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二八叔喝多了。
說實話,二八叔的酒量真的有點差,這壇子酒雖然埋了十五六年了,可是他本質還是黃酒,度數并不高,對于前世經歷過各種酒水洗禮的陳解來說,并不算太沖。
不過對于二八叔這個上歲數的人來說,這酒就烈了一些,陳解估計,二八叔也就兩瓶啤酒的量。
二八叔最后是被小虎背回去的。
陳解吃飽了飯,就去練了一遍養春訣,很快酒意便消除了。
起身,看看時間已經午時了,陳解洗了洗臉,又用鹽巴刷了刷牙,讓蘇云錦給自己換了一套衣服。
這樣身上的酒氣就消除了很多,幾乎聞不出來。
蘇云錦又找來了艾草,拍打拍打身上,這般艾草的味道也能掩蓋一下身上為數不多的酒味。
第一次去白郎中家,不能搞得醉醺醺的,留下不好的印象。
很快陳解梳洗完畢,換了套新洗的衣服,還挺精神。
“娘子,我走了。”
蘇云錦點頭,幫著陳解整理了一下衣領道:“注意安全,我跟睿睿等你回來。”
“嗯。”
陳解點點頭,緊跟著對小豆丁道:“睿睿姐夫走了。”
小豆丁跑出來:“姐夫,睿睿會想你的。”
“額?”
陳解看著小豆丁:“我晚上還回來。”
睿睿抬頭道:“嗯,那也想。”
“就你嘴甜。”
陳解揉了揉睿睿的腦袋,緊跟著轉身離開。
……
白郎中家,乃是村子里最大的大瓦房,這瓦房是吳忠當上魚欄管事的蓋的,很是氣派。
而白郎中就在這里開了一個小醫館,有一個單獨的小房子,可以說既是家,又是醫館。
陳解來時,白家的大門是關著的,陳解敲門,卻沒有人開。
陳解又敲了敲門,院里這時才有聲音,很快大門打開,出來的不是白氏,而是一個光著膀子,渾身是汗的少年。
陳解看去,只見少年長得手臂很長,肩膀寬大,身上全是腱子肉,有著強大的胸肌,而到了腰處卻開始收縮,讓他的腰并不粗。
而他的腿很長,不粗不細,很有爆發力。
陳解一下子就想到了前世聽到武術界傳說的一種適合練武的體質,猿臂蜂腰螳螂腿!
“你找誰?”
少年問陳解。
“我是白郎中新收的學徒,您是?”
陳解很客氣的問道。
少年聽了這話立刻笑道:“陳九四吧,快,快進來,我是白郎中的外孫吳宏。”
陳解道:“原來是吳公子。”
少年笑道:“什么公子,外道了,以后直呼其名就行。”
吳宏說著,客氣的把陳解引到了院子,并且感謝道:“九四,你的事我都聽說了,我姥爺多虧你了,不然可就危險了,你對我們家有大恩啊。”
陳解聽了連忙道:“吳公……吳兄弟,咱們不說這個,什么恩不恩的,白郎中能收我當學徒,教我吃飯的手藝,那才是恩人,我那個,趕巧,趕巧了。”
陳解客氣的說著,而吳宏則是看了陳解一眼,不由高看了一眼,挾恩不圖報,是個會做事的人。
這施恩于人是個好事,可是施恩完了之后,有些人反反復復的強調,我對你有恩啊,你欠我的……
時間一長恩情淡了且不說,還容易生出仇怨,真正的聰明人,那都是挾恩不圖報。
懂得感恩的,你不說人家也記著,不懂得,你說了也白搭,還讓人厭煩,何必呢。
吳宏讓陳解進院,坐在院中的石墩之上,倒了茶水道:“我姥爺中午有午睡的習慣,一會兒才能醒,你稍等一會兒。”
陳解道:“不急,不急。”
在等著白郎中睡醒的過程中,陳解跟吳宏開始攀談。
陳解是善于聊天的,而吳宏由于陳解救了白郎中,也對陳解很有好感,很快二人就了解了彼此的情況。
吳宏是不住在村里的,他住在他師父家。
他師父乃是本縣的張捕頭。
白郎中有一個師兄弟,在衙門任職,跟捕頭張立業關系很好。
一次白郎中帶著五歲的吳宏去師兄弟家做客,正好張捕頭也在,張捕頭一眼就看中吳宏了,猿臂蜂腰螳螂腿,天生練武的苗子啊。
就想收為徒弟,把這事跟白郎中一說,白郎中覺得是好事啊。
張捕頭,張立業可不是一般人,沔水縣十三太保之一,有名的化勁高手。
就算是漁幫的幫主見了,也要給三份薄面。
身份比小小的魚欄管事,不知道高出多少,他愿意收徒,白家算是高攀。
于是就答應了下來。
而張捕頭很嚴格,要求住家學習,這一住就是十五年,而且張捕頭很喜歡他,甚至在師徒的關系上更進一步,收為了義子。
更是幫吳宏安排到了衙門,現在是一名捕快。
而這一次之所以回來,還是因為白郎中,昨日白郎中摔了,白氏就托人給兒子帶信,吳宏也著急啊,就把事情告訴了張立業,張立業直接批了吳宏七天假期。
他這才從縣城趕回來。
二人說著話,白郎中醒了,就見白郎中拄著拐杖出了門,然后就看到了正在攀談的二人,二人也看到了白郎中,都站起身來。
“來了。”
白郎中沒有客套,這時對吳宏道:“去庫房,把那兩麻袋草藥找出來。”
“哎。”
吳宏說著,進了一旁的庫房,找出了麻袋草藥。
這時白郎中道:“把草藥都倒在地上。”
很快一地都是草藥,而且這些草藥都是混在一起的,很是雜亂。
白郎中道:“今日你的任務,就是把這些草藥分離開來,分完了,就可以走了。”
說完白郎中背著手進了屋子,昨日客氣是客人,今日嚴厲,是師徒。
對待自己徒弟,白郎中可不會手軟,要是也客客氣氣的,能教出什么來,他是真心傳藝。
吳宏看著一地亂七八糟的草藥道:“九四啊,好好干,我不陪你了。”
說完吳宏就到一旁舉磨盤,打熬氣力了。
陳解看著一地的草藥,甚至一些已經切成藥片的草藥,明顯是有意混在一起的,他沒想到自己的第一課,竟然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