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辦公室套間,霍克打開剛取來的改造公文包,仔細檢查其中的攝像機,又加裝了一個微型外置麥克風。
愛德華拿了電源線過來,接上給電池充電。
霍克說道:“我剛才下去看過,醫療樓休息處連著咖啡屋,里面較為安靜,偷拍地點就放在那里。”
愛德華摩拳擦掌:“老大你放心,我練了這么久,絕對沒問題。”
霍克擺擺手:“放松,一次不成功,我們還能來第二次。”
愛德華想了想,確實這么回事,瞬間索然無味。
這偷拍既不緊張,也不刺激。
霍克看看時間:“我出去一趟,你協助咩小姐,不要讓史蒂夫和威爾遜打起來。”
外間傳來卡洛琳敲門的聲音。
霍克打開門。
卡洛琳寫好了文案,讓他看一下。
霍克仔細審看,說了兩處修改的地方,等到卡洛琳修改完畢,讓史蒂夫和威爾遜背稿子。
兩人都是公眾人物,沒少面對攝像機鏡頭發言,倒也難不住。
霍克穿上外套,提起包就走。
卡洛琳跟著他來到門外:“你去干什么?”
霍克簡單說道:“試管嬰兒還缺一家機構背書,我去找一家專業機構,補上這一塊。”
他下樓開上車,按照護士小姐姐提供的信息,找到了爾灣醫療中心。
只看了一眼,霍克掉頭就走。
這是個龐大的綜合商業醫療集團,單單十幾層的大廈都有六棟。
史蒂夫·特納份量不夠看。
隨后,霍克找到了阿加莎孕育中心。
這家更像是大型診所。
霍克觀察片刻,暫時無人進出,進去后里面也較為冷清。
熱心的護士小姐姐專門為他打聽過,全美一年試管嬰兒不足五萬例,比起家大業大的爾灣醫療中心,專業化的阿加莎孕育中心日子過得一般。
霍克來到前臺,掏出一張名片:“我是史蒂夫·納特和黛西·納特夫婦的代理人,有重要事務找你們負責人。”
前臺試探問道:“道奇隊大球星史蒂夫··納特?”
霍克說道:“正是他們。”
前臺報告給上級,上級又打電話,等了五六分鐘,前臺得到回信,領著霍克來到二樓。
霍克在一間大辦公室里,見到了創始人和負責人阿加莎博士。
后者穿著一身女士西裝,戴著黑邊眼鏡,跟霍克握過手,說道:“我看今天的新聞,納特夫婦正在圣約瑟夫醫院等待孩子出生。”
“孩子已經出生了。”霍克回了一句,從公文包掏出史蒂夫的授權書和自己的名片,放在阿加莎面前:“博士,你隨時可以查證。”
阿加莎不動聲色:“你想做什么?”
霍克說道:“史蒂夫·納特夫婦委托我來向貴方致謝,感謝你們通過試管嬰兒的方式,幫助他們的天使降臨。”
阿加莎皺眉,不記得對方在這里做過試管嬰兒。
霍克繼續說道:“目前眾多球迷和媒體記者堵在圣約瑟夫醫院門口,史蒂夫和黛西無法親自過來,等他們處理完這些事,會親自登門道謝,到時會來很多媒體,還請貴方有所準備。”
他禮貌的笑:“史蒂夫也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加州乃至全美那些想要孩子,卻又無法達成的夫婦,知道阿加莎診所能幫他們完成心愿。”
話到這里,阿加莎聽懂了,上下打量霍克,叫來助理打電話查證。
霍克稍微放松了一些,不用再去找下一家了。
助理很快給了肯定的答復。
阿加莎直接說道:“過來的媒體不能少于二十家,起碼要有五家主流媒體。”
霍克不怕對方提要求,就怕對方沒要求,說道:“可以。”
他同樣提要求:“到時我會提前通知貴方,還請博士親自出面接待。“
“我會等待納特夫婦到來。”阿加莎爭取更多利益:“史蒂夫前來致謝時,我會與他們夫妻合影,合照會掛在診所大廳顯眼位置。”
霍克說道:“沒問題,但不得將合影直接用于媒體宣傳,那樣會侵犯史蒂夫的肖像權。”
阿加莎皺眉。
讓人冒風險支持,肯定要給好處,好處也不用霍克給。 他給出了個主意:“媒體記者偷拍墻上合照,發到媒體上面,你們也無法控制。”
阿加莎笑了,掏出自己的名片,遞給霍克:“你那邊確定好時間,隨時可以打我的電話。”
霍克收好名片,裝起授權書,起身再次與阿加莎握手:“合作愉快。”
阿加莎把他送出了辦公室。
這邊敲定,霍克立即返回圣約瑟夫醫院,在病房門口遇到了卡洛琳。
咩小姐詫異:“離開不到半小時,搞定了?”
