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眼里的笑意濃郁了幾分,就說這才是譚柚嘛。剛剛那話說的,太大義凜然了,它都有些被鎮住了。
孔雀大力地拍著譚柚的肩膀:“金環,你是真舍得。”
譚柚捂著心口:“我確實舍不得,可那氣運,本身就是屬于妖族的,不屬于我一個,我沒有理由獨占。”
金環蛇皇笑了:“那如果現在將這份氣運交給你,你會怎么做?”
譚柚毫不猶豫:“從哪兒來就到哪兒去,本就是妖族氣運,那就屬于所有妖族。若是可以的話,最好能夠稍稍偏向草木一族,草木一族本就難以覺醒靈智。”
“又不像走獸或者飛鳥鱗甲等族群擁有強悍的戰斗力,它們皮薄血脆,本就生存艱難。若是得到氣運眷顧,也能讓草木一族迅速成長壯大。”
寒蛟不樂意:“咱們平時渡劫也很困難,金環,草木一族確實成長艱難,可是咱們平時也不曾容易到哪兒去。”
譚柚:“愛護弱小吧,但總要有個時間期限,在草木一族強大起來后,氣運也該幾族平分。只是如今草木一族勢微,這才需要更多的照顧。”
寒蛟勉勉強強滿意,金環蛇皇忽然出聲:“小金子,抬頭。”
譚柚應聲抬頭,眾修士以及大妖也齊齊抬頭,卻見在眾目睽睽之下,天邊撕開一道縫隙,一塊七彩的類似靈石模樣的小東西從縫隙中落下,正正好落到了譚柚的面前。
譚柚伸出手:“這……就是氣運?”
“嗯哼,這就是近兩萬年來,妖族被人族竊走的氣運。小金子,如今它就在你的手里,任由你處置了。”
金環蛇皇的語氣里又帶上了誘惑:“真實地將它握到了手里,你真的一點都不心動?”
“您就別誘惑我了,”譚柚翻了個白眼:“心動確實是心動的,可我也不是出爾反爾之人。”
她說著深吸口氣,聲音清越,幾乎響徹整個修仙界:“今我金環蛇一族金環在此立下天地誓言,妖族曾經被人族竊取的四分氣運,如今物歸原主。”
“因草木一族日漸式微,現氣運向草木一族傾斜三分。待草木一族自成一界后,妖族所有種族再共享氣運。”
譚柚誓言剛落,她的腳下就出現了一道繁復的花紋,顯然是誓言應驗了。
而就在天地誓言應驗后,譚柚手中的氣運也就此散開成一縷一縷的青煙狀,它們或是沒入在場的大妖身體中,亦或是向著遙遠的十方大山飛去。
而眼看著這些氣運飛走,人族修士沒有不眼饞的。可他們能做什么?上面還有個金環蛇皇看著呢。再說了,這本就是人族竊取而來的妖族氣運,要點臉的,都不敢這個時候伸手。
譚柚自然也看到了沒入她頭頂的那點子氣運,比起數量龐大的妖族來,這點子氣運猶如頭發絲一般,幾乎能夠忽略不計了。
說來這氣運到底是給她的,還是給原主的?反正譚柚沒覺得氣運入體,對她來說有什么改變。她還是那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十階小金環蛇。
看著氣運重歸妖族,凈月的眼睛里都要氣出血點子來。作為佛宗的高層,他當然知道一些宗門秘辛。可他沒想到,妖族居然發現了,偏偏還選在他飛升這天,將這件事赤裸裸地揭開。
等他回了九重天,宗門會不會將這件大事算到他的頭上?畢竟從以前到現在,樁樁件件里面都有這條金環蛇的影子,說來怎么哪兒都有她?
想到這兒,凈月也不再耽擱,他運起秘法,很快原地寬袍大袖的僧人的魂體立刻寸寸瓦解,直至消失不見。
譚柚撇嘴:“跑得還挺快。”
孔雀唯恐天下不亂:“你那困神陣……怎么不用上?”
譚柚翻了個白眼:“那是針對有實體的,他連個身軀都沒有,怎么留下他?這下咱們是被記住了,日后生活平靜不了了。”
孔雀立刻蹦離譚柚身邊:“是你被記住了,和我可沒什么關系。金環,這可不關我的事。”
譚柚心累:“這么現實啊?不是說好了有難同當的嗎?”
孔雀振振有詞:“你這家伙得天地眷顧,咱們哪能和你比?再說了,你家老祖宗多眷顧你啊,我家老祖宗到現在都沒冒個頭,我闖禍了可沒老祖宗給我撐腰。”
譚柚挑眉:“是吧?有大腿就是好啊。咱們今天的目的算是完不成了,輪回功法別想了,這次是徹徹底底得罪死佛宗了。”
自打金環蛇皇出現后就乖乖裝鵪鶉的青蓮這時候弱弱出聲:“輪回功法?我知道啊。”
“你知道?”蒼龍原本還在失落,現在一聽這話,立刻將青蓮的魂體提溜到了手中:“你真知道?不是蒙我的?”
青蓮狠狠點頭:“我知道啊,我在佛宗待了這么多年嘛,知道的佛宗秘典確實不少。”
譚柚不由笑了,這叫什么?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好像不是很恰當,不過管他的,只要最后得到了結果,那就是最好的。
譚柚、孔雀。白澤等大妖要下去,青冥卻頓住腳步。他看著呆坐在高位上的石淼,眼神很是復雜。
白澤見狀拍拍他的肩膀:“若是想了結因果,那就趁此機會了結吧。左右她如今劍道破碎,哪怕她如今是合體期的修為,你和她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青冥點頭應下,本在沉寂中的石淼這會兒緩緩抬頭。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當年千機給她起卦,大兇,十死無生。
還有自己曾經預見過的畫面……
可哪怕如此,石淼畢竟兇戾,身形一晃她就站到了高臺之上。
“凈月走了,作為他的兒子,殺了你也是一樣的,正好拿你來祭劍了!”話音未落,她就拔出了背負在背后的嗜血劍。
此時的嗜血劍上有道道裂紋,似乎下一秒就要崩裂。
譚柚只是嘖了一聲:“咱們下去吧,青冥會解決的。”
寒蛟不正經:“好歹是咱妖市的小崽子,你就這么放心?”
譚柚:“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它正值春秋鼎盛,而石淼已是日落西山。更何況她的道途已經破碎,如今不過是茍延殘喘,青冥勝利才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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