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我的年代  第153章,我就是這么的受歡迎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 1987我的年代 | 三月麻竹   作者:三月麻竹  書名:1987我的年代  更新時間:2024-12-24
 
面面相對,近距離摟著肖涵的細柳腰,李恒突然生出一種“世界要是在這一刻靜止就好了”的貪婪。

見他深情款款地凝望著自己,見他情緒逐漸由淺變深,肖涵眼睛瞇成月牙問:“李先生,您在想什么?”

李恒定定地注視她紅唇,鬼使神差說:“我想吻你。”

話剛落,熱血沸騰的他直截了當把嘴湊了過去。

看著越來越緊的嘴,肖涵驚嚇,慌忙偏過頭。

“啵”

聲音很小很小。

軟軟的、糯糯的、濕漉漉的,肖涵雖然本能地躲避,但右嘴角還是被親到了。

見他大有持續吻下去的意思,肖涵小心肝砰砰直跳,扭過頭,把左嘴角也讓他親一下,然后可憐兮兮地求饒:

“上次親兩邊臉蛋,這次親兩邊嘴角,下、下次再給您親嘴,這是學校,放過我。”

李恒眼睛一亮:“真的?”

肖涵快哭了,笑得比哭還難看,點頭,點頭,又點頭。

可能老天都在幫她,這么偏靜的角落都有新生和家長來逛,李恒得意笑了笑,適時松開了她。

他了解這姑娘的脾性,在當前這種關系下,沒人的時候適當拉近曖昧,只要氣氛烘托到位了,她不會太過反對,心里甚至可能還竊喜。但在人前,那絕對是不行的,她臉皮有點薄。

“我第一次你們學校,陪我到處逛逛,等會咱去吃飯。”眼見人群越來越近,李恒如是說。

“好的,李先生。”

肖涵不確定剛才的摟抱有沒有被人看到?

但總感覺對向走過來的人群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心慌慌地亂跳,耳根滾燙,低頭連忙拉著李恒走了。

“這女娃生得真美,可惜了,大白天的跟人摟摟抱抱,不成體統。”李恒和肖涵經過人群時,一位上了年歲的大媽跟自家人悄悄嘀咕。

自以為是嘀咕,可天生大嗓門,聲音還是一字不落傳到了李恒和肖涵耳朵里。

一下子,肖涵整個人如同盛開的玫瑰,全身緋紅,腦袋再往下垂了幾分,快垂到胸口了,輕咬貝齒加快了逃離的速度。

李恒本想停下來看看大媽長啥樣,怎么管天管地管空氣?管那么寬?我親我媳婦兒還犯法了?

但腹黑姑娘一刻也不想多呆,拉著他的手徑直往右邊小道走。

臨走之際,還能隱隱聽到聲音:“奶奶,你少說兩句吧,人家聽到不好。”

七拐八拐不知道走了多遠,肖涵跳到嗓子眼里的小心臟終于慢慢平息、回歸了心口位置,某一刻,她臉紅紅地抬起頭,擰巴望著他。

就這樣兩人望著望著,忽地一同笑了。

李恒說:“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么嗎?我好想對那老婦人說:這是我媳婦,扯了證的。”

肖涵羞澀地移開視線,不敢看他,脆生生道:“您真是我的克星。”

能不克星嗎?

都克她6年了,這是第7個年頭了。

突然傳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肚子咕嚕咕嚕叫,李恒說:“早餐吃得燒麥和豆腐腦,肚子有些餓。”

“那我們去吃飯吧。”來到人多的地方,肖涵終于從某人手里抽離了右手,帶著他去了校外的一家小館子。

她說:“這老板是郴州的,前兩天我和爸爸媽媽都在這吃,味道很好。”

這家店李恒熟悉呀,前生兩人在這吃過很多次,味道確實還行,關鍵是可以吃有辣椒的炒菜,這點比附近的其它館子都強。

要了兩個葷菜,一個素菜,加起來2.8元錢,李恒問:“喝點汽水嗎?”

肖涵同意了。

等店老板拿著菜單離去,李恒問:“叔叔阿姨什么時候走的?”

肖涵說:“今早5點多去的火車站,趕7點那趟列車。”

真巧,麥穗父母和孫母大致也是這個時間點去的火車站,也是7點那趟車,看來是一趟車啊。

不過稍后他又覺著不意外。

因為這年頭的火車班次不多哇,尤其是跑湘南那么遠的地方,一天下來也就一兩趟,能不碰到一塊嗎?

