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很快就睡著了。
衛輕藍側頭看著眉目舒展地睡在自己懷里的人,小姑娘的確是總愛闖禍,但優點比缺點多。
這么招人,他若是不趕緊強大起來,要搶的人多不說,恐怕還真護不住她。
他陪著江離聲躺了一會兒,又試探地探了探她的靈府,見她靈府安穩沒有波動,便放心起身,盤膝打坐。
江離聲足足睡了三日,將前些日子缺的覺一下子都補了回來,整個人才睡醒。
她醒來后,沒在屋中見衛輕藍的身影,不過開著門,山膏蹲在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見她醒來,山膏頓時驚喜,“你醒啦?”
江離聲更想問它,“你什么時候醒的?”
“一日前。”山膏竄過來,“我足足盯了你一日了,你可真能睡,你睡了三天。”
江離聲伸了個懶腰,“衛師兄呢?”
“在院中練了半日劍,如今去了隔壁見他的師叔了,好像是昆侖的一位女師叔醒了。”山膏道:“他讓我寸步不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你,說若你突然消失不見,立即告訴他。”
江離聲“唔”了一聲,“那應該是昆侖的那位金師叔,金忘愁,祝文茵和趙可欣的師父。”
“噢,她們的師父啊。”山膏恍然。
江離聲起身下床,“鳳師叔果然沒騙我,他給的桃花釀確實有助于我安穩靈識。”
山膏湊過來問:“什么桃花釀?”
“就是這個,賞你一壇。”江離聲很舍得很大方地拿出一壇給它。
“靈酒啊,好香。”山膏高興地擰開木塞就要往嘴里灌。
“這是有助于我安穩靈識的好酒,我只給你一壇,你若是一口就喝光了,下次我可不給你了。反正給了你也沒用,你不用安穩靈識,頂多讓你解解饞。”江離聲一邊往外走,一邊提醒它。
山膏剛倒了一口,聞言趕緊收住,“嗯嗯,那我就喝一點兒。”
它如今懂得知足常樂,且細水長流。
江離聲滿意,往隔壁走,也打算去看看金忘愁。
此時,隔壁,賀貞棠、應宗玉、金忘愁,以及衛輕藍四人,正坐在金忘愁的屋中說話。
金忘愁剛醒不久,聽聞是衛輕藍和江離聲陰錯陽差救了他們這些人,且出了最關鍵力氣的還是江離聲,一時間心情十分復雜。
其實江離聲在昆侖時,礙于清虛宗主玉無塵,土螻傷她時,她被賀貞棠施壓,給了貴重的賠禮,后來趙可欣險些殺了她,安如許替她擋了一劍,趙可欣被罰百鞭,險些去了一條命,她雖然嘴上面上沒表現出來,但心中也是極惱恨江離聲的,若非她到了清虛,招惹了安如許,也不至于讓趙可欣處處與她作對,自己徒弟喜歡安如許,她早就知道,雖然安如許修為不高,但卻不是沒有潛力,尤其還有個好師父,若是他們倆能成,在她看來,對于趙可欣也是一樁良緣,但沒想到半途殺出個江離聲,看安如許維護江離聲那勁兒,他跟趙可欣就不可能了,如何不讓她惱恨?想著以后若有機會,肯定是要為她徒弟找回場子。
但沒想到,如今被她救了。
尤其是,她問起了奇山秘境的經過,聽說她也救了她的徒弟祝文茵。
這下可好,還找回什么場子?有了這救命之恩,感謝她還來不及。
“那小丫頭也睡了三日了吧?怎么還沒醒?我看她好模好樣的,不想法子恢復修為,怎么這般能睡?”賀貞棠實在看不得人懶惰,話音一轉,問起江離聲。衛輕藍道:“她如今形態與凡人無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一路上遇到截殺,她便沒能睡好。如今來了合歡宗,閑來無事,自然困乏得緊,將前些日子欠的覺都要補回來。”
“我看不見得。”應宗玉接話,“她以前在咱們昆侖,在我的戒律堂,有靈力修為時,據說也是愛關起門來睡覺,安如許喊都喊不醒。”
金忘愁笑,“是,我也聽我那兩個不爭氣的徒弟說過,說她們在修煉賀師兄布置的課業,在院中徹夜練劍,而她卻早早熄燈歇下,第二天到了早課前,才被匆匆喊醒。喊醒了人也不精神,迷迷糊糊去上早課。”
她看著賀貞棠,“賀師兄,你就別操心她的修為了,要操心,還不如操心操心我們自己。想必她以前在清虛,好模好樣,有靈力傍身時,也是多覺的。”
賀貞棠沒了話。
應宗玉看著衛輕藍,“觀你氣色,與三日前好了很多。太乙的那位聞師叔祖,也的確有些過了,你剛剛元嬰修為穩固,他便以考教之名重傷了你,也著實下手重,實在不該。”
“此事不算什么,太乙的聞師叔祖,也是對我有恨鐵不成鋼之嫌。”衛輕藍不甚在意,只要將江離聲平安接出太乙,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為何他會這樣覺得?輕藍你是新一代年輕弟子中第一人,十八歲的元嬰,整個修仙界也只你一人。他太乙的葉星辭如今也還是個金丹而已,他憑什么還對你恨鐵不成鋼?若是恨鐵不成鋼,也用不到他來教訓你。”金忘愁不滿。
衛輕藍在三人面前,也不介意直言相告,“因為我去太乙接江師妹。”
金忘愁不解,“對了,你為何親自去太乙接她?你們二人還單獨結伴一起?既然于師姐與清虛的楚師兄帶著弟子們都在太乙,用不著你親自去接人吧?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隱晦之事?”
賀貞棠與應宗玉聞言對看一眼,也齊齊看向衛輕藍,早先他們沒細問,倒是沒想到這一層。讓輕藍丟下宗門事務去太乙接人,不像是他會做出的事兒。
衛輕藍簡單解釋,“太乙的聞師叔祖,是被她跳下太乙的碧寒潭抓魚驚動的,三位師叔知道,那位聞師叔祖是守護太乙靈脈之人,我怕她在太乙再闖出更大的禍來,再加上那幾日太乙進了賊人,在聞師叔祖的眼皮子底下逃脫了,我不放心她,便親自去接了。”
金忘愁怎么聽這話都不對勁,“不是,她就算闖禍,也有清虛管啊,你怎么……”
衛輕藍直言,“因為我心儀江師妹,想娶她為妻,自然要管她。”
金忘愁:“……”
她震驚地看著衛輕藍。
賀貞棠、應宗玉二人雖然早已猜到那二人如今住一處院落過于親近,怕是有了情況,但也沒想到,衛輕藍會這么直白地說出來,且看起來已打定了主意,下定了決心,否則他不會宣之于口。
屋中一時間只看到三雙震驚的眼神,以及金忘愁實在太震驚的抽氣聲。
衛輕藍神色如常,仿佛扔出這么一個大霹雷的人不是他一般,仍舊語氣隨意,姿態閑散,“三位師叔不必驚訝,是我強求逼迫,江師妹才勉強答應的。”
三人:“……”
真是來個大雷,劈死他們算了。
就他衛輕藍,想要什么姑娘沒有?還需要逼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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