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正在跑動的大胡子應聲而倒，腿部飆出了一道血，骨頭都撞斷了。
但他意識非常清醒，借著摔倒的力量，滾進了兩個石頭花壇后面。
大胡子疼的滿頭都是冷汗，臉色蒼白的嚇人，目光從花壇的縫隙中穿過，見到了躺在廣場石板地面上的四具尸體。
除了他本人，一起過來的四個手下無一幸免。
大胡子咬著牙，轉回頭來，不到三十米外，停著他們用來撤退的汽車。
現在，根本過不去。
過來之前，情報顯示霍克·奧斯蒙槍法很厲害，本人也有一定戰斗能力，但沒想到槍法這么厲害。
還有，那三個或者四個保鏢，也不是一般人，其中有一個，槍法甚至在己方的狙擊手之上。
要不是戰斗一開始，遮陽帽就被對方干掉，也不至于如此被動。
但大胡子沒有追悔莫及之類的情緒。
他們這些雇傭兵，做的本就是刀口舔血的買賣。
別人出錢，他們賣命。
死在賺錢的過程中，天經地義。
天邊傳來直升飛機的聲音，大胡子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隱約能看到兩架直升飛機疾速飛來。
聽螺旋槳聲音，看飛機隱約的樣式，應該是FBI趕過來了。
大胡子察覺到對面蠢蠢欲動，立即抬起槍，對著那邊亂打了幾槍。
霍克仍然躲在奔馳車后面，如今形勢完全占優，他當然不會跑出去冒險，那樣真就變成了活靶子。
FBI的直升飛機過來了，大局已定。
槍聲又一次響起。
大胡子打光了步槍彈匣，掏出兜里的手機，卸下其中的通信卡，用手槍打成了碎片。
接著，他又對準手機連著開了幾槍。
直升飛機越來越近，飛的越來越低，隱隱能看到機身上巨大的“FBI”字樣。
大胡子沒有任何僥幸的想法，拿起手槍堵住嘴。
如果死在任務中，他的家人還能得到一大筆撫恤金。
被FBI活捉，一旦熬不住，后果不堪設想。
FBI那群混蛋，什么爛手段都敢用。
大胡子手指發力，扣動了扳機，隨著一聲槍響，他腦后爆出血花，人頹然倒下。
FBI的直升飛機趕到，直接實施了索降，兩隊全副武裝的特工，迅速控制住了柑橘廣場。
還有一個排爆小組正在乘車趕來。
霍克直接讓布萊恩出面交涉。
一方面，布萊恩是當事人之一。
另外一方面，FBI這邊的負責人是珍妮弗·休伊。
烏鴉嘴的美男計正合適。
柑橘廣場上倒下了五具尸體。
霍克問了一下，除了前面被擊斃的四個人，還有一個腿部受傷后，開槍飲彈自殺。
算上駕車爆炸死掉的那個家伙，這次至少六人死亡。
直接襲擊者沒有留下活口。
暫時也沒找到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襲擊事件。
救護車趕到后，霍克先讓醫護人員把愛德華送去醫院。
愛德華說道：“老大，我應該沒事，都是些皮外傷。”
霍克把他按在擔架上：“去醫院做全面檢查，不用著急回來，先觀察一晚。”
愛德華沒再堅持，上了救護車。
霍克給公司安保處主管奧斯汀打了電話，讓他取消所有安保人員休假，槍械配發到個人，警戒提到最高級。
接著又通知了坎波斯那邊，讓他派人去醫院保護愛德華。
襲擊者連汽車炸彈都用上了，誰知道后面還會不會發動更為瘋狂的攻擊。
霍克還在跟坎波斯的電話當中，提了一句伯班克酒店。
坎波斯立即出發，親自前往伯班克酒店，盯著道格拉斯·科斯特一行人。
目前沒有證據表明是貝萊德的那些人做的，但這種事根本不需要證據，在霍克的眼里，現階段存在巨大利益沖突的人，嫌隙最大。
還有艾瑪·貝特森，坎波斯那邊一直有人在盯著。
霍克打完電話回來，FBI這邊初步查看了現場。
珍妮弗·休伊過來說道：“現場太過慘烈了。”她看向旁邊的布萊恩：“幸好你沒事。”
布萊恩指了指霍克：“他保護了我，沒有霍克，那輛爆炸的車，會直接撞到我們兩個人身上。”
珍妮弗問霍克：“沒有受傷吧？”
霍克此時灰頭土臉，滿身煙灰，看起來有些狼狽：“這次運氣好，我的朋友撞車救了我，幾位保鏢又拼命……”
珍妮弗拍了拍他胳膊：“要我通知艾麗卡嗎？”
霍克拿起手機示意了一下：“我會給她打電話。”
“打完電話我給你做筆錄。”珍妮弗會親自帶人給霍克做筆錄。
霍克電話打給了艾麗卡，輕描淡寫說了幾句。
艾麗卡已經得到柯汶納發生爆炸案的消息，聽到與霍克有關，語氣格外凝重：“我現在就過去。”
現場被FBI完全封鎖起來，已經有消息靈通的媒體記者趕了過來，堵在警戒帶外面拍照。
霍克滿臉滿身都是煙霧灰塵，也沒有去清洗，就這樣上了FBI的一輛車，配合珍妮弗做了筆錄。