李恒明知故問:“這邊還有熟人么?”

“有一個,高中隔壁207班的張海燕和我在一個學校,我們兩家是一起來的,您認不認她嗎?”肖涵問。

207班也是一中的理科實驗班,前生差不多是肖涵最要好的三閨蜜之一,經常來家里吃飯。

只是遺憾地是,對方不能生育,婚姻苦熬了5年最后還是離婚了,據說是張海燕婆婆逼其離婚的,后來她一直把李恒和肖涵的兒女當親生的對待。

李恒頷首,“有印象,高高的,瘦瘦的,皮膚很白的一個女生,對不?”

肖涵說:“對,就是她,本來還商量好中午一起吃飯的,沒想到你會來。”

李恒瞇瞇眼:“沒猜到我會來?我在你心里就這么沒份量?”

肖涵最愛看他為自己較真的樣子,努力甜甜一笑說:“哪有,我只是覺得應該沒這么快,畢竟您對滬市這邊也不熟悉,要找學校、找班級、找宿舍,需要時間的嘛,而且馬上軍訓了,我以為要等到軍訓后才見到你。”

李恒看著她眼睛:“你長這么漂亮,需要費力氣找么,我只要到你們學校隨便拉個人問問就知道了。”

雖然清楚honey在恭維自己,可肖涵就是心里高興,沉靜的面容下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勾出了一絲弧度。

沒多久,菜上來了,兩人邊吃邊聊,主要是分享各自在復旦和滬市醫科大學的所見所聞。

中間,肖涵想起什么,問:“聽海燕講,我們學校有9個人在滬市讀大學,那麥穗似乎也沒考上北大,差兩分,如今在復旦,您有見過她沒?”

李恒夾一塊她愛吃的辣子雞丁,“見過,等有時間了,再叫上缺心眼和陽成,我們老鄉一起聚聚。”

“好,聽您的。”

吃過飯,兩人又在校園里散會了步,下午3點過,兩人分開了。

肖涵要去開班會,導員要求她們3點半之前趕到教室。

臨分開前,她抽冷子問:“李先生,您知道我為什么一直留長發嗎?”

嘿,這問題可難不倒他,前生這腹黑姑娘就問過。

李恒信手拈來,伸手溫柔地撫摸她的青絲:“我初中時說過,我喜歡長發女孩。”

肖涵左手用力把著右手,不爭氣地說:“我是偷聽到的。”

留長發這話,他是對陳子衿說的,當初子衿想趕時髦剪個學生頭,他不許,然后就有了這話。

而這些年,肖涵因為這話一直保留長發。

李恒把拉到懷里,抱住,在她耳邊輕輕說:“我知道,我現在還喜歡長發。”

在他懷中允吸幾口帶有皂角的清新味道,肖涵微仰頭,“那我去教室了,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會注意的。時間快到了,去吧。”李恒點頭,松開她,放她走。

肖涵走出幾步,又折返回來,眉眼彎彎伸手:“把您的班級地址告訴我。”

李恒滿臉期待:“打算給我寫信?”

“不,我哪天心血來潮就去突擊你,看咱們李先生老不老實?”肖涵臉上露出兩個迷人的小酒窩。

李恒:“”

沒電話沒手機的年代,便簽本和鋼筆都是隨身標配,李恒擰開筆帽,刷刷在紙上寫了班級地址和郵編。

“那我真走了,您保重。”

“好。”

依依不舍目送她離開,李恒在原地站了許久,爾后返身往校門口行去,他也得去趕公交車了,要不然再晚一點就是下班時間,會非常擁堵。

看到他轉身離開,肖涵從一簇灌木叢中走了出來,呆呆地望著他背影,突然好傷感。

莫名的她想家了,也想他了。

回到教室,肖涵習慣性從包里掏出筆記本,開始寫日記,寫關于他的日記,只屬于他的日記:

今天我向他表白了,好吧,那不算表白,算刑訊逼供,過程有些狼藉,好在結局向好。

由于她們的存在,盡管故事不像表面那么美好真誠,至少我對得起自己,至少他心里有我。這算不上完美的愛情,但我對他的心依然絕對純凈。不管將來如何,至少可以在思念的時候拿出來回憶,用過剩的想象力把它裝扮成五顏六色,溫暖自身

