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枕言點頭,是該查。
但是此事,得立馬告知宗主一聲。
他拿出傳訊牌,給秦封行傳訊,“宗主,您列出名單上的靈植都枯死了。”
秦封行回復的很快,立即問:“怎么回事兒?”
周枕言將如何嚴加看守,如何暗中布置了留影石,如何他自己每日到藥田勘查一圈,昨日還來過,沒想到,今日再來,那些靈植,竟然從根部枯死了等等,跟秦封行稟告了。
秦封行有些后悔,“若是早知道,當初不該列出名單,讓你派人暗中護送靈植。”
他道:“看起來清虛內部弟子們散漫得很,規矩不嚴苛,但玉師弟放出全力救治花師妹的風聲后,卻沒從清虛內部出亂子,只有太乙的聞宿白,前往清虛后,花師妹才憑空消失,說明清虛內部,十有八九,沒什么內奸。畢竟,在玉師弟陣法和江賢侄的符箓下,清虛內部,不會有什么人能做到讓人憑空消失,此事非風家人做不到。但我昆侖,戒律嚴苛,規矩嚴苛,但偏偏沒能守住這些靈植。靈植之事,我昆侖內部弟子,若想所為,不難做到,而且單單毀了我名單列出的這些種,沒有都毀,必是自己人。查吧!”
周枕言也很后悔,“若是早知道,我便寸步不離,留在藥田看著了。”
他自愿領罰,“宗主,此事是我看顧不利,我會自己領罰。”
“我既然將藥田的事情交給你,自然是相信你。”秦封行沒說不罰,“你先徹查,后再自罰。”
“是。”
掐斷傳訊牌,周枕言咬牙切齒,“輕藍,你們先回去,我這便徹查。”
衛輕藍點頭,“我先送江師妹回去,稍后與周師叔一起來查。”
周枕言點頭,他回了昆侖,自然要繼續代掌宗門,他能力出眾,此事由他一起來查最好。
衛輕藍問江離聲,“還需要什么靈植?趁著這些沒被人毀掉,你都采夠,收起來。”
江離聲眼睛一亮,“那我不客氣了。”
“不必客氣,師父說過,這藥田里的靈植,你如今隨便取用。”衛輕藍道:“將來煉出丹藥,給宗門一份供應就是了。”
江離聲點頭,“好。”
她立即如小蜜蜂一樣,將每一種靈植,都薅了一半,也不管是什么,都塞進自己靈府內的沃土里,反正不管是什么,煉丹煉器都有用處。
她這靈府,從不死草開始,也算被她開發了,最理想的效果便是,將來她的靈府內,是一望無際的藥田。再也不用在自家藥田霍霍,也不用霍霍昆侖的藥田。
周枕言看著江離聲一薅一大片的粗暴動作都驚呆了,他問衛輕藍,“這、這……她……用得了這么多靈植嗎?”
衛輕藍淡笑,“用得了。江師妹的丹藥,爐爐成丹,幾乎沒有浪費。將來煉出來,有宗門一份供應。靈植種來,就是為了供應宗門的,怎么用都是用,給江師妹她自有法子保存,總比被毀了強。”
周枕言點頭,既然宗主說過的話,輕藍又這樣說,他自然沒意見,就是被江離聲這般粗暴的動作給震驚住了。
江離聲動作很快,催動靈力,一片片掠過,靈力所過之處,一片光禿。
周枕言的眼睛幾乎被戳瞎,強忍住,才沒攔著,自覺自己心里強大,否則這若是換做別人,怕是受不住。畢竟這么多靈植,養起來不容易。
江離聲正薅的盡興時,戚白成忽然出現在藥田,怒道:“你們在做什么?”
江離聲見到戚白成,立即住了手,躲去了衛輕藍身后。
衛輕藍拱手,“戚師叔祖,我未婚妻江離聲江師妹,得了我師父的準許,咱們昆侖這藥田,她可以隨便取用。”
“隨便取用?有她這么取用的?都薅禿了?”戚白成豎起眉頭,“未婚妻?”
他冷哼,“玉無塵的那個徒弟?你站出來,讓我看看,你憑什么本事哄騙了我昆侖最有出息的弟子,又憑什么讓宗主同意了你們的親事兒?”
江離聲從衛輕藍身后探出腦袋,露出笑臉,跟戚白成打招呼,“戚師叔祖。”
“是你?”戚白成眉眼一沉。
江離聲立即乖乖站好,“是我。”
戚白成冷笑,“當初你誤闖禁地,便是輕藍從我手中護了你,那時你們便已在一起了?”
江離聲立即搖頭,“沒有。”
戚白成看著她,“怪不得能接了幾招,原來是玉無塵的徒弟,你站出來,再接我幾招,我今日便放過你,任你隨意取用這里的靈植。”
江離聲搖頭,堅決不站出去,她又躲回衛輕藍身后,口中解釋,“戚師叔祖,這些靈植,我不白拿的,到時候煉出丹藥,我給昆侖的醫堂送去一半。很多丹藥,我都會煉的。”
衛輕藍擋住她,也不贊同她接戚白成幾招,正色道:“師叔祖見諒,江師妹還要為我治療靈府,不能授您賜教。她煉丹之術,的確爐火純青,若您不信,只等著丹藥煉出來,您過目就是。”
戚白成臉色難看,“這么護著她,輕藍,別忘了你肩上的責任。你在外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為了這個小丫頭,你竟然剛出關就迫不及待去見她,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值得你如此。”
衛輕藍剛要說話,玉無塵出現在了藥峰。
他語氣懶洋洋的,“戚師叔祖,您難道也要學太乙的那位聞師叔祖,你可知,你口中昆侖最有出息的弟子,去太乙接我徒弟時,聞宿白也對他賜教了,打著賜教的名義,在他的靈府,烙印了痕跡,至今靈府的痕跡還沒被抹平,或者說,若沒有我徒弟,誰也發現不了,如今拿你昆侖藥田的靈植,別說煉丹了還給你們昆侖醫堂供應了,就是不供應,都是她該得的。你昆侖最有出息的弟子,你怎么不睜大眼睛看看,他已經從元嬰中期,到如今的出竅后期了?這是誰的功勞?可不是你的。”
聞宿白噎住,猛地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