐與不甘:“你們憑什么抓我?我沒有犯法!”
他試圖掙脫束縛,但是被死死摁住,紋絲不動。
“帶走!”
邱剛敖揮手。
大鯊仍不死心,繼續大呼小叫:“你們這是濫用職權!我要告你們!放開我!”
邱剛敖臉色一冷,毫不客氣地一腳踹在大鯊的腿上。
“給我老實點!”
然后揮手。
“搜……”
然后一群人仔細搜查,每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尋找各種證物,無論是文件、賬本還是其他什么。
然后收集到了一堆的東西。
還有一個保險柜。
整個保險柜,直接帶走。
“走!”
邱剛敖一聲令下,眾人押著大鯊,迅速離開。
不過并沒有回O記。
而是從馬路上拐了一個彎,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廠房。
綁住。
“你們想干什么?!”
此情此景,大鯊忍不住慌了。
邱剛敖冷笑:“上刑!”
早就準備好施行水刑的工具,一個破舊的水桶,幾條毛巾,還有一根用來綁住大鯊的繩。
大鯊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身體被固定得死死的,絲毫無法動彈。
邱剛敖區別于張崇邦的一個特點是,他比較靈活。
知道取舍。
而現在,他知道關祖先生正在關注這個案子,所以他必須要辦好他。
而水刑,是一種查不到痕跡的刑罰。
大鯊一看到這水、毛巾,就知道這里是用來干什么的了。
恐懼了。
“你們是差佬啊,你們怎么能這么做?”
“我要起訴你們!”
邱剛敖慢悠悠道:“你的其他秘密,我不想管,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這一次醫院那個小女孩,是誰指使你去殺她的?”
大鯊臉色一變,他頓時明白,馬家榮可能落到警方手里了,把自己招供了。
他死不承認:“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不知死活!”
邱剛敖一揮手,
公子冷笑拿起毛巾,慢慢地蓋在大鯊的臉上,大鯊開始拼命地掙扎,嘴里不斷地罵著臟話,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公子沒有理會他的叫罵,提起水桶,將水緩緩地倒在毛巾上。水順著毛巾流淌下來。
大鯊瞬間感覺到呼吸困難,仿佛溺水一般,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發出痛苦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