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選擇是,兩人發生過關系,而且還不止一次,李恒讓她做自己的女人不過這個選擇是有限定條件的:那就是李恒的女人不會只有她一個,不可能把所有精力放她身上,跟了他注定會吃苦。
同時也要耐得住寂寞。
至于第二個選擇,那就相當簡單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男歡女愛是人性本能,過程中誰也沒有用強,可以說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如若她接受不了他有其她女人,將來忍受不了那份寂寞,接受不了可能曝光的風險,那就是及時止步,好聚好散,免得將來變成冤家仇人。
李恒實事求是,有一說一,不欺騙,不蠱惑,不隱瞞,而是擺明車馬跟她攤牌。
且把主動權放到她手中,讓她自己抉擇。
無論是她選第一個?
還是選第二個?
李恒都尊重她的意志。
聽他推心置腹講完兩個條件,黃昭儀眼睛紅潤,從沒想過他會這樣對待自已,她原以為自己會終身孤老,以為他會嫌棄自己年歲大,玩玩就算。
她這樣想無可厚非。
實在是以前被他拒絕的次數太多了,他拒絕的態度太過淡漠,讓她不敢、也不能生出太多想法。
同時他身邊的優秀女人太多,自己放到其中算不上特別出眾。尤其是那氣質長相完爆所有女人的宋好和周詩禾,讓從小到大被周邊人捧在手心的她都被驚艷到了。
猶記得周詩未春晚彈鋼琴的一幕,她在臺下沉迷其中,不由心生向往。
在京城登臺演出期間,她還曾偷偷去過北大,悄悄看過宋妤,對方的出塵氣質讓她生不起競爭的心思。
至于肖涵和余淑恒,她自認為還有一拼的實力。
當然,她知道周詩禾和余淑恒跟他沒有太大關系,她只是把他身邊的大美人全算進去比較而已。
就是這樣一個被大美女環繞的男人,現在沒有計較自己的年歲,沒有玩玩就甩了自己,而是認真地、開誠布公地擺出兩個選項讓自己抉擇,要時她的心碎砰地直跳,有些激動!
有些高興!
感覺幸福來得太快!
因為太過突然,導致沒心里準備的她一時間無措地說不出話。
面面相對,氣氛凝重,見她遲遲沒有開口,李恒善解人意道:「這是一件大事,確實應該三思。
我不逼你,也不催你,你慢慢考慮,等將來考慮清楚了,告訴我答案就行。」
說罷,李恒收回視線,轉身欲要往客廳行去。
一步,兩步...
就在他踏出第三步時,腰身忽地被后面的女人抱住了。
只見她鼓起勇氣,伸手抱住他腰圍,前胸飽滿緊緊貼著他后背,閉著眼睛偎依在他肩頭。
李恒愣了愣,停住腳步,過一會出聲問:「想好了?」
「嗯。」黃昭儀嗯一聲。
李恒偏頭:「真的不再考慮了?我可以給你時間。」
黃昭儀睜開眼睛,堅定地看著他。
四目相視許久,她輕聲說:「我會有分寸的,你不用擔心我將來會給你帶來麻煩。」
李恒聽得心思一動,緩緩轉身,伸手樓住了她。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何況還是一個這樣有長相、有氣質、有家世、有才情的大美人!
這是除了情欲之外,他第一次抱自己,黃昭儀很是珍惜,癡癡地看看他,看看他,爾后小心翼翼也反抱著他。
怕他困擾,她主動給他吃一個定心丸:「我知道你的情況,知道你的心在誰那,也知道你忙,平時不用管我,也不用因為內疚什么的來特意看我。
我要的不多,只要在你畢業之前,能在你心里留個痕跡就好。」
李恒伸手摸摸她臉,半響點頭道:「好。」
一聲「好」,黃昭儀臉上應聲浮現出笑容,「你應該很餓了吧?」
消耗太大,能不餓嗎?
李恒道:「確實有些餓。」
「先吃飯,我去熱菜。」她說。
李恒松開她,兩人往餐廳走去。
見他要跟自己進廚房,前頭的黃昭儀把他按在座位上,并在他耳邊說:「休息會,今天我伺候你。」
聽到「伺候」二字,李恒下意識瞄向她的鮮艷紅唇。
接收到他的眼神,黃昭儀頓了頓,稍后臉熱熱地轉身去了廚房,熱菜去了。
不一會兒,5個菜熱好重新端上了餐桌。
看著桌上的菜,李恒比較異。
黃昭儀擺碗米飯放他跟前,遞一雙筷子給他,問:「怎么了?」
李恒問:「這是湘菜。」
黃昭儀說是。
李恒問:「你做的?」
黃昭儀坐在他旁邊,「做的不太好。」
挨個菜看一遍,李恒道:「色香味,你這色和香出來了,看樣子還不錯。」
拿一個空白瓷碗,黃昭儀笑著給他盛一碗茶樹菇老鴨湯,「這個湯燉了一個多小時,你嘗嘗,看合不合你口味?
