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營企業個人承包，在八五年開始悄悄流行起來。
所謂的承包，不是說把企業直接給你。而是上面不負責盈虧，工廠什么的還是國家的。但你可以出一筆費用來承包。
這承包的企業基本都是虧損的，一個小的加工廠，可能幾千塊就可以承包了。中型的工廠，機械廠，化工廠之類的，這些廠的設備可能就得幾十萬購買，但承包費用也就幾萬元。
這大型的工廠，可能設備，廠房加一起能有上千萬資產。但也就十幾萬或者幾十萬就可以承包。
因為這些企業很多時候并不算固有資產，只算虧損不虧損。這虧損的越多，承包就越便宜。也就導致又出現了新的蛀蟲，故意讓本來還能盈利的企業慢慢出現虧損，再私下承包下來。
江成在香江帶著家人坐游輪去海上玩了一天，在游輪上吃了海鮮燒烤之類的。躺在游輪上曬太陽，吃水果，很是舒服。
在香江的時候，江成經常會想著，自己隱瞞有空間的秘密就算了。跟周靈瑩還有那邊的子女隱瞞有錢的身份，是不是錯誤的。如果不隱瞞的話，也能帶她們過上這樣安逸的生活了。
從香江離開，又在甚至陪了鄭可和女兒鄭雙兩天才回的昌城。
回去的路上是路過了自己開的幾家飯店，把飯店收的野味弄到了空間里。
開車回到昌城的時候，江成又弄出了不少水果和一些魚蝦。現在水果是家里的最愛了，平常的吃食，豬肉和雞鴨，還有普通的魚市場上都可以直接買到了。就是有票沒票，價格不一樣。
江成弄的魚蝦自然是市場上難買到的，這次弄的是刀魚和河蝦。
江成是下午到家的，周靈瑩正跟人在門口走廊打撲克牌呢。兩個小的都送去上幼兒園了，如今的周靈瑩每天總算有些清閑的時間。
“江成，你不在的時候，老李派人來找了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跟你說。”周靈瑩看見自己男人回來了，立刻招呼著。
這感情總歸是平淡了一些，以前江成每次從外面回來，周靈瑩不管是跟別人打牌，還是聊天，又或者是在洗什么東西，都會第一時間放下手上的東西和事的。
“知道了。”江成應了一聲，把手上的東西放到偏房里，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想想還是吃了晚飯去一趟李區長家吧。
江成沒有打擾周靈瑩玩牌，賭錢的，一局爭上游輸贏一兩毛錢。這運氣好，一天贏個一兩塊錢也不少。
這到了四點多，她們也就沒玩了，各自都要回家給小孩弄飯什么的。
“這老李找你什么事呀。”
“我哪里知道呀，吃過飯我去他家一趟就是了。”
周靈瑩打完牌回到房間就看見江成躺沙發上看著電視，就忍不住詢問了一下。老李也就是現在他們這片區域的李區長，當年街道辦主任李安。
“今年小孩暑假，我們都去四九城轉轉嘛？”周靈瑩站到江成身邊，給他捏著肩膀說道。
“對，你那不是有很多錢嘛，到時候都帶上。去四九城買套院子房，以后女兒長大了，說不定考的好大學就是在四九城呢。”江成回復道。
江成雖然有很多錢，但他私下先買一些房子是可以。可他買的房子，買多了跟周靈瑩解釋不了金錢的來源。
像滬城那邊買的房子，江成可以說是自己花光了積蓄。這樣一來，大家去滬城的時候，住進去也不用解釋什么。
但在四九城又去買房子，暗里買了也就是一種投資。去四九城住的話，又得找理由解釋。而且這幾年讓周靈瑩搞外匯，她又不敢把錢存銀行，不如今年去四九城買個大院子。
“行吧，外面的事情你說了算。”周靈瑩靠在江成的肩膀上思考了一會回答道。
按照她的思想，是沒有什么買房的想法的。這房子一直都是上面給分配的，就算現在住的房子是花錢買了，但也只出了三分之一的成本價格。
但要去四九城買房子，已經江成也說過，好的房子要不少錢。而且考慮到子女這樣多，以后長大了還有女婿和孫子孫女，要買就一次買到位，按照江成的說法買個大院子合適。
只不過昌城的院子房少，買去四九城，也最多就是偶爾去住一住。
所以周靈瑩對于江成的做法是有些不理解的，不過家里錢多的讓她煩躁。不知道怎么花出去，現在就算舍得給孩子吃喝，衣服每年都買新的。
