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模樣威武的大貓,在無憂城之中,好奇的看著救人的許順。
大貓渾身橘黃色,腹部是白色,唯獨耳朵上兩撮尖尖的毛和尾巴是黑色的。
尾巴又黑又短,看起來比較搞笑。
(長這樣)
大貓的兩只大眼睛,盯著許順。
她既是看許順,也是看許順身邊的……糞罐。
糞罐散發出一股奇怪的波動,勾引著她的心。
糞……在吸引我?
她疑惑。
“丹主,怎么了?”一個女人把她抱了起來。女人有一對眉毛,如同小刀一般。
“我只是很奇怪而已。”大貓開口說道:“那人身邊的瓦罐,讓人心癢癢。”
“……丹主,那里面是糞。”女人撫摸著大貓的背,說道:“那不能吃。”
“我當然知道,所以才奇怪。”大貓說道:“現在丹會還有多少人?”
女人嘆了一口氣,說道:“馬會主、文會主死了,閆丹主死了,陳丹主成了干尸,蔣丹主下落不明。”
“就剩咱們了,還有其他大貓小貓兩三只。”
大貓搖了搖頭說道:“兩位會主太可惜了,閆子劍太蠢了。你打聽那個人是誰了嗎?”
許順穿著紫灰色的道衣,腰上背著葫蘆,背上一把劍,帶著豬臉面具,正是閆子劍手下十二地支的打扮。
但其他的地支都被閆子劍化成詭異的血劍,唯有他避開了。
所以他肯定不是十二地支。
那么,他是誰呢?
女人開口說道:“我問過了,會里的幾個人都看他的身影陌生。他可能不是會的人。”
“我想,咱們這片地方屬于太玄宗。會里這十幾年來,發展那么快,離不開太玄宗的暗中支持。”
“他會不會是太玄宗安插的人?”
大貓開口說道:“太玄宗擅長道法,他用劍的,還有黑虎劍氣。”
“背著劍的人,不一定擅長用劍啊!”女人說道。
大貓沉默了,用劍說不得是個幌子。太玄宗那么大的宗門,難道就沒有一個劍修嗎?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哎,又要開始流浪了!”大貓用爪子撓著自己的耳朵。
平常她只要幫著馬會主看著采購賬目就好了,日子別提多安逸了。
現在,遮風的大樹沒有了。
“走吧!”大貓轉頭對著女人說道:“這里沒啥可以留戀的了。”
“仙丹呢?”女人問道。
“那是個禍害!不要管它!”大貓說道。
“確實!我聽聞蝴蝶泉的花開了,不如咱們去那里吧!”女人說道。
“隨便吧。”大貓沒有反對。
夜幕下,一人一貓消失了。
等到太陽出來的時候,許順與賈大仔還有幾個人終于把無憂城幸存的人救出來。
賈大仔與他兩個馬仔幸運的沒有死。
爆炸的時候,他們離爆炸中心比較遠。血光籠罩的時候,他們想沖出無憂城,卻被血光攔住。
正當他們等死的時候,血光又消失了!
于是他們思考了很久,還是返回了無憂城。
他們想看看無憂城還有沒有便宜可以撿,然后就看到許順在救人,在之后就被許順喊來當苦力,也開始救人。
救一個人獲得了一份感謝,救十個人獲得獲得了十分感謝。
每一份感謝都會讓他有極大的滿足。
“哎!黃丹會真不是東西,太慘了!”賈大仔昨日親眼看到一座繁華的城,今日就看到一片廢墟,忍不住說道。
阿業與另外一個馬仔也不說話了。
一夜之間,無憂城的劇變,如同的天災的毀滅,讓他們兩個也不想說話。
人心都是肉長的。
聽說一個人死了,與親眼看到一個人死;,是不一樣。親眼看到的災害,與聽到的災害,也是不一樣的。
“大仔,為什么大佬帶著糞罐啊!”阿業偷偷的問賈大仔。
賈大仔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別問,大佬的癖好。”
“可是……”阿業咽了咽口水,說道:“糞罐在勾引我吃它啊!”
“我知道……它也在勾引我吃它啊!”賈大仔說道。
“……俺也一樣!”另外一個馬仔說道。
三人一下子沉默了。
他們是鼠妖,不是狗妖!
一個人可能是口味變了,三個人都有這樣的感覺,一定有古怪!
賈大仔推測說道:“莫非……這是大佬新的法器?”
“哈?”阿業一愣,糞罐是什么法器。
“以大佬的修為,對付咱們這個的人,怕是十分沒勁。所以,他祭煉出了這樣的法器!”賈大仔信誓旦旦的說道:
“他以糞罐勾引著別人去吃糞,等別人去吃的時候,他則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以此為樂!”
“如此可怕,如此陰狠,不愧是黃丹會的修士啊!”
阿業聽到大仔這么說,覺得有幾分道理,點頭說道:“似乎……也能說得通。”
不然許順身邊放著臭烘烘的糞罐干嘛,必然是用來釣魚的。
“唯一可惜的是,這一招恐怕對狗妖不太有用。”大仔說道:“這大概是這個可怕法器的唯一克星吧!“
“克個毛啊!”許順在旁邊聽著三個人嘰嘰咕咕半天了。
什么可怕的法器,讓他聽著哭笑不得。
這人怎么那么會腦補!
他觀察了賈大仔三人半天了,發現三人雖然有點渾,但是人還不算不壞。在救人的過程之中,頗有耐心和細心。
“我要走了,你以后在無憂城搞點正經買賣!”許順對著賈大仔說道。
無憂城的位置本身就不差,如今成了一片廢墟,自然是有很多商機。
“大佬,你去哪里?你不做黃丹會的會主了?”賈大仔一愣。
他以為許順收攏幸存之人,是為了收買人心,重建黃丹會呢!
“我本來就不是黃丹會之人,一切與黃丹會的起源,都與你有關。”許順摘掉了豬臉面具。
他把面具收到芥子指環之中,與另外兩塊面具放在一起。
“陰差陽錯,誰能料想如此地步啊!”許順嘆了一口氣說道。
“當真?”賈大仔不太信。
他感覺許順此時振臂一呼,黃丹會的會主就是他了。
“你信也罷了,不信也罷,事實就如此。”許順說道:“你有沒有聯系方式?”
“咋了?”賈大仔不解。
許順說道:“日后說不得,還能再聯系。”
“那大佬一定多介紹點發財的門路啊!”賈大仔說道:“七凹山,無底洞,賈德生!”
“好!以后有好事一定想著你!”許順拎著糞罐,與賈大仔打了招呼,灑脫的走了:“我去了!”
黃丹會的事,因賈大仔而起,也因賈大仔而終!
賈大仔看著許順慢慢消失的身影,這才確信許順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