李恒沒矯情,伸手接過湯,就那樣在她的期待中喝了兩大口。
喝完一口,他停一下,又連著喝了兩大口。
臨了他真心夸贊道:「還不錯,這個菜你學了多久?」
黃昭儀回答:「半年多。」
「半年?」李恒側頭瞅著她。
接受到他那若有意味的眼神,黃昭儀稍稍有些不自然,勉笑說:
「你應該猜到了,就是那次我尾隨你乘坐飛機去長沙后、產生的想法。」
視線在她臉上駐留半分鐘左右,李恒問:「跟誰學的?」
「在長沙跟一個湘菜師傅學的。」她說。
李恒愣住,反應過來問:「長沙?學的時間不短吧?」
「就知道什么都瞞不過你,我在那邊置辦了一份產業,這半年一有時間我就去那邊學做菜,熟悉那邊的風土人情。」在他的注視下,她毫不保留地交了底。
相視一陣,李恒夾一筷子辣椒炒肉放嘴里,「所圖甚大。」
黃昭儀笑了下,拿起筷子給他夾菜。
嚼吧嚼吧把辣椒炒肉吃下肚,李恒評價道:「嗯,這個菜算是學到一部分精髓了,不過辣椒煸炒的火候還是差了點,鍋氣香不濃。
但你百忙之中能學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超過了大部分家庭主婦的手藝。」
黃昭儀跟著吃了口辣椒炒肉,坦白說:「我就會這5個菜。」
李恒瞧眼她。
黃昭儀說:「我天賦有限,打算過段時間再去學新的菜式。」
明白這女人的心意,李恒對此沒說什么,只要她自己認為值,那去學去做就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他開口道:「學做菜確實需要一定天賦,但某種程度講,天賦也沒那么重要。只要肯用心、肯花時間學,一般農家菜的水平還是不難的。
話落,他笑著自我調侃一句:「在我身邊的異性中,你的廚藝可以排第二。」
黃昭儀好奇:「第一是誰?」
李恒掃她眼,「周詩禾。」
黃昭儀驚訝:「她鋼琴彈得那么好,還去做菜?」
李恒點頭,「不用奇怪,還挺好吃。」
聽到「奇怪」二字,她瞬間就能接受周詩未會做菜這一事了。就如她自己一樣,出生黃家這樣的高門檻家庭,卻偏偏對一個不足20歲的男生情有獨鐘,不可自拔。
或許家里人和外人無法理解,但其個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知曉,并快樂地沉浸在這份感情中不愿出來。
哪怕是單相思,她都無怨無悔。
何況現在他就坐在自己旁邊,何況之前在臥室中、他還樂此不疲地在自己這里耕耘了一個多小時,想起他在床上的雄姿英發,黃昭儀定定地看著他側臉,有些沉迷。
見她這幅樣子,李恒想了想,開口道:「陪我吃飯。」
黃昭儀回過神,問他:「要不要喝點酒?」
李恒搖頭:「晚上還要回去寫作,今天就算了。」
黃昭儀下意識望了望窗外的漫天雨幕,有心想叫他晚上留下來,她相信憑借自己的身體,晚上她能趁熱打鐵在他心里留下更深的印象。
可一想到外界對他新書的低毀,她頓時又熄了這個心思,現在正是男人的上升期,應當以事業為重。
這頓飯吃了大概半個小時,兩人有一叻沒一叨說著,時間過得倒是快。
怕他敏感,期間黃昭儀一直沒提新書《白鹿原》的事,盡管她非常喜歡這書。也時不時因為這書會在深更半夜幻想著他而去做一些羞人的事。
飯后,她從電視柜下邊抽屜找出一把嶄新的折疊雨傘和一封信,交他手里。
李恒接過傘道:「其實我那傘修修還能用。
「好,先放我這,回頭我拿去修理鋪看看。」黃昭儀把他那把被風刮爛了的雨傘收進一樓房間,如是道。
李恒問:「這封信是?」
黃昭儀說:「長沙的房產,在岳麓區,你要是趕路太累經過時,可以去這休息。」
李恒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看她,最后還是收了掛號信。
打開一瞧,同預期的一樣,里面有房產詳細地址,另外還配備一把鑰匙。
把東西歸入信件中,李恒卻并沒有打算用它。
理由很簡單嘛,自己趕路經常不是一個人,要么帶上肖涵,要么身邊會有麥穗,帶其她女人去另一個女人家,總感覺怪怪的,欠妥當。
雨下的越來越大,觀這架勢壓根沒有消停的跡象,李恒不想等了,撐開傘就要往學校趕。
「等一下。」黃昭儀在背后喊。
李恒回頭。
黃昭儀把一樓門關上,掏出車鑰匙對他說:「這么大雨,我送你。」
