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長嘉這才意識到,站在車跟前的人是劉敏健。
劉敏健看著走過來的崔長嘉都愣了,他說周青彥不可能上他們工商所來啊,他的車怎么停這兒,原來是崔長嘉開了周青彥的車。
劉敏健抬腳就想走,但是溫科長也在,他又不能走,遂又站住了。
溫科長對崔長嘉道,“你同學可能找你的,我就不過去了。”
“謝謝溫科長送我,您留步吧,”崔長嘉低聲道,“溫科長,那個茶葉您留著自己喝。”
她這就是在變相的告訴溫科長里面有東西。
“你看你.......”溫科長暗嘆一聲,道,“我和崔總的關系你不清楚,咱們之間真的用不著這些。”
崔長嘉笑道,“溫科長,咱們來日方長呢。”
溫科長也笑了,道,“以后有事打電話。”
“哎。”
溫科長轉身走了,崔長嘉朝著汽車走了過去,對劉敏健笑道,“領導,這么巧?”
劉敏健一直都記得上次在KTV讓崔長嘉挨罵的事情呢,這件事情折磨了他很長時間,他一直想給崔長嘉道歉,卻又不好意思。
“別寒顫我了,我就一辦事員,哪里來的領導啊。”劉敏健不好意思道,“長嘉,上次的事情對不住了。”
馮媛媛是公認的大美人,可不知道為什么,劉敏健就是覺得崔長嘉好看,比如現在,她并沒有刻意的打扮,就是大衣、皮鞋,挽著頭發,簡簡單單,卻又自帶一股吸引人的氣質。
崔長嘉臉上帶著笑,說話卻帶刺,“沒事,只要領導心里痛快,怎么擠兌我都行!”
劉敏健見崔長嘉不肯給他臉面,有些惱,卻又不敢怎樣,倒不是害怕周青彥,只是他在孫亞迪那里聽到了很多有關崔長嘉的事情,原來崔長嘉的底氣并不是來自于周青彥,而是她自己!
劉敏健苦笑,“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鉆牛角尖了,長嘉,抱歉了。”
崔長嘉也不是故意和劉敏健過不去,而是上次的事情他著實過分了,如果不是因為他態度,姚靜也不會對她有那么大的敵意。
“姚靜不得恨死我了?”崔長嘉問道。
“我沒和她聯系,估計也不敢,長嘉,這事能翻篇嗎?”
崔長嘉笑瞇瞇的道,“翻篇了,早翻篇了,提前給你拜個年哈,我還有事,先走了。”
崔長嘉不知道劉敏健所想,她想的是做不了朋友沒關系,但也沒有必要當敵人,畢竟人家混體制內的,一不小心直上青云了,再轉過頭來收拾她怎么辦
崔長嘉開著車疾馳而去,劉敏健看著飛奔而去的汽車,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難受,卻又無可奈何,有周青彥在那比著,崔長嘉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自己看上的,人家看不上自己,自己看不上的,倒貼都嫌煩,人啊,總會有不如意。
劉敏健意難平,想找個人說說,就給蔣芳涵打電話,說今天遇到崔長嘉了,還說她開的周青彥的車。
蔣芳涵很不耐煩:“她愛開誰的車就開誰的車。”
“你怎么了?你不是和她玩的很好嗎?”
蔣芳涵冷笑,“人家都傍上高枝了,怎么還能和我玩?”
“你倆吵架了?”
蔣芳涵生氣了,“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說她,我不想聽!”
劉敏健沉默了一下,道,“行,那就掛了吧。”
蔣芳涵什么都沒說,接著就把電話給掛了。
一個兩個的都找她說崔長嘉,有意思嗎?
她不僅把電話給掛了,還關了機。
她今年依舊不回家過年,陳如雪也不回去,去年她倆在一起過的,那會她還在住出租屋。之前她就和陳如雪說好了,今年她們姐妹
倆一起在新房子里過年。
但是陳如雪和她有爭吵,被她攆走了。
蔣芳涵窩在自己家的沙發上,扭著頭看向窗戶上新帖的紅色窗花,一個人過年又能怎樣,照樣過!
崔長嘉快到馮君浩那邊的時候,她接到了崔承澤的電話。
“姐,我怎么感覺常叔和鄭姨對我不冷不熱的呢?”
去年年前去常遠亮家里送東西,是崔長嘉送的,但今年因為和常遠亮關系交惡,所以崔長嘉讓崔承澤去送的。
去年他們工廠沒有錢,所以給常家的東西只是意思意思。
今年工廠預算稍微寬松一點,送的東西能稍微好一點。
“常瀅動手術的事情他們兩口子知道了,覺得常瀅在咱們家養著落了臉面,不高興了。”
“就因為這個?常叔怎么不想想,若是鄭姨能對常瀅姐好,她怎么可能不回去?”
“家務事是理不清的,隨便他們吧,只要你常瀅姐死不了就行。”
“呸呸呸,姐,大過年的你怎么這么說,這么說不對啊。”
本來就是,常瀅性格偏內向,身體又虧了很多,用中醫的理論來講這本身就是易患癌體質,她現在就想常瀅能堅持吃上一陣子藥,把身體調理好了,怎么高興怎么來。
“那常瀅姐現在回去住了嗎?”
“沒有
,就住了一晚上,現在在她公寓里。”
“啊,那我去把她接到工廠去吧。”
“大年三十下午她店關了門,自己來,不要去接她了,免得常總知道了又不愿意了。”
崔承澤應下了,可是掛了電話,他才覺得不太對,他姐怎么喊常叔“常總”了?
馮君浩的小廠幫著崔長嘉他們代加工了六十張上下鋪,木料早就給他們備齊送過去了,許昌河的同學也確實把木料的錢都給湊齊了,其實也沒多少錢,全加起來一萬塊錢的木料。
為此許昌河的同學還特意過來了一趟,他們表示很感謝。
這批上下鋪年后正月十五之前就得要,她得過去看看進度,別到時候交不了貨了麻煩。
馮君浩的小廠在城外的一個村里,因為靠路邊,倒是挺好找的。
那是一個靠路邊的大院子,崔長嘉進去一看,院子里搭了很大的雨棚,雨棚下面已經放了幾張成品床了,還沒有開始上漆。
院子里有七八個工人在工作,看到有人來,都好奇的去看她。
“崔總!”其中一個穿著工服的人驚訝的喊了崔長嘉一聲,然后放下手中的工具跑了過來,“您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