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莫妮卡游艇俱樂部，二十多輛噴繪著LAPD徽章的車輛，圍住了整個碼頭。
陸續還有車輛趕過來。
LAPD這么大規模出動，自然驚動了媒體，有些記者站在警戒帶外面拍攝。
船上，霍克早已將記錄儀的視頻，拷進筆記本電腦，等待后續。
艾麗卡第一時間向警探局做了匯報，警探局局長也是第一批趕過來的人，正在單獨詢問她事件經過。
有視頻錄像存在，這件事相對來說會少一些麻煩。
艾麗卡臨過去之前，還告訴霍克，她已經通知了家里。
霍克早在小羅伯特·唐尼事件時，就猜測她家庭背景不簡單。
游艇大廳里，強森看著大隊警員陸續登船，對游艇進行詳細搜查，問霍克：“要不要叫律師。”
霍克說道：“先等等。”
凱瑟琳說道：“需要什么直接說，我這邊能拉一個律師團過來。”
霍克這時發現，小羅伯特·唐尼中彈后，曾經去過工作室的那位蘇茜警官也來了。
陪她一起上船的，還有個年輕的棕發男子。
這些人都去游艇后方，進了艾麗卡所在的艙室。
等了很長一段時間，蘇茜率先進了大廳，她認出了霍克，沖他微微點頭，然后說道：“我們有機要事務與霍克·奧斯蒙先生和道恩·強森先生商談，其余人先到宴會廳好嗎？我們準備了上午茶。”
艾麗卡和那個棕發男子從外面進來，對眾人說道：“麻煩大家了。”
霍克、強森和艾麗卡三人救了他們的命，見艾麗卡這么說，其余人紛紛起身。
埃里克臨走前專門說道：“老大，遇到麻煩立刻打電話。”
霍克點了點頭。
丹妮留下了：“我是道恩的妻子和經紀人。”
艾麗卡關上大廳大門，向眾人介紹蘇茜：“這位是來自LAPD總部帕克中心的蘇茜警督。”
她又介紹：“這位是我的律師布萊恩·弗格森，他也是我的堂兄。”
幾個人一一握手。
霍克與布萊恩·弗格森握手時，這個帥氣的家伙問道：“你是約艾麗卡出海的人？”
“沒錯。”霍克說道。
布萊恩聲音放低：“很有手段，我還沒見過有人能約她出去過夜。”
霍克臉皮多厚：“說明我魅力大。”
“各位，請隨便坐。”蘇茜這時說道：“我代表LAPD而來，想談談這件事的后續處理。”
霍克坐了張長沙發，艾麗卡坐在了他旁邊。
蘇茜說道：“我們詳細了解了情況，看了事發過程的記錄儀錄像，LAPD也對游艇進行了細致勘察，這一次查獲的毒品數量之多，近年來罕見。”
“現在筆錄做了，我們什么時候能夠離開。”說話的丹妮很清楚，經紀人要沖在前面：“道恩和霍克與艾麗卡一樣，都是英雄，他們救了這艘船上所有的人。”
蘇茜笑了笑：“LAPD沒有強留你們的意思，所以讓我這個媒體公關負責人，與你們談后續事宜。”
霍克直接問道：“能說一下伱們的計劃嗎？”
蘇茜說道：“這一起案件，LAPD必然要廣為宣傳，這也是讓洛杉磯市民和所有納稅人看到LAPD的工作成果。所以，視頻會公開播出，艾麗卡會成為一名英雄。”
布萊恩接話道：“艾麗卡也需要這份成績。”
怎么辦案，霍克不懂，但是玩媒體輿論這一套，他是專業的。
聽到兩人的話，他說道：“記錄儀佩戴在我身上，全程由我拍攝，按照新聞法案，視頻版權歸我所有。”
布萊恩說道：“確實如此。”
霍克也不客氣：“我對此事，擁有一定的發言權，沒問題吧。”
蘇茜跟霍克打過交道，弗格森家族的艾麗卡還與他關系不一般，當即說道：“當然。”
霍克又說道：“我全程沒有露過面，所以宣傳報道時就當我不存在。”
艾麗卡看向他：“沒有你，我和道恩辦不到。”
