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橘子味。”
福伯回答道,聽了這話,陳解道:“那就辛苦福伯了。”
福伯點點頭道:“嗯,我先回了。”
福伯催動馬韁,馬車加速前行,陳解轉身來到了門口,見大門已經插上了門栓,不忍心大半夜叫醒娘子。
他直接翻身上了院墻。
“誰,是夫君嗎?”
陳解還沒有往下跳,就見小院內坐了一個女人,女人這時抬頭看著翻上了墻頭的陳解警惕的問道。
“娘子?”
陳解詫異道:“你沒睡啊?”
聞言,蘇云錦起身道:“沒有,睡不著。”
其實她哪里是睡不著,她是怕自己睡著了,夫君敲門她聽不見。
陳解落地,握住了蘇云錦冰涼的小手道:“這夜里多涼,你就這般等著,著了風寒怎么好啊!”
“沒事的,這天已經入夏,沒有那般冷了。”
“夫君你吃酒回來了,怎么這般早。”
陳解道:“啊,是,沒吃多久,順便又去了一趟白虎堂,跟義父見了一面,明日不就是擺支了嗎?商量了一下具體事宜。”
“哦。”
蘇云錦點點頭,陳解順手把手里彭世忠給他準備的衣服遞給蘇云錦道:“這衣服,我明日穿。”
“嗯,夫君,我知曉了,對了,小虎今天托人回來帶了口信,說他這幾日要留在白虎堂訓練,就不回來了,夫君知道嗎?”
陳解聞言道:“哦,我知道,這是好事,培訓他的是義父的貼身護衛福伯,是個有真本事的,小虎跟著他學,能學到真本事。”
“哦,那還真是個好事啊。”
蘇云錦說著,二人往屋里走。
“睿睿睡了?”
陳解問道,蘇云錦道:“嗯,睡了有一會兒,咦,夫君,伱這手里拿著什么啊,是橘子嗎?味道好大啊。”
“哦,對,橘子,今日喝完酒出門看見有賣橘子的,就買了些。”
蘇云錦接過去,看了看道:“這橘子還是青的,看起來很酸的樣子啊。”
陳解道:“我也是買了之后才知道,的確很酸。”
聽了這話,蘇云錦道:“我嘗嘗。”
陳解道:“嘗嘗可以,不過真的很酸,別酸到你。”
蘇云錦不信,扒開一個,嘗了一口:“嘶好酸,怎么還會有人賣這種橘子,能酸死個人。”
“可能賣給那些不怕酸的吧。”
陳解笑了笑,緊跟著二人進了房間。
“夫君,你先洗個澡吧,熱水我都給你燒好了,明日那么大的場面,還是洗漱干凈一點。”
陳解聽了這話道:“行,辛苦娘子了。”
洗澡的木桶,蘇云錦早就準備好了,然后加水,試了水溫,正好,招呼陳解洗澡。
陳解脫了個干凈,坐在了浴桶之中,蘇云錦就算跟他是老夫老妻了,卻依舊紅著臉。
泡在浴桶里,陳解很舒服,蘇云錦這時忙忙碌碌的,把明日陳解明日要穿的新衣服擺放整齊,不能有一絲褶皺,明日那么重要的場合,不能讓夫君丟一點面子。
然后把陳解丟在地上的舊衣服全部抱起來,準備放到臟衣服簍里,明日清洗。
不過就在她抱舊衣服的時候,突然表情一頓,伸手竟然在衣服上捏起了一根不屬于自己的女人長發。
她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捏了捏衣角。
不知為何心情有幾分低落,不過片刻她又被衣服上一道很細小的劃痕吸引了注意力。
這劃痕明顯是利器所為,而且很新,蘇云錦確定,今日早上離開的時候,絕對沒有這道口子。
是今日造成的嗎?
而且這個位置離脖子很近,想到這里,她的臉都蒼白了幾分,她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而這時她又展了展衣服,緊跟著就看到陳解隨身攜帶的兩個口袋,一個口袋里裝的是石灰粉,她知道,另一個口袋里平常是空的,可是今日卻鼓鼓嬢嬢的。
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摞卷起來的銀票。
“啊!”
蘇云錦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被這么多錢嚇到了。
陳解聽到了動靜,便開口問道:“怎么娘子。”
蘇云錦連忙把銀票放好道:“沒事。”
陳解轉頭看了一眼蘇云錦道:“哦,你是不是看到了銀票啊?義父給的。”
蘇云錦聞言走了過來道:“哦,夫君,我給你捏捏后背吧。”
緊跟著,陳解就感覺一只柔弱的小手在他寬厚的后背上輕輕捏著,他感覺很舒服。
而蘇云錦卻在看陳解的頭發,她的觀察力很強,很快就在陳解茂密的頭發中,發現了幾根斷發,心中一沉。
聯系衣服上出現刀口的位置,她得到了一個結論。
夫君遇險了!
