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航突兀地出手,一記掌刀劃過,五色雷光勁透體而出,向著秦銘的頸項斬去,著實下了狠手。
秦銘感覺到恐怖的高溫肆虐,飄在頭盔外的一綹發絲炸立,五色雷光勁劃過,和真實的閃電相比沒什么區別。
他早有所覺,一直在防備,宛若在御風,提前側身避開。
那五色雷光勁與他擦身而過,轟鳴著沖了過去,發出巨大的音爆聲,這種力量足以將一頭巨象打爆成一團血泥,附近濃郁的光霧全部被震散。
同一時間,江從云的拳頭轟至近前,無愧純陽之名。這種天光勁爆發開來,他的拳頭中像是攥著一輪金色的太陽,刺目無比,那種灼熱能燒得人精神意志崩開,難怪會方外之人忌憚!
秦銘面色冷漠,避免被兩人夾擊,他動用的霸王的勁法,風卷殘云,引爆附近積淀的世外天光。
這片地帶的光霧沸騰,濃郁的世外天光大動蕩,將突然對他下死手的兩人覆蓋。
瞬息間,三人各自沖了出去,避開宛若驚濤般肆虐的世外天光,各自占據一個方位,無聲地對峙。
財帛動人心,更何況是近仙之物?
秦銘知道問題出現在哪里,那朦朧的近仙器物瑞霞繚繞,仙霧彌漫,且伴生有大藥將出世的奇景。
他沉聲道:“千年時光流傳,縱然曾經有仙藥遺留,也早已爛掉,你們敢吃嗎?”
那兩人不約而同地對他出手,顯然在進入天坑前就已結盟。
當看到傳說中的近仙之物那里疑似有丹藥,兩人一個眼神交流,便在瞬間做出選擇,共同對他下黑手。
深坑底部坑坑洼洼,因遭受過高溫而結晶,濃郁的天光流動,宛若斑斕的光霧在熊熊燃燒,尋常新生者在這里吸一口氣,肺部都要被燒穿。
陳述航和江從云對視了一眼,既然剛才已經動手,現在他們也不想解釋什么,因為任何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兩人面色平靜,雙目深邃,從不同方向一起向著秦銘逼來。“兄弟,對不住了!”陳述航開口。
“我們送你出去!”江從云聲音偏冷,沒有什么波瀾。
既然都已經得罪了,他們自然不允許眼前之人和他們一起研究那近仙之物,不管有沒有造化,先斬斷他接近的機會。
秦銘聲音冷淡,道:“你們確實夠狠,不管最初的選擇是否說得過去,既然出手,便要貫徹到底,是吧?”
他沒有主動進攻,甚至想拖延時間,因為他沒有純陽之血護體也可以在坑底生存,那兩人就不好說了。
陳述航與江從云并不磨嘰,有所決斷后,瞬間發難,一起向他沖去,皆全力以赴地出手。
不管對方是不是六御勁傳人,既然拳光能傷黃庭境界的方外門徒,那絕對大有來頭,值得重視。
秦銘的雙眼有犀利的光束射出,心中火氣飆升,對方判斷出錯,誤以為有仙藥遺留,對他突然下手,現在還要一條道走到黑,真是欺人太甚!
一時間,他的體表天光勁密布,神圣光輝普照,將他全身上下都覆蓋了。
“就這?!”陳述航驚呆了。
“天光僅離體不過兩三寸遠?”江從云也露出非常意外的神色。
兩人著實沒有料到,這個所謂的六御勁傳人全面爆發后,天光勁不過如此,還沒有他們的指頭長。
他們沒有耽擱,在這種無比危險的坑底,速戰速決最為穩妥。
陳述航的五指間炸雷出現,五色雷光勁屬于奇功范疇,現在全面爆發出來,離體有半米遠。
江從云更是異常的強勢,凌空而至,他的腳下像是踩著一輪金色大日,腳掌爆發出刺目的光芒,踏向秦銘的頭部,這種純陽勁號稱無堅不摧,能瞬斬陰神。
秦銘面色冷冽,這次沒有再退。他對于不了解的對手,一貫會給予最高“禮遇”,那就是全力以赴。
仔細看可以發現,他體表的天光勁,共有十八種紋理,流光溢彩,雖然不夠厚重,但卻異常絢爛。
秦銘和陳述航透體而出的五色雷光勁碰撞,他的拳頭包裹著絲線,流動著火焰,激蕩著金光,竟穿透那半米厚的天光,擊穿赫赫有名的雷光勁!
