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檸枝瞄了他一眼，眉頭皺起。
想狠狠拒絕，但又于心不忍。
「哼，再看吧。」
「嗯？」江年見她嘴巴能吊暖水瓶，估摸著是真生氣了，「那下節課我再問你。」
他暗道大不了問勤快一點，問題不大。
況且，自己沒有背叛友誼，只是抱一下班長而已，平時自己不也經常在走廊抱兒子？
一晃兩節課過去，大課間。
江年跑操請假，請李華去小食堂吃了一頓丸子大亂燉，算是對他早上那袋包子的補償。
他刷的是那張老劉送給的飯卡，直接白。
跑操課間，食堂顯得空曠。冬日的陽光從大窗戶中投了進來，落在桌上兩瓶飲料前。
「年啊，你早上什么情況？」
「什么什么情況？」
「就......張檸枝和班長，她們......」李華比劃了一下，他知道江年肯定懂自己的意思。
沒想到，江年放下筷子嘆了一口氣。
「華啊，你不會理解的。我這一生如履薄冰，你說我太受女生歡迎了怎么辦？」
「赤石吧，騙鬼呢！」李華換了一個問法，「那么，張檸枝和班長你更喜歡誰？」
江年想了想，認真道。
「男人前進的路上都是白霜，不要困于情情愛愛。都是好朋友，高考為重。」
李華服了，用筷子一指他。
「渣男。」
「沒親沒摸的，這也算渣男？」江年咬破一個丸子，頗為無語看了李華一眼。
「華，我給你模擬一下人生。」
「什么？」李華懵了。
「假如你高三不和女同學接觸，等到你高考完上大學，發現大家飛升之后各自都有道侶。」
江年看向他，攤手道。
「那么，這個時候你咋辦？」
李華意識到狗幾把東西說的可能是真的，頓時漲紅了臉，但還是不想丟了面子。
「我不能找個沒男朋友的嗎？」
「哦豁，你跟二周目玩家談戀愛？」江年笑了，「要是她國慶騙你說回家，
其實是和前男友開房呢？」
一句話，直接給李華給干破防了。
「那我不談戀愛不就行了？」
「你父母都是公務員，不催你結婚？」江年不緊不慢道，「去了研究所，也得給你拽出來。」
「我就不結！」
「是相親，bro。」江年用筷子指了指他，「運氣好不用彩禮，運氣不好就難說。」
「畢竟這是鎮南，發生什么事都不奇怪。」
一頓連殺帶補，給李華給干懵了。腦子里想著江年描述的那一幕，嘴唇不停哆嗦著。
「那.......那只能高中談戀愛？」
「那祝你早生貴子，一胎兩寶。」江年夾起一塊豆腐，「等我結婚，讓你小孩送花。」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李華有些煩，抬頭看向江年，「byd，那你說怎么辦？」
忽的，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學長！」
「真的是你，沒跑操嗎？」林逾溪語氣驚喜，站在兩人邊上，白白的手指頭一點。
「好啊，你曠了跑操！我要舉報！」
媽的，林逾溪也是個舉報狗。
「別瞎說，請假了。」江年說著，又吞了一塊豆腐，「舉報狗不吃飯滾出食堂！」
「買丸子吃，我同學在那邊呢。」林逾溪指了指某個方向。
聞言，李華順著林逾溪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兩個高一的妹子，也朝這邊張望。
「這我同桌，李華。」江年把飯卡遞給林逾溪，「把你同學的單買了，就說李華學長請的。」
「不是......」李華愣住了，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林逾溪不缺這個錢，但想到學長第一次為自己花錢。于是滿心歡喜接過，笑著離開了。
「謝謝啦。”」
林逾溪離開后。
李華又紅臉了，渾身像是螞蟻在爬。
「不是，你說你自已請的不就行了？非得拉上我，你真是..：：.萬一她們誤會怎么辦？」
「誤會什么？」
李華就是個典型的悶騷，在男生面前可以跳新寶島，遇到漂亮女生就不行了。
