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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年估摸著季明這會應該在四樓巡邏,于是開了釣魚技能。
「華啊,村民怎么閉眼的?」
「這都不會?」李華閉上了眼睛,「就這樣啊,把眼睛閉上等上帝說睜眼。」
季明出現在教室門口,神情嚴肅。
「李華!」
「你最近怎么回事!上自習整天就是睡覺!」
「出來!」
李華睜開眼,一臉懵逼。
「啊?」
他一邊緩緩起身,一邊壓低聲音,朝著江年碎碎念道。
「不是,這踏馬也能被抓?」
江年捏著自己的下巴,把這輩子所有的傷心事都想了一遍,這才勉強住了笑。
這釣魚技能這么雞肋,不用來迫害李華都可惜了。
可愛多同桌瞅了他一眼,全程看破。
「你好壞,又在坑組長。」
江年拍了一下張檸枝的腿側面,一指她道。
「別瞎說!」
張檸枝揉了揉大腿,瞪了江年一眼,轉過頭繼續寫題。
壞透了。
江年確實不是個好人,過了半節晚自習。見李華被放回來了,又慫他打牌。
李華作業是不寫的,全靠天賦浪。聞言頓時嗨了,招呼前后左右的人一起玩。
問了幾個人,紛紛搖頭。
「打你妹的牌,勞資一堆作業沒寫。」
「滾!晚自習怎么玩?」
「想裝逼是吧?來來來來,我給你裝上。byd李華,不用寫作業就是爽吧?」
「我看別打牌了,等會下晚自習阿魯巴李華吧。」
「贊同。」
李華想裝逼的意圖被識破,淹沒在一條條惡評里。頓時抱住了頭。發出了尖銳爆鳴。
「赤石赤石!」
他實在沒法,只能寫點作業打發時間。
對此,江年很是欣慰。
裝貨!
周一晚自習沒別的任務,就是對答案。隔天要講周測的卷子,但也有例外的時候。
比如卷子質量不行,那就挑幾題講講就結束。
再如其他,茜寶這樣的薪水小偷。知識點又不能跳過,干脆點江年上臺講一遍。
相比之下,晴寶就很勤勤懇懇了。
江年一邊對答案一邊和張檸枝討論錯題,晚自習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快放學。
他還有些意猶未盡,一轉頭看見李華趴桌上睡著了。
不由一口氣嗆住了,byd天賦是真好啊。
放學后。
江年在三樓見到了兩女,依舊是同進同出,關系好得不行。
宋細云只需要考慮要不要和徐淺淺住一起,而江年這個色胚要考慮得就多了。
下晚自習的學生蜂擁出了校門,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兩女走在前面小聲說話,影子在路燈底下拉長。大約是談攏了,停下腳步等某人。
徐淺淺瞅了他一會,不由翻了一個白眼。
「走路跟烏龜似的。」
「要真是烏龜就好了,起碼不怕被刀。」江年嘀嘀咕咕,「你們有事要說啊?」
「嗯,細云她媽媽準備去外地了。」徐淺淺道,「她家離學校遠,所以..:..
宋細云:「我媽下午突然和我說的.....」
聞言,江年略微異。
他原本以為這么大的事,趙秋雪至少還要考慮一段時間,沒想到這么快就做了決定。
不過仔細一想也合理,再拖就要年底了。等過完年再出去,至少也得小兩個月。
「什么時候走?」
「過幾天吧,還沒定下來。」徐淺淺接話道,「反正,以后我在家里也有伴了。」
聞言,江年點了點頭。
「確實。」
徐淺淺經常一個人待在家,節假日還能和宋細云一起玩,一到晚上就沒轍了。
再開朗的人,偶爾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雖然他不介意自薦枕席,但徐淺淺看起來應該挺介意的,有個閨蜜室友也挺好。
江年樂見其成,畢竟三個人也熱鬧。
一行人晃悠到了巷子口。
江年在便利店門口停下,「既然基本定下來了,那買點吃的喝的慶祝一下吧。」
兩女面面相,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么藥。
徐淺淺道:「可是,我不餓。」
「我也是。」宋細云跟腔。
「那買點喝的吧,反正總得慶祝一下。」江年差點沒繃住,心里還惦記著踩背。
實在不行,改成按摩也行。
以前背《長恨歌》,光顧著罵白居易寫得長了。體會過一次,才知道什么是君王。
玩笑性質的踩背都這么爽了,不敢想私下里,看兩個美少女跳舞是什么感覺。
私密的空間,少女柔軟的肢體。舞姿媚而不俗,暖味在空氣中光明正大勾成蜜絲。