至于那根女人頭發,她已經顧不得了,跟夫君在外可能有女人相比起來,她更加擔心夫君的安危。
也許,以現代女人的眼光來看,在男人身上發現陌生女人的頭發,應該鬧個天翻地覆,可是蘇云錦卻覺得,要是真的有那樣一個女人,夫君卻沒有在那留宿,而是選擇回來陪自己,這就說明,自己在他的心中,位置是遠高于其他女人的。
這一刻她,甚至明白了那酸橘子的作用。
但是夫君為了怕她傷心,愿意演戲騙自己,這不也代表著,自己在他心中是有位置的嗎?
他若真正的一點也不在乎自己,他是連掩飾,都不會掩飾的。
這個年代,《女德》是規范著所有女人行為的準則,而這個社會也告訴了她們,男人若是有能力,有地位,就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
當然現在她顧不得這些。
她現在更關心的是夫君是不是遇到了襲擊。
夫君去哪,做了什么樣的應酬,她可以不管,但是自家夫君受了傷,她如何也忍不住了。
“夫君。”
“嗯?”
陳解正閉著眼,舒服的享受著娘子的按摩。
“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啊!”
陳解眼睛猛地睜開,露餡了?
“嗯,什么事啊?”
陳解試探性的問道。
他并不是懼怕自家娘子,只是怕傷了娘子的心。
自己這個傻娘子,遇到了事情,就知道忍耐,也不說出口,陳解知道就算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她知道了,也不會責怪自己一句。
只會躲在角落里一個人默默的哭泣。
這個傻女人啊!
陳解是真的不忍心傷害她啊!
所以他才買橘子,做掩飾,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能經得起誘惑的人,可是他卻不想做一個無情的人,這個女人為了他受了太多的苦了。
自己哪怕能讓她幸福一點也是好的啊。
陳解詢問了一句,什么事。
又立刻補充一句;
“那個胭脂……”
“夫君你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陳解與蘇云錦幾乎同時開口,緊跟著二人都愣在了原地。
片刻陳解道:“你要問的是這個?”
蘇云錦看了看那根被她丟在地上的頭發,故作不知道:“還能是哪個?夫君,你這頭發,還有衣服上的口子,你沒受傷吧?”
陳解松了一口氣道:“嗨,這事啊,沒事,其實不想說出來讓你擔心的。”
“夫君,你不說出來,我更擔心。”
娘子說道,陳解道:“那我就跟你說說吧,今天我從酒樓……”
陳解把事情說了一遍,只是把怡紅樓換成了酒樓,然后是于彪管家雇殺手襲擊自己,不成反被殺,然后就發了筆橫財,得了一千五百兩銀票。
對了,還有一本挺有趣的秘籍。
聽了今日刺殺的驚險,蘇云錦全程揪著心,聽到那隱藏在暗巷之中的突然一劍,她都激靈了一下,感同身受啊!
陳解感受著蘇云錦的緊張,握住她的小手道:“沒事了,其實挺好,刺殺一次,給我送了一千五百兩,多刺殺幾次,咱們可就發財了。”
“說什么胡話呢。”
蘇云錦這時伸手拍在陳解的胳膊上,軟綿綿的,不過卻挺響的。
下一刻,她立刻緊張道:“呀,沒打疼吧!”
陳解見狀都想笑,他一個堂堂柳筋境強者,娘子一個沒練過武的,能把自己打疼了?
那于彪,管家,還有那個殺手都應該找塊豆腐撞死!
不過這種時候,陳解卻故作痛苦,緊跟著捂著胳膊道:“哎呦,疼疼……”
蘇云錦道:“怎么會疼呢!我沒使勁啊,是今天遇到刺殺時受的傷嗎?”
“嗯。”
“我看看。”
蘇云錦緊張的看著,可就在這時,陳解突然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口。
“別鬧,夫君,不會骨頭斷了吧,要不要找大夫啊!”
陳解這時笑道:“找什么大夫,你就是夫君最好的大夫!”