老實講,他討厭坐公交車。

但由于和肖涵剛見面,兩人關系更進一步親密,他心情非常好,在一定程度上沖淡了乘公交車的苦惱。

有那么片刻,他甚至在想,要不是這年代的小轎車太貴,要不是想讓來之不易大學生活更加純粹一些,他都有買輛車的沖動。

87年的滬市遠沒有后世繁華,街道上最多的依然是自行車,不過到底是國內經濟中心,小轎車并不罕見,隔山差五就會從眼底下過去一輛。

“小伙子,你是學生嗎?”

就在他望著外面出神的時候,一中年大叔從后面坐了過來,挨著他坐下,然后發問。

李恒回頭瞅瞅對方,頭戴鴨舌帽,面容陌生,不認識此人。

見李恒對自己生起了警惕心,中年人拉開腋窩下的皮夾拉鏈,從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說:

“我是一名選角導演,目前正在籌拍一部電影,我觀你外形條件非常不錯,尤其是身上這股子文藝范很吸引人,有一個角色應該挺適合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劇組試試鏡?”

李恒接過名片一看,名字陌生,但礙于人在眼前,沒有失禮地把名片丟出車外。

察覺到他興致不高,中年人介紹說:“謝飛謝導你聽過嗎,一個優秀的導演,我”

李恒打斷:“對不起,我不太關注影視圈。”

前生他就從不關注娛樂圈,甚至后來發展到連電視機都幾十年沒主動打開過的地步,哪會對撈什子演戲有興趣啊?

老子當大作家不好嗎,不更吃香嗎,地位高多了,傻子才去看別人眼色演戲。

一句話把天聊死了,中年人也感受到了他的不耐,但想著這個角色找了好多人都沒找到合適的,試圖再勸說:

“以前沒關注沒關系,以后”

接下來,中年人開始了嗶嗶叨叨之旅,李恒好幾次想終結話題,可奈何對方說話太過好聽,太過悅耳,弄起他都不好發脾氣。

中間,公交售票員過來提醒中年人,“你到站了。”

中年人看不都看,從兜里掏出一塊錢,“補票。”

售票員問:“補去哪?”

中年人靈機一動,指著李恒說:“跟他去一個地方。”

售票員瞧眼李恒,道:“復旦大學,收你3毛。”

李恒:“”

他娘的,這售票員成精了,竟然記得自己到哪里下車。

繼續往前開了一段路,李恒突地喊停車:“師傅,停一下,有下。”

“你不是去復旦?”

“我臨時有點事。”

車子停了,李恒下車。

中年人像個跟屁蟲似地,跟著下車。

李恒頭疼,返身認真道:“大叔,你早點死心吧,我不可能去演戲的,也不瞞你,那玩意我看不上。”

“沒事!沒事!我今天完不成任務,回去也是挨罵,四處走走也挺好。”中年人破罐子破摔,主打一個倔犟,笑呵呵跟在后面。

李恒撇對方眼,懶得理,隨他了,很是利索地穿過馬路,進了對面一家鋼琴培訓中心。

話說他最擅長的樂器是二胡和鋼琴,二胡家里就有,從小就和李建國同志有接觸,要是將來哪一天自己手癢去玩,也不會顯得太過突兀。

可鋼琴不一樣啊,今生他一直窮得叮當響,又來自鄉下,哪有機會接觸這東西?

假若哪天他心血來潮上手玩,那不是一個大bug么?

所以,他剛才在公交車上看到這家培訓中心時,就有了想法。

培訓中心在二樓,室內環境不錯,藝術氣息比想象的還要好,里面有10臺鋼琴,其中4臺有人在練習,旁邊有老師一對一進行專門指導。

李恒剛進去,就有一個30來歲的女人迎了過來,“你好,是學鋼琴嗎?”

李恒嗯一聲,在里面轉悠了一圈,并在其中一房間外邊聽了會,隨口問:

“還有水平更好一點的老師么?”

女子驚訝地看了看他,然后帶他到自己平時用的鋼琴面前,親手彈了起來。

彈得是“肖邦小夜曲”,一首彈完,她抬頭問:“這水平夠不夠?”

