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場出來,時尚女子拉開一輛奔馳車門,鉆了進去。
屁股剛挨著座位,時尚女子就抱怨:「昭儀,你看上的這個男人太難搞了,我都差點被氣炸了。」
駕駛座坐著的正是黃昭儀,她好奇問:「不是你非要鬧著看看他的么,你對他做什么了?」
「我對他做什么?我想對他做什么都沒用,你看看這紙條。」時尚女子是黃昭儀最好的姐妹。
自從看到閨蜜為一個男人茶飯不思、一月瘦了8斤后,時尚女子,也即楊露婷,決定刨根問底,不把那個罪魁禍首挖出來誓不罷休。
一開始,楊露婷進展緩慢,不論用什么手段,不論采取什么樣的辦法,都無法撬開閨蜜的嘴。
當時她惱怒道:「你這上面的嘴比下面的還嚴實,你是要氣死我嗎?」
黃昭儀坐在窗戶邊說:「就瘦8斤而已,不要擔心,補一補就回來了。」
正當楊露婷一籌莫展,打算采取跟蹤方式時,遇到了柳月。
好家伙,兩女一拍即合,這事迎來了重大轉機。
得知小小年紀的李恒竟然是大作家,楊露婷震撼了好久,「真是他?復旦大一新生?」
「當然,我班上的同學。」柳月保證道。
消化了小半天,楊露婷才徹底消化完18歲的李恒是大作家十二月的事實,接著就開始無情嘲笑,「你小姨真是膽大包天,比我還會玩,竟然愛上了一個18歲的男生。」
柳月坐一旁說:「他確實各方面都很優秀。」
楊露婷問:「很帥?」
「帥!」柳月回復。
楊露婷問:「有照片沒?到底有多帥?」
柳月說:「沒照片,沒拍。不過露姨你過去那3個前男友加一塊在他面前都不夠看的。」
聞言,楊露婷立即站起身:「走!去你們學校,眼見為實,我倒要瞧瞧你口里的帥男人到底多好看?」
柳月坐著沒動,「這樣不行。”
楊露婷問:「為什么不行?」
柳月沒解釋緣由,只是講,「你不能去學校,不過你可以去飛機上偶遇他。」
「偶遇?這戲碼我喜歡,你就不怕我搶了你小姨的心頭好?」楊露婷戲謔。
目光上下掃她一遍,柳月右手撩下頭發,「恕我直言,他大概率看不上你。」
楊露婷不爽。
柳月說:「雖說他來自鄉下,但本身足夠出眾,所以身邊不缺女人,隨便拎一個出來,都能吊打你十萬八千里。」
楊露婷氣呼呼坐下,一拍桌子:「小柳月你這嘴太歹毒,從小不就招人喜歡!”
柳月抬起右手,看著手指甲說,「不要生氣,我只是說的實話。」
接著她氣死人不償命地補充一句:「當然,露姨你也有優點,她們都是雛,現階段論床上功夫,她們加起來都打不過你。」
可能是接觸多了,楊露婷也知曉面前這丫頭的性子,氣過后,反而笑了起來:「那你就不怕他喜歡我這床上功夫?」
柳月扭頭:「露姨你會哪些招式?我們探討探討。」
「你...!」
楊露婷氣結:「你才18歲多點,我怎么感覺你比你小姨還老辣?」
柳月手指打個bingo:「有這種感覺就對了,她猶猶豫豫,就一弱雞,要我換做是她,這李恒我睡過百八十回了。」
聽到這丫頭這么貶低昭儀,楊露婷心情瞬間好轉不少,調侃道:「李恒這么帥,又是大作家,
你既然這么自信,為什么不自己上?」
柳月說:「誰也不能阻擋我出國留學。”
楊露婷道:「睡男人和出國留學好像并不沖突。」
柳月崴著手指說:「往上數5代,我們黃柳兩家還沒出過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不能敗壞家風。這是祖訓。」
楊露婷咬牙:「什么叫水性楊花?”