“阿加莎孕育中心會配合我們,看黛西的恢復狀況和媒體輿論,我們定一個時間,讓納特夫婦去一趟那邊。”霍克將這件事的后續溝通交給卡洛琳,讓她在偷拍結束后,跟納特夫婦溝通好。
臨時辦公室內,史蒂夫與威爾遜按照文案開始了排練。
前面還好說,文案后半部分,涉及反種族歧視的部分,頻頻導致兩人笑場。
“先生們,認真一點,這是個非常嚴肅的話題。”雖然霍克從來不把這個當回事,但嘴上不能這樣說。
他拿起愛德華找來的體育雜志,翻到去年的波士頓事件,說道:“難道你們忘記了,去年與波士頓紅襪隊的比賽,那些家伙是怎么侮辱你們的!”
威爾遜目光掃過雜志上的照片,看到了上面的炸雞、西瓜和香蕉,笑容瞬間消失。
一支強大的球隊必然擁有集體榮譽感,史蒂夫是道奇隊的核心球星,說道:“我一直記得這一幕。”
這兩人認真排練起來。
霍克聽了一會兒,覺得哪里不對,問道:“你們隊友間私下對話,是不是有很多粗俗或者罵人的話?”
史蒂夫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跟威爾遜說話別扭。”
門口的愛德華心里嘀咕:“別扭是因為他上了你老婆,還送給你個黑小子。”
另一邊,史蒂夫與威爾遜的話中,夾雜了他們日常的俗語和粗話,兩人找到了該有的狀態。
又排練了幾遍,霍克讓愛德華去拿公文包攝像機,給守在咖啡廳的拜爾斯打了電話,說道:“先生們,我們現在行動起來。”
他先對威爾遜說道:“你趕去醫療樓咖啡廳,找個人少的地方等著。”
威爾遜率先離開,經紀人柯布跟了上去。
霍克看了眼手表:“史蒂夫,你兩分鐘后出發。救世主,現在提包下樓,從樓門外開始跟拍史蒂夫,你機靈一點,別被醫院安保抓住。”
愛德華提上包:“沒人能抓到救世主,T1000也不行。”
等人都離開,霍克走在了最后面。
卡洛琳要跟上,卻被霍克留了下來:“你守好病房,別被人混進去,這時候讓人拍到照片,你的抽成就沒了。”
“誰敢!”涉及到抽成,卡洛琳的小臉上全是兇狠,她直接從包里摸出一根電棒:“真要有不開眼的過來,我讓他后面開眼!”
幾分鐘后,霍克下樓,來到醫療樓一側的咖啡廳,站在玻璃門外,略微觀察片刻,找到了史蒂夫和威爾遜。
在他們側后方的一張桌子邊,愛德華要了咖啡和甜點,仿佛在享受下午茶。
那個公文包斜放在桌面上,攝像頭一側對著史蒂夫和威爾遜那一桌。
霍克要了一杯檸檬水,悄悄走過去,坐在兩人后面。
“兄弟,去年從波士頓回來,你說你遺傳物質活力太差,非要用我的去幫黛西做試管嬰兒。”威爾遜話說得粗俗:“好,看在兄弟的份上,我踏馬同意了,但你怎么做的?”
他質問:“現在孩子生下來了,你這個混蛋卻不肯讓我看一眼!”
史蒂夫說道:“我沒說不讓你去看,是醫生說孩子暫時不方便見人,新生兒會有不同程度的高膽紅素血癥,孩子指標有些高,你再等等。”
威爾遜直搖頭:“我聽不懂這些亂七八糟的名詞。”他轉而問道:“孩子的膚色呢?像你這個混蛋,還是我?”
史蒂夫說道:“膚色跟你一樣。”
威爾遜吹了下口哨:“伙計,你以后有得煩惱了。”他話語突然變得沉重:“你和黛西不會嫌棄他吧?”
“你說的什么鬼話!”史蒂夫有點忘詞,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威爾遜昂起頭來:“別小看我!”
史蒂夫回憶起臺詞大意,說道:“我那么多朋友,為什么要選你,你根本不知道!”
威爾遜頗有黑人說唱天賦:“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史蒂夫說道:“還記得去年在波士頓打紅襪隊嗎?那些極端分子肆無忌憚的攻擊我們,用最惡毒最瘋狂的方式,侮辱你和隊里其他黑人兄弟,他們侮辱的不是你,是道奇隊所有人!”
他聲音變得激動:“這種事發生了一次又一次,之前在阿靈頓,在西雅圖,都發生過類似的事情,而我這個隊長呢?能做什么?只能像個廢物那樣,安慰你們這是少數人的行為,一切都會變好的,但實際上呢?我踏馬什么都做不了!”
威爾遜說道:“史蒂夫,你做了很多……”
史蒂夫害怕再次忘詞,趁著有感覺自顧自說道:“去年從波士頓回來,我就在考慮,該用什么方式支持你們,該怎么發出聲音,能引起更多人關注,然后黛西提醒了我,我經過深思熟慮,覺得我和黛西這樣的純白家庭,如果能養育一個黑人孩子,能做出一個表率,或許能幫到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