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人都去?」江年略感異。
「抽到我們班了。」李華一臉興奮,(「好像還有另一個奧賽班,忘記是哪個班了。」
「哪個班?」
「四.....四班吧。
聞言,江年眼皮一跳。
「那我不去了,作業還沒寫完呢。」
他單純覺得這種演講浮于表面,不能深入學生焦慮本源,參加講座完全是浪費時間。
真想解壓,不如打打.
游戲。
「沃日,不是,你真不去啊?」李華有點傻眼,轉頭看了一眼魚貫而出的班上人。
「去個寄吧!」江年沒好氣,抽出化學試卷,「你爹要學習,不愛湊熱鬧。」
「天天寫作業,有什么可寫的?」李華不解。
「6166088。」江年一臉平靜,看向李華道,「你爹多出來這8分,永遠是你爹。」
「赤石赤石!!」李華瞬間紅了。
那一瞬間,他想到了越王勾踐。但轉而想到歷史上真實的勾踐,于是發動仙男技能。
臥薪嘗膽≠認可勾踐。
公式做題就是快!
「我下次考試,會高你80分!」李華意氣風發,狠狠發誓,「靖康恥,猶未雪!」
江年聽了這逆天的批話,表情一下沒繃住。
「哈,你急了。」
哥們要是考個650,你上哪整730啊?
有一說一,牢華也是多少有點幽默細胞在身上。
希斯萊杰為了演好小丑,特意飛往鎮南。觀察了李華一個月,才有了后來的熒幕經典。
「哎,江年你不去啊?」姚貝貝來找枝枝一起走,順口問了一句,倒也沒太在意。
班上不去聽講座的人不止江年一個,起碼還有五六人。
「不去。」江年點了點頭,見張檸枝準備走,一把拉住了她,「你怎么也去啊?」
「怎么啦?」張檸枝一臉懵。
她是那種典型隨波逐流的人,聽到要開講座。也不敢曠,只要姚貝貝去她就去。
見江年在教室光明正大的拉住她,不由臉一紅。
如果他讓自己留下來?
.該怎么選呢?
「你也要去啊?」江年問道。
是啊。」張檸枝有些遲疑,心道好難選啊,已經答應貝貝了,很難留下。
「啊?那沒人給我剝橘子了。」江年一臉迷茫。
孫志成正和林棟從過道路過,心情原本不錯。聽見江年來這么一句,頓時不嘻嘻了。
忍不住看了一眼某人,拳頭都硬了。
byd是真裝啊!
性別是塑料袋吧,這么能裝。
聞言,張檸枝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她咬了咬牙,對著江年就是一頓王八拳。
「誰給你剝啊!去死去死!」
江年笑嘻,枝枝力氣不大。他也懶得躲,把兜里最后一個橘子塞進了她衣服口袋。
「那你去吧。」
張檸枝氣呼呼走了,不想和這個沒良心的人待在一起。臨走前,還特意看了一眼陳蕓蕓。
見她與王雨禾也是要去聽講座的,這才移開目光。
姚貝貝伸手,手心朝上。
「還有嗎?」
江年下意識就要往她手心吐口水,見姚貝貝縮得快,頓覺有些遺憾。
「沒了,明天給你們買一筐。」
「那叫上李華吧,讓他幫你搬。」姚貝貝也跟著說笑,屬實一本正經見鬼說鬼話了。
教室里的人走了十之八九,只留了五六個人請假沒去。
江年沒去,李清容也懶得去了。
兩人沒請假,但蔡曉青還是自動幫他們請假了,班主任看了也不會多說什么一個是清北苗子,一個是勵志之星,
倘若江年能在省聯考拿下650,那老劉也得把他供起來。不求考清北,上個c9
就行。