“啊”
“不要夫君,都是水……”
翻云覆雨,共赴巫山,春風幾度玉門關。
嬌媚情深,嘆癡男女,梅花三弄霜白頭。
午夜,陳解緩緩醒來,看著依偎在自己臂彎的女人。
輕輕的攏了攏頭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今日娘子是格外的主動。
仿佛在跟某個假想敵作斗爭一般。
不過卻白白便宜了他。
想著,陳解打開了情報面板。
今夜回來睡著覺睡得晚,陳解也醒得晚,陳解幾乎每晚都要保證兩個半時辰到三個時辰的睡眠時間。
因此今日睡得晚,自然就醒的晚了些。
打開情報面板。
今日情報已更新(2級)
1.今日你前往怡紅院,得到情報,怡紅院采用的乃是花魁宴會制,每日便有一位花魁作為宴會的主賓,并且會給宴會設置主題,或詩詞歌賦,或對聯游戲,或音律探索,或琴棋書畫,風雅異常,故沔水縣很多大人物都會光顧。
2.今日你遇到了黑市的刺殺,得到情報,黑市,乃是沔水縣的地下勢力,做一些灰色買賣,倒賣一些珍惜草藥,古玩玉器,兵器秘籍,亦或者懸賞殺人,乃是一個日進斗金的產業。
3.今日你把刺殺之事,稟告給了彭世忠,得到情報,彭世忠夜訪黑市與黑市大當家的十三太保之一的賣油翁達成協議,取消你的懸賞名單,然你殺了黑市的殺手,賣油翁對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4.今日你殺掉于彪的管家,得到情報,管家的武功小念頭,乃是峨眉流傳在外的武學,女子練習,事半功倍。
5.由于你今日多次思考,白虎堂的人際關系,得到情報,白虎堂目前分為四大堂口,其中馮宣,魯榮為一伙,鄭川為一伙,白衣秀才鄧光明保持中立,目前雙方明爭暗斗,彭世忠再收義子,亦有,平衡雙方矛盾之想法!
陳解躺在床上,查看著情報,發現今日的情報沒有什么大事。
要注意的就是第三條,那個黑市的背后主人,十三太保之一的賣油翁。
十三太保,陳解最近可是如雷貫耳,這沔水縣能排的上號的高手,基本都在這十三太保之列。
比如自己的義父,彭世忠,就是十三太保之一的漁夫。
當然十三太保的排名,除了第一與第二,后面的排名并不能代表實力強弱,更多是一種羅列。
但是第一名與第二名是真的有本事的,他們就是沔水縣地下的兩個王,漁幫與漕幫的兩位幫主。
漁幫幫主南霸天,漕幫幫主柳老怪。
這二位就是沔水縣明面上最強的高手,其實力,凌駕在其余十一位太保之上。
而這位賣油翁,就是十三太保中比較神秘的一位了。
而另一位比較神秘的,就是怡紅樓的那位俏紅顏了。
這兩位都是沒有露過真實面容的,至于其他幾位,都是沔水縣響當當的人物,也都算是一方大佬,并沒有這二位這般保密。
比如漁夫彭世忠,鬼手顧青鋒,這都是明面上,被大家熟知的。
但是這賣油翁,跟俏紅顏卻很少出面,更是鮮有人知他們的真實面目。
而現在自己竟然被賣油翁給盯上了,陳解總有芒刺再背的感覺,不行,得找機會把這個賣油翁的身份搞清楚,不然還真是寢食難安啊。
不過陳解也不覺得這位賣油翁會對自己直接出手,畢竟已經跟義父做了私下里和解,甚至還有了協議,那么作為沔水縣的一方大佬,就不至于不要面皮,來欺負自己這個小輩。
陳解想著,心中稍定,暗道自己是機智的,要是這件事不上報給彭世忠,自己有可能要獨自面對賣油翁。
那情況可就遭了,但是現在有了大佬插手,就算對方對自己殺了他們的殺手不滿,也要忍著,這就是規矩了。
所以,義父沒有白認的。
然后就是第一個情報,介紹了一下怡紅樓的玩法,好吧,總結起來就是一個字雅,真她媽的雅。
這就是有位高人說的,要把齷齪的生意高雅化,那就能賺更多的錢。
第二條情報,介紹了一下黑市的產業鏈,可以看出,主要經營兩個方面,走私,以及買兇,如果多說點,可能還有銷贓。
第四條情報,介紹了一下,自己得到的那本秘籍《小念頭》這竟然是傳自峨眉。
峨眉派,陳解是了解一些的,傳言是江湖六大門派之一。
這六大門派都是朝廷認可的江湖一流門派,也被稱為武林正道。
而峨眉就是其中之一。
并且這個峨眉派,陳解也知道,乃是一個只收女子的門派,其中還多為道姑。
更有人傳言,其開派祖師,乃是當年獨守襄陽城的郭大俠之女。
若是這本《小念頭》有此由來,那應該是一門不錯的武功啊。
陳解起身,發現娘子今天是真的累著了,竟然沒有醒來。
于是就起身,來到了桌子前,點亮了油燈。
找到了那本《小念頭》陳解一開始只是覺得這本武功的發力技巧很有趣。
可是卻沒想到竟然出自峨眉,那就不但是技巧有趣,陳解懷疑這秘籍本身來歷更有趣。
一本峨眉女子練得秘籍,這管家是從哪得到的呢?