“我不是公眾人物，不需要這些。”霍克并不是個光明磊落的人，自然存了別的心思，目光落在強森身上：“我的朋友道恩，幾乎全程參與，以無畏的勇氣和英雄的氣概，徒手擊倒了兩名悍匪。”
他問丹妮和強森：“你們什么意見？”
這件事太符合強森的人設了，尤其他即將出演《反恐特警組》的男主角。
丹妮說道：“道恩是一位演員，同樣需要曝光度。”
蘇茜認真說道：“LAPD感謝強森先生的壯舉，我們會如實通報強森先生所做的一切。”
“我們在這方面達成了共識。”霍克當然不會代表強森去談具體事務：“丹妮，后面怎么做，你與蘇茜談，涉及媒體宣傳，可以找咩小姐過來。”
丹妮對他點了點頭。
“現在談完了道恩，再談我的權益。”霍克該爭取的也不客氣：“視頻我會免費授權給LAPD使用，但有一個前提。”
蘇茜只能跟著霍克的節奏走：“你請說。”
霍克說道：“視頻的媒體首播版權要由我來指定，我可以確保對方的立場完全偏向于LAPD，后續還會與你們合作。”
蘇茜想到了11頻道的那個節目：“《午夜娛樂》？”
她有不同意見：“我們最晚兩個小時后就要召開新聞發布會，新聞發布會過后視頻必須播放，以此打消所有質疑，將事件定性，不可能等到晚上11點。”
霍克早有準備：“我可以聯系媒體嗎？讓她過來面談。”
蘇茜說道：“我需要福克斯的立場偏向于LAPD。”
霍克輕飄飄往外推：“她過來了你們談。”
蘇茜想了想：“可以。”
霍克去大廳另外一側，掏出手機打電話。
另一邊的梅根·泰勒接通，問道：“你不是出海了嗎？這么快就回來了？”
“發生了一起嚴重事件，但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只能跟你說我是當事人一員，并且全程拍了下來。”霍克直接說道：“超級爆炸性新聞，社會深度和娛樂度拉滿，如果你想要，親自帶攝像師趕來圣莫妮卡游艇碼頭。”
梅根說道：“你稍等。”她按下通話器：“克萊爾，我現在要知道圣莫妮卡游艇碼頭發生了什么事。”
克萊爾那邊略微停頓，很快說道：“LAPD幾十輛警車封鎖了整個碼頭區，現在大批記者趕了過去，11頻道這邊，格雷琴親自帶著攝像師過去了。”
“帶上攝像師，我們馬上過去。”梅根對著電話說道：“我現在出發。”
就在霍克打電話的時候，丹妮和強森低聲商議，同時給卡洛琳打了電話。
布萊恩起身，給了堂妹一個眼神，兩人悄悄來到窗戶邊。
他用下巴點了點另一邊的霍克：“這人做什么的？蘇茜被他搶走了主導權。”
艾麗卡看了堂哥一眼，還是那副不太聰明的樣子，說道：“霍克是西海岸媒體娛樂工作室的創始人，主做危機公關咨詢和業務戰略規劃。”
“現在的局面，霍克本身確實非常有能力。”她從不妄自菲薄：“另一方面，我坐在了他身邊。”
布萊恩明悟：“看來我的腦子要多分給正事一點。”
艾麗卡看了霍克那邊一眼，又說道：“你搞出那么多爛事，哪天搞不定了，可以找霍克幫忙，記得帶七位數，八位數更好。”
布萊恩卻想到一個好辦法：“做這行的很容易惹上麻煩，我可以給他做律師，讓他免費幫我處理那些爛事。”
艾麗卡懶得再跟這個腦容量不足的笨蛋說話。
霍克打完電話回來，說道：“她們很快就會過來。”
蘇茜看了下表，時間還很充裕，她問了霍克幾句，給下面的人打了電話。
碼頭外圍，黃色的警戒線封鎖住了大片區域，多名警員來回巡邏，不讓記者狗仔跨越雷池一步。
有些膽子大的家伙，雇傭了快艇開到海上，也被巡視的警方快艇驅離。
但凡有點新聞觸感的人，此時都知道，這艘游艇上發生了了不得的大新聞。
