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大家把你們當兄弟,你們居然對兄弟開槍!”
“打死這幾個家伙!”
“趕緊打死他們,只要他們一死,所有的責任都是他們。”
“對對對,趕緊!趕緊打死他們!”
在此起彼伏的叫罵和棍棒中,被按在地上打的白家三兄弟雙手抱頭,盡量避免自己的腦袋被打,同時,也在大聲對著這些背叛的小弟咆哮:
“你們趕緊去銷毀數據盤,只要數據盤銷毀,他們找不到證據,到時候我們還能反咬一口!”
“都他媽別打了,快點去!”白小飛發出一聲尖叫,也許是尖叫太過刺耳,嚇到了這些對他暴打的小弟,也讓這些小弟清醒過來。
對,只要抓不到證據……
他們這時才后知后覺的醒悟過來,想要上樓去銷毀證據,可是,不等他們付諸行動,站在門外,看著他們打人的那些黑衣人動手了。
透過大門旁邊的窗戶,可以清晰地看到站在中間那幾個人毫不猶豫地抬起手中40火,對準緊閉的大門扣下扳機。
兩發40火飛出,房間里的一群人就看到,那扇被他們老大津津樂道,可以抵擋卡車沖擊的大門,直接被爆炸掀開,哐啷一聲,整扇門直接倒地。
大門倒地的煙塵,配合40火爆炸的硝煙味從大門口灌入,只是一口氣,剛剛還咋咋呼呼的一群人,立馬就變成了鵪鶉。
他們自稱狠人,但是絕對沒有見過這樣狠的人。
在煙塵中,二小隊的隊長帶著人緩緩走進,目光十分不屑地瞥一眼地上的人,手一揮:
“三小組把這些人捆起來,然后通知公安系統的同志過來,看看有沒有通緝犯,有就登記一下,等我們審問完,再移交過去。”
“二小組跟我上樓!”
得到命令,三小組上前捆人,有的人也許是覺得現在是最后的機會,想要趁機逃跑,可他們剛掙扎了一下,大耳刮子就到了臉上。
沒費多大功夫,這別墅里的人就被全部控制住。
二小隊隊長帶著人上樓,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搜索過去,終于,在3樓看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機房。
沒有裝修過的房間里,矗立著四五個機柜,隔壁房間,就是十幾臺電腦。
電腦旁邊的煙灰缸里,還放著沒有完全熄滅的煙頭。
以及吃剩的各種食品。
房屋中間的小桌上,還放著沒有打完的牌局,估計是斷電太過緊急,這些人的數據還沒來得及保存,也沒有太過在意。
真是一幫不專業的。
“搬!”二小隊隊長一揮手,一小組和二小組的人就開始行動,小心拆除掉機柜的線纜,將機柜和電腦機箱取出,一個個轉運下樓。
留在別墅外的人,也開始進入另外兩棟別墅,將別墅里躲藏的人,還有別墅里的設備一起搬出,放到了別墅中間的廣場上。
這邊發生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有些人想出來看看,但是看到外面這一大群整齊劃一的人,猶猶豫豫的想上前,但是又不敢上前。
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白家三兄弟干的是什么事,在聊天的時候也會稍稍透露一些,若說真的不知道,那就是在放屁。
現在這一大群人很明顯是沖著白家三兄弟來的,那自然也是沖著他們干的事來的。
想上前,是因為他們也投錢到了里面,不想上前,是因為這幫人看起來一眼就知道很不好惹。
猶豫許久,在外面圍觀的人還是在金錢的驅使下,緩緩走出人群,匯聚成人流,來到圍場外的大門口。
“你們是什么人?在這里干什么?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已經報警了!”
“就是就是,這里是白家村,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你們是警察嗎?你們有抓捕令嗎?”
“鄉親們,把他們圍起來,這些人敢在我們白家村撒野,我們今天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白家村不是那么好惹的!”
“白家三兄弟一直在幫我們賺錢,他們這肯定是看白家三兄弟賺錢眼紅,也看我們白家村的人賺錢眼紅,想要搶我們的錢,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就是,圍住他們,等警察過來,讓警察給我們一個解釋!”
