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兩清不了，”譚柚忽然出聲，佛宗那位飛升期的佛修急了：“以命償命，這還不夠嗎？青蓮都同意了。”
譚柚嗤笑：“青蓮是個傻子，在你們佛宗待了這么多年，腦子都學傻了。你們佛宗的那一套，只能洗腦別人，自己真正能夠做到的，又有幾個？”
青蓮不樂意：“我哪里傻了？”
譚柚：“還不傻？凈月說的以命換命，到頭來只不過是他的一縷分魂，你若是真同意了，那才是最大的傻子。”
“分魂？”青蓮的腦袋緩緩抬了起來，眼神也逐漸變得兇煞。
凈月打了個佛號：“不知金環道友何出此言？”
譚柚笑了笑：“凈月，這么當面裝糊涂就沒有意思了。我之前曾經說過，上古佛宗有一秘法，能夠將佛修的神魂一分為二。”
“而據我所知，這里是修仙界，不是九重天。而所謂的秘法，也只在九重天內流傳。那么，你一個下界的佛修，你怎么知道上界佛宗的秘法？”
“原因只有一個，你是上界仙君來下界歷劫的，歷的還是情劫。只是你沒想到，已經分魂到了下界，依舊還需要走這種不入流的法子，你依然越不過你的情劫。”
凈月終于笑了：“你知道的太多了，明知道我的身份，你還是一條剛過十階的金環蛇，你真的太看得起自己了，真當自己是救世主了？”
譚柚失笑：“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救世主，也不認為我微薄的肩膀能夠扛起別人的一生。我只是看不慣而已，明明你們擁有著庇護別人為人遮風擋雨的能力，可你們沒有這么做。”
“相反，你們因為一己私欲為別人帶來了更多的風雨。我做不到普度眾生，但是最起碼，我能夠在別人淋雨的時候，為別人撐一把傘，哪怕我們只能相伴著走很短的一段時間。”
“只要我中間付出了，能夠給別人帶來片刻安寧，我認為那就是值得的。”
孔雀嘀咕：“聽聽，金環多會說話？咱們妖市，口才最好的有兩個，一個是老牛，一個是金環。”
老牛忙擺手：“我可比不上金環。”
凈月也不裝了：“真可笑，不過是一個妖族，你擾了我今日的飛升大計……”
“威脅我？”譚柚語氣戲謔：“打算去了九重天以后回頭找補？就你上頭有人？真是抱歉啊，我上頭也有人。”
九重天上，某白服男子噗嗤一聲笑了，他就喜歡聽譚柚噴人，尤其她這么陰陽怪氣地說話，他聽著就覺得心里特別爽。
“又看你家小金子了？”某男子湊過來看了眼：“別說，你家小金子，是真聰明，因果之道都被她琢磨透了。”
“比起凈月，她倒更像是生了佛心。”
白服男子皺眉：“別什么都扯到佛宗，自家小輩，什么佛心不佛心的。”
某男：“你可要小心了，就你家小輩惹事的能力，凈月是肯定會回來的。如今飛升不過是個借口，大不了就是他舍棄下界的一絲神魂。”
“而他本人在九重天依舊活得好好的，到了那個時候，他可就能對下界找補了。如今九重天上，太元宗已經記著她了，這次再加上佛宗。”
“小金子才十階，她本來渡劫就艱難。等到她后來渡劫飛升的時候，能不能活下來不好說，畢竟這下界的小天道，已經受到上界宗門干預了。”
白服男子：“什么惹事？她是路見不平，俠義心腸。如果為人鳴不平是惹事的話，那這世界也就沒有公理正義了。”
“你說得也沒錯，是得要想個法子，還是把她放到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某男：“小金子若是來了上界，就剩下我家小輩在下界孤零零的，可憐啊……”
白服男子不搭理他，只是一直盯著水鏡看。
水鏡里，凈月已然和譚柚撕破了臉：“如若你現在將這條青冥蛇的魂體交給我，我不和你計較今天的事。”
青蓮哧溜一下滑到譚柚身后，它可會看眼色了，如今妖族的大粗腿來了，它怎么可能放棄？
譚柚一口回絕：“不可能，你想要青蓮，無非是想抹去你渡情劫留下的因果。事已至此，你的情劫依然沒有度過，你只是想要徹底抹去青蓮的存在而已。”
“而你今天所謂的白日飛升，不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你是上界的仙君，又哪來飛升一說？說來我倒是奇怪了，身為上界仙君，能夠隨意來到修仙界嗎？”
“天道允許這樣的嗎？”
話音未落，一道天雷狠狠地落在凈月的身體上。凈月被劈得晃了晃，下一刻，一抹清淡的魂體從凈月的肉身中飛出，而凈月本人的身體則是緩緩倒在了高臺上。
譚柚看著凈月的魂體：“原來你就長這模樣啊？果然是上界仙君。”
凈月狠狠地瞪了譚柚一眼：“我記住你了，金環蛇，希望你能夠一直這么得意。”
他原本謀算得很好，所謂白日飛升本就是一場做戲，為的就是借著飛升的劫雷除掉青蓮的神魂。若是青蓮就此消失，他的情劫以及就此產生的因果也就徹底消失了，以后再也沒有任何后顧之憂。
哪怕留下了青冥那個小雜種，可到了那個時候，他已經在九重天，下界的因果又與他有什么關系？
可是如今這一切，全都被這條金環蛇毀了。想到這兒，凈月就恨得牙關緊咬。此次歷劫失敗，哪怕回到九重天，他也是元氣大傷，而這條金環蛇，她就在自己面前這么囂張？
“我……”
譚柚剛要說話，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響起：“她當然會一直這么得意，沒想到閉關修煉的凈月佛子，居然來下界歷情劫了，還是采用的上古禁術這一方式。”
“不知道這個消息傳開，以后佛宗是否還有顏面在九重天行走。”
孔雀不搖扇子了，眼睛也漸漸睜大，顯然想起了這位的身份。這不就是譚柚那位名聲響徹修仙界的老祖宗嗎？真的是每每到關鍵時候，都會出來給譚柚撐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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