所有新生者皆知,在所有天光勁中,雷勁無疑是最陽剛的勁法之一,但是現在秦銘徒手給破開了。
他的天光勁包裹住拳頭,透出去僅兩三寸,和對方的比起來簡直可以忽略,但卻摧枯拉朽。
轟的一聲,他反而像是在催動神雷,將陳述航那半米長的雷光勁擊潰,并且向著小其手掌而去。
陳述航瞳孔收縮,這很離譜,天光勁堪堪離體,怎么能對抗他?如果他是普通的外圣也就罷了。
他頗有名氣,一向是他以弱擊強,今天居然被人逆伐!他極速后退,擔心自己擋不住那懾人的天光勁。
刺啦一聲,他的手掌被略微擦中,瞬間淌血,竟被撕裂出很深的傷口,那種天光勁未免太霸道了,稍微黏了一下,就讓他差點失去一塊血肉。
此時,江從云一躍而至,秦銘只是輕微地擺頭,就避開那凌空一腳,并以手臂向外撞向那條腿。
江從云看到陳述航的反應,知道遇上了狠茬子,相當的棘手,他的純陽勁全部涌向那條腿,光芒璀璨,而且他在迅速墜地。
這一刻,他整條腿像是在焚燒,烈焰滔滔,純陽勁被推升到了他所能達到的極限。
若是有方外之人的意識靈光在此,定會被燒穿,縱然是新生者的精神意識也會受到影響,容易精神恍惚,頭疼欲裂。
秦銘沒什么感覺,以手臂格擋,和名震夜霧世界的純陽勁碰撞,兩者間爆出刺目的光焰,流光四濺。
砰的一聲,江從云斜飛出去,腳步踉蹌,他低頭去看,腿部的金色護甲破碎,他的純陽勁被對方破開。
還好,這是一次匆忙的碰撞,他的那條腿沒什么大問題,只是略微淤青,滲出絲絲血跡而已。
這是什么怪物?兩大高手皆心中悸動,已經明白,踢到了鐵板。
他們有秘法,曾經曾觀察過秦銘,評估過他的體質狀況,認為還在正常的外圣范圍內。
現在兩人意識到,究竟犯了什么錯誤,此人還不是外圣,但其生命活力已經不弱于第二境界的人。
“你是九次新生的異人?!”他們看秦銘的眼神徹底變了,竟遇到這種傳聞中的人物。
一般情況下很難遇到異人,誰都知道千年世家中大概率會有,但幾乎從來不見他們露面。
純陽宮作為名震夜霧的古道統,如今還是一個散發著活力的龐然大物,自然也會努力尋找異人培養。
無論如何,純陽宮都不可能放一位異人出來,幫方外之地的門徒競逐近仙之物。
“六御一脈如此‘奢侈′嗎?隨便就放出來個異人,而且還沒有到達第二境,不怕出事嗎?”江從云覺得不可思議,難以理解。
陳述航也被驚到了,六御這個道統的底蘊厚得無法想象,被邀助戰,居然直接“揮霍”低境界的異人,實在離大譜。
“我們純陽宮和六御一脈的差距拉開到這種程度了嗎?”江從云嘆氣。
所有這些都不過是他們一瞬間的思緒,現在雙方還在緊張的對峙中,他們不可能真個走神。
秦銘沒有理會他們的話,摸清了他們的底子,可戰,也可斬!
