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片熱鬧,屋子里面那一桌氣氛過分凝重。
肖瀟站起身探著脖子朝屋子里面瞧了瞧,坐下后和周佑小聲嘀咕,“幸好咱倆年紀小還有家長在。”
周佑慶幸點頭,“幸好我爸爸媽媽奶奶在。”
要不然他們倆也得還進去和祖師爺他們一起吃飯,想想都嚇人。
原本喜歡跟在楊帆身邊的兩只小動物都在外面和他們一起吃飯,里面的氣場太強大了,它們有點害怕。
此刻在屋子里的喬慈安,唐元元,王安福,周文言,戊虛,范一,馬秉良幾個人正襟危坐,滿臉寫著不敢動三個字。
宴青比他們好一點,但從坐下到現在都沒有變過的臉色暴露了他的緊張。
和祖師爺一起吃大飯他們沒什么壓力,和兩個祖師爺一起吃大飯也沒什么壓力,但和好幾個祖師爺還有一個陰間老大吃飯,他們壓力倍增!
不敢動,完全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到幾位大佬不開心。
戊虛和范一道長除了敬畏緊張以外,還有羨慕,人家三清宮的祖師爺為什么就能經常出現和徒孫們見見,他們的祖師爺卻從未見過。
只有在最危險的時候才能請一下祖師爺上身相助。
徒孫和徒孫之間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唐元元,周文言,唐安福,喬慈安幾個人有些羨慕肖瀟和周佑,年紀小就是好,可以不用面對這些嚇人的大佬。
他們也好想出去吃啊!
玄月道長和喻修他們幾個看著歡快啃著雞腿的君臨也有些詫異,他怎么也來了?
全場只有楊帆,齊明最淡定,楊帆掃了一直沒敢動的幾個人,“你們吃呀。”
君臨抬頭,“你們都不要看著我一個人吃呀,都吃都吃,別客氣就當自己家一樣。”
“說的這么大方,搞得像是你家一樣,”楊帆白了他一眼,“你少吃點,你都啃三個雞腿了。”
君臨委屈,“我交飯錢的。”
“那你多吃點。”
“謝謝。”
聽到楊帆和君臨說話語氣這么熟稔,還能直接懟他,一下子就降低了宴青他們對君臨的畏懼感,氣氛一下子就松快了,少了很多拘束。
“吃吃吃,這么多好吃的菜得多吃點。”
“辛苦一天做的菜,多吃點。”
“這些菜看起來就好吃。”
所有人都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今天除夕,不僅有一大桌子好吃的,好喝的飲料還有酒,幾杯酒下肚,飯桌上的氛圍更加和諧。
剛開始喬慈安他們和喻修他們不敢說話,喝了酒之后,逐漸放開,開始暢所欲言的聊天。
馬秉良和寧文山一見如故,兩人一邊喝酒一邊探討道法,戊虛道長和范一道長一邊和玄月道長敘舊,一邊偷學。
宴青很喜歡程前做的那把木槍,后者也不吝嗇指教,告訴他具體制作流程。
喬慈安有時候也愛小酌兩杯,對酒也有一定的了解,她和凌業聊得很開心。
喻修還有安潤年和楊帆一樣都是吃貨。
“楊帆,還是得村里養出來的家禽好吃呀。”
喻修吃了一塊鴨肉又啃一塊雞肉又來一點魚肉,吃得十分滿足。
安潤年打起了掙錢的小算盤,“小師妹,你要不擴大一下養殖規模,給我供點貨。”
這些被靈氣滋養的家禽在陰間和水果一樣受歡迎,這些都是能提升修為的好東西。
肯定很多鬼搶著買,安潤年有些后悔,之前怎么就只想著賣靈果沒想著賣呢。
這些要是做成肉干賣給那些鬼不知道能掙多少呢。
楊帆邊吃邊說:“別想了,沒地。”
村里已經有養殖戶了,空地都已經被占用,果園她都想再擴大一點,但沒地。
其它村的地倒是挺多的,可是不在靈氣覆蓋范圍內,養出來的雞鴨魚也是普通的。
“要不你把黃泉驛站擴大點,”安潤年不愿意放棄這么大的生意,“你修為高,你擴大一下規模,不就有地了。”
楊帆詫異,“這個還能擴大?”
連齊明都有些驚訝地看著安潤年,他作為黃泉驛站的后臺管理陰差,這件事他都不知道。
前任黃泉驛站站長喻修搖頭,“這個事情我不知道。”
師兄們說什么他就怎么做,從來沒去思考過這個問題。
安潤年倒是知道一些內幕,黃泉驛站可以根據站長的能力擴大規模。
只不過他們能力不夠,才只能窩在一個小村子里。
楊帆修為比他們高深,身份又特殊,擴大規模肯定是可以的。
但安潤年沒明說,反而看向君臨,“老大不是坐在那里的,要不你問問?”
畢竟黃泉驛站也歸陰間管理,得問問老大的意見。
楊帆看向君臨,后者說:“可以是可以,但規模擴大的話,楊站長你上班的時間就會延長。”
楊帆:“那不用了。”
延長上班時間那是不可能的,想都不想要。
安潤年不死心,“楊帆,反正你有快遞員,到時候可以多招幾個,輪流上班。”
站長也不是要從上班到下班都一直守在那里,有快遞員在就行了。
“再說了,規模大一點,取快遞的鬼多一點,你的工資不就會相對應的多一些。”
楊帆搖頭,“師兄,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陰間那些鬼腦子有毛病,拿快遞一點都不積極。”
每天除了開門那一會會兒,其它時間來的鬼都只有零星幾個。
擴大規模完全沒必要,除非到了每天驛站都有很多鬼排著隊取快遞,梁子舒他們忙都忙不過來,她才有可能考慮。
安潤年被她的話噎住。
喻修啃著豬蹄說:“師兄,賣靈果掙得錢已經很多了,你就不要想掙肉的錢了。”
楊帆:“就是就是,師兄你缺錢的話我給你多燒點。”
安潤年嘆息,“你們不懂,這是我的樂趣。”
齊明補充,“六師叔就喜歡掙錢。”
“是啊,以前師父就叫他金盤算,他負責整個道觀經營銷售。”
安潤年笑道,“以前師傅還叫你飯桶,你一個人能吃掉我們所有人的飯菜。”
喻修哈哈笑了兩聲,“楊帆,你最離譜的時候一頓吃了我們所有人好幾天的飯菜。”
楊帆最純餓的那年,差點將三清宮吃破產了。
要不是安潤年掙錢及時,他們道觀就要變成第一個被吃倒閉的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