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經是半夜11點過了。
真他娘瞧這酒喝得,真是忘了白天黑夜,李恒雙手揉揉太陽穴,目光落在了胸口的藍色外套上。
這是麥穗的,他一眼就認出來。
凝視一會,稍后他拿起外套放在鼻尖聞一聞,嗯,一股清新的太陽光味,顯然她是剛洗完澡穿身上就又鋪自己胸口了。
這個點,她在干什么?睡了沒?
想到麥穗,李恒抓起外套出了書房。
二樓找一圈,沒人。
下到一樓找一圈,依舊沒人。
難道去了隔壁27號小樓?
這般思緒著,他打開大門準備去隔壁瞧瞧,結果才到巷子中央就遇見了余淑恒。后者手拿一瓶白酒,恰好從對面小樓出來。
「余老師。」李恒率先開口。
「嗯。」
余淑恒微點下頭,然后問:「你今晚要不要寫作?」
李恒搖頭:「今天頭蒙蒙的,沒思路,不打算寫,準備給自己放個假。」
余淑恒晃了下手里的茅臺:「那陪老師喝酒。」
李恒早就猜到了,沒拒絕:「可以。」
說完可以,李恒側身打望一眼27號小樓,發現大門緊閉,一片漆黑,他頓時熄了去喊門的心思。
其實麥穗和周詩禾并沒有睡,兩女此時正在閣樓上小聲聊天來著。
本來看到李恒開門出來時,麥穗還想著回客廳把燈拉開的,結果下一秒就見到了余老師出門。
借著微薄的月光,麥穗和周詩禾對視一眼,剛站起身的她又緩緩坐了下去。
隨后兩女一直沒再開口交談,而是默契地看向巷子里的一男一女。
直到李恒和余老師回到屋里,周詩禾才嫻靜開口問:「你現在困不困?」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假若麥穗不困的話,她正好去隔壁看會《白鹿原》。
當然,看書是周詩禾的真實想法,但也是在幫閨蜜。
到得現在,巷子盡頭這幾戶人家基本已經沒什么秘密可言。
余老師平素的一舉一動正一步一步印證了周詩未的猜測。
同時她也明白,麥穗應該也后知后覺發現苗頭了,只是不敢確認,不敢往那方面多想。畢竟余淑恒是他的老師,也是她們兩人的任課老師。
麥穗沉默半響,起身道:「我有些困了,睡覺吧。」
聞言,周詩禾知曉閨蜜面對余老師退縮了,當即沒再說什么,一起回了主臥。
躺到床上,久久無法入眠的麥穗忽地出聲:「詩禾,睡了嗎?」
周詩禾回應:「沒有。」
麥穗睜開眼晴望著天花板問:「是你,你會怎么做?」
很多事情兩女都心知肚明,關系好成這樣的她們少了客套的鋪陳和彎彎繞繞,彼此直白地說著體己話。
周詩禾沉思一會,搖搖頭說:「不知道。」
麥穗側翻身子,瞅著閨蜜。
周詩未說:「我沒有過感情經歷,無法體會其中的奧秘和精髓,不好胡亂給你建議。」
話到這,她頓了頓,補充一句:「不過書上都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也許感情因人而異,做出什么選擇都有理由吧。」
麥穗聽得忘神,許久才好奇地問:「在對你有好感的這么多異性中,難道就沒有一個特別的?」
特別的?