他再次出手后,寫意自然,有了少年宗師的氣度,施展戊己拳,全身都在繚繞大地精氣。
他和江從云那如同太陽般的拳頭碰撞時,陰土勁與陽土勁互轉,將純陽勁消卸于無形中,砰的一聲,將此人震飛出去。
刷的一聲,他催動霸王的風勁,整個人如狂風過境,瞬間逼近陳述航,迎擊對方的五色雷光勁。
秦銘拳頭上,戊己勁流動,將對方的五色雷光勁擊潰,隨后又變換為離火勁。
這種奇功很特殊,仿佛能點燃對方的天光勁,尤其是秦銘在陳述航五色雷光勁崩潰的時刻出手,離火勁激蕩,仿佛在燎原。
陳述航大駭,迅速后退,但最后還是被秦銘一掌擊中,整個人橫飛出去,口中不斷咳血。
秦銘駕馭霸王的風勁,瞬間出現在江從云的近前,擋住他的去路,大開大合,和他對拳。
這一次,他換成了金蠶功,以融合的天光勁催動,比之原本的奇功還要厲害。
江從云心驚,他的純陽勁根本無法穿透對方拳頭上密密麻麻的金絲,像是被一層大網全部攔住了。
接著,他悶哼出聲,其拳頭鮮血淋淋,被對方透出的三寸長的金絲刺穿,血肉與指骨皆受損嚴重。
“金蠶功!”江從云知道那是什么奇功。
他很清楚,并不是金蠶勁強于純陽勁,而是那個九次新生的異人,以六御之法融合奇功,讓他不敵。
一瞬間,秦銘和他連著對拳,從金蠶功到離火勁,再到戊己拳,打得純陽宮的傳人大口吐血,雙手血肉模糊,手臂都被那恐怖的天光勁侵蝕,多處骨裂。
想要遁走的陳述航再次被秦銘截住,連著被黃泥掌、戊己拳、離火勁重擊,導致他多處割裂,肩胛骨都破碎了。
仿佛是他自己遭遇了雷電攻擊,渾身焦黑,多處骨折,遭受重創,其生命之火都暗淡下去了。
“我認錯認罰,請你高抬貴手,我愿意以經文換性命。”陳述航撐不住了,他年齡不大,還是一個少年,不想死在這里。
秦銘意動,眼下被他擊敗的人,未來也難以威脅到他。況且,這兩人知道他是誰?真敢報復的話,去找六御的傳人吧。
“我也愿意用功法換性命。”江從云看到他停手,也趕緊開口。
“若是泄露五色雷光勁,不僅我會死,連我的族人都會受到牽連。”陳述航寧可死,也不敢傳出宗門的根本法。
秦銘想通過情緒共鳴來獲取五色雷光勁,結果九成都是對方的恐懼情緒。他搖了搖頭,無奈放棄。
最終,他從陳述航這里得到一種電勁,通過精神共鳴,他確認這門功法無誤。
他雖然沒有從江從云這里得到純陽勁,但出乎他的預料,得到那門功法也很不凡,名為《少陽功》。
對于散修或者小門派的人來說,這已經屬于非常稀珍的秘籍。
“你們出去吧。”秦銘信守承諾,放過了他們。
兩人無比苦澀,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一步棋錯,輸得很徹底。
“六御一脈難道要效仿如來,準備養蠱,種蟬,將有潛力的弟子都散放出來了?"
兩人不敢耽擱,拖著重傷之軀,快速向著外面跑去,因為身上的純陽血精在戰斗中有損耗,哪怕他們以天光吸附著,也被震落出去不少。
秦銘獨自來到中心地,看到近仙之物,它流動著仙光,瑞霞蒸騰,白霧繚繞,積淀著滄桑古意。
“好東西啊!”他驚嘆。
這里果然還有其他物品,讓他露出喜悅之色。
“這近仙之物屬于古器,肯定接觸過不少大人物,不知道是否有情緒殘留,能否精神共鳴?”秦銘眼神火熱,想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