君王不早朝,從此刻開始具象化。
「江年?」
「嗯?」他猛地回過神,發現自己站在便利店里,兩女正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
「怎....怎么了?」
徐淺淺無語,吐槽道。
「是你怎么了,走到貨架前面就開始發呆。」
「對,突然就開始發笑。」宋細云補充了兩句,「然后又流口水,嚇死我們了。」
「哎,大驚小怪。」江年咳嗽一聲,「我餓了唄,想到好吃的了,發發呆怎么了。」
聞言,兩女面面相。
「像憨憨。」
「確實。」
「赤石赤石!」江年韓國了一下李華的口頭禪,「看我干什么,選你們的。」
「選這個飲料吧,你們拿兩支。」
徐淺淺了他一眼,「就不。」
「我喝可樂吧。」宋細云拿了一瓶可樂,并且搶著付掉了這次買東西的賬單。
「便宜江年了,應該讓他付的!」徐淺淺道。
「吃點軟飯怎么了?」江年不服。
宋細云有些緊張結巴道,「既.....既然是慶祝那個,那......我自己付更有意義。
北「這個倒是,那走吧。」徐淺淺挽著宋細云,率先走進了巷子里,小聲嘰嘰喳喳。
江年拎著東西跟在后面,心道還是缺磨合啊。
上樓后。
三人直接去了徐淺淺家,將買來的零食飲料在客廳擺開。
汽水瓶撲一聲擰開,咕嚕嚕倒進玻璃杯里。燈光下,三色的玻璃杯碰在一起,
叮的一聲,發出脆鳴。
「干杯!」(3)
眾人把飲料言歡,江年從頭到尾都沒提踩背這件事,心里也清楚一提必泡湯。
目的性太明顯了,氣氛就會很尬。
一尬,就沒然后了。
指不定最后,踩背沒踩成。回去寫題寫不順,睡覺睡到半夜猛坐起給自己一巴掌。
太寄吧蠢了!
完全不提,那也不行。
徐淺淺即使記得這件事,也絕對不會主動提起。并非徐淺淺,而是女生都這樣。
矜持,是第一定理。
韓瀟除外。
氣氛這個東西很奇怪,越是想往某個方向推時。結果往往不盡如人意,甚至逆反。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問就是妙手偶得。
江年的辦法少說多觀察,讓兩女說話。在合適的時候,或是冷場的時候插一句進去。
氣氛不溫不火,總歸愉悅盡興。
人都有表達欲,特別是在學校壓抑了一天。就特想說特能說,住校生偶爾會宿舍夜談。
現在的氣氛,類似于夜談。
幾人回家時天陰陰的,剛舉杯沒多久。天公作美,一陣干雷滾滾之后,夜雨落下。
嘩啦啦,打在窗外。
「淺淺,下雨了!」
「真的誤!」
兩女興高采烈跑出陽臺去看雨,江年也跟著出去了。沒挨過去,隔著一段停住了。
國人就吃這一套,欲拒還迎的含蓄。
你想要吃紅棗,那就不能說紅棗。得提別的,讓人去猜,順道把紅棗給吃了。
「還真下雨了?」江年道。
兩女還沉浸在看雨的激動情緒中,聞聲一回頭。見他站在落地窗那,不由愣了愣。
太近會覺得「暖昧」,三個人的暖味就會出戲。
出戲就尬。
江年站在落地窗那,既能看到雨。又不遠不近,在兩女的感覺里,她們占據上風。
頓時,徐淺淺和宋細云對視了一眼。
撲一聲笑了出來。
這股有趣的情緒隨著如同夜雨一般,在三人之中無形中充當了潤滑劑的成分。
又如同絲線,引導著「掌控者」做出比平時更大膽的舉動。
「你在那看得清嗎?」
「雨飄進來了。」
聞言,江年點了點頭。
「我兩只眼睛都是五點零,聽說近視會遺傳。就是不知道,視力好會不會遺傳。」
徐淺淺聞言,切了一聲。
「又在做夢了。」
宋細云只是回頭笑,背后是黑漆漆的夜。發鬢被風雨吹起,青絲柔柔的飄著黏在嘴邊。
「應該不會。」
兩女從陽臺回來,咚的一聲關上了落地窗。風雨哭嚎的聲音,逐漸朦朧遠去。
剛剛的氣氛卻沒中斷,巧妙的延續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一下雨就很興奮。」宋細云道,「特別是......在教室上課時候。
江年躺在沙發里,接話道。
「比較自由吧,上課太悶了。古人不也喜歡寫雨,反正一下雨很多事情就會被打斷。」
徐淺淺忽道。
「我記憶最深的是那個,一聲梧葉一聲秋,一點芭蕉一點愁。落燈花,棋未收。」
「要不,我們來下五子棋吧?」
氣氛就是這樣抬起來的,宋細云自然沒什么意見,江年自己沒說但也表示同意。
他輪換著殺了兩盤,客廳吵吵鬧鬧一陣。見兩女情緒始終高漲,于是圖窮匕見。
「哎,徐淺淺,我的踩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