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柚……譚柚能說什么,她是跟金源學了煉丹術,可這不代表能煉丹就能看病啊。算了,到時候再看吧。
話說她是不是得要點亮中醫這門學科?話說老蔡醫術不錯,要不閑暇時間她就去老蔡那兒偷偷師?
包廂內,陳嬌裝模作樣地給福伯診脈,她對面的福伯一臉鎮定,沒有絲毫的緊張擔憂。譚柚的精神力掃過福伯身體的每一寸角落,最后也只是嘆了口氣。
譚柚:“回去我教你做兩爐藥吧,還能再保兩年左右。”
陳嬌手指動了動:“沒有別的辦法了?”
譚柚看過眼前的老人:“我沒辦法,他以前跟著虎哥等人混江湖,大傷小傷不斷,那次的折損又險些去了他半條命,如今這樣,已經是好好將養的緣故了。”
“你真當我是大羅金仙,這是現實世界,不是修仙界,一顆丹藥下去就藥到病除的。”
兩人的交談只在一瞬間,陳嬌收回手。她的表情與平常一般無二,但是眼神里卻透著股悲戚。
福伯輕聲道:“陳總直說就是,風風雨雨這么多年,任何事我都能接受。”
陳嬌側目看他:“您自己也該有感覺的,自從那次受傷后,身體似乎一下就垮了。”
福伯點頭:“是,在看到大家越來越好,以后能有個安穩后,我覺得我這輩子也沒什么遺憾了。”
譚柚:“所以啊,以前是提著一口氣去爭搶去算計,如今這口氣泄了,人的精氣神也就隨之都沒了。”
“你看那些努力奮斗的,有的七八十歲還在拼命。可是一旦停下來了,看似過上了好日子了,其實沒兩年就不行了。”
陳嬌聽懂了福伯的話,不只她聽懂了,龍哥豹哥以及他的堂主香主們,現在不這么稱呼了,應該說他手底下的高管們,也全都聽懂了。
龍哥咬了咬腮幫子:“真沒有法子了?”
陳嬌:“人力有窮時,我是人,不是呼風喚雨的神仙,我真的沒辦法。”
“福伯的脈案我都清楚了,回去我親手給他做兩爐藥,能再保兩年。”她說著摸摸臉頰:“我也只能做這么多了。”
龍哥一言不發,福伯倒是笑了:“那已經很好了,老蔡他都束手無策,陳總還能再保兩年。”
他說著看了眼沉默的豹哥以及高管們,不由提高了音量:“我還活著呢,你們這樣子,到像我已經上路了似的。”
豹哥勉強擠出一抹笑:“福伯,您別這么說。”
福伯想得開:“我這輩子也活夠本了,大風大浪地走過來,如今見著大家都過上安穩日子,也沒什么遺憾了。”
“這不是還有兩年嗎?足夠了。都打起精神來,大小伙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
龍哥扯扯嘴角:“福伯,我都四十多了,不是大小伙子……”
福伯瞪眼:“在我眼里,你們都是小伙子。行了,還能再活兩年,這已經是極好的消息了。咱們和陳總難得聚一起,要一直這么哭喪著臉?”
陳嬌和福伯碰杯:“還是福伯想得開。”
福伯哈哈大笑:“我這是知足常樂,現在的日子每過一天都是撿來的。擱一年前,誰能想到我們會有現在的日子?”
“你說得沒錯,以前總是提心吊膽,全憑一口心氣撐著。如今沒有遺憾了,也就失去奮斗的動力了。”
龍哥也迅速回過味兒來:“是我強求了,陳總您別見怪。”
“怎么會?”陳嬌沖著龍哥舉杯:“眷念親人,想讓他們多陪陪自己,人之常情,何以見怪?我爸躺在醫院四年了,我依舊遍尋名醫,還不是想求一個微薄的希望?”
老蔡也輕聲道:“是我學藝不精,對福伯的身體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豹哥努力活躍氣氛:“知道福伯還能再陪著我們,這是好事,大家吃菜吃菜,和陳總難得聚到一起,別說未來不開心的事了。”
陳嬌嘴角上翹,比起心有丘壑的龍哥暴躁易怒的虎哥來,她和豹哥無疑更投緣。豹哥粗中有細,也知道看眼色看形勢,少有的敞亮人。
被豹哥這么一說,席間的氣氛也活躍起來。臨散場時,眾人也恢復如常,大家一起說說笑笑著往外走。
龍哥還調侃:“要說起賺快錢,還得是娛樂圈。”
陳嬌也有話說:“龍哥是只看到了成果,沒看到大浪淘沙之下,很多演員拍的戲,很多都上不了,投資人的錢都打了水漂。”
龍哥大笑:“是,青柚這個名字,現在在圈內可響的很。陳總,下次再有作品,也帶著我一起?”
陳嬌也知道自己獨資投資拍攝,一次兩次可以,時間一長看自己連肉帶湯一鍋端,誰都會不平衡。所以陳嬌當即就笑了:“投資沒問題啊,但我也有要求。”
龍哥腳步頓了頓:“哦?你說,什么要求我都答應。”
陳嬌直接將譚柚的原話搬了過來:“投資商不許塞人,不許改劇本,不許在劇組內指手畫腳。我只接受投資,劇組一切都是我說了算。”
龍哥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沒問題,咱們也不懂這些,我就只管投資。”
“不過你這個要求,估計別的投資人沒那么容易答應。”
陳嬌無所謂:“那就不帶他們玩唄,本身我們也不差錢。是他們求著投資,我讓他們投資,是分利潤給他們,還挑剔上了?”
龍哥想想也是:“這次來不及了,下次吧,下次可別忘記老哥。”
陳嬌揚眉:“一定一定。”
和龍哥在酒店前分別,在上了車后宗柒才問道:“下次帶龍哥?”
陳嬌:“帶吧,條件放出去,愿意接受的就投資,但是想在我的劇組里指手畫腳,那就容不得他們了。”
宗柒:“等電影上映后,下次投資得會有無數人揮舞著鈔票想要入局了。”
陳嬌已經無所謂了:“那隨他們吧,總不能咱們把所有的錢都賺了,吃獨食的人,最后總是走不長遠的。”
“再說了,就算他們有意見,我也不覺得他們有膽量到我面前抗議,只要他們不怕走上葉榮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