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輕藍從來沒見過,雷劫來了,有人能這么跑,大多數人,都是迎難而上,連忙拿出丹藥、法寶,防護等等,準備抵抗雷劫,但面前的人不同,她首先想到的是跑。
他記得在回水岸邊時也是,只是那時候她跑不快,所以沒跑掉。
如今……
他看著驅使飛舟一個勁地往前沖,后面黑壓壓緊追著不放的云層,他心情復雜,“這樣行嗎?以你如今,未必抵抗不了這雷劫。”
“哎呀,誰知道呢,若是一道雷劫,當然不怕了,但誰知道是不是又是數百道?”江離聲看著衛輕藍,“難道你想跟我一起挨雷劈?再讓那么多雷把我劈暈過去?”
衛輕藍自然不想,“只有渡雷劫,才會提升修為,這雷劫,你恐怕是早晚要扛。”
“那也要晚些啊,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怎么扛?我可不想再被劈暈過去。”江離聲很有理由,“更何況,我在這里渡了雷劫,你不覺得太耽誤事兒了嗎?你難道忘了,我們是要趕往云山城救急的啊。”
衛輕藍想想也是,但他看向身后緊追不舍的雷云,“難道就讓這些雷云,一路追你到云山城?”
本來,她這個飛行法寶飛舟飛的并不快,但也許是因為她如今靈府靈力充沛,所以,爆發之下,飛舟飛行的速度被她驅使起來,比往日快了一倍。
照她如今驅使飛舟這個速度,他覺得被雷云一路追到云山城也不是沒有可能。
江離聲本來也沒想好,雷劫來了,她第一時間只能想到跑路,只要她跑的快,這雷劫就追不上她,但卻沒想到這雷云會不會一直追去云山城,如今衛輕藍這么一說,她再回頭看,好像還真有可能。
她頓時有了個想法,“衛師兄,你說,若是這些雷云,一路追我到云山城,會有什么后果?”
衛輕藍看著她忽然晶晶亮的眼睛,猜到了她心里冒出的想法,“你是想讓在云山城外攻打云山城的天師陪著你一起渡雷劫?”
江離聲大樂,點頭,“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好主意?”
衛輕藍失笑,“的確是個好主意,希望你能一直跑過這雷云,將之一路引到云山城。”
江離聲估算著路程,“還有兩日吧?兩日我們就能到云山城了。”,她鼓著腮幫子,“我一定能做到。”
衛輕藍笑看著她,早先雷劫來臨的緊張,隨著她此時靈動給自己鼓勁兒的表情一掃而空,“行,那我們便把你這雷劫,一路引到云山城。”
江離聲見衛輕藍贊同她的想法,高興地笑了。
衛輕藍打量她,“你幾乎吸納了一條靈脈,但我如今看你,除了外表有些細微的變化外,卻看不出你如今的修為,更甚至,若非你御劍帶我,我幾乎也看不到你恢復修為,已有磅礴的靈力,還是像前些日子一般,但這么厚的雷云……”
江離聲拉著他進屋,“走,你既然好奇,我們進屋,研究一下。”
衛輕藍點頭。
很快,二人便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山膏還在一臉發懵,緊追在后面的厚重的看起來可以壓死大地的雷云,讓它這只活了上萬年的獸看了都心驚膽戰,就這么跑?真能跑得掉嗎?還有,它聽到了什么?江離聲竟然想把這雷云一路引到云山城?讓那個天師陪著她一起渡雷劫?
到云山城還有兩日的路程啊,真能行嗎?
而衛輕藍,也就這么任由她。
照它看,不如趕緊拿出隱身符,貼在飛舟上,趕緊隱身,讓這雷云找不到,方為上策。引什么啊引,萬一突然劈下來,它們是不是都得玩完?
畢竟這雷云,看起來就很厲害,感覺比上回在回水岸邊,它與祝文茵瑟瑟發抖地躲在洞里向外看到的雷云還要厲害了一倍不止。
太師三人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只知道好像是發生了大事兒,它們如今在逃命。
太師問山膏,“敢問,可是發生了什么要命的大事兒?”
“嗯,很要命。”
太師臉色發白,“可是兩位仙長,對付不來?”
山膏點頭又搖頭,“不知道能不能對付,反正,一旦弄不好,我們所有人的小命,都要玩完。”
這雷劫一看就不是衛輕藍這個元嬰修為的人可以對付的,而它的主子,引來這么大的雷劫,如今又不靠譜地拉著他們所有人一起跑,而不是她自己跑遠去渡雷劫,反而要將之引去云山城,不知是什么腦回路。
可別害死了所有人。
太師心下發顫,“仙門中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山膏點頭,“可不是嘛。”
老太監福壽自詡很惜命的,本以為一直陪著周王,好好服侍王上,他就能壽終正寢,誰知道,如今竟然要經歷這么許多危險,他頓時覺得人生真是無望。
屋外,一獸三人,都在戰戰兢兢。而屋內,衛輕藍與江離聲,早已拋開雷云,好奇地查看起江離聲如今的修為。
江離聲先查看了一遍自己的靈府,發現,被她吸入的那一條河,顯然已澆灌了靈府內的千里沃土,如今,這一眼望不到頭的土地,十分濕潤,伸手虛虛摸一下,便可沾染一手濕滑。而被她隨意栽到土里的那幾株靈植,一個個枝葉招展,像喝飽了水,被浸潤透了一般,連枝葉上都掛著水珠。
最讓人驚喜的是那一小截不死草,不再是干枯的狀態,而已是綠瑩瑩的梗徑。
再往里探入,中心地帶,有一片低洼,蓄了一小塊水池,里面有小小的一池泉水,七色霞光籠罩。
她猜測,這一池泉水,應該就是她如能催動的靈力。
她收回心神,從靈府里出來,再去看衛輕藍,“衛師兄,我們試試吧?”
衛輕藍問:“試什么?”
江離聲伸手點在他眉心處,笑吟吟地說:“試試勾連你我靈府,試試我如今,能不能做到曾經對你設想的,真有了一條靈脈,被我吸入了,也能轉化給你,提升你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