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若雪跟崔長嘉第一次見她的時候變化很大。
第一次見到的范若雪就是被關在籠子里的裝飾華麗的金絲雀,這次再見范若雪明顯老了,衣著也十分的普通,但是她身上卻多了幾分風風火火的模樣,精神狀態十分的飽滿,神色中滿是自信,頗有幾分飛揚的感覺。
“你終于來了啊!”范若雪見了崔長嘉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我還以為你把姐姐忘了呢。”
她們上次見面還是在崔長嘉的婚禮上,也就是敬酒的時候打了個招呼,后面電話倒是打的挺多的,不過基本上都是范若雪有事問崔長嘉。
“哪能呢,”崔長嘉笑瞇瞇的說道,“這不忙的差不多了,我就趕緊過來了。范姐,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蘇小榮。蘇姐,這是范姐,你也叫范姐就行。”
蘇小榮還以為范若雪只是包子鋪的老板呢,但也沒有輕視她,她覺得崔長嘉的朋友都很不錯。
雖然是喝茶,范若雪卻點了好幾份茶點,還有一個果盤。
崔長嘉把自己帶來的禮物給了范若雪,“范姐,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天冷了,你戴著玩吧。”
崔長嘉給范若雪帶了條奢侈品牌的羊絨圍巾,她自己說不值錢,但已經很貴了,三千多塊錢呢。
范若雪沒有推辭,接下了圍巾,道,“你看你客氣的,該我給你買才是。”
“上次我結婚,你和袁總送了那么大的禮,我都沒有單獨和你一起吃個飯。”
服務員把茶水送了過來,范若雪親自給崔長嘉和蘇小榮倒茶,她一邊斟茶一邊道,“那是老袁該給的,我這幾家店現在經營的好的很,不用靠他,我自己都能混上飯吃了。”
“我今天在你們店吃的飯,環境、衛生、味道、服務,都沒什么問題,你就盡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好好經營就是了。”
“沒問題?真的?”
“范姐,自信點啊,你很行的啊!”
范若雪很高興,“多少給點意見嘛。”
“就是平時多注意品控,開店的速度也不要太快了,這家店開起來之后,明年六七月份你再考慮新店,一定要把這幾家店經營穩定了。”
范若雪有些憂心,“可是仿我店的店已經開起來了,我怕我不開,就被別人搶走了。”
崔長嘉給范若雪慢慢的分析,“餐飲拼到最后拼的是品質和服務,你做好味道,做好服務,還怕別人競爭?你的用料、人工成本都已經很高了,利潤已經壓縮到最低了,別人和你競爭,想要掙錢,只能從其他方面壓縮成本。如果他們用不好的原材料,或者對工人不夠好,處處都是問題,如何與你競爭?”
范若雪聽了,焦灼的心情好些了。
“范姐,靜不下心來的時候,你想想自己的初衷是什么,不就想有個安身立命的本事么?四家店不僅能讓你安身立命,還能讓你生活的很好,你還焦慮什么?”
“我就說你該早點來的啊,”范若雪嘆了口氣,“我比你大好多歲,竟還不如你穩當,真是白活那么大年紀了。”
崔長嘉端起杯子一邊喝茶一邊聽范若雪講,她講完了,崔長嘉的茶也喝完了。
崔長嘉道,“你和我能一樣?我這都是被人坑出來、罵出來的經驗。”
范若雪給崔長嘉倒上了茶水,“那我該早點認識你,我要知道誰欺負你了,就讓老袁提著刀把人砍了去。對了,晚上吃飯老袁也過來,說是有事要和你說。”
“周青彥的事我不管啊,”崔長嘉要和范若雪把話說在前面,“若是物流公司和快遞的事情別問我。”
范若雪嘆了口氣,“果真是被老袁料中了,罷了,晚上不讓他來了,免得影響咱們姐妹的感情,他們男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去吧。”
崔長嘉點點頭,便不再問這件事情了,但是和范若雪分開之后,她和蘇小榮上了車,接著就給周青彥打了電話。
周青彥剛午睡完要去上班。
“媳婦,怎么這會打電話了,有事?”
崔長嘉嗯了一聲,然后道,“我今天來蘭山市見范若雪了,說起晚上吃飯的事情了,她說袁福軍一起來。我直接說若是因為物流公司和快遞的事情不要找我,然后她就說不讓袁福軍來了,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們那邊和袁福軍的合作出問題了?”
“今年年末我們和袁福軍有兩份合作的合同到期了,從前我們靠著他在蘭山市的勢力在那邊扎了根,現在物流和快遞都已經趨于正規化了,很多合作經營的份額都已經收回來了。蘭山市那邊我們肯定是要收的,公司最近正在跟袁福軍接觸,他害怕了。”
崔長嘉吸了口氣道,“那、我和袁福軍這邊的供貨停了吧,我們工廠就是少了這塊業務,現在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頂多就是一個月少掙兩萬塊錢。
他們工廠現在的情況已經比從前好過了,現在每個月的利潤還掉貸款之后,還能有個十萬八萬的盈余,所以少掙兩萬塊錢也沒什么。
“不至于,你們那邊往來才多少?我們要收回份額,但是也要考慮現實情況,像袁福軍那邊,現在公司有兩個想法,一是收購,另外一個想法是搞一部分外包給他,但是最多也就外包3040左右,大部分的業務還是要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里。”
“收購?”崔長嘉想了想道,“如果收購了,想要徹底掌控他們公司,怕是要很長一段時間,不如你們用自己的公司去管理,然后業務外包給他們。他們靠你們吃飯,時間久了就不敢造次了。”
周青彥沉吟,“有道理,我一會給聰聰打電話,我們再商討一下這件事。”
崔長嘉道,“如果不想我這邊和他那有牽扯,你一定要告訴我。還有,你們也得防著袁福軍他們背后使陰招。”
結了婚就這樣,不能太自私,總要為對方考慮的,她不想拖周青彥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