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加爾的叫罵聲讓藍斯把聽筒拿得遠遠的,房間里的人都聽見了他的是哪個門。
藍斯等他喘口氣了,不說話了,才把聽筒放在了耳邊,“希望你能一直這么想,費加爾。”
“順便說一句,法Q吐!”
他啪的一聲掛了電話,不過并沒有怎么生氣。
他的人半夜干掉了費加爾可能十幾二十個人,還燒了他的酒吧,讓他損失慘重。
如果有人這么對他,他也會很生氣。
隨后他提起了聽筒撥通了布魯局長的電話,這段時間布魯局長一直都住在警察局內,他在這方面繼承了查理或者說亨特的風格,在辦公室里弄了一個休息室。
這樣每天天黑后都不用回家,直接叫人送點吃的過來,就能一直處理工作到深夜。
查理和亨特的心腹手下幾乎遍布整個金港市警察隊伍的重要位置,要把這些人剔除掉然后換上自己能夠信賴的人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因為空出來的位置太多了,而他,包括杜克,手中都沒有這么多能用的人!
他們必須想辦法從那些和他們關系沒有那么親近,并且還是認識且存在校友關系的同事中,尋找一些愿意向他們靠攏,也很識趣的人來頂上這些位置。
曾經有一個父親對他的孩子說,“無論如何,你都應該努力,因為努力的成果將會是你未來人生的起點,而不是終點!”
這句話其實非常的正確,在這次警隊大清洗中就體現得淋漓盡致。
在不考慮被清洗掉的那些人的情況下,能夠被查理和杜克選中的,基本上都是金港警校的校友,是他們的“學弟”。
努力也許不能讓你有你想要的未來,但是在機會出現的時候,你獲得它們的可能會比那些不努力的人要大得多。
至少在這一次人才選拔中,他們就沒有考慮過任何一個非警校畢業的人!
校友的身份讓他們能夠對這些人能夠更放心一些!
在聯邦人的社交關系中,如果你背叛了家庭,你周圍的人知道了只會對你說,“這真糟糕,你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們會覺得你只是犯了一個小錯,甚至是犯了一個正常人都會犯的錯,然后站在朋友的角度原諒你。
但如果你背叛了你的圈子,背叛了你的校友,那他們只會對你失望透頂,連說話都不想再和你說,你會迅速的臭大街。
然后他們會孤立你,讓你邊緣化,最終讓你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如果他們不想在日后被邊緣化,被孤立,那么當他們被挑選出來的時候,要么拒絕,要么就忠于圈子。
任何一個人,被現實的生活鞭撻了這么多年之后,上帝終于垂青他們時,他們都無法拒絕。
兩人一直忙到深夜,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布魯局長都還沒有入睡,他正在思考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刺耳的電話鈴聲滴鈴鈴鈴的響著,還嚇了他一跳。
他罵了兩句,然后穿著睡衣來到休息室外,接起了電話,“現在是十一點……”
他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原本帶著一絲抱怨的語氣瞬間轉變成了很柔和的語氣,轉換得非常絲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是藍斯,他現在沒辦法拒絕這個。
“……好,我知道了,我立刻就安排。”
他掛了電話之后揉了揉太陽穴,隨后打開了臺燈,穿著格子的睡衣睡褲,戴著一頂睡帽坐在辦公桌后。
他提起電話,按了一下大廳的號碼,很快電話就通了。
“長官?”
布魯局長點了一支煙,嘶的吸了一口氣,他換了一個拿聽筒的姿勢,他知道睡覺的時候又要往后推一推了。
“安排一些警員到……這幾個地方去,不要拉警報,躲藏在巷子里。”
“如果有人火拼,就立刻拉響警報,然后抓住和藍斯家族動手的人,懂我說的是什么意思嗎?”
“是的,長官,我懂。”
“很好,到時候帝國區分局那邊會配合你們,晚上辛苦點,打起精神來。”
他掛了電話后又撥通了帝國區分局的值班號碼,也囑咐了一聲。
如果費加爾的人晚上就來報復,藍斯會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混沌傷害”!
