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情，最難的往往在于找不到突破口。
在推特混吃混喝的弗蘭克，時不時就能拿出些真材實料，幫助推特或者西海岸工作室打開局面。
霍克立即派愛德華聯系坎波斯，轉達了小男孩和天主教這一關鍵之處。
不過，這事同樣有麻煩，天主教就像個馬蜂窩，不能輕易捅，目標還是要集中在派特·金絲莉個人身上。
這也讓霍克更加欽佩那些真正的新聞調查人員。
北美這個地方，遍地都是大新聞，卻也是一旦調查到點什么，就容易去見上帝。
坎波斯那邊表示，馬上會調動人手，進行重點跟拍。
發展到現在，這些隱秘層面的拍攝工作，霍克別說參與了，甚至連指揮都不用，只要發號指令，花蝴蝶公司的人總能想辦法完成。
洛杉磯，西木區。
沿街的一棟別墅附近，道路上車輛不算很多，但時不時也會有些家用車經過。
坎波斯駕駛著一輛福特蒙迪歐，停在了路邊空車位上，掏出望遠鏡，觀察別墅那邊的情況。
前方的三叉路口，愛德華開著一輛普通的商務車，停在了路口附近的停車場上。
他拿起對講機，問道：“伙計，怎么樣了？”
坎波斯說道：“人員全部到位了，只要她今天出去，脫離不了我們的視線。”
他看了眼時間，又補充道：“按照最近兩周的軌跡，她今天應該去教堂做彌撒。”
除了坎波斯和愛德華兩人，附近關鍵的路口處，卡洛斯和加西亞也過來了。
考慮到金絲莉是個女人，坎波斯還專門抽調了貝蒂和菲歐娜兩位精干女將過來。
別墅里面，戴著眼鏡的西蒙·福斯特從書房出來，看向正在往挎包里裝東西的妻子，問道：“今天回來吃飯嗎？”
金絲莉提起挎包，說道：“彌撒結束之后，教堂會有圣餐，我會在那邊多待一段時間，可能回來的有點晚。”
這么些年，西蒙·福斯特早都習慣了：“我過會也要出去，下午和晚上分別有聚會要參加。”
金絲莉點了點頭，拎著包出了別墅。
女司機已經把車開到了房子前面的過道上。
金絲莉上了一輛寶馬7，吩咐道：“去圣貝安教堂。”
車子拐上門前主路，一路往西北方向的圣莫妮卡山駛去。
在這輛車前方，車技出色的坎波斯采取前方跟蹤的方式，一直沿著主路往前走。
確定金絲莉后面并沒有尾巴，后面的加西亞、卡洛斯和菲歐娜，再加上愛德華等人，熟練的進行交叉跟蹤。
寶馬7進入圣莫妮卡山的東南部，在距離帕里薩特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座不算特別大的教堂。
這是天主教在洛杉磯的圣貝安教堂，其規模遠遠比不上洛杉磯最大的圣母教堂。
但教堂后面，連著一間叫做圣貝安的教會福利學校，專門收留無家可歸的孩子們。
愛德華早早選了地勢較高的地方停好車，拿出望遠鏡觀察教堂與后面的福利學校，想起霍克與弗蘭克所說的話，越發覺得有道理。
教堂、教會福利寄宿學校，還有一系列善主們……
想想都覺得可怕。
寶馬7停在了教堂外的停車場上，金絲莉獨自下車，提著挎包面容嚴肅的朝教堂走去。
周圍過來的車和人不少，絡繹不絕。
坎波斯等人也先后趕了過來。
卡洛斯留在外面盯著，作為接應。
坎波斯和加西亞，貝蒂和菲歐娜分頭進入教堂。
他們事先做了準備工作，在眾多參加彌散的人當中，一點都不起眼。
貝蒂率先找了金絲莉所在的位置，悄悄走過去，沒有靠的太近，坐在了她后面一排。
菲歐娜也看到了這邊，與貝蒂沒有做任何交流，來到金絲莉附近，隨便找了個空位置，安靜的坐下等待彌撒開始。
坎波斯和加西亞也各自找到了合適的位置。
五個人隱隱圍住了金絲莉。
教堂中安靜下來，彌撒很快開始。
金絲莉仿佛虔誠的教徒，微微閉上眼睛，暢游在主的懷抱里，除了安心之外，還有一種特別期待的感覺。
彌撒過后，會有什么樣的驚喜呢？
金絲莉成為這家教堂的募捐者接近二十年了，這二十年來，一直備受優待，雙方早已建立起信任，每隔兩到三周，教堂都能為她提供最好的心理慰藉。
在這里，金絲莉真真切切都感受到主的恩典。
坎波斯微微瞇著眼睛，一直在觀察那邊，等待一個機會。
彌撒結束，想要留下來享受圣餐的人，紛紛前往教堂另一側的餐廳，那里會有專人發放。
但圣餐也分級別，一部分人往左，一部份人往右。
在這里，上帝不會問你有幾個師，卻會問你捐贈多少錢。
趁著這會兒人多有點亂，坎波斯悄悄給菲歐娜比劃了個手勢。
菲歐娜嬌小的身體快速靈活，跟在了金絲莉后面。
她手伸進衣兜里，握住了來時就準備好的微型竊聽器。