不像一些孩子多的家庭，老大穿小了給老二穿，老二穿小了給老三。家里的衣服只是會稍微買大一點，價格也不會太貴，穿舊了就會送給有需要的人。
這一月搞外匯掙的錢，夠周靈瑩用一年。那么多錢放家里，讓她時常有些不心安的。
買房就買房了，按照江成說的，萬一以后想搬到首都去住呢。
談好了暑假去四九城買房子的事情，周靈瑩就去弄飯菜了。
五點左右，江成的老二老三老四她們三個女兒先回來了。在路口就看見江成的汽車，知道爸爸回來了，都是跑進屋的。
老大江昭昭現在每天放學還要去幼兒園接老五和老六，所以回來的要晚一些。
“爸爸，這次回來有沒有給我們帶禮物。”江盼盼回來是直接靠在江成身上說道。
“帶了水果算不算禮物，還有飲料。”江成摸著江盼盼的腦袋疼愛的說道。
“爸爸，你肯定有給我們帶其他的東西。”江念念說道。
“姐姐說的對。”江思思抱著江成認真點頭道。
“對你個大頭鬼。”江成揉捏著江思思的臉蛋道。
孩子大了，越來越不容易討好了。以前一點餅干，一些糖果，一瓶飲料就能讓她們很開心的圍著自己轉。
現在年齡大了，前幾年還能用一些洋娃娃討好。現在大一點的已經不喜歡玩娃娃了，最關鍵的是小孩多了年齡層次不一樣，有些東西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
“行了，這次爸爸給你們帶了禮物回來了。”江成笑著起身說道。
他不可能每個月都給子女準備禮物，有時候在外面看見了什么東西，適合給子女的，就會買一些。
真要是沒有合適的禮物，弄點零食其實也能糊弄過去。只不過江成喜歡子女因為他帶來的禮物而圍繞著自己驚喜的樣子。
江成拿過放在一邊的公文包，手放道里面一抓。一大把的塑料電子表拿了出來，因為是塑料的，表帶有白色的，紅色的，粉色，黃色什么的。
“誰先親爸爸一下，就讓誰先挑自己喜歡的顏色。”江成把手表放桌子上說道。
然后收獲了一臉的口水，就在大家的歡鬧中，江昭昭帶著江平和江夢夢回來了。
這看見妹妹在分塑料電子表，也是很開心的喊了江成一句爸爸，就要去拿。
“姐，我們都是親了爸爸一下才可以拿的，你還沒親呢。”就在江昭昭要去拿手表的時候，江思思開口說道。
“不用，喜歡就拿。你們挑好手表，爸爸教你們怎么調時間。”江成開口說道。
江昭昭都十二歲的姑娘了，虛歲得算十三。就算是父女，江成也不好意思隨便親了。
不過江昭昭拿了手表，馬上走到江成身邊，親了江成一下，讓江成內心那個樂。
這些手表在香江就是玩具表，功能很簡單，只有調節時間的功能。用不了多久可能就會壞，在這個年代給國內的小孩玩，她們帶去學校真的值得炫耀。
江成一邊告訴她們怎么調時間，一邊讓江昭昭把剩余的收好。并且告訴她們，這就是玩具表，不值錢的，有認識的好朋友可以送朋友一個。
不過這手表，在香江可能不值錢，但在國內現在其實很好糊弄人，十來塊錢一個很好騙人上當。
很快就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帶著手表的兒女們都在周靈瑩面前炫耀。就連上幼兒園的江平和江夢夢也帶上了一塊，不過也就是她們吵著要玩。
哪怕是玩具手表，也不會讓幾歲的小孩帶去幼兒園的，他們也看不懂時間。就是看到姐姐們都帶這個，也吵著要帶而已。
江成吃過飯后，就立刻動手去李安家了。都是多年的老熟人了，江成也不用帶什么禮物去，開著車空手過去就是了。
以前李安還是街道辦主任的時候，住的房子也是普通的民房。現在當上區長了，分的房子是樓房。
到了李安家，他這邊也是剛吃過飯沒多久。李安見江成來了，就直接帶他去書房了。
“老李，是出了什么事情呀，還派人到我家里找我。”江成開門見山的笑著詢問道。
“江成，是有一點事情想問問你，你在深圳那邊幫香江的老板開車，那企業是不是叫‘江東來’。汽車站那邊快要建設完的‘江東來’商場是不是也是那邊的。”李安也沒跟江成客套，直接詢問道。
