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內部資料不多,盛代真也只能看到一些戶籍信息。
盛代真不著痕跡的問:“奶奶,王三向是誰啊?”
“王三向啊?”
老奶奶像是很久沒有和人怎么聊過八卦了,興致非常高昂,只是王三向的事情畢竟不是什么好事情,她只是說道:“王三向是咱們村子里的人,前不久他犯法了。”
盛代真說:“被抓了?”
老奶奶手頭活不停,一邊說道:“嗯,殺人了吧。”
這件事說出來有點輕描淡寫的味道,但那是對于一個村子里的老人來說。
她這輩子什么人都沒見過。
“王三向說可憐也不可憐,他沒有爸媽,以前都在大伯家生活,經常被虐待,老陳對他不錯,經常會給他一口飯吃,所以他偶爾會幫老陳干活。”
盛代真手指瞬間緊繃了些。
這些可都是王三向自己沒說過的事情。
之前的民警調查的時候,村子里面的人也沒有說過這些信息。
因為這些說白了就是生活中的小事情,再加上王三向自己主動交代的那么快,他又是在夏城犯的案子,人證物證俱全。
警察結案也干脆,這些看起來影響不到案子的小細節被忽略也是正常的。
“那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王三向都出門外出打工好幾年了,再有消息傳回來就是他被抓的事情了,咱村子里前不久還來過警察,他大伯一家虧心,沒多久就搬走了。”
“這個老陳……”盛代真嘴角翹了翹:“聽起來人還不錯啊。”
“是啊。”老奶奶笑著道:“他是個好人嘞,就是他家里其他人做事情比較……他自己承包了我們當地的魚塘,養魚也是一把好手,還資助了幾個大學生,你看他侄子現在也攀上高枝了,他們家未來生活更好過了。”
盛代真了解到這里已經差不多了。
這個老陳……
怪怪的?
老奶奶的說辭,加上之前王三向沒有交代的,無論怎樣盛代真都有必要調查一下這個老陳。
內部戶籍資料顯示這個老奶奶說的這個老陳在家中排老二,陳家一共三兄弟。
他的大哥早些年間就去世了,現在家里面只剩下他和自己的弟弟。
就是陳瀚的二叔和三叔。
隔壁就是老陳家,他們一家人都是住在一起的。
這個老陳早些年結過婚,但妻子很早去世后,他也沒結婚,也沒一兒半女的。
所以就將陳瀚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養著。
難怪陳瀚結婚了還想要帶著人回來看他。
盛代真了解的差不多沒有過多追問,盡管老奶奶可能說更多,但這種情況還需要多家調查。
最后他們要離開的時候,老奶奶熱情的挽留她們吃個晚飯。
盛代真拒絕了。
主要是她們在村子里面租了房子的,而且還要去問問其他人。
不過盛代真還是挺感謝老奶奶,沒想到在老奶奶這里還能吃到這么大的大瓜。
盛代真帶著阿蒙走出去,對阿蒙說道:“看來那個老陳是要去調查一番了,現在又扯出一個阿蘭的事情。”
盛代真皺著眉,這種村子,以她這么多年的工作經驗來看,以前農村里面的黑暗比正常人想象的更深。
多的是找不到緣由的人命就那樣去了。
盛代真說:“晚上我出去行動,你在房間里面待著或者早點休息,免得我晚上還帶你出去太奇怪了。”
阿蒙沒說話。
盛代真想到上次她就半夜擅自出去了,又有些不放心:“你千萬別出去啊,我答應過你家里面人的,我只是帶你來幫我看有沒有問題。”
阿蒙這才應了一聲:“哦,知道了。”
深夜在家里面吃了飯,阿蒙坐在房間中百無聊賴的玩著一些益智小游戲。
玩著玩著,阿蒙眼皮一抬。
她還是想起隔壁的舒敏了。
她對娘親的記憶雖然模糊了,但記憶里溫柔的話語還是能依稀想起。
她去看看?
雖然大半夜看人有點驚悚,可是她能好好的躲起來,又不會嚇到人的。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阿蒙爬了起來。
她們住在二樓的窗邊,她看向了外面。
很好,四周沒什么人。
除了那個暗地里監控著的異調組。
不過問題不大,就算看見了自己行動他也不會多嘴的。
迎著夜色,她悄悄的飛了出去。
小村子里沒有安裝監控,看不到她在做什么。
村子里還沒幾盞路燈,即使有的也有幾個年久失修壞了的。
更顯得幽黑靜謐。
視力再好也只能看到一點。
只偶爾響起雞鳴狗叫聲。
農村房屋還有圍墻,阿蒙踩在上面一路輕飛過去,悄無聲息。
即使有人偶爾看見了,估計也當時一晃而過的野貓。
阿蒙靜悄悄的來到了陳家院頭。
此時屋里面剛吃過晚飯后不久,那幾個城里來的都還沒有在家里。
屋內黃燈很亮,阿蒙處的位置正蹲在他們大門口的斜角墻壁上,剛好夠窺見屋內一行人。
農村的飯堂都是在堂前屋內,阿蒙看見了舒敏正好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好像有些困了,輕撫著自己的眉眼,總有些和這些場景融入不進去的格格不入感。
阿蒙蹲在墻頭,仔細的看著。
像,確實很像。
像她娘。
她以為自己記不清楚了,沒想到對于娘親的記憶,還是如此深刻。
后來大概是舒敏有些不舒服了,便低聲說道:“陳瀚,我想去休息了。”
“去休息吧休息吧,我送你上去。”
陳瀚起身送舒敏上二樓平房休息。
阿蒙看著舒敏去了二樓,二樓的窗戶被窗簾遮上了,她什么都看不見,撇撇嘴準備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
也不知道盛代真是去哪里調查了。
但過了一會兒,她看見了陳瀚和那個二叔走了下來,兩個人一起朝著門外面去,也沒帶別人。
阿蒙眼珠子一轉,想著索性都出來了,便悄悄的跟在這兩人身后。
阿蒙要跟蹤人,悄無聲息的,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
而陳瀚和自己二叔走在路上,本來還一路沉默,直到走到半路確定周圍都沒什么人了。
他二叔突然一句。
“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