江年沒那么多感覺，以前靠著一百塊零花錢和婷子相愛相殺，最后還能讓婷子反向爆金幣。
所以他對好看的女生沒濾鏡，不行就換個人一起玩。
「明明都不認識.....：」李華結結巴巴，「萬一，她們覺得我很輕浮怎么辦？」
「你不是看見了，林逾溪她兩同學挺漂亮的。」江年低頭，「既然你不想認識就算了。」
聞言，李華神情頓時認真了起來。
他回想著林逾溪的顏值，以及遠遠看去她同學似乎也確實漂亮，最主要是嫩。
「沒想認識，你說的跟拉皮條似的。不過，我只是好奇現在高一課本到底改了沒。」
不一會，林逾溪帶著她同學過來。
「溪溪，哪個學長和你打賭來著？」兩個女生中，稍微大膽的那一個好奇問道。
「這個，為了加上學長QQ可算是累死我了。」林逾溪指了指，埋頭吃東西的江年。
「那個月為了上八百四，一直熬夜寫題，皮膚都變差了。」
聞言，兩個女生嘻嘻哈哈。而江年只顧著埋頭吃東西，全程讓李華結巴接話。
兩女生和李華道了謝，得知他是奧賽班的學霸。加了個QQ，聊了一會就準備撤了。
「學長，我們走了哈。」林逾溪擺手。
「好。」
待幾人走后，江年從李華手里接過飯卡。
「怎么樣？」
「喉.......沒發揮好，有點結巴了。」李華又裝起來了，想笑又硬繃著臉，
像個大力王。
「哎，學妹還都挺熱情的哈。」
「熱情你媽，裝貨！」江年吃完了，丸子都差點噴出來，「所以你還有什么想問嗎？」
「不問了，這還問個寄吧啊！」李華擺手，「不過你也別瞎說，我和學妹純友誼。」
「好，今天的數學課就到這里。」
「課代表過來一下。」
第三節課一結束，幾乎半個班的人瞬間走空。尤其是男生，抱著籃球和足球就往下沖。
「占場占場！」
「老馬，跑起來！」
「跑你媽！出生李華！」
張檸枝還在座位上，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似乎「考慮」還沒結束，還要等等。
江年想了想，好奇問道。
「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既然不能劇烈運動的話。那沒辦法了，我只好和...
「你才不舒服！」張檸枝氣鼓鼓打斷了他的話，皺眉盯著他，「你要干什么？」
撒謊精！
江年不慌不忙，坦誠道。
「我只好和李華他們踢球了，畢竟這幫人沒我不行。」
聞言，張檸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心道誤會他了，還以為他要說和班長一起打羽毛球，不由自主臉微微發熱。
「噢噢，這樣。」
「臉怎么紅了？」江年笑嘻。
「要你管！」枝枝頓時跑開了，去找姚貝貝。
她和姚貝貝說話時，又看了一眼江年的方向。發現他在和班長說話，不由再次臉紅。
不好意思再那啥了，太丟臉了。
「那我先下去了，和張檸枝打會球。」江年和班長聊了幾句，打了個招呼準備走。
李清容沒什么反應，點了點頭。
「嗯。」
下樓后，江年與張檸枝匯合。
「趁著沒集合，打一會。」
張檸枝噢了一聲，順著樓梯往下走。忽的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朝著江年問道。
「你晚自習有個比賽，那今天還能寫得完化學試卷嗎？」
作為同桌，她知道江年最近在忙著化學提分。
「不好說。」江年皺了皺眉，「中午不睡覺，擠出一點時間應該能寫兩張。」
「我..：：..幫你批改訂正？」張檸枝問道。
「你有空嗎？」
「嗯。」
「那好啊，晚上給你帶喝的。」江年笑笑，「先不說這個，等會解散我想下去踢會球。」
「噢，好吧。」張檸枝抿了抿嘴。
體育課依舊是老三套，集合跑圈做操。解散前，江年和劉洋他們打了個招呼。
「我打會羽毛球，等會就下來。」
「草！你他媽又和妹子玩！」
「狗東西，給他踢出去球隊！」
「哎，話也不能這么說。」李華出來打圓場，「他也不是不踢球，估計就玩一會就來了。」
