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牧馬人拐出20街,進入帕里薩德社區,開車的米勒·柯林斯,右手放在了凱文的腿上。
兩人相視一笑,深情款款。
就在車流中,愛德華開著一輛商務車,不遠不近吊在后面。
副駕駛上,霍克基本能確定,米勒·柯林斯要去租賃的那棟房子。
他之前做了幾種預案,分別對應海邊、公園、房子和酒店等等,酒店最不理想,房子其次。
為免引起懷疑,凱文不能直接拉人去野外。
房子還好,霍克提前購買了爬路燈燈桿的專用腳蹬。
前方車流降速,商務車也慢了下來。
拐過一個彎,前面出現一輛高空作業升降車,穿著反光背心的工人,正在養護路燈燈桿。
上次過來,霍克就看到過這輛車。
這么多天過去,還在這里維修。
干快了容易失業。
霍克反應非常快,說道:“我查過米勒在這里的房子,前院帶泳池,給凱文發信息,讓他帶米勒去前院。”
埃里克連忙拿出手機,快速編輯短信。
牧馬人這時拐出了道路,米勒按下電子遙控器,等大門打開,開車進去。
趁著米勒停車下車的功夫,凱文掏出震動過的手機,快速看了一眼新收到的短信。
隨即,他收起手機下車,看著前院藍汪汪的一片,說道:“哇,好漂亮的泳池,過會兒能游泳嗎?”
“沒問題。”米勒拉起凱文就走:“來,我帶你參觀房子。”
凱文跟了上去。
門外不遠處,愛德華停了車。
埃里克看向房子那邊,樹木林立,黑墻高聳,遮擋住了視線。
他犯了愁:“這怎么拍?我們闖進去?那混蛋會不會有槍?要不你們在這邊等著,我帶著攝像機一個人去試試。”
霍克拉住他:“別著急。”
埃里克復仇心切,問道:“我們怎么辦?”
愛德華接話道:“放心,我們老大最擅長爬燈桿,綽號燈桿戰神!”
埃里克因為創作需要,看過許多亂七八糟的著作,問道:“爬燈桿把人掛上去嗎?”
“不是。”愛德華比劃著說道:“上去下來,上去下來,槍上起老繭,變得特別好用。”
埃里克說道:“但我不會爬,我又想親手復仇。”
霍克不理睬這些胡言亂語,仔細觀察那邊片刻,確定人不會出來,對愛德華說道:“車往回開,去升降車那里。”
埃里克看了看前方樹木和黑墻的高度,又回憶了一下高空作業車升起的高度,抓住霍克胳膊,說道:“你真是個天才!”
霍克不再考慮腳蹬,說道:“一會兒你親自操控攝像機拍攝,所有郁悶盡情發泄。”
埃里克想起被捏和被污蔑的屈辱,用力捶了下座椅靠背,恨聲說道:“我要讓那個混蛋身敗名裂!”
愛德華開車往回走,商務車停在升降車附近。
霍克下來車,朝那邊走去。
戴著安全帽的墨西哥裔工人喊道:“危險作業,離開這里,不要過來!”
霍克大聲說道:“誰是你們的頭,我來談一筆生意。”
愛德華和埃里克從后面跟過來,前者叉著腰喊道:“想不想發財,想就快點過來。”
錐形桶后面,有個身材龐大的老黑抬了抬安全帽,先看了眼霍克,目光落在愛德華身上,厚嘴唇一翻,回應道:“救世主,是你這個混球!”
愛德華聽到熟悉的聲音,略微詫異,等到老黑走近,才說道:“公牛老爹?”
老黑跨過錐形桶,來到愛德華跟前:“我懷疑看錯了人,沒想到真是你,救世主,你還在禍害那些女人?”