空蕩蕩的三班教室,明亮的燈光如雪。
江年認認真真翻開了一張試卷,對著心里那張知識點的網,一邊做題一邊思考。
做題的同時,用題目構建知識網絡。
不過,他畢竟不是什么真正的學霸。六百分的底色,永遠夠不到六百五十分王座。
所以真正寫題的時候,依舊會被難題卡住。
有時候,六百分和六百五十分,差距并不大。但六百八九,完全就是另一種概念了。
李清容,在上面把他壓得死死的。
不,應該是腳踩。
壓根夠不到班長的石榴裙,最多嘶溜嘶溜腳底心。聽著還挺屈辱的,不過嘶溜起來應該很爽。
時間一晃而過,再次抬頭已經是第二節晚自習。
班上去聽講座的人還沒回來,自然也沒人維持紀律。留下的幾人中,有兩人在聊天。
做題的時候,當白噪音聽也挺不錯的。
李清容沒心思寫題,手撐著頭發了一會呆。腦子沒在想事情,只是任由時間空轉。
直到她的眼底出現了一張試卷,眼神才有了焦距。
「怎么在發呆?」江年疑惑,又指了指一道化學大題,「做不出,你幫我看看。」
李清容沒回答為什么發呆,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也沒什么心事,什么都沒想I
達班長垂眸,那種清冷寡淡更重了。抬眸認真看人的時候,卻帶著幾分拒人千里。
江年沒什么感覺,壓根沒看她的眼晴。正經人誰看眼晴,早盯別的地方去了「清清,你手腕真好看。」
李清容目光一頓,又把題目從頭看了一遍。
「嗯。」
過了幾分鐘,李清容把題目給他講完了。
「聽懂了嗎?」
江年仔細看了一遍,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謝謝。接著轉了過去,繼續認真寫題過了一會,江年又轉過來問道。
「去不去操場轉轉?」
聞言,李清容抬頭看了他一眼,略微有些異。
「不做題嗎?」
「休息一會,剛剛下課間我都沒出去。」他看了一眼手機,「下去轉十分鐘。」
李清容抿了抿嘴,移開了目光。
「嗯。」
兩人遂起身,一前一后從教室離開。
教室里也沒什么人,兩人的離開倒也沒引起注意。畢竟沒人管,都在干自己的事。
下至三樓。
江年往304看了一眼,奧賽四班的人果然都走了。
運動場八點關閉,塑膠跑道上有些濕。但總歸沒有泡發的水團,也沒有大片的水坑。
月光下,足球場傳來砰的一聲。
他聞聲扭頭望去,只見幾個人正借著運動場邊緣接壤的教師公寓區的路燈踢球。
江年當場有點傻眼了,又看了一眼足球場。
場地都有水坑,這么拼?
曠課練球?
只聽見兩聲臥槽響起,碎的一聲,足球端歪了,隱約朝著兩人的方向飛了過來。
黑暗中,看不清軌跡。
江年下意識后退了幾步,靠著肌肉記憶把飛來的足球停住了,一腳大端又給踢回去了。
足球這項運動,其實已經算是有點高貴的競技體育了。
首先得有個像樣的場地,其次有個門。還得有足夠的人,五六個人踢起來也沒什么滋味。
學校愛踢球的人不多,大部分男生都跑去打籃球了。主要是場地多,好組隊。
這幾人倒顯得奇葩,曠自習練球。
「你們高幾的?」江年遠遠問了一句。
「高三,304班。」
「嗯?」江年聽到對方是奧賽四班的人,第一反應是不信,第二反應是合理平時拿四班背鍋多了,一時間都不敢相信四班有人敢曠課。
哥們給你們扣了那么多分,還敢鬧呢?
