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迪拉克停在比弗利大道上，愛德華下了車，急匆匆往門里跑去，進別墅見到霍克和卡洛琳在低聲聊著什么，略微等了一會兒。
霍克結束與卡洛琳之間的密談，看眼愛德華頭上的汗，問道：“怎么回事？”
“我被人策反了！”愛德華說完，意識到不對，糾正道：“是有人來策反我。”
他指了指卡洛琳：“咩小姐那個女助理，要給我3萬美元。”
霍克直接說道：“跟她要5萬美元。”
卡洛琳贊同：“既然是莎拉來做，拿到錢的可能性很大。”
霍克問道：“她在等你回消息？”
愛德華說道：“大概十分鐘前她給我打了電話，我說要考慮一下。”
霍克直接說道：“約她出來面談，讓她帶好錢，把之前我告訴你的，當秘密泄露給她。”
愛德華急匆匆的走了。
卡洛琳說道：“那些資料看來有作用了。”
霍克點頭，還不等他說話，布萊恩從外面回來。
他見到霍克，愁眉不展：“讓你說中了，蕾切爾的母親給我打電話，單方面解除合約，要退出這場訴訟。”
霍克早已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防不住的，想要獲勝，只能進攻。”
“我耗費了兩周，才說動蕾切爾母女。”布萊恩搖搖頭：“短短兩天，就丟了最重要的一塊陣地。”
霍克寬慰道：“這不是我們的錯，因為對手能拿出她們迫切需要的資源，而我們拿不出。”
布萊恩說道：“我通知了桑德拉和貝肯，讓他們盡快聯系與瓦格倫和雷德福合作過的童星。”
卡洛琳插話道：“我們全面被動了，我聯系到的媒體，除了能自己發帖的論壇，從報刊到電視臺和互聯網，沒人愿意刊發相關新聞。”
她又說道：“號稱超級關心兒童演員，經常到片場檢查劇組是否保證兒童演員權益的洛杉磯家長和教師聯合會，接到我的電話后，只是說他們會進行調查，但我在里面的一位線人，說聯合會沒有任何動作。”
霍克說一個事實：“如果他們真的盡心盡責，好萊塢還會出現這么多童星被侵犯的事嗎？”
布萊恩說道：“他們就像一塊鐵板。”
霍克特意說道：“這些年，你們在媒體方面做的不夠好。”
這當然也與布萊恩獲得資源支持太少有關。
說一百遍，不如切身體會一遍，布萊恩點點頭：“確實如此，我們空有新聞線索，卻形成不了輿論攻勢。”
霍克說道：“關于媒體，我有個想法，等這件事結束之后，或許我們可以聊聊。”
布萊恩知道他辦法多：“可以。”
霍克的手機這時響了起來，他接通后問道：“有發現嗎？”
另一邊的坎波斯說道：“我們主要追蹤了瓦格倫和雷德福兩個人，他們都非常小心，瓦格倫最近幾天沒有離開過四季酒店，卡洛斯借著酒店招募清潔工的機會，混進了酒店里面，雷德福都是在家與酒店之間輾轉，暫時沒有發現。”
霍克說道：“注意安全。”
坎波斯應道：“是。”
“暫時先這樣。”霍克掛斷了電話。
布萊恩問道：“沒有進展？”
霍克搖頭：“需要想點別的辦法，把他們調動起來。”
他看向卡洛琳，卡洛琳搖了搖頭。
霍克在那邊留了暗手，但暗子想要發揮作用，也要等到對方露出破綻。
布萊恩倒是遞交了法律程序，現在蕾切爾退出，很多東西要重新來，朱迪和阿曼達說不定也會退出。
霍克來到安保室，看了眼監控視頻，外面至少有兩輛車，在監視著這邊。
布萊恩跟了進來，問道：“你覺得他們一定會拍視頻？”
“不是他們，而是組織者瓦格倫。”霍克反問道：“你找那些模特和明星玩，為什么要拍下來？”
布萊恩說道：“好玩，有紀念意義。”