守在門口的人看見這一幕,沒有半點驚慌,只是慢悠悠地從集裝箱里掏出盾牌,直接就在門口形成盾墻。
把這些圍過來的人擋在那里,不管對方如何挑釁,始終一言不發。
外面的人想往里面擠,可是看著這些人毫不在意的樣子,又不太敢動。
在他們的注視下,3棟別墅里面的設備,都被一一搬出,然后整齊劃一的裝進集裝箱。
至于別墅里的人,一個個銬著手銬,乖巧地排成一排,來到集裝箱卡車邊上蹲下,非常的乖巧。
這些人剛蹲下沒多久,外面的人群背后就吵吵鬧鬧起來,緊接著人群分開一條路,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從分開的道路中走出。
兩個警察一大一小,大的看上去50多歲,小的看上去20來歲。
剛走出人群,兩人眼睛猛地一突,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陣仗……
年輕的警察下意識伸向背后,卻撈了一個空,剛要說兩句話,就被年老的警察一巴掌拍住。
隨后,年老的警察走向盾墻,抬手敬一個禮,輕聲問道:
“是哪個兄弟單位在工作?”
“安全局,在處理一些涉外涉密的工作,因為情況特殊,所以并沒有在你們當地調人。”
聲音從盾墻后面傳來,是二小隊的隊長,他全身籠罩在黑色作戰服里,連一個眼睛都沒露出來。
盾墻隨著他的聲音分開一條縫,他緩緩走出,同時,也從左胸口的衣兜里掏出一份證明,以及一份行動任務書。
任務行動書上,印著安全局的印章,同時,還有市公安局和省公安局,乃至是燕京的章。
看到這些東西,老警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向著面前的人點一下頭,后退兩步,轉過身剛摸出電話,一只手就按到他的肩膀上。
“這位同志,待會會有人來對接,你現在沒必要打電話。”
“你現在的任務,是要告訴面前這些人,現在,就地離開,沒有人會因此受傷。”
“五分鐘后,如果他們還在這里堵著,他們會后悔。”
留下一句話,二小隊的隊長轉身走回盾墻內,繼續登記相關的資料。
老警察轉身去哄人,可外面的人本身就投了錢在白家三兄弟手中,怎么可能因為他的三兩句話就退去。
反而因為他的三兩句話,這些人立馬將他打成了走狗。
5分鐘時間很快就過去,而堵在門口的盾墻,也在5分鐘到了的時候緩緩散開。
然后慢慢向前,慢慢把這些人包圍在一起。
在一群人疑惑的目光中,二小隊隊長再次出現,這一次,他手中多了一大堆手銬,足足有十幾個。
他背后還有幾個人,這幾個人手里也拎著一大堆手銬。
這幾人緩緩上前,因為整張臉都掩蓋在面罩下面,所以堵門的人完全看不清楚他們臉上的表情,只能隱約感受到這幾個人周邊很冷,心情很不好。
終于,二小隊隊長帶著人走到人群面前,打開手銬,緊接著就是笑聲響起:
“既然你們都不走,那就一起走吧!”
這時,這些利欲熏心的人才終于想著離開,可惜已經晚了。
他們回頭想跑路,可是一回頭,才發現那盾墻已經把他們圍在中間。
平常養尊處優的人,哪怕在瞬間再發狠,也依然無法突破這些盾墻。
二小隊隊長帶著人走進人群,一個接著一個的套上手銬,一邊套,一邊溫柔地解釋:
“不用擔心,只是過去說清楚,交代清楚你們投了多少錢,然后又收了多少錢。”
“只是經濟犯罪,只要沒有涉及機密,你們只會被罰沒違法所得,然后再處以罰金,再關上幾天,就沒事兒了。”
“原本是打算把你們都放了,但既然你們都碰上了,那就一起去坐坐,反正也已經給你們準備好盒飯了。”
咔嚓咔嚓,手銬合攏的聲音此起彼伏,每一次合攏,都有一個哭聲響起。
二小隊這邊正在忙碌,突然,幾個領隊的耳朵里都傳來了一聲爆炸。
下一秒,一群人扭頭看向爆炸傳來的方向。
卻發現爆炸的位置,正好是村子中心那棟8層小樓。
過了一會兒,三小隊隊長罵罵咧咧的聲音就從耳機里傳來。
“這里是三小隊,目標人物已經成功捕捉,那家伙存了很多炸藥,剛才是他引爆了其中一個,無人傷亡,重復,無人傷亡。”
“還有,麻煩安全局的同志下次搞情報弄清楚一點,這家伙藏了tnd100多公斤炸藥,都不知道這王八蛋從哪弄的。”
“我們現在正在清理現場,尋找可能殘存的爆炸物,完畢!”