話音落下，劉洋、馬國俊、林棟都看向了李華。
「byd你踏馬收了好處吧？」
「死南通，肯定搞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
「包的，平時就李華這條老狗罵的最兇。肯定拿了好東西不說，等會把他阿魯巴了。」
解散后，江年在李華殺豬似的慘叫聲中轉身離開，拎著羽毛球拍去找張檸枝「有點吵啊。」
那邊，張檸枝看見他過來了。整個人頓時眼晴亮了亮，而后一路小跑了過來「你不是說去踢球嗎？」
「被開除了，打會羽毛球。」江年揮了揮拍，「等會再去跪著求他們，讓我歸隊。」
「噢噢，好可憐。」張檸枝眼睛笑成了一條彎月縫。
「嗯嗯。」江年拎著球拍站在了一邊，站了一會，「到我們了，你隨便打。」
「好噢！」
羽毛球在上空飛舞，力道并不大。
無論張檸枝打出什么球，江年都能輕松接住。并朝著她能接住的范圍，不停喂球。
打了一會，江年逐漸開始上強度。張檸枝頓時跑來跑去，氣喘吁吁下了場休息。
李清容在旁邊看了一會，見張檸枝下了。
「我能打嗎？」
聞言，江年看向了張檸枝。張檸枝再次臉紅，好在跑動后的紅暈掩蓋了羞澀。
她再次想起了早自習那一幕，頓時尷尬到腳趾扣地。
他看自己干什么！
好像自己很那個一樣，又不是我管著他！
「可.....可以。」張檸枝說完，捧著帶來的保溫杯，站在一邊吹一邊尷尬喝熱水。
江年與李清容對視了一眼，咧嘴樂了。
「你發球吧？」
音爆再次在球場上空炸開，與方才的強度不同，羽毛球在空中劃過一道銀弧。
一來一回后，李清容躍起扣殺。
張檸枝站在一旁，小心捂著保溫杯觀看。
放學后。
江年幾乎是不停輪轉了一個體育課后，迎著頭頂微涼的日光，順著人流往校外走。
他在稍微打了幾輪后，轉身去了運動場。
班上球隊那幾人正在跑動回防，正練得熱火朝天。結果仔細一看，班上幾個女生在旁觀。
草了，這群人......太特么真實了。
當然，江年下場之后。球場上的強度瞬間提高了一大截，幾人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由此，受到了不少隊友賜福。
他走出校外，找人打聽教師公寓附近一樓的柴火房。便宜一些無所謂，反正不住人。
教師公寓的一樓都是雜物室，有些老師會拉上水電，而后出租給高三或是高四的學生。
比如羅勇，他租的就是教師公寓偏中段的房子。
羅勇站在稀疏的梧桐樹下，尷尬得撓了撓臉。
上周末，就因為他缺席練球。結果轉頭就被江年從踢了出去，直接當了替補。
要說不氣，那是不可能的。
但在三班戰勝一班之后，羅勇又渴望上場了。畢竟情場失意，戰場總要得意一回。
上節體育課練球，他也去了。
沒想到江年會找自己，說是找房子。這倒是令他有些意動，正好說說的事情。
「年哥，你怎么想起租房子了？」
他原本想借此打開局面，誰知被江年一句話堵死。
「偷摸守營唄，還能為什么。」
「呢.......」羅勇愣住了，心道這也太直接了，半天憋出一句，「好吧，人之常情。」
他也不好廢話，于是帶著江年一起去找房子。
「這都十二月了，好的房子都被租出去了。現在還剩下來的，不是轉租就是差的。」
「不住人，找個地方看片。」江年隨口道，「有水有電就行了，地方小點也可以。」
他記得上次百倍返還的系統任務，上次讓賺一百塊。下次指不定讓賺五六百，或者一千。
一百無所謂，找身邊人就完成了。
再大一些的話，可能要涉及到囤貨了。反正奔著系統羊毛去，白送也是可以的。
租個雜貨房，先做個準備。
用不上也不虧，因為教師公寓離高三樓不遠。走籃球場側門，不過兩三分鐘路程。
正好，解決陳蕓蕓她們洗頭吹頭發的問題。
倒也不麻煩，買根熱得快和兩個吹風機就能解決的事情，也不用天天下課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