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名字，林語微微一笑，就不在注意，只要對方把錢給了，收貨人是誰，那不重要。
“合作愉快！”他站起身，鄭重地遞出右手。
對面，賈利姆也跟著站起身，伸出手握到一起，表情復雜地說道：“合作愉快，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可以出發？”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收拾好合同，林語思考片刻，回應道：
“明天早上吧，我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你應該也需要和學校請假。”
“明天早上9點，在學校門口集合。”
“好！”對著兩人輕輕點一下腦袋，賈利姆轉身離開辦公室，隨著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
辦公室里，全程目睹這一切的夏建軍站在窗戶邊，看著賈利姆的身影出現在操場上，他這才問道：
“你說，他為什么要自己買裝備？”
“不是他，是他后面的部族，走吧，去一趟老唐的辦公室，我有點東西要給他。”
收拾好東西，兩人一起走出辦公室，朝唐遠山的辦公室溜達過去。
很快，就在辦公室里見到了唐遠山，一見面林語也沒有廢話，直接掏出那份世界地圖。
用手指著世界地圖上的幾個圖釘，說道：
“對阿美莉卡破局的關鍵在于以色列，而破局以色列的關鍵，在于這幾個國家。”
“其他國家的態度都很曖昧，但這幾個國家，他們的人普遍都比較反美，反猶。”
“兩次世界大戰，遠離世界島的阿美莉卡，在最后一步入局，吃到了最肥的紅利。”
“如果這一次，讓他自己親身入局，然后被拖在這里面。”
“那他就吃不到紅利，到最后，還會不停的流血，一旦這種滾雪球的效應消失，這個國家自己內部的矛盾就會一一顯現。”
“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把這個分析透徹，你們在參謀部那邊，應該能加一些分，能再送兩個人過去。”
“至于你要的教材，慢慢等吧！”
唐遠山雙手捧過這張世界地圖，看著地圖上的那幾個圖釘，眼睛越來越清亮，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放肆。
許久之后，他收起地圖，十分夸張的笑著說道：“你放心，不會讓你的心血白費的！”
“你先顧好你手里的錢再說，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國際軍火貿易這么暴利！搞得我都有點心動了。”
“加油！如果你那破廠實在開不下去，來學校，我給后面的人都打好招呼，你來，給你一個教授的編制。”
和唐遠山又交接了一些內容，林語回到招待所，開始規劃行程，同時給廠里打電話，讓他們做好準備。
這一次的客戶，比阿拉比拉更有錢，一定要小心接待。
另一邊，回到宿舍，賈利姆掏出電話，再一次來到天臺，撥通號碼，轉接國際服務。
好幾分鐘后，電話才被接通。
“羅茲叔叔，我這邊已經和對方簽好合同了，他們主要的產品是火箭筒和迫擊炮，還有子彈。”
“坦克和飛機沒有。”
聽到沒有坦克飛機，電話里的人有些唏噓，但也沒有太過在意。
短暫的停頓之后，追問道：“交付周期呢？時間最好是在阿美莉卡人動手之前，囤積好足夠的裝備，到時候，我們也能更好的利用時間差，拓展勢力范圍。”
聽著電話，賈利姆回過頭看一眼樓道，沒人，隨后才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我會去他們工廠，然后守在生產線面前，等產品出來，所以您這邊，需要盡快安排好運輸，還有接手的問題。”
得知自家侄子會去對方生產線上守著，羅茲松一口氣，回應道：
“接手的問題簡單，我們讓貨船運到伊朗的代拉姆港，然后走陸路到巴德里堡，最后抵達基爾庫克。”
叔侄兩人，在電話里簡短的交流幾句，就將事情敲定。
收起電話，賈利姆轉身走進樓道，回到宿舍開始收拾東西。
…………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在學校門口會合，一起前往國際莊火車站，買上兩張硬座票，在擁擠的人群中，登上火車，前往蘭陵。
等出現在蘭陵火車站，已經是十幾個小時后，火車站微黃的燈光，映照在廣場上。
林語去旁邊的小賣部打個電話，一回來就發現，幾個乞丐端著碗，把賈利姆圍了起來。
“好心的哥哥欸，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給點錢吧。”
“給點錢吧！”
來自異國他鄉的人，沒有見過這種陣仗，掏出錢包正準備給錢，林語攔住了他。
然后，把這幾個人帶到旁邊的餐館面前，掏錢，指著雜糧煎餅：“要這個。”
接過老板遞來的煎餅，林語熱心的分給這些乞丐，每個人分到了三張，足夠兩天的消耗。
捧著煎餅，幾個乞丐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這……實在是有點下不了口。
棒子面摻和面粉，在烙鐵上攤成的煎餅，還有溫度的時候，吃起來非常舒服。
配上一點小菜，吃起來也很不錯，但如果放涼了，還是干吃，那就和吃干報紙沒有什么區別。
更何況他們壓根就不餓！
眼見這些人不吃，林語伸手拉過旁邊的凳子坐下，目光不善的看著這幾個人：
“吃吧！不是餓了嗎？不吃是不是不給面子？”
“一個個有手有腳的，面色紅潤，吃的不差，天天跑來火車站騙錢是吧？”
“下次出來要錢之前，記得把領口的皮膚，也抹點灰。”
聽到這里，幾個乞丐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其中一個，更是把手中煎餅一摔，擼起袖子就要干架。
然而還不等他動手，一只手從后方伸來，按住他的肩膀：“消消氣，別動手！”
人，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生物，如果雙方爆發矛盾，然后有人在旁邊拉架，這人就會非常不講理。
“小雜種，你算……”被按住的乞丐回身，正好和身后的羅平目光對視。
標準的藍色工服，一個個五大三粗的人，戲謔的目光，讓乞丐又自行把頭轉了回去，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煎餅，很自然的塞進嘴里。
“這餅子真好吃。”
看著這幾個人把煎餅吃完，林語這才站起身，拍拍屁股，帶著人離開。
在卡車的左搖右晃中，一群人回到了萊茵鋼鐵，時間太晚，把賈利姆安排好，林語稍稍洗漱一下，睡了。
而坐了一天車的賈利姆，則強撐著疲倦，坐在招待所的窗口，看著窗外的夜色。
觀察這個工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