霍克說道：“好萊塢的人同樣喜歡玩，瓦格倫這個攝影師出身的導演，會一點不偷拍？他能忍的住？尤其他組織派對別有目的的情況下，沒有視頻和名單，對方承諾的幫助回頭不認怎么辦？”
布萊恩想到了自身：“別人如果請我去嗨，我也要防一手！”
霍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目標遠大，不要去。”
卡洛琳這時過來敲門，等布萊恩開門，提醒道：“快看電視。”
三人來到客廳，電視機已經被打開，切換到了NBC的一個新聞類節目上。
出現在電視畫面上的，則是蕾切爾。
節目有個簡短的訪談。
女主持人問道：“最近有消息，你通過媒體，控訴合作過的范·瓦格倫導演侵犯，有這么回事嗎？”
兩邊事先排練過，蕾切爾回道：“這不是真的，我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我說謊了。”
年齡雖然小，但她有多年表演經驗，眼淚立馬流了下來：“我是個壞女孩，受人挑撥引誘，說了一些對不起瓦格倫導演的話，實際上那些全是假的，是我的律師教的。”
蕾切爾的眼淚仿佛關不住，不斷從臉頰上滾落：“律師跟我說，這樣可以拿一大筆錢，我可以分走一多半。”
魯妮很有手段，知道這種時候，要讓蕾切爾豎立可靠的人設，才能讓人相信她所說的話：“這些年，媽媽為了幫我完成當演員的夢想，不斷送我參加各種表演班，為了讓我生活的好一點，還貸款買了一棟大房子，雖然媽媽從來都不告訴我，但我知道媽媽為了我舉債，欠了很多錢。”
她用手背擦掉臉上的淚水，努力控制淚珠在眼窩里打滾：“我不想讓媽媽過的這么艱難，不想讓她為了我背負這么大壓力，我想要幫助媽媽還清債務。”
女主持人說道：“雖然你犯了錯，但及時認識到了錯誤。”
蕾切爾站了起來，對著鏡頭深深鞠躬，哭著說道：“對不起，瓦格倫導演，我為了一一己私利，誣陷了你，不敢祈求你的原諒，只想公開向你道歉。”
后臺出口附近，魯妮推了伍德夫人一把，用目光示意舞臺。
伍德夫人反應過來，從后臺沖上了舞臺，來到攝像機鏡頭前，一把抱住了女兒。
母女兩人在鏡頭前抱頭痛哭。
這還沒完，女主持人趁勢采訪母親：“這件事你不知情？”
伍德夫人哭著說道：“我以為蕾切爾真的遭受了侵犯，還上門罵過瓦格倫導演……對不起，瓦格倫導演。”
她擦掉臉上的淚：“節目結束，我就會帶蕾切爾去報警，LAPD應該嚴查這個教唆未成年人犯罪的律師！”
節目順利結束，現場效果極好。
回到后臺，伍德夫人問魯妮：“查森女士，我們做的還好吧？”
魯妮笑著點頭，鼓勵道：“做得非常棒。”她揉了揉蕾切爾的腦袋：“你是個好女孩。”
伍德夫人問道：“我們真的要去報警嗎？”
魯妮異常嚴肅的說道：“為什么不去？”
蕾切爾有些擔心。
伍德夫人問道：“你們的承諾。”
“你跟雷德福通過電話，合約也簽了，還在演員工會備了案。”花費的不是魯妮的資源，她當然很大方，也不會違背，催促道：“我們該去警局報警了。”
一行人從電視臺出來，分別上了兩輛車。
魯妮讓司機開車前往最近的警局，掏出手機連續發了兩條信息：“盡快解決！”
另外兩位受害人，朱迪和阿曼達的家里，來自全速公司的公關經理，已經陪同她們看完了整場節目，做通她們的工作，不過是時間問題。
魯妮這邊，接到了薩莎打來的電話。
后者快速說道：“總監，我說動了那個黑人混蛋，他要5萬美元，作為誠意，他告訴我一條重要消息，霍克·奧斯蒙和布萊恩·弗格森正在發動人手，仔細查閱瓦格倫和雷福德過往作品中出現的童星，要挨個上門拜訪。”
