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成眼看著,這些仙靈之力,洶涌著,沖進江離聲靈府。
他驚怒之下,提醒衛輕藍,“她承受不住,快想辦法。”
衛輕藍虛弱無力,回答他,“師叔祖,歇歇吧,沒有辦法,江師妹也未必承受不住。”
戚白成更是驚怒,“她能承受得住?你在說笑。”
衛輕藍不再回答他,是不是說笑,稍后自然會見分曉。
戚白成見衛輕藍不語,再看那些洶涌的仙靈之力,他與衛輕藍兩個人,合力都不能壓制脫身,如今它們竟然爭先恐后涌向江離聲的靈府。
若是她真的能將這些仙靈之力都吃下,說明了什么?她豈不是要逆天?
但無論如何,這是昆侖的墓冢啊,怎么能傳承給外人?
他面皮抽動,“輕藍,你……”
他想說,若是得這個傳承,也該是你,你是昆侖未來的希望,這些仙靈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竟然不選擇你,要殺你,反而選擇了江離聲?
若非親眼所見,他不會相信。
輕藍先天劍心,小小年紀,已是出竅后期,放眼整個修仙界,還有哪個年輕小輩,有他這個天賦?這樣的天賦,也是亙古以來少有了,但為何這些自家的仙靈之力,卻舍他去便宜外人?
他想不通,但事實就擺在面前。
衛輕藍能猜到他想什么,平靜道:“師叔祖無需多言,江師妹是我未婚妻,不是外人。”
戚白成心梗,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么好了,事實的確是這些仙靈,選江離聲,而棄了衛輕藍。
他不怎么瞧得上的這個清虛的小丫頭,卻被這里的仙靈們看中了。
他受傷不輕,上次探查江離聲靈府,被反噬,傷勢沒好,他又啟用了一卦,失敗后,更是受了重傷,如今傷勢未愈,又經過一番惡斗,此時也沒多少力氣,索性,也坐了下來,等著結果。
一個時辰后,這里又恢復風平浪靜,連一絲風絲也不見了。
戚白成是親眼看著,最后一縷風絲,慢悠悠地鉆進了江離聲的靈府,而承受了這么多仙靈之力的江離聲,則昏昏沉睡著,并沒有被沖擊的爆體而亡。
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更罵不出怪物的話,畢竟,她吸收的,是他們昆侖先祖們的仙靈之力,不是妖力。
這若是換一個人,定然做不到。
無論是他,還是衛輕藍,恐怕早已爆體而亡,魂飛魄散。
衛輕藍從地上坐起來,伸手抱起了江離聲,對戚白成說:“師叔祖,您回去養傷吧,我帶江師妹回去。”
戚白成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片刻后,才粗噶地應了一聲,“行。”
哪怕這片墓冢已狼藉一片,他也不能說罰衛輕藍還是江離聲,罰了衛輕藍,從今日起,昆侖便沒有主事人了,宗主又至今無音訊,自然不能罰。罰江離聲,那就更不可能了,他親眼所見,這些仙靈之力,是自發鉆進她靈府的,在傳承上講,這便是傳承之力了,而她也接住了。
他心累又無力地擺擺手,“你們走吧!”
衛輕藍抱著江離聲,一步一步,離開了墓冢。
他心頭,自然也有一個疑問,這些仙靈之力,要殺他的殺氣,做不得半絲假象,難道他有什么不妥之處?但同樣,他們似乎也要殺了戚師叔祖,戚師叔祖看守禁地數千年,難道也不妥?
他不解原因,只能暫且按捺住,等著江離聲醒來。
走到半路,舒南珠匆匆而來,截住衛輕藍,臉色焦急,“衛師兄,我聽到禁地墓冢有驚天動靜的動靜,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我師父的墓……”
“墨師叔的墓安好,舒師妹放心。”衛輕藍看她一眼。
舒南珠見他渾身是血,“你這是……”
“出了些事,但墨師叔的墓的確安好,舒師妹若是不放心,可以進去看。”衛輕藍丟下一句話,抱著江離聲越過她。
舒南珠抿唇,看著衛輕藍抱著江離聲身影走遠,她躊躇了片刻,還是去了墓冢。
衛輕藍拿出傳訊牌,給周枕言傳訊,“師叔,繼續盯著。”
周枕言很快回訊,“一直在盯,放心。”
衛輕藍抱著江離聲回到住處,勉力地給她施了個清潔術,將她放在了床上,自己也施了個清潔術,坐在床邊。
山膏走進屋,看著又昏迷不醒的江離聲,唏噓不已,“我這主子,可真是能耐大發了。”
衛輕藍瞥它一眼,“所以,你是不是不該給她丟臉?”
山膏嘆氣,“我也不想啊,但來自高階的威壓,我連腿都抬不起來,想有出息也沒辦法。”
“你來看看她靈府。”衛輕藍吩咐。
山膏后退,“還是別了,讓她自己自然醒吧,我可不敢。”
吸納了那么多的仙靈之力,指不定在靈府內打架呢,它可不想被殃及。
衛輕藍也沒強求,對他擺手,“那你去修煉,努力些。”
山膏點頭,二話不說,爽快地走了出去。
衛輕藍拿出一顆丹藥,吞下,盤膝而坐,自行療傷,此回他傷的也重。
忽然,山門口一聲炸響。
衛輕藍猛地睜開了眼睛。
山膏耳朵一抖。
周枕言很快傳訊給衛輕藍,語氣急促,“輕藍,有魔物攻山。”
衛輕藍已料到,上一次在清虛,便是他與江師妹被墨師叔和花師叔困在滄瀾池里擊殺時,魔物攻打清虛,這一次,江師妹在墓冢昏迷不醒,而他身受重傷,魔物此時來攻打昆侖。
他站起身,喊山膏,“山膏。”
“我在。”
“拿著江師妹的儲物戒,里面有它畫的各種攻擊符,你速去山門口,見了魔物就炸,若能留活口最好。”衛輕藍吩咐。
山膏竄進屋,擼走江離聲手上戴的儲物戒,十分干脆,“行,我這就去。”
它說完,竄出了主峰。
不是它不怕魔物,實在是知道江離聲畫的這些符有多厲害,集大成者都躲的難,更遑論那些魔物。
另外,大不了,打不過它就跑唄,反正昆侖有上萬弟子,有出名的劍陣,也不必它拼命擋著。
三更,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