柳月古怪地看她眼,「雙腿一生只為一個男人打開,這叫守德。多一個都不行。”
楊露婷氣得腳,但又無法反駁。這還真是黃柳兩家的家訓,而且這么多年,她也沒聽過這兩家的女人有過什么不好傳言。
自討了個沒趣,楊露婷問起了飛機上的事。
柳月沒多說,只透露了李恒28號早上9點要去京城的信息。
然后。
然后才有飛機上發生的一幕。
聽完好姐妹講完飛機上的事,再盯著紙條看了三遍,黃昭儀心情大好,「你為什么去招惹他,
他要是這么好靠近,我也不會這么頭疼了。」
楊露婷道:「我只是替你試探試探,看看你的眼光行不行?哪知道他小小年紀就一肚子鬼門堂。」
黃昭儀笑得十分開心:「跟他打交道,要忽視他的年紀,人家可是大作家。”
楊露婷看過來,「你這是在提醒我?還是提醒自己?忘掉他年紀?畢竟你比他大14歲。」
提到年紀,黃昭儀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睛盯著窗外不知何時飄起的雪花,臉上一片黯然神傷,
呢喃道:「下雪了。」
見閨蜜這樣,楊露婷閃過一絲愧疚,替她遺憾:「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外表確實俊美飄逸,放哪朝哪代都算標準美男子,讓人賞心悅目。唉,你今后打算怎么辦?」
黃昭儀迷茫地搖了搖頭。
楊露婷問:「你約過他沒?」
黃昭儀頓了頓,點頭。
楊露婷問:「你是怎么約的?托人?還是自己?」
黃昭儀緩緩吐出兩個字:「托人。”
楊露婷眉:「這種事托人怎么行?必須得自己上才管用,你堂堂一名聲在外的大青衣,竟然連這點都不懂?」
黃昭儀說:「怕他拒絕。”
楊露婷恍然大悟,「你是怕他拒絕,以后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黃昭儀點了點頭。
楊露婷痛心疾首道:「小柳月批評得對!你這也太優柔寡斷了,太瞻前顧后了,能不能拿出你投資商業的氣魄來?有機會就上,沒機會制造就會也要上。
一個字,上!
實在不行,先上船后補票,先要手段讓他上了你的床,你們才能真的交心。”
黃昭儀遲疑。
楊露婷用手比劃比劃她的身段,「我要有你這外在條件,早把他勾引到床上了。遇到這種極品獵物,別只傻傻等,要學會主動出擊,先摸清楚他的情況,搞明白他的弱點在哪?
如果他好色,你就用身體伺候他;如果喜財,你利用資源人脈幫他搞錢;如果他醉熏名利,那更好辦了,這是你們黃家擅長的領域。
記住姐妹一句話,是人就有弱點,你要利用好他的弱點,做他的「唯一」,只有成為不可替代性的資源型女人,他才會重視你,依賴你,寵你!」
黃昭儀聽了一時沒聲,許久才說:「容我再想想。」
變天了。
北方的冬天冷得十分清澈。
沒有泥沙,沒有塵土,只有純純粹粹的冷。
坐公交車到北大附近,李恒攏了攏外套,了凍得生疼的腳趾,對著手心連哈幾口熱氣后,
熟門熟路摸到上次的旅舍開一間房。
三個月過去,老板似乎還記得他。實在是他上次鬧的動靜太大了些,也太過浪漫,可謂是印象深刻。
「你來得巧,還剩一間房,正好是上次你住過的那間房。」老板說。
「行,這也是緣分。」
李恒很喜歡緣分。
老板找出房門鑰匙,帶他上到二樓最左邊的房間,打開門:
「這里面的衛生搞得非常干凈,空氣好,有熱水供應,你看看。」
李恒進去溜一圈,比較滿意。
把行李放下,他顧不得肚子餓,先是洗個熱水澡,把渾身上下搓熱,換一身厚實的衣物,讓身子骨徹底暖和起來。
接著寫幾張紙條揣進衣兜,隨即溜出旅舍,去前面的花店買了一束紅玫瑰,然后帶著鮮紅的玫瑰花朝北大狂奔。
雪越來越大,越落越密,密密麻麻地一層又一層往地上砸。
剛穿過校門,還沒跑出100米,李恒就愣住了,急速前進的身子登時一個急剎車停在原地。
因為他遇到了一個人。
一個撐把黑傘、在漫天雪花中等他的人。
相隔十來米,兩人面面相對,你看著我,我望著你,一時有些失神。
這剎那間,彷佛周邊的事物消失了!
畫面停滯了!