李恒這時才注意到旁邊的證書,女子貌似參加過國際賽事,還取得過一些名次,名次雖說不高吧,但能取得名字就已經證明很厲害了。

他問:“你親自教的話,多少錢?”

女子起身給他和中年人倒杯茶,道:“這看你要學多久,學到什么程度?”

李恒想了想,“先到你這里學半年,不過我是學生,時間不定,我什么時候有時間,什么時候過來。”

女子問:“哪所大學?”

李恒道:“復旦大學。”

女子說:“倒離得不是特別遠,那這樣吧,你先交300,到時候根據你所學時長和課數多退少補。”

這年頭能學得起鋼琴的人,還是復旦大學生,女子沒有任何怠慢之心。

當然,女子并不認為李恒真的想學鋼琴,可能只是一時興起玩票性質的,畢竟開店這些年已經碰過不少這樣的大少爺。實屬司空見慣了。

聞言,李恒從兜里掏300放桌上,“那你今天開始教我兩課時。”

在這年頭300塊錢可不是小數目,女子就沒見過這么爽快的學生,一時間確認問:“真學?”

李恒說:“你趕緊把錢收起來吧,不然我反悔了。”

女子聽笑了,伸手把錢揣衣兜里,自我介紹道:“我叫陳思雅,是這家培訓中心的負責人,你以前有沒有接觸過鋼琴?”

“你從頭開始教”

既然是小白,那就把小白扮演到底,至于后面進度飛快,那自然是天賦咯,自然還有其它說辭。

這個下午,簽完合同后,陳思雅教得很認真,李恒同樣學得認真,兩節課90分鐘轉瞬即逝。

授課完,陳思雅忍不住夸贊道:“你雖然學晚了點,但十分有天賦,不論是手指還是悟性,很適合鋼琴這碗飯。”

老子當然有天賦,水平不比你差多少,李恒腹誹一句,然后謙虛說:“還是陳老師教的好。”

“你也別叫我陳老師了,我比你大個10多歲,就叫我陳姐吧。”陳思雅對他的感官不錯,如是這樣說道。

“誒,行。”

老師老師叫著,確實怪怪的,知道的是在學鋼琴。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在關起門來研究島國藝術片呢。

走出房間,李恒愣住了,這么長時間過去了,那位中年大叔竟然還在,你咋不上天呢?

看到李恒出來,中年大叔站起身,笑呵呵道:“小李兄弟,到飯點了,我請你吃飯,咱們邊吃邊聊,交個朋友。”

這飯可不興吃,吃了就落把柄了,李恒當即決定忽悠,伸出食指說:

“老哥,不是我不近人情,演戲這種事我家里真不會允許的,我家是這座城市的這個。”

中年大叔眼睛立馬直了!

身后跟出來的陳思雅也是顯得有些吃驚。

得咧,原子彈威力太大,誤傷了一個,不過管她信不信呢?信幾分呢以后教鋼琴肯定是更加用心了的。

中年大叔心有不甘地走了,知難而退。

目送大叔離去,陳思雅細細打量一番他的外在條件,心想不演戲是對的,這干凈的氣質放娛樂圈就玷污了。

陳思雅發出邀請:“現在是晚飯時間,要不一快吃個便飯吧?”

李恒擺手拒絕,“不了,陳姐,我還有點事回學校。”

他確實有事,剛才臨時起意學鋼琴忘了神,把麥穗和孫曼寧給忘記了,也不知道那兩姑娘是不是還在廬山村租房?

也不知道編輯鄒平今天有沒有給自己送版稅匯票過來。

這念頭一起,李恒一刻都呆不住了,辭別陳思雅,慌忙往公交站牌趕。

陳思雅抬頭望眼天色,對里邊的員工說幾句,就開動停在門口的吉普212追上了李恒,搖下車窗說:

“李恒,上車,我要去復旦接個朋友,順路。”

有順風車搭,那感情自然好哇,李恒壓根不知道客氣為何物,至于對方接的是誰,跟他一毛錢關系都沒有,識趣地沒問。

培訓中心離復旦確實不遠,驅車十多分鐘就到了,下車時,李恒表示感謝:“謝謝你,陳姐。”

陳姐點了點頭,開車繼續往前,一個拐彎進了復旦校園。

在校門口張望一番,李恒買了一份帶有芝麻的千層餅,一邊走一邊往廬山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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