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桑迪亞特,阿爾華達的背脊就挺直了:“您……知道國王陛下?”
譚柚隨手摘了顆果子:“畢竟是國王,我總該知道。你還沒回答我,你和桑迪亞特是什么關系,或者我該換個問題,你和丹尼森是什么關系?”
阿爾華達斟酌著語言,謹慎開口道:“丹尼森……是我侄子。”
“原來是這樣,你是桑迪亞特的弟弟。”譚柚懂了,她咬了口果子:“既然是王室眾人,誰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對你動手?還是說……桑迪亞特不行了?”
如若不是國王出了意外,阿爾華達怎么會落到這個境地?
阿爾華達嘆氣:“是,陛下上個月病逝了。按照王位繼承來講,應該我繼位。但是我兄長他有兒子,而且丹尼森也成年了。”
“再加上丹尼斯有一眾大臣擁躉……”
譚柚了然:“丹尼森就算再有能力,那些大臣能信服他?”
她說著手指點了點膝蓋:“枕頭風的威力是巨大的,五年前丹尼森從我那兒拿走了不少金色花,他是不是就是靠著這些……”
“您是當時的那位女巫?”阿爾華達一驚:“可是丹尼森說您面容丑陋……”
譚柚只是微微一笑:“看來我猜對了,他說我面容丑陋也沒說錯,但我到底是修行之人,總是有法子的。”
“怎么,現在知道我是那位女巫,想抓我回去?”
譚柚說著戲謔地撓了撓幽冥豹的下巴,而此時原本懶洋洋躺在地上的三小只幽冥豹慢慢坐起身,眼睛也豎了起來,似乎只要阿爾華達稍有異動,它們就要撲上來撕碎阿爾華達。
阿爾華達強笑一聲:“大人您說笑了,我哪兒能做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您剛剛救了我,我感激不盡,哪里能恩將仇報?”
譚柚微微頷首,卻另外問了個問題:“你既然是皇室中人,那我問你,莉莉婭嫁給丹尼森了嗎?”
阿爾華達:“她是四年前嫁給丹尼森做二王妃的,大王妃是財政大臣的長女。”
譚柚笑了:“哦?莉莉婭居然給人做小了?真是太有意思了,她所以為的愛情也沒有那么無堅不摧嘛。”
阿爾華達:“當初丹尼森是想娶她當王妃的,但是她的娘家確實不行。哪怕是無父無母的孤兒,皇室也不能接受凱特和勞倫那樣的親家。”
譚柚頷首:“他們……做什么了?”
阿爾華達一言難盡:“經常去王室找莉莉婭要錢,勞倫又好賭……”
譚柚已經能想象到這幾年莉莉婭的生活了,她不由笑出聲:“知道她過得不好,我就開心了。”
阿爾華達一萬個好奇,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問起。譚柚也不避諱:“莉莉婭曾經是我的養女,當年我是凱特和勞倫的鄰居,凱特懷孕時傷了身子。”
“夫妻倆到我這兒求藥,我顧及孩子尚小就給了一瓶藥劑。沒想到勞倫并沒有將藥劑給凱特撫養,而是將藥劑轉手賣了出去。”
“賣得的金幣被勞倫揮霍一空,而凱特孕期沒好好調養身子,生下來的孩子先天體弱。他們夫妻一合計就將孩子丟到了我的藥園。”
“這個孩子就是莉莉婭,我后來帶著莉莉婭搬到了森林深處遠離人煙。我教導莉莉婭讀書識字,誰知道她卻無意中認識了丹尼森。”
“為了討丹尼森的歡心,她將我能培育金色花的秘密告訴了丹尼森。而丹尼森為了得到金色花,更是率領士兵意圖捉拿我。”
阿爾華達現在全都對上了:“所以大人您……和丹尼森有仇?”
譚柚:“自然,我和丹尼森的賬,自然要一筆一筆地算清楚。不過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看你如今休息得差不多了,你也該走了。”
渡鴉聽八卦聽得正起勁兒,看譚柚要趕阿爾華達走,它小眼睛轉了轉:“大人,魔獸森林這么兇險,您讓他離開,不出三步,他就命喪魔獸之口了。”
“到時候豈不是浪費了您的藥?”
譚柚確實被它說動了:“你這么說也沒錯,我那些藥做起來確實很費功夫。就這么讓他走了,確實浪費了我的藥。”
渡鴉提議:“大人,這人也不知是敵是友,他吃了您的藥,現在就放他離開,萬一他回頭恩將仇報……”
譚柚就著它的話:“那你覺得應該怎么樣?”
渡鴉樂了:“鴉鴉覺得他應該給金幣,大人的藥也是辛辛苦苦做出來的。”
阿爾華達窘迫地摸了摸腰間:“我被追殺的時候錢財丟了……如今我一枚金幣都沒有。”
“還是個窮鬼,”三頭蛇咝咝兩聲:“那就肉償吧,大人的巫師塔里缺一個灑掃的男仆,什么時候還完大人的金幣,你就什么時候離開。”
幽冥豹:“離開之前大人得要抹掉他的記憶,讓他以后再也找不到大人。”
譚柚看圣獸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已經將阿爾華達接下來的生活安排好了,她不由覺得好笑:“行了,你們也不怕嚇到人。”
“一國王儲,給我當男仆,屈才了。”
阿爾華達忙搖頭:“不不不,一點都不屈才。若不是大人您伸出援手,哪里還有我的現在?我如今確實身無分文,想要報答大人也有心無力。”
“您若是不嫌棄的話,我愿意跟在您身邊,當個男仆也是沒問題的。”
譚柚頭疼:“我不需要男仆,但是你想報答我也不是不可以。”
她說著挑挑眉:“在魔獸森林待了這么久,我們終歸是要出去的。只是我們對外面不熟悉,這樣吧,我們公平交易。”
“在魔獸森林的這段時間,我會庇護你的安全。但是與此同時,你需要和我說明外界的情況,各大勢力政權,這個交易你接受嗎?”
阿爾華達立刻應下:“我接受,大人您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無不言。”
“接受就行,”譚柚頷首,她手指在右手無名指指根一抹,一只白色卷軸就出現在她手上,譚柚唰唰地在卷軸上立下契約:“口說無憑,立字為證。”
阿爾華達能怎么辦?他只能在譚柚的卷軸上簽字。但不得不說,這樣也更讓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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