“他們有完沒完？”魯妮有些惱火，但這條消息確實重要，薩莎也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沒有她收集到的關鍵資料，今天不會這么順利。
魯妮稍微考慮，說道：“5萬美元給他，錢從客戶賬戶支出，你告訴他，后面還能提供這種重量級消息，錢不會虧待他。”
“好的。”薩莎那邊掛斷了電話。
魯妮這邊很快進了警局。
比弗利大道，別墅里面。
霍克拿了筆記本的麥克風，遞給卡洛琳，說道：“隨便叫幾聲。”
卡洛琳接過來，很自覺張開嘴叫：“咩——”
叫完，她還問道：“好了嗎？”
霍克說道：“再來一遍。”
卡洛琳臉皮都練出來了，又張開嘴學羊叫：“咩——”
錄制完畢，霍克點開播放，筆記本揚聲器中，響起怪異的羊叫聲。
聽到這聲音，卡洛琳捂住了巴掌臉。
霍克接上存儲盤，將音頻文件拷進去。
卡洛琳發現了，趕緊問道：“你要做什么？”
“帶到電視臺，通過電視節目播放。”霍克隨口說道：“震驚一下全美。”
卡洛琳想過來搶，卻被霍克推住肩膀，推了回來。
她惡狠狠說道：“你把我惹急了，我真的會咬人！”
霍克等音頻文件拷完，拔下存儲盤，塞進衣兜里，說道：“放心，不會在電視臺播放，只是裝一下樣子，調動下那邊的人。”
他也有點急，趕緊穩住心神：“那邊不動起來，我們找不到好機會。”
出去接電話的布萊恩，這時回來，人略顯失落：“我們的對手這次很強。”
霍克能猜到：“朱迪和阿曼達都要退出？”
布萊恩也有心理準備，受到的打擊不算大：“是的，她們的監護人先后給我打了電話，向我說了句抱歉，與我解除了律師代理合約，許諾給你的公關費，我只能自掏腰包了。”
他嘆了口氣：“跟你說的一樣，我們在正面戰場上不堪一擊，全面潰敗，真的是上帝來了都難救。”
霍克說道：“現在該我們出擊了。”
輿論戰輸的一敗涂地，但霍克擅長的不止這一項。
他給愛德華打了電話：“回來了嗎？”
愛德華說道：“馬上到。”
霍克收拾好包，先對卡洛琳說道：“現在開始，你不要外出，只負責聯絡。”
他著重提醒布萊恩：“你打起警惕，出入最好也開防彈車，帶上保鏢，小心泥頭車，別被撞死了。”
布萊恩知道霍克要做什么：“想弄死我沒那么容易。”
霍克聽到電子提示音，看向大門那邊，愛德華就站在門外。
他拿出手槍，檢查了一下彈匣，重新裝進外套下的槍袋，大步往外走去。
愛德華接過霍克遞來的奔馳車鑰匙，上了駕駛位，等到霍克上車，開車直奔福克斯電視中心。
后面的尾巴悄然跟了上來。
奔馳進了福克斯的地下停車場，霍克下車之前，對愛德華說道：“15分鐘后給那邊打電話，告訴她們這個消息。”
愛德華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我記住了。”
霍克上樓，直接進了梅根的辦公室。
之前兩人就打過電話，梅根看到他就說道：“你這兩次送來的全是沒有實際意義的新聞，上次勉強還能播發，這一次連播放都不可以。”
霍克掏出存儲盤，說道：“里面只有一只羊在叫，怎么播放？”
梅根說道：“那你只能晚上還了。”她取過存儲盤，問道：“說吧，具體要怎么做？”
“你召開會議，宣布這里面將會是今晚《王牌新聞》的頭條。”霍克大致說了下思路：“因為新聞太過敏感，涉及到保密原則，要等直播前一個小時再做文案，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再取消就是了。”
梅根接過存儲盤，從抽屜里拿出標簽貼上，上面寫著一級絕密新聞的字樣。
她鄭重對霍克說道：“最后一次，這樣的事做多了，會影響我在節目組的威信。”