周詩禾腦海中突然鉆出一個人影。這人非常有才華,在東北滑雪時樓過她、
親過她;前后在一間屋子里同居了個把月;獨處時,他偶爾會情不自禁從側面或者背后靜悄悄地凝視自己;還知道他三次夢到過自己「想起來了?」見好友遲遲不回復,麥穗提起幾分興趣。
黑夜中,周詩禾下意識避開閨蜜的直探眼神,柔弱開口:「沒有。」
聽聞,麥穗意興闌珊地垂下眼皮,想著各種與他、與宋妤的各種往事,沒了聲。
周詩禾同樣沒了聊天的興致,閉上眼晴,強迫自己什么都別去想,試圖進入夢鄉。
另一邊。
進門后,一身黑的余淑恒轉頭問:「家里還有沒有菜?」
李恒關上門往廚房走去。
見狀,余淑恒跟在他身后。
尋找一番,他遺憾道:「麥穗今天才回來,有陣子沒開火了,櫥柜中只有花生米和豆腐乳,額·—壇子里還有酸辣椒酸蘿卜之類的。」
余淑恒說:「花生米也行,有總比沒強。」
「行,老師你去樓上稍等,馬上就好。」李恒說動就動,立馬架起了鍋。
余淑恒并沒有聽他的,而是退到廚房門口,身子斜靠廚房門框看著他忙活。
有好久沒看他做菜了,余老師一時看得津津有味。
不過同看他做菜相比,更久的是她幾個月沒來這邊睡了。
今晚也不知道為什么,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才找出一瓶茅臺以喝酒的由頭來他家。
看到他,看到他忙活,余淑恒心頭突然冒出一個念想:或許,這就是家的感覺吧?
油酥花生米很快就好,裝盤出鍋時,他問:「老師,放鹽?還是放糖?」
余淑恒問:「你們湘南吃哪種?」
李恒道:「鹽。」
余淑恒說:「放鹽。」
「談!」李恒矣一聲,留一勺半鹽放入碗中,隨后拿起菜碗上下左右顛簸,
把鹽巴顛勻稱。
花生米好了,再弄一碗壇子菜,6塊豆腐乳,一齊端上二樓。
余淑恒把茶幾空出一塊地方,鋪上報紙,等他把菜放好后,起開茅臺倒了兩杯酒,他面前擺一杯,然后她拿起自個酒杯一飲而盡。
李恒咤異,「不先吃點菜?」
余淑恒說:「好久沒這么痛快喝酒了。」
李恒問:「老師你這是遇著事了?」
余淑恒抬起頭,詭異地看著他眼晴,「你猜。」
李恒想了想,臨了搖頭:「猜不著。」
余淑恒又給自己倒一杯酒,端起來說:「陪我干一杯,我告訴你。」
李恒配合地同她碰了碰酒杯,真的一口干。
余淑恒喝完第二杯酒,捏著空酒杯問:「你說,要是喜歡上了一個人,你會怎么辦?」
李恒脫口而出:「這簡單啊,追就是。」
余淑恒沉默一陣,再次開口:「要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呢?」
李恒頓了頓,低沉問:「什么叫不該愛的人?」
余淑恒幽幽地反問:「姐弟戀算不算?師生戀算不算?男方有對象算不算?
李恒道,「如果是這樣,我會喝酒把自己灌醉,什么都不去想。」
余淑恒似笑非笑說:「你這是借酒澆愁愁更愁,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李恒反駁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人生短短幾十年,及時行樂最重要。」
余淑恒聽完沒做聲,自顧自倒第三杯酒,喝了起來。
李恒跟著喝了一杯,隨即放下杯子不再動,一邊吃花生米一邊看看她喝,自已的白酒酒量實在有限,兩杯急速下肚,頭已經半暈了。
喝到第5杯,酒意開始上涌的余淑恒看過來,糯糯地開口:「小男生,一個美麗女人在你面前這樣放肆喝酒,你為什么不阻止?」
李恒同她對視,道:「老師,你平素太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了,時刻保持著優雅也累。我覺得你需要放縱一回,醉酒一場并不算壞事。」
余淑恒問:「若是喝醉,那我今晚睡哪?」
李恒道:「我這邊有房間。老師要是想回自己家,我也可以送你過去。」