愛德華辯解道:“我在拯救她們好不好?沒有我的撫慰,她們會在孤獨寂寞中干涸。”
領頭的老黑竟然認識救世主,霍克多少有點意外,但人都照面了,該用還是要用。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
愛德華趕緊為兩邊做了介紹:“這是我現在的老板,這位是我的前老板公牛老爹,以前做綠化維護,沒想到改行了。”
霍克長話短說:“談一筆買賣,借用一下你的升降車,最多兩個小時。”
公牛老爹是個生意人,直接開價:“1000美元。”他指了指愛德華:“這是我看在救世主的份上。”
埃里克一句廢話都沒有,從衣兜里掏出一疊現金,數出一部分塞進公牛老爹手里:“未來兩個小時,你為我們工作。”
公牛老爹收好錢,沖后面喊道:“伙計們,先收工,跟我來。”
霍克問道:“工作服和安全帽還有嗎?每人一身。”
富人區時不時就有警車巡邏。
有錢好辦事,公牛老爹樂呵呵的從車上拿了工作服、安全帽和反光馬甲。
霍克自己穿了一件,埃里克和愛德華也各自穿上。
墨西哥裔司機這時收回升降斗筒,其余工人將錐形桶放回車上。
公牛老爹上了一輛皮卡,再加上升降車,一起跟著商務車往前開去。
三輛車停在靠近米勒房屋附近的一根燈桿前。
霍克隱隱看到遠方來了一輛黑白涂裝的轎車,提醒愛德華和埃里克:“干活,別說話。”
三人戴上安全帽,跟其他工人一樣,將錐形桶從車上搬下來,擺在升降車周圍。
巡邏警車緩緩開了過來,副駕駛車窗降下,一個黑人中年警員露出頭來,問道:“公牛,今天進度加快了啊?”
公牛老爹招招手,說道:“這邊干一點,那邊干一點,爭取干的時間長一點,干的快了掙不到錢,公牛要破產。”
“不打擾你工作了。”黑人警員升上了車窗玻璃。
警車加速,很快離開了這一片。
霍克回到車邊,取出攝像機,交給埃里克,看了看升降斗筒,問道:“行不行?實在不行別勉強。”
埃里克心情暢快,笑了起來:“登高爬低拍攝,導演的基本功,這才多高,小意思。”
霍克說道:“拍攝你比我強,其他我就不說了,注意安全,無論發生什么,安全第一。”
埃里克應道:“明白。”
等到升降車支撐腳架落地,公牛老爹讓埃里克爬進斗筒,讓司機升了起來。
霍克看著高處,指了指黑墻外的樹木,說道:“斗筒藏在樹冠后面,利用樹枝樹葉做遮擋。”
公牛老爹立即讓司機照做。
霍克掏出埃里克的手機,給凱文發了一條短信。
斗筒越升越高,埃里克來到樹冠位置,目光輕易越過樹枝樹葉和黑墻的遮擋,看到了里面的房子。
房前的庭院中,私人泳池碧藍一片,在太陽照曬下波光粼粼。
埃里克沖下面的霍克比劃了個OK的手勢,斗筒大部分停在樹冠后面。
他打開攝像機,摘掉鏡頭蓋,對準院落中,手穩的像是巖石。
埃里克心里非常清楚,霍克費盡心思,才為自己創造了這個親手復仇的好機會。
房子側門這時打開,兩個穿著泳裝的男人,朝著泳池那邊走去。
埃里克控制攝像機鏡頭,隨著兩人走動,拉近的鏡頭中,兩人面貌清晰可見。
那兩人跳進泳池,一起嬉戲,突然間抱在了一起。
凱文不斷后退,坐在了泳池邊臺上。
米勒湊上去,低下頭……
埃里克再次拉近鏡頭,一直在拍攝。
不知道過了多久,米勒抬起頭來,橫手去擦嘴角。
也就在這一瞬間,他忽然察覺到有反光,連忙轉頭朝那邊看,就見到黑墻外的樹冠后面,有個家伙站在升降機上,扛著攝像機在拍攝這邊。
米勒指著朝那邊喊道:“混蛋,別踏馬拍我!趕緊住手!住手!”
埃里克見到被人發現,多少有點慌,連忙沖下面喊道:“快,放我下來,被他發現了。”
斗筒緩緩降了下去。
黑墻內,米勒情知不妙,拉了下凱文:“快進房子里。”
凱文是個演員,表現的比米勒還要慌張,跑過去的路上,還特地摔了一跤。
米勒回到房間內,胡亂套上衣服,連忙打電話。
凱文滿臉慌亂,一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的樣子。
米勒放下手機,寬慰道:“放心,沒事,我能擺平。”
接著,他拿出一個禮盒,塞進凱文手里:“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