霍克點點頭，問道：“人情怎么還？”
梅根毫不客氣：“用你的燈桿還。”
她拿起存儲盤，朝門口走去：“你先在這里休息，我去開會。”
樓下，愛德華翻出手機，找到了薩莎的號碼，打了過去。
那邊很快接通：“有事？”
“非常重要的一個消息。”愛德華說道：“布萊恩從一個小演員手里，得到了一份視頻，關于瓦格倫的。”
薩莎問道：“視頻里面什么內容。”
愛德華卻不提這個：“我們說好的事。”
“你等一下。”薩莎掛了電話，看向同車的魯妮，說了幾句，問道：“總監，他想要錢。”
魯妮低語：“關于瓦格倫的視頻嗎？”
對方要錢太正常了，不要錢的她還不相信呢：“告訴他，3萬美元，視頻內容是什么，霍克·奧斯蒙打算怎么處理。”
薩莎電話又打到了愛德華那邊：“3萬美元，馬上匯入你那個賬戶里，告訴我視頻內容是什么，霍克打算怎么處理。”
愛德華等到短信提示，看了一眼，才說道：“視頻是一個小演員趁瓦格倫不注意，從他電腦上拷貝的，內容很勁爆，瓦格倫自拍的他如何侵犯，至于怎么處理，我現在在福克斯電視中心，霍克·奧斯蒙去了11頻道，找《王牌新聞》的梅根了。”
他略微停頓，補充道：“提醒你們一句，如果動作不夠快，今晚應該能在《王牌新聞》的頭條上，看到視頻的具體內容。”
說完，愛德華主動掛了電話。
另一邊的車上，魯妮咒罵道：“發克！好萊塢的這群變態，蠢的跟豬一樣！”
她拿出自己手機，撥通一個電話：“是我，魯妮，幫我打聽一件事，你們頻道的《王牌新聞》是不是收到什么大新聞了？是的，很重要，悄悄打聽一下，不要引人注意。”
那邊應了下來，沒過多久，電話打到了這邊：“是的，新聞好像是西海岸工作室的人送過來的，梅根·泰勒剛開了會，準備作為今晚節目的頭條，而且為了保密，在節目開始前一個小時，才會拿出視頻讓人做文案。”
“謝了。”魯妮掛斷電話，沒了之前的輕松，告訴司機：“抓緊去四季酒店。”
很快，車子來到四季酒店，魯妮和薩莎腳步極快，幾乎小跑著進了大堂，搭乘電梯直奔瓦格倫的包間。
出來電梯間，兩人看到一個墨西哥裔在打掃衛生，自動遠離。
魯妮敲開房門，發現瓦格倫、雷德福和謝麗爾三人都在。
每個人手里，還端著一杯香檳。
瓦格倫笑哈哈的倒了兩杯香檳，分別遞給魯妮和薩莎，說道：“太精彩了，你們做得太棒了，我們應該為此干一杯。”
雷德福接話道：“全速公關公司總監，名不虛傳，西海岸工作室完全不是你的對手。”
梅麗爾則說道：“我剛剛得到消息，LAPD傳喚了布萊恩·弗格森，雖然對他造不成太大負面影響，但也能讓他成為業內的笑談。”
魯妮沒法拒絕客戶，耐著性子與他們喝了一杯香檳。
她放下酒杯，說道：“剛剛有個突發情況，布萊恩從一個曾經與你們合作的小演員那里，得到了一份視頻影像……”
魯妮將了解到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雷德福的目光，瞬間變得如同利箭一般，落在瓦格倫臉上，壓抑不住憤怒：“你跟我保證過，從來沒有偷拍過視頻！這就是你保證的？”
瓦格倫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雷德福一聽就明白：“你還在跟我說謊！”
瓦格倫死不承認：“我就拍了我自己，幾年前的事了，就拍了那一次！”
實際上，他偷拍的次數太多，根本記不起具體情況了。
為什么要拍？作為攝影師出身的導演，手癢難耐。
而且他覺得這是一份保障。
（月底了，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