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輕藍松開手,沒再多問。
山膏立即鉆進了自己的狗窩,覺得這里好安全。
衛輕藍進了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的江離聲,摸摸她的臉,嘆氣,他也沒想到,她剛到昆侖,便又因為他,救治那些枯死的靈植,神魂又不穩了,沒喝桃花釀,靈識又跑了出去。
但跑去哪里不好,竟然跑去了禁地墓冢,昆侖先祖們仙靈的安息之地。
看山膏驚懼腿軟的模樣,她大體是被困在墓冢了。
衛輕藍抬手,又揉揉自己眉心,一時間后悔那會兒就該纏著玉師叔,讓他來看江師妹,興許他就能發現江師妹的靈識又跑了出去,被困墓冢了。
那里可是墓冢,此事不能聲張。
若是玉師叔在,一定有辦法,師父在也行,偏偏都不在,而他也全無辦法。
戚師叔祖既然沒發現,顯然也沒辦法,告知他也無用,更何況,經過剛剛他與山膏的事兒,也不能告知他。
衛輕藍看著江離聲,一時間十分犯愁。
江離聲卻不知道衛輕藍正在犯愁,她只看到了他走了,過幾日,又帶著山膏來了,然后,山膏那個沒用的東西,竟然剛進墓冢,就腿軟腳軟的趴下了,壓根指望不上它能救她。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人一獸來了又走了。
她心里憋氣,跟風絲說:“你們也太過分了,把我困在這里半個多月了,我若是再不醒,衛師兄該急了,擔心了。”
無人回答她。
江離聲打著商量,“能不能先放我出去,回去一趟,跟衛師兄說幾句話,讓他放心,我再來。”
心里卻想著,走了就不來了,打死也不來了,這鬼地方她真是待夠了。
她剛這么想,風絲將她卷起,卷的極高,又重重摔下,以此回答她。
江離聲:“……”
真是要瘋了!
又被摔了幾次,她討饒,所為識時務者為俊杰,她乖乖待在這里繼續看劍譜練劍。
為了能早些出去,她不得不努力。
以前學過就忘,如今是打死也不敢忘,忘了就一遍又一遍的學,天知道,她半個月來,打幾次盹,就被狠狠地從高空上拋下摔幾次。這摔是真的摔,可不像當初在奇山秘境時,衛師兄從飛舟上將她扔下,然后又好心地接住她,只為了嚇嚇她。
對比之下,她當真覺得當初的衛師兄,真是一個好人。
怪不得她喜歡他。
衛輕藍給秦封行傳訊,秦封行依舊無回音。
他又給玉無塵傳訊,玉無塵也無回音,他又找周尋默,周尋默也無回訊,他揉著眉心,想著還能找誰?
他想起商知意,但他沒與商知意互通傳訊牌,但江師妹有,他拿起江離聲的傳訊牌,給商知意傳訊,“商師叔。”
商知意回的很快,“離聲,什么事兒?”
衛輕藍點著傳訊牌,“商師叔,是我,衛輕藍,江師妹昏睡半個月不醒,我有些擔心,想問問您,有沒有什么法子,可以將她沉睡的靈識喚醒?”
他沒提墓冢,自然也是謹防傳訊牌被人截取訊息。
商知意很快回,“原來是衛賢侄啊,她因為什么昏睡不醒?”
“靈力損耗太過。”
“那你無需擔心了,我聽玉師兄提過離聲的事情,她從小到大,只要靈力損耗太過,便會昏睡不醒,她天生靈力駁雜,與我們都不同,不能以常理論之,應該是她靈府陷入了自我休眠和沉睡。我聽玉師兄說,最長的以此,她睡了三個多月,你無需擔心。”商知意道。
衛輕藍聽她也這樣說,但還是道:“我知,但如今,我想喊醒江師妹。”,他一字一句道:“我已習慣了江師妹與我說話,如今她沉睡這么久,我實在不踏實。您真的沒有辦法嗎?”
商知意想了想,“除非你試著進入她靈府,喊醒她,但比較危險,我不建議你這么做。”
衛輕藍很想說,她根本沒在自己靈府,只能隱晦問:“還有嗎?”
商知意不解其意,“沒有了。”
衛輕藍只能作罷,“謝謝商師叔,打擾您了。”
商知意笑了笑,“不謝,別太擔心,她這個已是習慣了。”
衛輕藍只能應是。
掐斷了傳訊牌,他無奈嘆氣,陪著江離聲,躺在床上。
商知意捏著傳訊牌,剛要收起來,忽然后知后覺,衛輕藍與江離聲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半年之久了,半年日夜相對的話,足夠讓一個人了解另一個人,但他卻突然來問她,如何喊醒她。
不會是江離聲又出什么事兒了吧?
否則江離聲靈力損耗太過便昏睡的毛病,他不會不知,知還來詢問如何喊醒她,真的是因為他習慣每日與她說話嗎?
還是說……
她記得聽玉師兄提過,她的江師侄出息了,竟然可以靈識在沉睡后跑去禁地,破了他藏書閣外的陣法,然后又給恢復了,他都沒發現……
會不會,她在昆侖,也犯了這個毛病?
能讓衛輕藍拿著江離聲的傳訊牌來問她,想必是沒法子了,才求助她。那么,事情是不是有些棘手,他知道她靈識又偷偷跑了,不知跑去了哪里?喊不醒她?但不好通過傳訊牌來說?
商知意思索片刻,愈發覺得自己猜想的對,她站起身,去看宗門弟子的魂燈,見江離聲的魂燈十分明亮,不見微弱和波動,她放心下來,重新拿著傳訊牌,給衛輕藍傳訊,“她魂燈亮的很,不必擔心。魂燈若是有不安穩之處,我隨時知會你。”
衛輕藍點開傳訊牌,見到這句話,心里總算踏實了些,“多謝商師叔。”
果然修煉天才的天賦,都有著常人難及的聰明智慧做匹配,商師叔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在他隱晦傳訊后,便能明白他的意思,真的很聰明。
再次掐斷傳訊牌后,商知意想著,衛輕藍是在昆侖自己的地盤,防著誰?如今的昆侖,秦師兄失蹤,修為高的人里,能有本事截取傳訊的人,也就戚白成吧?他在防著戚白成?
還是說,昆侖上下徹查關于靈植被毀一事,進入了厲害的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