前方，為了配合菲歐娜，加西亞不小心踩在了貝蒂的腳上，兩人短暫的起了爭執，吸引了周圍人的關注，讓現場有一點亂。
有神父過來維持秩序。
趁著人注意力都在加西亞和貝蒂身上，坎波斯往前走了兩步，仿佛想要湊近一些看熱鬧，高大的身材擋住了菲歐娜嬌小的身軀。
菲歐娜手速極快，黑色的微型竊聽器，貼在了金絲莉黑色挎包的底部。
前面，加西亞在神父的勸說下，向貝蒂道了歉，教堂恢復了秩序。
眾人紛紛往前面走，加西亞和貝蒂自動去了普通圣餐那一側。
菲歐娜上次過來，就捐贈過一筆，受到了優待，隔著一個人，跟在金絲莉后面，往另一側走去。
坎波斯現場捐贈了一筆，也獲得了入場券。
兩人夾雜在人群當中，進入一側的餐廳享用圣餐，還獲贈了圣水。
坎波斯在墨西哥經歷過太多黑暗，知道太多亂七八糟的玩意都別稱圣水，擔心這東西不干凈，打算遠離教堂后就扔垃圾桶里。
倒是現場有部分人，在享用完圣餐后，紛紛在身上灑了圣水。
隨后，包括金絲莉在內，與教堂建立信任關系的老捐贈者們，在一位叫做邁克爾·貝克的神父帶領下，前往教堂后面的圣貝安福利學校休息。
其余人則在喬治·內維爾神父的陪同下，參觀福利學校的歷史、發展與規劃，讓新近靠向教堂的捐贈者們相信，他們的錢都會用在實處。
同時，這也是一個挑選的過程。
他們懂得怎么才能讓有特殊需求的捐贈者們，心甘情愿掏出更多錢。
坎波斯跟在人群里面參觀捐贈者走廊，遠遠看到金絲莉等人進了一棟公寓樓。
公寓樓附近，還有一道圍墻，隔絕了外面的道路。
坎波斯悄悄打了個電話，指明了方位。
外面接應的卡洛斯，立即開車轉到了靠近公寓樓附近的一條路上。
他戴上耳麥，打開了接收器和錄音機。
耳麥中響起了兩個人的對話聲。
“金絲莉女士，請走這邊，這次我們按照你的要求，緊急進口了一件好貨，能熟練說聽英語的那種。”
男人的聲音過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謝謝你，神父。”
開門聲響起，又傳來金絲莉略顯意外的驚喜聲音：“噢，好精致的男孩，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驚喜之下，她連尊稱都沒有用，直接說道：“邁克爾，還是你最懂我的心思。”
那個男人聲音再次響起：“我就不打攪女士的興致了。”
關門聲傳來。
房間內，金絲莉看著相貌精致的小男孩，不禁想起了遠在紐約生活的外孫子。
她越發喜愛起來，露出慈祥的微笑：“別擔心，我是來幫你的，你的年齡跟我孫子差不多，你也可以叫我奶奶。”
男孩有些怯生，一時間沒有開口。
金絲莉看了眼他的相貌，手提袋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來自哪里嗎？”
男孩見她和善，不像壞人，說道：“我叫米拉，跟爸爸媽媽從危地馬拉過來，他們來到這邊不久都去世了，我被送到了這邊的福利學校。”
“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金絲莉伸出雙手，抱過這個孩子，坐在了她的腿上：“以后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她從兜里掏出帶來的巧克力，帶給對方：“嘗嘗這個，我專門給你帶的。”
男孩拆開，塞進嘴里：“好甜，真好吃。”
金絲莉說道：“想要更多嗎？不過，你要用你的東西來換……”
男孩雖然經歷過不少，但哪里能想到這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的險惡用心，在巧克力的誘惑下，說道：“你想要我什么？我拿給你。”
金絲莉暢快的笑了起來。
外面的道路上，監聽的卡洛斯氣得差點摘掉耳機，一個勁的罵變態！
過往，那些年輕的明星出現這樣那樣的丑聞，他覺得還算正常，畢竟需求旺盛。
但這么個70歲的老女人了……
卡洛斯想著這些，眼前忽然閃過幕后大老板的臉。
那位雖然也不是什么道德君子和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比起這些變態來，道德素質簡直出類拔萃。
甚至稱得上一個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