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終究與受災還沒多少年頭的濟南國不同,且作為青州前治所所在以及腹地所在。
齊國無論是人口密度,還是守備力度,那都是遠超濟南國的。
且魏延所率領的都是步卒,行軍速度遠遠難以與白馬義從相提并論。
當真想要如白馬義從那樣以速度強行跨越一個郡國,縱使身上有著曹軍的一層皮,想不被臨淄提前發現,那都是不可能。
就是有意繞開一些城池,可光是一處處在官道上的關隘,那也是一個大難題。
為此,龐統提出了一個巧思。
隨著眼前再度出現了一處關隘,魏延與龐統臉上都不禁浮現了一抹笑意。
這種小關隘,強行攻破不難,難就難在一旦強攻,必然暴露。
不過,在進入齊國境內后,這已是魏延所碰到的第三個關隘,也將會是抵達臨淄前的最后一處關隘。
“文長,這是最后一處關隘了,只要過了這一處,距離臨淄便僅剩一馬平川的五十里左右路途。”
龐統的語氣也不免多了幾分激動。
以著兩萬余之數的步卒在敵境之內穿行,距今都還沒有真正暴露,這簡直就是個奇跡。
“能如此順利,仲簡功不可沒啊!等再從這處關隘順利通行,統定會親自為仲簡向丞相請功。”
龐統轉而對著身側的前朱虛城守將淳于瓊說道。
淳于瓊的臉色一喜,喜笑顏開地說道。
“罪將身雖在曹營,心卻一直向漢,只是為保幼主安危方才不得不屈身事賊,今承蒙文長與士元大恩,方才讓罪將能有棄暗投明之時,感激涕零,難以言表。”
龐統聽罷,那丑臉笑呵呵地附和著淳于瓊。
魏延則是不假顏色,眉眼間透露出幾分對于淳于瓊的不屑。
魏延是降將,但卻也從不曾有過淳于瓊如此不堪,自然是瞧不上淳于瓊,但為了奇襲大計,倒也不會出言嘲諷淳于瓊。
隨著披著曹軍這層皮的漢軍緩緩靠近關隘,這一處小關隘處約莫兩百之數的曹軍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騎著高頭大馬的淳于瓊,那也是自然地走在最前方,身后則是跟著暗藏監視防備之意的魏延以及一眾親衛。
負責鎮守這處關隘的校尉李贊,看著這一支從北海方向而來的兵馬,面露幾分疑惑與緊張,遠遠地高呼道。
“來將何人?”
淳于瓊面露不悅,朝后方擺了擺手,示意大軍暫時停了下來后,帶著魏延與一眾親衛上前走到了那校尉李贊的面前。
李贊臉色微緊,保持著拱手行禮的姿態,不知淳于瓊意欲何為。
下一刻,騎著馬走到李贊面前的淳于瓊,揚起馬鞭沖著李贊就是一個三連抽,抽得李贊混身直抖。
“連我典軍將軍淳于瓊都不認識,該打!”
如此的囂張跋扈,令挨了三鞭子的李贊心生怨氣的同時,還添了幾分緊張與心虛地說道。
“請將軍恕罪。”
典軍將軍淳于瓊,在青州的名氣也是相當的大。
李贊雖沒真正見過淳于瓊,但也聽說過淳于瓊的樣貌,小心地打量了一番,發現與傳聞的一般無二。
然而,淳于瓊看都不看那李贊一眼,下令道。“哼!滾開,把道路給本將讓出來。”
這讓李贊的神色甚是為難地說道。“還請將軍出示軍令文書,以便通行。”
幾乎是在李贊的話音落下的瞬間,又是三鞭子抽了下來,痛得李贊再也忍不住嗷嗷地叫著。
“小小一個守關校尉也敢攔我?莫不是曹仁那廝讓你為難本將的?”
淳于瓊滿臉怒意,似是要將某種不滿都發泄在李贊的身上。
那話語之中透露的信息量,更是讓李贊感到頭皮發麻。
這軍中將領斗爭,何必為難我這么個小蝦米?
等那鞭子抽完,縱使李贊披著甲,但臉上卻是多了幾道皮開肉綻的傷口。
旋即,淳于瓊抖了抖馬鞭,問道。
“還要看什么嗎?”
“都看到了,看到了……”
李贊不敢再抬頭,生怕又是幾鞭子就抽了下來。
李贊都如此表態,其余看著李贊挨了一頓鞭子的曹軍就更不敢吱聲了,紛紛在李贊的示意下讓開道路,甚至下意識地低頭不敢看向淳于瓊。
“傳令繼續行軍!”
淳于瓊裝模作樣地向著魏延下令,魏延則是朝著后方打了個手勢。
當即,大軍再度進發,從這一處關隘通行而過。
等離開了關隘,淳于瓊臉上原本的囂張之色瞬間消散一空,討好地說道。
“將軍,此處再往前不足五十里便是臨淄所在,曹仁那廝將大半的青州軍糧可都存放在其中。一旦占了臨淄,將軍那可就為大漢立下了大功,平步青云,加官進爵不在話下。”
“嗯。”
魏延的表情不咸不淡地應了句,但眼中卻也難掩幾分興奮,轉而朝著龐統問道。
“士元,若由淳于瓊詐開臨淄城門可有把握?”
“不妥。”
龐統搖了搖頭,回想著關于臨淄的情報,道。
“駐守臨淄的乃是曹將李乾,此人據聞治軍頗嚴,有幾分名將之風,深得曹仁信任,仲簡手中無有軍令,斷然不會讓仲簡帶大軍入城。”
魏延點了點頭,也明白面對那些小關隘的守將,淳于瓊還能憑借身份強壓,但李乾的地位不低于淳于瓊,大概率不會上當。
旋即,魏延朝著淳于瓊開口問道。“對于李乾此人,汝可了解?”
“有過幾次接觸,但不算熟悉。”
頓了頓,淳于瓊絞盡腦汁地回憶著,答道。
“臨淄守將以李乾為主,兩名副將也皆是其同宗子弟,一人曰李整,一人曰李典,守軍有八千之數,呃,還有,還有就是城內有糧倉……”
只是魏延越是聽下去就越是忍不住皺眉,淳于瓊林林總總說了這么多,俱都是些浮于表面的內容,真正的軍事布置一概不知也就罷了,就算守將李氏三人的性格能力也是說得模棱兩可。
“同為青州守將,你就知道這么點?”魏延質問道。
淳于瓊滿臉尷尬地答道。
“將軍明鑒,我素來都與曹氏出身的那些人不和,曹仁那廝對我也是多有打壓,接觸的次數也是寥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