格雷琴帶著幾名手下十幾分鐘前就趕到了，此時被攔在警戒帶外面，怎么聯系人通融都沒有用。
LAPD守的越嚴，意味著新聞越大。
格雷琴不斷打電話，焦急的走來走去。
忽然，她發現同頻道的梅根帶著兩個人過來，旁邊有LAPD的人陪著。
到了警戒區前，還有一名LAPD幫她拉起隔離帶。
格雷琴幾乎沖過去，叫住梅根：“你怎么來了？能上船？”
梅根說道：“時間緊張，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格雷琴是個聰明人，懂得此刻妥協才能拿到好處，說道：“帶我上去，今晚《王牌新聞》，我們兩個共同主持。”
“抱歉，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梅根腳步不停，穿過警戒區，上了游艇。進入游艇大廳，她看到了合作過的蘇茜，還有強森夫婦，擊斃小羅伯特·唐尼的女警，還有霍克。
梅根一一打了招呼。
霍克說道：“我要與她單獨聊幾句。”
“請便。”蘇茜不廢話。
霍克提上筆記本電腦，帶著梅根進了旁邊的小廳，點開視頻讓她看。
因為記錄儀中間數次關機，視頻分成了好幾段，但關鍵部分霍克全都拍了下來。
高處拍的交易不算清晰，但隱約能看出人影與大體發生了什么。
船艙內光照條件很好，槍戰搏殺足以分辨出誰是誰，手里有沒有武器。
視頻播放結束，梅根第一句問：“你沒受傷吧？”
“沒有。”霍克說道：“這是用你送的記錄儀拍攝的，我這次出海，遭遇到部分船員與墨西哥販子交易……”
他把事情經過快速說了一下。
梅根很痛快：“視頻我要了，你開價。”
霍克說道：“30萬美元。”
梅根下意識想要反駁。
霍克制止她，說道：“這是個系列案件，牽扯到了一個叫騾子幫的墨西哥新興販子組織，LAPD隨后就會展開一系列針對性打擊，你不是一直想做社會新聞嗎？不是對深挖明星與犯罪感興趣嗎？這就是個機會。”
他把話說在前面：“有幾個條件，你必須達成，否則我只能換人合作。”
梅根做了個請的手勢。
霍克又說道：“LAPD會在11點半舉行新聞發布會，新聞最晚12點就要播出，你無法要到相應的新聞時段，我不能賣給你。”
“我打個電話。”梅根掏出手機，撥打頻道總監辛西婭的辦公室電話。
霍克帶著筆記本出了小廳，留出空間給她。
沒等多大會兒，梅根從小廳出來，說道：“我搞定了，今天的午間新聞時段歸我，11頻道12點準時播出。”
霍克說道：“其余的事情你與蘇茜談。”
梅根直接找到蘇茜，商議兩邊的宣傳事宜，丹妮很快加入了進去。
福克斯電視網這個平臺足夠大。
霍克把艾麗卡和強森叫到另一邊。
“伙計們，有一件事。”霍克做事，該敞亮的時候不會含糊：“船上拍的視頻，我賣出去30萬美元……”
強森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打斷：“我得名，你得利，應當的。”
艾麗卡說道：“這本就是你拍攝的。”
霍克伸出手來：“好，我就不說客套話了，這件事上，我們三個是攻守同盟。”
三人剛剛一起拼過命，艾麗卡伸出手，搭在了霍克手下面。
強森的手，落在了霍克手上面。
霍克提醒一句：“我聽人說過，騾子幫做事心狠手辣，你們兩個曝光后，注意安全。”
艾麗卡心中重視，但說出口的卻是另一番符合她做事風格的話：“LAPD才是洛杉磯最大的武裝暴力組織。”
強森說道：“我會聘用幾個保鏢。”
這件事，在霍克看來，也是宣傳艾莉森的一個機會。
