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順一邊說著,眼前就亮了起來。
他鉆牛角尖了。
面對“道龍”,面對整個“錯誤的世界”,面對不可戰勝的強敵,面對時代的大浪。
他應該動腦子,而不是一味地硬莽,以卵擊石!
把拳頭伸回來,是為了更大力量的打出去!
迂回、戰略轉移,并不可恥,可恥是轉移之后放棄的目標。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力量也不會大吼一聲,就會出來。
他要講究方法,而不是硬莽,碰個頭破血流!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
隨著他的感悟,他的心態發生變化,“我虎”也發生了變化。
原本黑色的猛虎,變得消瘦,但是身形更長,身形變得更大,力量變得強,似龍非龍,似虎非虎。
“我虎”與“道龍”的斗爭,也不是正面沖突,而是如同一個狡猾的獵手一樣,聲東擊西,前后迂回!
龍與虎的爭斗,進入了新的階段,讓許順的壓力一下子小了很多。
“呵……真是當事者迷!”許順搖了搖頭,感覺清醒了很多。
這一段時間,他感覺自己陷入了死胡同之中,如同著魔一樣,老是強行與“道龍”硬碰硬。
他不過是一個龍虎期的修士……不知道誰給他的勇氣。
蘆星星看到許順這個樣子,心里也是舒了一口氣,說道:“你好像活了下來。”
“生與死,對我來說,并不重要。”許順只是說道:“只是我還有事,我還不能死。”
“他還說什么了。”許順又問道。
“當前的戰斗情況,是長久的戰斗……”蘆星星開始慢慢回憶,一一說道。
而許順則是認真地聽著,如同當年上課的時候。
兩個世界,兩種不一樣的人,卻說著大同小異的話,讓許順有了一種恍惚。
原來,那些道理自己早都知道,只是……
自己太笨了。
蘆星星最后說道:“這不是一年的戰斗,也不是十年的戰斗,也不是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的戰斗。”
“而是永遠的戰斗!”
“好!說得好!”許順忍不住附和道。
“我虎”隨著許順的心意,猛然壯大,與“道龍”角力在一起。
如同一個齒輪嚙合另外一個齒輪,讓許順可以調動天地之力!
以自己嚙合天地,龍虎達成了平衡,就是“金丹”。
“金”是自己,“丹”是外界。
全新的力量,從體內涌出,讓許順跨過了這位的一步。
更可喜的是,許順知道了自己眼下要做的,是一場漫長的斗爭。
一時失敗并不重要。
“你……這就突破了?”
蘆星星看著許順一會的功夫,從快要死的樣子,突破了龍虎境,成為金丹期的修士。感受著許順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金丹壓力,他忍不住說道。
他還想說,你這也忒快了吧!
但是修行就是這樣,一朝頓悟,掃清心結,跨過門檻瓶頸,太正常了。
只是他自己現在才恢復到龍虎七八層,恢復到金丹期,還不知道啥時候。
“走吧!”許順說道:“咱們繼續走。”
“好!”
去哪里,那還用說嗎?
兩人騎上車,又開始向西而行。只要選擇一個方向,就有很大的可能遇到他們。
行了又不知多久,他們來到又一處荒漠之中。
夕陽如熔金般傾瀉而下,將天際染成一片絢爛的橙紅,余暉灑在起伏的山巒和廣袤的荒漠上。
一座座孤峰聳立,宛如沉默的巨人。山腳下,稀疏分布的仙人掌和灌木叢頑強地生長著。偶爾,一陣風吹過,帶動著枯黃的草葉沙沙作響。
“這是哪里?”許順問道。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本地人。”蘆星星說道:“你是本地人,你不知道?”
“……”許順被懟了一下,說道:“我想,這是人間吧。”
他們兩個人說話間,就看到遠處一艘飛舟似乎看到了他們,降下高度。
飛舟的樣子非常古怪,以石料組成,不像是修仙界常見的款式。
飛舟之上,站著一個人,頭戴圓帽,身著夾克長衫,滿臉胡茬,看著許順他們兩個人,說道:“仙人修士?”
許順看著這個人,感受怪人身上的修為,不過是金丹期,說道:“都有!”
“嗯?”那人一愣,仔細的看著兩個人,一下子就把蘆星星給認出來。
仙人與修士,在他眼中還是不一樣的。
他對著蘆星星,傳聲說道:“這位仙友,南生天長元玄帝君有令,只要殺了一名修士,拿著他的首級,就可以到帝君那里分到一個山頭。”
“多殺多得!”
“仙友你要是被他威脅,就眨眨眼睛,我幫你把他殺了。山頭歸我,如何?”
蘆星星一愣。
這地界,難道不是修仙界嗎?
怎么還有南生天長元玄帝君的份?
還有殺了修士,就可以去到南生天長元玄帝君那換一個山頭?
南生天長元玄帝君有很多山頭咯?
心中種種疑問,最終化為一句話:“不用,他是我同伴。”
“仙友,你糊涂啊!你是仙人!那修士連仙界都沒有去過,跟咱們壓根不是一樣的人!”那人繼續傳聲道:
“仙友,你與他為伍,已經墮落了!”
“莫怪我心狠啊!”
隨著他的話,他身上飛出一把鐵锏。鐵锏方方棱棱,眨眼之間,變得如同鐵柱一般,帶著烈火和如山威壓,對著許順砸來。
“蹭”的一聲,許順反手拔出螭首劍,一道黑色的劍光,好似幽冥之中的劍光,對著那人飛了過去!
“!!”那人一個疑惑間,就看到黑色的劍光,破開他的法寶,破開了他的身軀,讓他眨眼之間身首分離。
他的身軀之中飛出光芒,向著西邊飛去,沒有飛出多遠,就被另一道黑色的劍光追上。
“砰”的一聲,光芒之中玉像被打的粉碎。
現在的許順,突破了金丹期之后,劍氣化作劍光,殺人是越來越麻溜了。
“這勾八是誰?怎么一言不合,就動手!”許順看著尸首,忍不住說道。
剛才不是好好的說話,怎么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