盡管警員們對半夜要出警,而且大概率是一晚上有些不樂意,但這是局長親自吩咐的,他們只能照做。
和企業里的員工沒有資格反抗董事長是一樣的,哪怕他們不情愿,在這個時候也要服從。
七八輛警車從警局中駛出去,根據布魯局長的要求并沒有拉響警報,連警燈都沒有開。
他們在帝國區分局外和帝國區的警員們會合后,分開來到了指定的地點。
總局的警員看著隔壁車里警員的臉上都是笑容有點摸不清頭腦,大夜班還不能在警察局里偷偷睡覺,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但是他們又不能隨便問,不然這有可能會讓這些分局的同事以為他們總局的人不愿意值夜班。
有人的地方,就有面子,人組成的社會排不開面子問題。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為什么帝國區分局這些警員并不沮喪了。
大概過了二十來分鐘,有人提著幾個袋子過來了,旁邊的警車主動打開了警燈,這也讓總局的警員發現來的是個年輕人。
他的左手手臂上有一個紅袖章,他現在走帝國區分局的警車邊,把紙袋遞了過去,然后是他們這輛車。
副駕駛的警員和駕駛室的警員對視了一眼,然后看了一下隔壁那輛車,最終決定收下來。
他們還不忘說了一句“謝謝”。
那個年輕人笑著拍了拍車頂,“晚上就勞煩你們多辛苦辛苦了,有什么事可以過來喊我,我就在酒吧里。”
“放心吧,不會出事的,我保證我和貓頭鷹一樣,哪怕是睡覺也會睜著一只眼!”
年輕人笑著和他們告別,然后轉身走了。
總局的警員沒有遇見過這種事,他們打開了放水的牛皮紙袋,首先能看見的是兩份食盒,里面有牛肉粒和小羊排,還有兩個很小的餐包,一小塊黃油和一小碗蔬菜沙拉。
駕駛室的警員吹了一聲口哨,他的確有點餓。
兩人一人分了一份之后,就是兩瓶飲料了,不含酒精的橙汁,還是加了檸檬的那種,又酸又甜,聯邦人的最愛。
以及兩杯咖啡。
再往下……他們看到了一個信封,兩人又對視了一眼,將信封拿出來,拆開,里面有兩張十塊錢面額的紙幣。
在這一刻,他們突然覺得……大夜班出警其實也沒什么。
兩人默不作聲的分了錢,然后吃起食物來。
帝國區分局這些狗娘養的,日子過的真他媽不錯!
他們等了一晚上,等到了天蒙蒙亮都沒有等到火拼,費加爾并沒有半夜來襲擊他們。
費加爾有點懷疑,懷疑藍斯半夜突然襲擊了他的酒吧的目的,是不是他聽說了他們三個晚上會面了,所以布置了一個陷阱?
他想得有點多,藍斯這不合理的舉動讓他懷疑了。
人最害怕的就是想得多,因為你想得越多,就能找到自己越多可能存在的問題。
你會覺得這樣做也不行,那樣做也不行,最終什么都做不了,做不到。
你還在考慮怎么自然的,不露痕跡的接近女孩,然后培養感情最終表白時。
黃毛已經直接開口詢問處不處朋友。
不是所有的時候,都是想得多更好!
當然這一次,實際上費加爾是想對了。
如果他不計后果的直接派人過去和藍斯火拼,那么迎接他的將會是正義的鐵拳!
一晚上,費加爾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總是在思考為什么藍斯會突然襲擊他的酒吧?
與他不同的是班迪和高里,他們挑起了爭端之后就一直在關注事態的發展。
當他們知道藍斯燒了費加爾的酒吧之后,他們就睡了一個好覺。
一大早,電話鈴聲就把班迪吵醒了,他沒有顯得不耐煩,而是揉了揉眼眶從床上坐起來。
綢緞的睡衣讓他有一種裸睡的舒服感覺,特別是綢緞的面料緊貼著皮膚,有一種直接接觸一個女孩皮膚的錯覺。
他靠著床頭,提起了電話,“太陽才剛剛升起來。”
電話另外一頭的費加爾的語氣中有著一些不安,“我的酒吧被襲擊了,他知道我們昨天晚上碰面的事情了!”
班迪愣了一下,沒有立刻反應過來,“誰知道我們碰面了?”
“藍斯!”
“他一定是知道了我們碰面了,甚至知道我們昨天晚上說了些什么,你覺得會是誰泄露出去的?”
班迪一腦門子問號,怎么,他睡著了之后還有新的變化?
他支支吾吾了一會,“我不清楚,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他提著電話走到了窗戶邊,“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費加爾覺得一定是藍斯知道他們昨天晚上碰面了,還說道要給藍斯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要尊重他們這些老人,所以才引來了晚上的襲擊。
聽筒中只有費加爾粗重的呼吸聲,過了一會后,他說道,“我覺得我們需要再見一面,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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