聽到自己家,余淑恒目光偏移,望向外面漆黑如墨的夜色說,「下雨了。」
李恒轉頭跟著瞧了一會:「可不是。春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還過兩天就是6月份了,現在是梅雨季節,在咱們江南,雨水還不是說來就來,就是這么任性。」
聽了會雨,稍后余淑恒再次喝了一杯白酒。
這杯白酒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杯下去后,沒多久她就李恒的視線中搖搖晃晃倒在了沙發上。
唉,李恒默默嘆口氣,靜坐些許后,起身來到她身邊,試圖扶著她回次臥。
可能是她個太高,也可能是她喝得爛醉如泥,李恒試了幾次都沒扶起來,最后冒得法,干脆腰一彎,一個公主橫抱、抱著她進了次臥。
把她平放床上,李恒視線在她身上停留幾秒,隨即放棄了幫她脫外套的念頭,實在是她的鼓鼓囊囊很有誘惑力,每多瞅一眼,他的自制力就會動搖一分。
給她去掉棉拖,給她蓋好被子,李恒直起身打算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一只手悄無聲息地抓住了他左手。
李恒忙住,回頭望向床上的女人。
此時她面色紅暈,書香氣質濃郁,形象端莊,看在眼里有一種賞心悅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
她雙眼緊閉,長長的眼睫毛合攏在一塊,并沒有細微顫動,李恒沒發現異常,隨后屏息聽聞她的呼吸。
她呼吸勻稱悠長,并沒有任何破綻,像是真的沉沉醉了過去。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兩人近距接觸了,望著床上高貴優雅的漂亮女人,想到她曾經幾次三番附耳挑逗自己、惹自己生出了生理反應,想到兩人在白鹿村隔木板而睡的日子,念頭觸及的李恒忽然氣息加重,腦海中鉆出一個可怕的禁忌念頭。
這禁忌念頭一經出現,就猶如潮水一般壯大,讓他血液沸騰,越來越興奮。
「老師。」他輕聲喊。
余淑恒沒反應。
「余老師。」李恒啞著嗓子再次喊。
余淑恒依舊沒動靜。
低頭瞧了瞧她的手,李恒深吸兩口氣后,以極大毅力開了她的手,接著起身,拉熄電燈,走了出去,還順帶把房門關上。
這是一個尤物唉!
已經很多次勾起他內心深處的欲望了。
李恒感覺自己現在精力旺盛,能手撕一頭牛,去閣樓上吹了會夜風后,最終無奈地去了洗漱間,不得不用冷水藻降壓。
洗澡降壓的時候,李恒好想立刻停止去滬市醫科大找肖涵,可惜現在太晚了;也想過去隔壁小樓敲門,找麥穗,但估計會把這姑娘嚇到。
胡思亂想著,他又想到了那封信那個鑰匙,房產離五角廣場并不遠,要是自已現在趕過去,她會不會真的隨叫隨到?
不過遠水解不了近渴,最后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到了次臥上,集聚到了余淑恒身上。
期間,被欲念沖昏頭腦的他再次走出淋浴間,來到了次臥門口,盯著門把手掙扎了很久很久,最后當他伸手握住門把手推開一條縫隙時,他陡然清醒過來。
他娘的!自己在干什么?
李恒渾身一激靈,嚇得把門輕輕合上,澡也顧不上繼續洗了,回了自己臥室。
聽到外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過后,夜色歸入寧靜,次臥的余淑恒緩緩睜開了眼睛。
6小杯白酒是極限,今夜她確實喝醉了。
但常言道,酒醉心里明,她雖然身體困乏,卻意識清明,清楚他的所有行為舉止。
余淑恒抬起左手看了看,沒一會,身體滾燙,到現在她自己都不敢信,會做出那樣出格的事。
好在小男生意志力還算堅定,要不然今晚非出事不可。
想到出事,余淑恒思緒蔓延,忍不住猜測,他在床上干什么?
若是他今晚沒控制住,上了床,自己會怎么處理?