時間靜止,世界失聲。
此時此刻,他的眼里只剩下了她,還有她身后飄灑的鵝毛大雪。
還是記憶里的一身素白,黑黑的長發就那樣隨意散著。在漫天的雪花中,如絲綢一樣順滑,如柳絲一樣柔軟。
每隔一段時間見到這個女人,李恒都會驚艷一次,對方好像更好看了幾分一樣,那空谷幽蘭的氣質顯得靜謐而優美,恬淡脫俗,讓人一見傾心,久久難以忘懷。
望著這個讓自己朝思暮想的可人兒,他心中所有的喜怒哀樂和煩惱都消失了!統統不見了!好似在佛門圣地一般,心頭一片寧靜。
不愧是前世今生都把自己魂兒勾走了的女人,美的出塵!
隔空相對,李恒定定地望了望,許久才回過神,然后下一秒...
下一秒,他宛若離弦之箭,嗖地一聲疾跑到她身邊,
情難自禁地大聲問:「大雪天的,你怎么獨自一人在這?」
宋妤靜靜地看著他,靜靜地凝視著他,眼睛里全是他的影子,沒說話。
靠近兩步,三步,李恒愛憐地再次出聲:「你在等我?」
感受著他的嘴中熱氣撲到自己臉上,宋妤眼帶笑意,稍后從隨身包中掏出滾燙的暖水袋,遞給他:「手冷不冷?暖暖手。」
「矣,玫瑰給你,我快冷死了,還是你對我最好,惦記著我。”
初來乍到北方,還是下雪天,李恒人都凍咕嚕了,手凍得僵硬,在寒風中微微顫抖。
宋妤伸手接過玫瑰,神了三秒,隨后湊頭聞了聞花香。
李恒暖著手,問:「信中我只說今天來,沒說哪個點啊,你怎么知道我現在會來?會掐會算嗎?
聽聞,宋妤莞爾一笑,從兜里拿出一塊手絹,恬靜說:「你臉上有灰。」
她自然不會告訴眼前這人,其實她采用的是守株待兔的笨法子。
其實這是她第三次在校門口旁邊等候了。
前兩次因為暖手袋涼了,她又回宿舍加熱,才出來。
「啊,我才洗的澡。」
「也有灰。」
「那可能是我出門碰到的,剛下樓梯太快,一不小心蹭到了墻壁。」李恒沒接手絹,卻把頭探過去。
探到她手心位置,目的不言而喻。
宋妤哪里還不懂他的小心思,沉吟小會,最后在人來人往的校門口幫著他輕輕擦拭左臉頰的灰塵。
現在正是午飯點,好多男生瞧到了這一幕,頓時心如刀絞,就算北大早就傳遍了宋女神有對象,可親眼看到還是非常失落哇,酸到不行,恨不得把李恒按地上暴揍一頓!
女生們的反應則好多了,注意力大多停在玫瑰花上,停在李恒身上。心里莫名羨慕,要是有個這樣的大帥哥、手捧玫瑰花在雪天表白自己就好了。
片刻后,她收回了手。
李恒問:「擦干凈了。」
宋妤輕「嗯」一聲。
雙手終于暖和了,感覺又活過來了的李恒右手從衣兜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她,「吶,不讓你白干活。”
宋妤抿笑,接過紙條,打開,上面寫:想念你的時候只要看上北方一眼,心里就會覺得很暖。
她剛瀏覽完,李恒無縫銜接地遞上第2張紙條。
宋妤打開紙條,上面續寫:牽掛你的時候收到來信,心里就特別踏實。
緊挨著,李恒遞上第3張紙條。
她接過,拆開,上面寫:最終熬不過孤獨的時候,我決定帶著眷念北上。宋妤,我愛你!
讀完第3張,宋妤抬起頭,安靜注視著他,良久輕聲問:「還有嗎?」
李恒伸手幫她授了抒被風吹亂的發絲,「幸福不是什么都擁有,而是想要的恰好在身邊。「
「就這么想我?」
「想!非常非常想。」
聽聞,宋妤把傘撐一半到他頭上,恬淡問:「你也知道,幸福不是什么都擁有,為什么偏偏要跑去復旦?」
李恒心一揪:「北大沒考上。」
宋妤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你好像在怕我接下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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