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見依然是一副高冷的樣子,只對權采薇微微點頭,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權采薇已經從權與歸那里知道,這個保鏢,為了不露餡,會裝啞巴。
其實權采薇覺得,裝啞巴挺好的,不用跟人敷衍客套。
她昨天敷衍了一天,真是累死了。
因此她心里一動,松開手,對著夏初見說“你的喉嚨還沒好嗎”
夏初見拉出量子光腦的虛擬顯示屏,大大方方表示她是過敏了,暫時還不能使用聲帶。
權采薇忙讓人給夏初見拿過了一個口罩,說“這是有高過濾功能的智能口罩,可以防范一切花粉、灰塵、細菌和病毒。”
夏初見巴不得戴上口罩。
她實在是擔心有人認得素不語,給她揭穿就完蛋了。
因為“兩位好友”的到來,權采薇就一直跟她們在一起寸步不離,惠意濃都擠不進去了。
樊成器住在樊氏領地的另外一棟別墅里。
通過別墅的落地窗,他能看見對面別墅客廳里的狀況,也就是權采薇住的那棟獨立別墅。
他臉色很不好看,冷聲問惠意濃“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權采薇會突然來了兩個閨蜜”
他抬頭盯著惠意濃,眼底好像有熊熊怒火“你不是說,你是權采薇唯一的閨蜜嗎”
惠意濃局促地坐在他面前,低聲說“成器,你別這樣看著我這也不是我的錯,我真的從來沒有在權采薇身邊,見過這兩個人”
“沒有那你也不知道她們叫什么名字”樊成器皺起眉頭,開始懷疑這件事。
惠意濃搖了搖頭。
樊成才一臉惱怒地走過來,說“好好的怎么突然來了兩個閨蜜”
惠意濃眼神躲閃,根本不敢看樊成器和樊成才兩兄弟的臉。
樊成器拿出一根雪茄抽了幾口,吐出一口煙圈,瞇著眼說“你去找她們說話,問問是誰,我們也好招待。”
惠意濃忙起身出去了。
她來到對面別墅客廳,看見權采薇和那兩個穿戴貴氣的年輕女子正在寒暄。
她左面的女子個子很高,一頭黑長直,氣質特別冷傲。
權采薇右面的女子稍微矮一點,但比她還是高多了,留著嬌俏短發。
她們兩個一左一右,把權采薇身邊的位置都占了,惠意濃根本沒法靠近權采薇。
她眼里閃過一絲惱意,臉上卻露出溫婉的笑容,對權采薇戲謔說“采薇,這是你的新閨蜜嗎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
她特意用了個“新”字,來試探這兩人的身份。
權采薇笑了笑“意濃,你跟她們不一樣的,你當然沒有見過她們。”
“哦你在學校的時候,天天跟我在一起,還有我沒見過的人嗎”惠意濃還想說什么。
權采薇打斷她的話,淡聲說“我跟你只一起上了兩年學,但是我跟她們認識十幾年了。”
惠意濃臉色一白,明白了權采薇的言下之意,就是在說,這倆是她從小到大的手帕交,那是比學校閨蜜還要更鐵的姐妹情。
夏初見抬起頭,仔細觀察惠意濃的神情。
剛才惠意濃眼底閃過的那絲惱意,沒有逃過她的雙眸。
夏初見索性直接拉出虛擬顯示屏,在上面寫字“采薇,這是誰沒聽你提起過。”
權采薇微怔,繼而又好笑,心想,這個二堂哥找來的保鏢,口齒挺伶俐的。
剛剛她們被惠意濃鄙視,現在就還回去了。
權采薇輕咳一聲,微笑說“這是我在高中的同學惠意濃。”
夏初見又在虛擬顯示屏上寫字“姓惠我還以為姓樊呢。”
惠意濃臉色更白,尷尬地說“樊氏大少,是我未婚夫。”
夏初見板著臉,繼續寫道“采薇,你為什么要住到一個不相干人的未婚夫家是權氏沒有地方給你住嗎”
夏初見這句話簡直是在挑釁。
惠意濃大急。
樊氏兄弟希望能在樊氏領地招待權家貴女,她不知道用了多少水磨功夫,才說得權采薇答應下來。
她決不能讓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閨蜜”,毀掉她的功勞
惠意濃深吸一口氣,拿出所有的涵養,微笑著說“采薇想來歸遠星散心,我也恰好要來這里探望我的未婚夫。是我不好意思一個人住在我未婚夫家里,所以才求采薇給我作伴。”
“而且,樊氏為了招待采薇,專門給她準備了一棟別墅,就讓我們兩人住”
她話沒說完,平瓊就拍手說“太好了采薇,我們能和你一起住嗎既然你有一棟獨立別墅只讓你一個人住”
權采薇點點頭“可以啊,不過你們倆得住在我隔壁房間,我不習慣跟別人住一間房。”