雜七雜八想一通,余淑恒慢慢坐了起來,先是發會呆,稍后鬼使神差來到房門處,凝視傾聽外面的動靜。
外面客廳很安靜。
得到精準判斷的余淑恒悄然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她有些渴,用杯子接了一杯水喝。
只是喝到一半時,她的目光漫不經心投到了主臥房門上,沉默片刻,她的雙腿像不聽使喚地走了過去,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來到主臥門口才停下。
她停下后,茫然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就這樣過去了一分鐘,主臥忽地傳出一個聲音,「是老師嗎?」
他的聲音。
余淑恒愣住,等到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心跳驟然加速,被這聲「老師」帶動,
她整個人要時處于一種奇異狀態中。
踏踏...
主臥傳來動靜,有腳步聲。
余淑恒身子細微抖了抖,三步做兩步,兩步做一步,快速平移回了自己臥室,隨后把門關上,反鎖。
接著她不敢停留,脫鞋回到了床上。
也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并停在了門口。
此時此刻,相隔一個薄薄的木板房門,有兩顆心在熾熱地跳動著。
「咔嘧.!」
沉靜的夜幕中,有細碎的聲音傳來,是門把手在動。
余淑恒死死盯著門把手,抿著嘴唇一動不敢動。
門把手轉了半圈,沒打開門,又轉了半圈,還是沒打開門,隨后偃旗息鼓了。
等了小半天,沒等到門把手第三次傳來動響,余淑恒暗暗松了一口氣,此時她驚訝發現,在不知不自覺中,自己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從來沒有刺激過。
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
也從來沒有這般...
思及此,她及時掐斷了念頭,不敢再想下去。
兩分鐘左右,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伴隨著隔壁主臥的關門聲,世界再次陷入安靜。
確認無事,余淑恒身子一軟,癱靠在床頭,雙手捧著半杯茶,久久無聲。
這個晚上,李恒做了個夢。夢到自己沖到隔壁、暴力破門而入,抱著床上人翻云覆雨。
這個晚上,余淑恒終究是沒在26號小樓過夜,摸黑回了自己家。
睡意全無的她洗個澡后,打電話到了邵市。
「咚咚咚....”
「咚咚咚...:」
電話一連響了6次鈴聲,才被接起。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哈欠連連的聲音:「喂,哪位?」
「潤文,是我。」余淑恒說。
王潤文看眼手中的聽筒,眉:「大晚上的,你不睡覺?」
余淑恒說:「喝了點酒。」
「我也喝了酒,睡覺。」王潤文沒好脾氣。
余淑恒問:「你為什么喝酒?寂寞難耐?’
王潤文困死了,答非所問:「有事說事。」
余淑恒靠在沙發上,閉上眼晴輕輕說:「我剛從他家里回來,就差一點了。」
一句話,王潤文所有的困意登時煙消云散,一屁股坐沙發上,呵呵冷笑:「說清楚點。」
余淑恒說:「我本來在他家次臥睡的,但他在房門口站太久,我就回來了。
分「嘟嘟嘟!」
電話掛斷,里邊傳來一陣忙音。
余淑恒不急,把紅色聽筒放回去就靜靜地等。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電話鈴聲響起,她一接通那邊就傳來王潤文的嘲弄聲:「我是真沒想到,當初瞎了眼,把他托付給你。」
余淑恒不以為意,優雅地說:「你冰箱里不是有新鮮楊梅?去吃一顆。」