但艾莉森被嚇出了心理陰影，暫時躲著不肯見人。
沒人付錢，霍克當然不會去做慈善。
蘇茜向霍克招手，霍克也過去，加入到了討論當中。
不過他很少發言，因為視頻的存在，后續采用常規的宣傳方式最為穩妥。
半個小時后，蘇茜下船向媒體方面宣布，將于11點半在游艇俱樂部大廳舉行新聞發布會。
圍攏在這邊的大批記者立即散去，前往俱樂部大廳占據有利位置。
但格雷琴沒有走，因為梅根沒有從船上下來。
又過了幾分鐘，霍克提著行李，跟著梅根下了游艇。
一輛商務汽車直接開上碼頭棧橋，接上了梅根、霍克和克萊爾。
雖然隔著有點遠，但格雷琴看到了，相比來的時候，梅根身邊多了一個霍克·奧斯蒙。
她不禁有所猜測。
商務車駛出棧橋，離開游艇碼頭，直奔世紀城。
路上，梅根說道：“你生意越做越大，都做到LAPD身上了。”
霍克實話實說：“機緣巧合而已。”
梅根說道：“機會來臨，是否把握住，靠的是能力。”
車子來到世紀城，停在福克斯大廈門前，一行人搭乘電梯上樓，進入《午夜娛樂》欄目組。
梅根用力拍響手掌，說道：“大伙現在行動起來，對演播室電子背景進行調整，今天12點的午間新聞由我們來做。”
眾人都有些吃驚，導播問道：“有重大新聞？”
“超級新聞！”梅根快速說道：“能多期追蹤報道的那種。”
一位副制片人立即帶人行動起來。
梅根吩咐克萊爾：“去申請30萬美元經費，辛西婭總監已經批了，馬上去。”
克萊爾忙起來。
霍克準備去接待室，等待簽協議，然后領支票。
梅根叫住他：“明天上午有時間？”
“上午不行。”霍克解釋一句：“今天的事情還沒完，明天我需要去LAPD那邊補充筆錄，辦理一些證物的存放手續。”
他的漁獵彈弓和魚鏢暫時被LAPD留下了。
節目組門口突然騷動，梅根轉頭去看，低聲說道：“辛西婭·羅斯伯格來了。”
霍克看向那邊，門口進來一個中年女人。
長相方面不好說，但聽姓氏應該是個猶太裔。
梅根為兩邊做了介紹。
辛西婭跟霍克輕輕握了下手，說道：“我聽說過你，經常能拍到大新聞。”
霍克說道：“確實，我為福克斯電視網提供過多次頭條新聞。”
“做的不錯，好好干。”辛西婭隨手就給畫了一個大餅：“福克斯不會虧待每一位合作伙伴。”
梅根與辛西婭去了制片人辦公室。
霍克在接待室等了一段時間，克萊爾拿來了協議。
跟過往一樣，霍克簽下授權協議，很快拿到了支票。
11點半，LAPD在圣莫妮卡游艇俱樂部的新聞發布會準時開始，蘇茜上臺通報了游艇販毒案與船員持槍劫殺案。
隨后，道恩·強森與艾麗卡·弗格森上臺。
蘇茜重點介紹了兩人在此案中的英勇壯舉。
導演埃里克·伊森、演員勞倫·哈希安和游艇船長也上了臺，向艾麗卡與強森表示了感謝。
但當場提出質疑的媒體不少，比如很多記者認為埃里克三人的敘述中，當晚都因為藥物在酣睡，沒有親眼目睹兩人的行動。
蘇茜沒有解釋，也沒有讓艾麗卡和強森反駁。
時間接近正午十二點，大廳中的大屏幕點亮，調整到了福克斯電視臺11頻道。
然后，眾多記者發現，原本做娛樂八卦的梅根·泰勒成為了午間新聞的主持人。
眾目睽睽之下，梅根播報了獨家新聞。
記錄儀拍攝的幾段視頻，通過電視畫面播放了出來。
大廳一時間陷入沉默，只有視頻中帶著聲噪的一些說話聲。
等到視頻播放結束，大廳里不知道誰先鼓掌。
接著所有人鼓掌。
還有人在喊：“你們是英雄！艾麗卡·弗格森，你是英雄！道恩·強森，你也是英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