李恒本想說「不用,不是特別遠」,但接受到她的眼神后,把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跟著上了桑塔納。
車內,兩人突然沒了話。一個專注開車,一個靜靜地看著外邊雨幕,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復旦大學附近。
見車子離校門口還有一大段距離就停了下來,李恒隨口問:「怎么停這?」
黃昭儀歉意地看向他。
目光相碰,李恒瞬間讀懂了她眼里的意思:自己在復旦大學名氣大,怕有熟人認出來,壞了他名聲。
當然,她最主要是擔心被復旦某些特別的女人知道,從而影響他的正常生活李恒沉默片刻,道:「沒事,往前開。」
僵持小會,見他主意已定,黃昭儀重新打火,車子徐徐開動,一直把他送到校門口左側。
臨下車前,李恒想起一事,把觸碰門把手的右手收回來,扭頭問:「這次去香江呆多久?」
黃昭儀說:「5到7天左右。」
說著,她拿過包包,從里找出紙和筆,寫下一個電話號碼:
「這是我在香江住處的聯系方式,你要是、要是需要我,我會及時飛回來。
「需要」兩個字,她的聲音有點小,但傻子也能明白其中意思。
兩人現在的關系還沒往其他方向拓展,目前一切交流都建立在「暖床」的基礎上。
在她的視角中,李恒年紀輕輕、精力非常旺盛,經過兩次同床,她對他那方面的能力有著深刻認知。
雖然下午進行了長時間的房事活動,但那并不是他的全部,還遠沒到他極限,這也是她之前想留他晚上過夜的原因。
換句話說,晚餐前之所以停止,是因為他玩得全是花活和技巧,不怎么費身體,而她卻沒什么經驗導致疲憊不堪,需要短暫休息,才造成那樣的局面。
寫這張紙條,一是履行她作為他女人的職責和義務;二是她隱隱有些憧憬和他進行第三次邂逅。
她貪戀那種感覺,他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李恒明悟她想偏了,也清楚她內心深處希冀第三次約會的念頭,他沒點破,
把紙條揣進兜里。
在寂靜中,他驟然說一句:「我媽媽似乎很喜歡你。」
說完,他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隨后撐開傘往校門方向趕。
進校門前,他側身回望了一眼大雨中的桑塔納,稍后大步流星走了,消失在了校門背后。
視線跟隨他的身影移動而移動,直到他徹底離開,駕駛座的黃昭儀才緩緩收回心神,滿腦海中全是剛才那一句話:我媽媽似乎很喜歡你。
這句話好似打開了新世界,黃昭儀沉迷在其中久久不能自拔,心中生出幾分竊喜,他這是什么意思?
是認可了自己嗎?
是要自己和他媽媽打好關系嗎?
走他媽媽那條路線嗎?
胡亂猜測中,她特別清楚,雖然現在已經答應做他女人了,可這個「女人」和「女人」也是有區別的。
現在他之所以接納自己,無非是兩人有了肉體關系,他愿意負這個責。但要說兩人之間有多深厚的感情,那純粹是自欺欺人。
她倒不是怪這個,畢竟上床才多久啊,感情怎么建立得那么迅速?要真是那么迅速,那也就不值錢了。
她甚至很期待,期待和他從淺到深的感情發展過程。
不過這個過程注定會比較艱辛,也會比較漫長,同時自己必須得忍受孤單。
因為他并不只有自己一個女人。
她明晰,自己就算要想得到像其她女人一樣的寵愛,也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時間沉淀。其她女人也是經歷時間積累才達到這一步的。
當然了,她有過承諾,無心爭寵,也不想去爭寵。
她清晰自己的定位,一旦爭寵,年紀是無可逆轉的弱點,反而會因此失去他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走到和他面對面、在一個桌上吃飯說談的地步,她才不會蠢到去自毀根基。
那個是白婉瑩?那個是張兵嗎?
望著車外一男生推著一女生進校門,意識收攏的黃昭儀認出了他們,稍后不再停留,車子調頭后,一腳油門離開了復旦大學。
今天是意外的一天,也是收獲的一天,心情無比開闊的黃昭儀一邊開車,一邊哼著小調,往家里趕去。
今晚不去大姐家了,就留在楊浦,那張床上還有殘留有他的氣息,她十分眷戀。
Ps: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