王潤文眼睛瞇了瞇:「你是打算辭職了?」
「那你希望我辭職嗎?」余淑恒問。
王潤文沉默,隨即嘖噴一聲,「噴,終于敢直視內心了?」
余淑恒拿一個靠枕放小腹位置,「肖涵和他發生了關系。」
王潤文問:「你意外?」
余淑恒接著說:「麥穗應該和他接過吻。」
話到這,電話那頭和這頭都默然無聲。
過去好久,王潤文打破僵局問:「還有沒有?那周詩禾呢?」
余淑恒說:「這些還不夠?」
王潤文問:「你怎么想的?」
余淑恒說:「他有備用鑰匙,今晚沒用。」
王潤文冷笑連連:「這樣有意義?」
余淑恒撕開她的偽裝:「你不懂其中的意義?」
王潤文心糾一下,煩躁喊:「半年內,不要打我電話,也不要來找我。」
聽到這話,余淑恒把聽筒擱到了茶幾上,起身來到里邊小屋,找出春晚錄像帶,循環往復地播放春晚第6個節目《故鄉的原風景》。
次日。
今兒李恒起了個大早,把昨晚弄臟的衣服清洗干凈后,打著傘去校外買了早餐回來。
來到巷子盡頭,他掃眼門窗關閉的25號小樓,隨后走到27號小樓大門外,伸手拍門。
「啪啪啪!」
「麥穗,開門。」
他才喊一聲,大門就從里面開了,露出了麥穗的窈窕身影。
隔著門面面相對,李恒問:「這么快?你這是打算去買早餐?」
麥穗指指餐桌上,「已經買回了,看你沒開門,就沒給你送過去。」
李恒問:「你不是有鑰匙么,為什么不送過去?」
麥穗看看他,沒做聲。
李恒問:「我們之間也打啞謎了?」
麥穗無奈笑笑,「沒有,就是怕吵醒你。」
相視一會,李恒沒抓著不放,轉而問:「詩禾同志呢?」
麥穗說:「買早餐時,褲腿被人騎自行車濺了臟水,在樓上換衣服。」
李恒走進屋,背對她冷不丁講:「以后盡量去我那邊過夜,春天雨水多,我害怕打雷。」
真的只是害怕雷嗎?麥穗凝望他背影,稍后答應下來:「好。」
沒一會,周詩禾下來了,這姑娘細細觀察一番李恒,發現他黑眼圈比較重,
估計是昨晚沒休息好,不過她不是多事之人,假裝不知情,安靜地陪兩人吃早餐。
吃到一半,李恒對麥穗說:「等會你給余老師送一份早餐過去。」
麥穗輕嗯一聲。
用餐過后,麥穗挑一份余老師愛吃的早餐,徑直往26號小樓行去。
見狀,李恒提醒,「余老師在自己家。」
麥穗:「
周詩禾巧笑一下,讓麥穗臉色更冏了幾分。
目送麥穗掏出鑰匙進了25號小樓,李恒問旁邊之人:「你們昨晚在閣樓上?」
周詩禾看他眼,默認。
李恒郁悶道:「我還以為你們睡了,為什么不開燈?」
周詩禾溫潤說:「更有感覺。」
她說得是黑夜談心更有感覺。
沒一會,麥穗從25號小樓走了出來,告訴兩人,「余老師還在睡覺。」
6月1號。
第一節英語課剛剛結束,上廁所回來的張兵就對李恒說:「老李,魏曉竹來了,她說找你有事。」
正和李嫻閑聊的李恒點點頭,站起身走出了教室,迎面問魏曉竹,「你哪天從老家回來的?」
魏曉竹說:「昨天晚上,由于比較晚了,就沒來找你。」
說著,她掃眼周邊偷偷打量自己的男生女生,對他說:「我們去外面聊。」
「成。」李恒跟她下樓,來到了管院外面的草地上。
魏曉竹從兜里掏出一張老舊照片,遞到他跟前:「這是一張高中畢業班合照,我姑姑從別人那里弄來的。你看看第二排中間這位,是不是很像你媽媽年輕的時候?」
李恒低頭認真辨認一番,高興道:「!何止像啊?除了發型不對,簡直是一個模子出來的,你們找到了她嗎?」
魏曉竹搖了搖頭,「可能要讓你失望了,聽人說你小姨如今不在連云港,而是去了濟南定住。我姑姑正在托人幫你聯系,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有具體消息。」
「真的么?」
「嗯,我和姑姑一起去的,親耳聽見的。」
「那太好了,我老媽要是曉得小姨的下落,肯定會激動壞了的,真是謝謝你們。」
ps: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