另一邊,充當指揮車的集裝箱卡車里,聽見耳機里傳來的無人傷亡的回應,齊林忍不住長出一口氣,抬手摸向額頭,才發現額頭已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整個人的背心,也在剛剛那兩三秒內,徹底被汗水打濕。
他顫抖著按下耳機上的通話開關,輕聲道:
“各單位盡快收集現場證據,將人員和證據轉走,將現場的抓捕視頻同步一份,我這邊轉交給本地的公安同志。”
吩咐完畢,他這才從旁邊的副手手里接過電話,拿著走下車,倚靠在車門邊,按下接通:
“喂,哪位?”
“溫局長?”
“這件事確實是我們做得不厚道,不過,在說我們不厚道之前,我覺得溫局長需要解釋一下,為什么在一個村里,會有三個地下錢莊,而且這三個地下錢莊里的人,還帶著槍,帶著炸藥。”
“這兩年國內經濟大發展,你們的營商環境有點過于好了。”
“這是從燕京下來的任務,不是我能說的,也不是你能置喙的。”
“我言盡于此,再見!”
放下電話,齊林伸一個懶腰,轉身又爬進車里,靜靜等待這邊的證據收集工作完成。
安全局。
陳剛背著雙手,一臉嚴肅地站在一幅華夏地圖面前,在他對面,是安全局的副局長沈安。
兩人中間的地圖上,華東地區的幾個區域已經放滿了小紅旗,只剩華中,華南,還有華北沒有放滿。
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小紅旗,陳剛忍不住搖頭。
旁邊的電話在這時候響起,通訊員接過電話,嗯嗯兩句,回過頭,向著身后的陳剛說道:
“局長,華南地區已經肅清。”
聽見這句話,陳剛拿起一面小紅旗,插到華南地區的地圖上。
做完這一切,他搖著頭念叨道:“安全局的工作得加強了。”
“這次是運氣好,有同志在國外的暗網拿到了相關資料,然后第一時間轉交國內,這才讓我們占住了先手。”
“如果動作慢一點,這些王八蛋就跑了。”
“還有各個城市的本地人,我不信他們不知道。”
“可是到現在為止,居然都沒有人去自首。”
“他們到底在想什么呢?”
“想死唄!”沈安隨口說了一句,順手就拿起放在旁邊的保溫杯,喝一口枸杞茶,這才向著陳剛擠眉弄眼:
“萊茵鋼鐵的這批人質量很不錯,你說,咱能不能動用一下關系,把人全部挖過來?”
“就這行動效率,不管是抓人,還是直接打攻堅,都比我們的人更強,我們要是把他們全部弄到手,再訓練一下相關的保密和審訊工作,安全局的工作肯定好做。”
聽著沈安的想法,陳剛有一絲意動,但是很快,他這一絲意動就被他按了下去。
向著老搭檔翻了一個白眼,他反問道:“你以為我不想嗎?但我只能告訴你,你想多了!”
“這些人很多都是萊茵鋼鐵的工廠子弟,還有一些是退伍老兵,他們一直在萊茵鋼鐵接受訓練。”
“甚至還會出國接受實戰訓練。”
“那些都是人家花了白花花的錢,還有的成果,你想白嫖,我還想白嫖呢!”
陳剛的話,讓沈安站在旁邊忍不住嘆氣,最終,他還是選擇退而求其次。
“那我們就只能和他們多走走,多交流一下感情,以后有業務,找他們借人了。”
“對了,領導們對這一次的看法是?”
被問到問題的陳剛沒有回應,只是抬起右手,慢慢從自己脖子上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