不過轉念一想,四班那新班主任更年期。四班的人虱子多了不癢,已經無所謂了。
「你們哪個班的?」對方問道,并未走上前,身形隱于黑暗之中,只能模糊看見人形。
「哦,奧賽一班的。」江年習慣性甩鍋。
一旁的李清容看了一眼他,又不動聲色移開目光,直到兩人壓彎到了跑道末端。
她忽的出聲問道:「你一班的?」
「昂,算是吧,早就想轉班了。」江年嘴上沒譜,「聽說一班妹子多,袁正川轉過去都樂不思蜀了。」
「他之前和季明的小侄女打得火熱,結果上個月又又又找到了新的女朋友。
「我上次來得早,六點半不到。看見袁正川和小女友在校門口,抱在一起啃。」
「大早上還起霧,給我嚇壞了。我尋思生化危機副本降臨了,大馬路上還有喪尸。」
李清容在他說想轉班的時候,幽幽看了他一眼。后面又聽他那一番話,跟說相聲似的。
哪不能明白,全是他在開玩笑。
不過她也不知道說什么,干脆任由他說了。轉了一圈又一圈,偶爾抬頭應兩聲。
約莫轉了十幾分鐘,兩人直接上樓了。
直到第二節晚自習結束,講座這才結束。班上人滿臉疲憊回來,也有人滿臉亢奮。
「媽的,早知道不去了。」李華回座位,從課桌掏出水瓶,咕嘟嘟灌了半瓶水。
「確實,一點意思都沒有。」馬國俊湊到江年邊上,,「我靠,你做了兩節課的題啊?」
「怎么了?」江年一甩頭發,起身道,「做完一張半卷子了,去不去放水?」
「尼瑪,這么卷!」馬國俊扶了扶眼鏡,「走走走,叫上李華那個傻逼,我也去。」
三人勾肩搭背走了。
張檸枝好奇看了一眼江年桌面上的試卷,好奇翻了一下,發現題目全都寫完了。
只是,有一道化學大題上有兩種字跡。
打鈴了。
三人踩著鈴聲進入廁所,里面人走了一些。但位置并不多,三人只能相鄰站一起。
放水放到一半,江年忽的探頭看了一眼李華。
「臥槽!!你踏馬的!」李華被嚇了一大跳,差點就寸止了,「狗東西有病吧!」
江年一臉好奇,一邊放水一邊看向李華。
「你怎么不尿?」
「哈哈哈!!」馬國俊瞬間爆笑,差點直接抖在手上,「我認識個老中醫。
「滾滾滾!你們這幫人,踏馬的全是變態。」李華跑了,連腰帶都沒系,不接受這種80。
而江年就和馬國俊在廁所爆發出大笑,整出了令李華心悸的回音。
于是,三人回教室時。
馬國俊和江年都在嘻嘻,唯有李華不嘻嘻。
然而,回到座位后。
李華頓時又忍不住,拉著江年討論了一番有關足球的話題,末了又來了一句「對了,你沒去講座真是可惜了。」
「怎么說?」
「好多文科班的妹子也去了,我看見一個挺漂亮的。」李華手舞足蹈,宛如小丑。
「文科班的?」江年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道,「那不就是樓上的班級?幾班啊?」
「文科奧賽的吧,應該是一班。」李華也不確定,「那誰,林棟還偷摸拍了照片。」
「聽說楊啟明認識那妹子,不過聽著不太靠譜。」
江年也就隨便聽聽,沒當回事。
「說起來,我倒是認識一個文科班的女生。好像也是一班,不知道去了沒有。」
聞言,做題的張檸枝轉頭看了他一眼。
「你還認識文科的呀?」
「呢.....·
.」江年總感覺什么東西酸溜溜的,「偶然認識的,沒怎么說過話。」
「長得好看嗎?」李華聞著味就來了。
「怎么說呢?」江年摩著下巴,猶豫一會道,「鎮南第一喜羊羊,你自己琢磨吧。」
「這樣啊。」李華聞言,頓時興致缺缺,,「踏馬的都喜羊羊了,能是什么好人。」
「恰恰相反。」江年還想再說點什么,一警張檸枝,和她目光對上,頓時又止住了話頭。
晚自習放學后。
「枝枝,我回家了哈。」江年拍了拍她的頭,拎著包道,「你也早點回家。」
「嗯嗯。」張檸枝點了點頭。
她已經習慣了江年的各種小動作,一開始還會糾正。現在有點脫敏了,任由他去了。
「明天見哦。」枝枝招了招手。
可可愛愛的。
「嗯,明天見。」江年擺了擺手出門,并入走廊人群。
三樓。
徐淺淺見他從樓梯那冒頭,也直接并入了下樓人群里。兩人一前一后,在樓下匯合。
「你沒去講座?」
「沒,忙著寫題。」江年打了個哈欠,「垃圾講座純粹浪費時間,你去了?」
「去了。」徐淺淺也跟著打了個哈欠,搖搖擺擺往前走,「你怎么這么努力?」
「為了跟你打賭啊。」江年直接一只手將她肩膀圈了進來。
徐淺淺懵了,肩膀被攬了過去之后。耳邊撞上一陣熱風,直接全身顫抖了一下。
「有病!」
她推了江年一把,耳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