惠意濃聽到這里,倒是高興起來。
昨夜,她就跟權采薇住在一間臥室里。
當然,不是一張床上。
權采薇住在主臥的大床上。
她在大床對面靠窗的單人床上。
可現在,權采薇卻說,她不習慣跟別人住一間房。
原來,在權采薇心里,她這個“閨蜜”,才是更重要的
惠意濃正高興呢,沒想到權采薇又轉頭對她抱歉一笑,說“意濃,既然我的兩個手帕交來了,今天你就去找你的未婚夫吧,不用陪著我了。我也不想耽擱你跟你未婚夫獨處的時間啊”
權采薇還朝惠意濃眨眨眼,一副“我都懂,你不用解釋”的樣子。
惠意濃這才明白,權采薇說“不習慣跟別人住一間房”,真正的意思是,她不想讓惠意濃再跟她住同一間房了
惠意濃懊惱得待不下去了,尷尬地說“我去看看行程,咱們晚點再說這件事”
說著,匆匆忙忙跑走了。
回到樊成器那棟別墅,惠意濃對樊氏兄弟說“權采薇不想我跟她繼續住在一起,已經讓我來跟成器住在一起了。”
她咬著唇看著樊成器,一臉的可憐兮兮。
樊成才沉著臉,打量惠意濃“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權采薇怎么會突然不讓你跟她一起住了”
惠意濃壓根不敢說原因,只是搖搖頭,說“我真的不知道”
樊成才瞪著惠意濃,恨不得一拳打過去。
還是樊成器更加沉得住氣,抬手制止樊成才,說“別急,先靜觀其變。”
樊成才深吸一口氣,努力把胸口那口悶氣壓下來。
中午吃完飯之后,權采薇要跟兩個新來的手帕交,去附近一家皇室別苑參觀。
因為有了兩個新朋友陪同,不僅樊氏兄弟不能再上權采薇的豪華房車,就連惠意濃都不能上去了。
這一路,樊氏兄弟和惠意濃在后面那輛房車里,一直緊盯著前面的豪華房車。
到了皇室別苑,樊成才快走幾步,追上權采薇,說“采薇,這里的赤精云上牡丹馬上就要開花了,我帶你過去。”
說著,他很自然地伸出手,要去握權采薇的手。
權采薇沒反應過來,夏初見卻把手里那把當拐杖用的遮陽傘往前一伸,正好擋在樊成才和權采薇之間。
于是樊成才沒有握住權采薇的手,反而握住了夏初見伸過來的那把傘。
察覺到不對,樊成才下意識變握為推,用力甩了一下。
夏初見收勢不及,被那股大力推得踉踉蹌蹌,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她抬起頭,人臉頭套上,黑長直的頭發披散在臉頰邊,襯的她白玉般的面頰只有巴掌大。
那雙黑白分明的明眸冷冷看過來,如同浸入極寒之地冰水中的兩顆黑晶石。
目光中的寒意幾乎觸手可及。
可她的唇,又是異樣的紅潤,仿佛極地的烈火。
極寒和極熱交織在一起,讓她有種別樣的魅力。
樊成才一下子覺得全身發熱,那股男性的征服欲自然而然由內而外升騰。
他下意識快走幾步,朝地上的夏初見伸出手,含笑說“不好意思,我力氣大,一下子沒收住。”
夏初見根本沒理他,自己爬起來,寒著臉,走到權采薇身邊,扭著頭一聲不吭。
權采薇看她一眼,關切地問“沒事吧”
夏初見指指自己的膝蓋,表示膝蓋摔壞了。
權采薇點點頭“我那里有上好的外傷噴霧,我讓人去拿。”
她也是有自己的家務小隊的。
樊成才訕訕離開,惠意濃走了過來,帶著歉意說“采薇,我代樊二少向你和你的朋友道歉。對不起,我們失禮了。對了,采薇,你還沒告訴我你朋友的名字呢。”
權采薇笑著分別介紹夏初見和平瓊“她是素不語,她是影無心。”
惠意濃臉色大變“她她們是素家人”
權采薇“嗯。”
她沒再多說,但是惠意濃卻想得更多。
權采薇的意思,是說她的手帕交,她真正的閨蜜,只能是跟她同一階層的人,自己不配嗎
惠意濃失魂落魄地回到樊成器身邊。
樊成器見她臉色很難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好遞給她一杯果汁。
惠意濃一口氣喝完,才輕聲說“那兩位,確實是采薇的手帕交。”
樊成器本來懷疑那兩人根本不是所謂的手帕交,但惠意濃一說,他又不確信了。
“她們是誰”樊成才也跟著問道。
惠意濃聲音壓得很低“她們是素家人,素不語和影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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