事實上，除了無從證明的猜測，其他部分他也有些懵逼。
槍手來自哪里？駕駛汽車炸彈發動襲擊的人又是誰，一無所知。
如果不是前段時間招募了勞爾、古蒂和莫倫特斯這三位保鏢，今天可能會非常非常麻煩。
霍克等人分開做了筆錄，總體上來說不會有太多麻煩。
唯一的一點，古蒂使用的AR15違法改裝了撞火槍托，但在珍妮弗的處理中，都不值一提。
坐在FBI的車上，同樣灰頭土臉的布萊恩取了一瓶水，遞給霍克，說道：“沒想到你這么講義氣。”
霍克擰開喝了一口，說道：“我還等著你帶我進橢圓辦公室呢，總不能讓你死在半路上。”
布萊恩又拿了一瓶水：“從今天，不，從明天開始，我也要健身，再遇到這種事情，起碼能逃跑……”
“你等等！”聽到后面這一句，霍克恨不得拿起礦泉水瓶子，堵住布萊恩的嘴：“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好不好？”
布萊恩張了張嘴，忽然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是個烏鴉嘴，又趕緊閉上了嘴巴。
霍克很認真的說道：“你還沒發現事情的嚴重性嗎？遠的我們就不提了，最近這兩次，一次在圣瑪麗精神理療中心，一次是今天剛剛，你說的那些屁話全都應驗了，全都應驗了啊！”
話到這里，布萊恩都升起濃濃的自我懷疑：“難道我真的是詛咒神教教主？”
霍克很認真的說道：“不用懷疑，你絕對是。”
布萊恩趕緊搖頭，這種臭名聲不能落在身上：“這些人，針對的應該不是我……”
霍克無力反駁，總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所以，他干脆閉上了眼：“但他們選擇了有你在，還是你擔任市長的地方，發動襲擊。”
兩人的辯論尚未得出結果，車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珍妮弗拉開車門，說道：“有幾點關鍵事務，上面要我跟你們提前說明一下，免得產生誤會。”
霍克點頭：“你盡管說。”
珍妮弗直接說道：“現在事情尚不明朗，事件也未定性，你們幾個作為當事人，不要公開露面，也不要接受任何媒體采訪，保持聯系方式暢通，我們隨時會與你們聯系。”
“這些我沒問題。”布萊恩強調一點：“盡快查清楚是什么人干的。”
珍妮弗無奈的笑了笑：“已經在查了，廣場上的五個槍手，根據一些身體特征判斷，極可能是雇傭兵，至于死在車里的那個家伙，已經被炸的粉身碎骨，想要搞清楚他的身份，還有大量工作要做。”
霍克看看外面，壓低聲音：“我說的那幾個人，找你的親信盡快查一下。”
珍妮弗聲音同樣放低：“已經在做了，但面對社會名流和商業精英，沒有切實的證據，FBI也沒什么好辦法。”
她調來之前的洛杉磯分理處副主管，就是在一些事情的處理上面做過了火，被總部抓到手腳，被迫提前退休。
珍妮弗直接明說：“不要對FBI抱有太大期待。”
霍克很清楚，對方敢這樣做，就不怕明處的正規調查。
恰好，他也不是那種只依賴明處調查的人。
現場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珍妮弗交待完畢，很快離開了。
艾麗卡隨后趕了過來，看到男友和堂哥一個比一個慘，臉色異常難看。
她拿出濕巾，幫霍克擦臉上的煙灰，說道：“這件事，不可能就這樣結束！”
洛杉磯國際機場，貝斯滕網絡咖啡室。
私家偵探寇森坐在一臺電腦前，喝了口冷掉的咖啡，又一次刷新推特。
這次程序刷新之后，推特上出現了幾條新消息。
其中一條，引起了寇森的關注。
“東洛杉磯柯汶納疑似發生爆炸案！”
寇森趕緊點開新聞標題，里面出現了用戶編輯的推特消息，搭配了幾張遠遠拍攝的照片。
不算很寬的街道上一片狼藉，子彈頭和彈殼隱約可見，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玻璃窗碎裂，停在道路中間。
相隔不遠的地方，有廢棄物冒著煙霧，滿地都是汽車碎片。
還有半邊薄薄的車門，斜著插進了路邊一棵綠化樹的樹枝上。
寇森一看便知，米勒·柯林斯發動了。
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計劃怎么樣？”
“失敗了。”另一邊的蒂姆直接說道：“你該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