“對呀，我以前跟你說過的呀，有什么問題嘛。”江成被問的有些疑惑的說道。
江成在深圳給外企開車，昌城這邊一些關系好的人是都告訴過那外企的名字的。所以李安現在又這樣問，不知道他是有什么事情，會牽扯到‘江東來’上面。
“沒什么問題，這找你呀，也沒什么大事，但對你來說可能會是一件好事。”李安一邊說著，一邊找到自己的包，拿出了幾份文件給江成。
江成接過文件，也是立刻翻看，但也是看的莫名其妙。一個本城區的工廠文件，江成搞不懂李安給他看這個干什么。
“你看看最下面的財務報表。”李安給江成提示了一下要看的重點。
“這報表收支，是虧損的。醬油廠虧損，有些不對吧，這醬油家家戶戶都需要的，怎么還能虧損。”江成看到收入和支出后，算是明白了問題，但還是不明白李安找他看這個干什么。
“你有沒有關系把醬油弄到外地‘江東來’里面去賣，如果行的話，這個醬油廠承包給你怎么樣。你以前開貨車能耐就大，能弄到各種物資，這應該對你來說不難吧。”李安說道。
說完這話，李安就開始弄茶葉給江成和他自己泡一杯茶了。
而江成沒有想道李安找他，竟然是想讓他去承包醬油廠。這醬油廠是在李安的管轄區內，目前這兩年都在虧損。
江成是知道這些年會逐漸出現很多國營企業轉包給個人的，那低廉的轉包費對于想自己開廠子的人來說真是便宜。
不過江成有錢，占這樣一點便宜對他來說沒多少意思。他以后的確會自己弄一些加工廠，加工一些安全健康的食品和副食品自產自銷。
就想后世的‘某東來’，因為食品添加劑問題，都自己在搞檢驗。一些藥品超標的蔬菜和食品寧愿缺貨不賣，也不坑人。
到后面‘某東來’自己發豆芽，生產啤酒，醬油之類的。
但在這個年代，大家做生意都比較實在，很多地方是想用化肥都用不起，農藥也沒有，根本不用擔心食品安全的問題，
在農村看見有西紅柿和黃瓜之類的，直接摘了往水溝里洗一下就可以啃了吃了。就算不洗，往身上擦一擦，自我感覺干凈也可以直接吃，不用擔心有農藥的問題。
所以在沒有出現食品安全問題的時候，江成并不想折騰這些東西。
“老李，從這廠子的面積看，也不算大呀。怎么這樣多職工，一個醬油廠需要這樣多職工嘛。”江成雖然沒想接手醬油廠，但也算第一次接觸到能承包的企業，倒是好奇的認真看了看資料。
“這其實就是醬油廠虧損的主要原因，這醬油廠不是沒有想承包的人。但都提出裁減職工的想法，如果真能那么容易裁減，這醬油廠也不會拿出來承包了。承包醬油廠的前提條件，就是不允許沒有正當理由情況下開除員工。”李安說道。
“那你找我也不是坑我嘛，何況我現在自身還有工作呢，給人家外企領導開車，輕輕松松一個月上千塊工資。”江成合上了文件，丟在李安的書桌上說道。
“江成，你就少給我玩這一套了。都問了你在‘江東來’的關系了，真要是能讓弄到那里面去賣。這醬油廠人是多，但可以擴張生產線，增加產量的嘛。”李安說道。
江成聽到李安的話，只是笑了笑，這算是明白他喊自己過來的目的了。主要還是想他去找銷路，當然這承包也是真。
于是問了一下具體情況，江成是不可能‘辭職’不干，跑去醬油廠當廠長的。而李安也不可能慫恿他去干辭職的事情。
其實醬油廠現在的廠長跟李安是熟人，江成去承包，都不用換廠長。而且有人承包的話，雖然不能直接裁員，但很多工人想跟以前那樣偷奸耍滑是不可能了。
因為現在還是國營企業，醬油廠的廠長是真拿那些偷懶的職工沒有辦法。除了警告和批評，沒權力開除人家。
而讓江成去承包，可以一開始不開除任何員工。但那些員工再偷懶干活，就得有一個度了，太過分了，被開除上面也會支持。
不能一個虧損的企業，上面拿了承包費，還支持廠里職工不怎么干活白拿承包者的工資吧。
很多被承包的企業和工廠都是這樣，承包后職工不敢跟以前那樣偷懶了，這產量自然也就上去了。
但產量上去，銷路也是一個問題，這也就是李安找江成的原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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