陳解翻開這秘籍,只見這小念頭真的很簡單,一共十三頁。
除了第一頁是一個馬步之外,其余全是拳法的打法。
第一頁,只有一個很特殊的馬步二字鉗羊馬
這種馬步與陳解修煉武功的大開大合不一樣,顯得很含蓄,兩腳與肩同寬。
雙腳收攏,成內八字站立,雙腿微屈,雙膝內嵌,間隔一拳。
看的出來,十分適合女人保守的站樁。
看著這個樁功,陳解越看越眼熟,這怎么這么像《詠春》呢?
打開《小念頭》一共十二式,分別是十字手一攤三伏手……
陳解正看的出神,然后就感覺身后有人給自己披了一件衣服。
“夫君,你干什么呢?”
陳解道:“沒什么,得了一本武功秘籍,看一看。”
聽了這話,蘇云錦道:“別太累著了。”
陳解這時回頭看著蘇云錦道:“還說我,剛才那般賣力,才睡了一會兒,怎么就醒了啊,是夫君吵醒你了嗎?”
“不是。”
娘子搖頭,緊跟著看著陳解手中的秘籍道:“小念頭,好奇怪的名字啊!”
陳解笑道:“奇怪嗎?更奇怪的是,這功法好像更適合女人學呢。”
“女人學?”
蘇云錦的眼睛一亮,緊跟著道:“我能看看嘛?”
陳解道:“當然。”
說著陳解就把秘籍遞給了蘇云錦,蘇云錦看著秘籍身子不由擺起了二字鉗羊馬
陳解見狀笑道:“不對,是這樣的。”
陳解從后面抱住了蘇云錦,手把手教她這二字鉗羊馬如何站樁。
等姿勢糾正正確之后,蘇云錦就站著,不過一分鐘她的身子就開始抖。
扎馬步是很鍛煉肌肉的,蘇云錦身體不強,因此才會一分鐘,就站不住了,不過就在陳解以為她要放棄的時候。
卻發現自家娘子緊咬牙關,正在努力的堅持著。
陳解見了搖搖頭,這樣硬站肯定不行,想要堅持下去就必須要一點技巧,或者外力幫助。
陳解剛想出言讓娘子歇一歇,可是下一刻他突然瞇縫起了眼睛,因為他發現娘子的呼吸改變了。
而且還不是主動改變的,而是在被動改變,就好像把一個以前很熟悉的呼吸方式調了出來。
陳解在細細查看,突然眼睛瞪大了,養春訣!
沒錯,陳解發現了,蘇云錦使用的正是養春訣呼吸法,是自己曾經教過她的養春訣呼吸法。
不過她何時練的的如此精深了,陳解甚至能從中感受到,她的養春訣竟然達到了入門級別的。
要知道自己的養春訣也不過是精通而已。
這般想著,陳解停止了制止娘子扎馬步的行為。
然后就見娘子竟然隨著呼吸的變化,肌肉的酸痛開始減弱,抖動的幅度也開始減弱,慢慢的回歸了正常。
陳解笑了。
有點意思,他其實一直很擔心家里的安危,自己的娘子太弱小了,而將來隨著他大展宏圖,很可能會遭到仇家記恨,到時候在對自己的娘子下手,自己該怎么辦啊。
本來陳解是想培訓護衛的,不過,護衛再強,不如自己厲害,蘇云錦若是能夠有武功在身。
不用多厲害,能對付個小癟三,那就是很大的勝利啊。
想著陳解就看著蘇云錦扎馬步,而他也在屋中練起了基本功。
就這般很快天亮了,蘇云錦竟然堅持到了這個時候,當外面聽到一聲公雞啼鳴,蘇云錦道:“夫君,我去給你做飯去。”
陳解道:“不用,咱們出去吃吧。”
蘇云錦還沒說什么,陳解道:“趁著你剛扎完馬步,我指導你一下這小念頭的招式吧。”
陳解說著,開始指點蘇云錦的招式。
同時心想,等有空去給娘子配幾幅鍛皮湯,這練武也要湯藥配合啊。
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天光大亮,陳解穿戴整齊,今日換上了彭世忠給的那件衣服。
這是一件綢子面做的黑色武道服,上面有白色的云紋,同時在左胸處縫著一只白色的虎頭。
這代表白虎堂的標志,而能穿這種綢子面武道服的,那只有白虎堂管事級別的。
穿好了衣服,蘇云錦正在給睿睿梳頭發,陳解進屋,然后就看見小豆丁一邊梳頭發,嘴里邊吃著青橘子。
小嘴吧唧吧唧就是一瓣橘子進嘴了。
陳解看的牙都快酸掉了:“嘶……睿睿,你不酸嗎?”
睿睿聽了這話道:“不酸啊,這橘子可好吃了,姐夫,你在哪買的,下次再多買點,吧唧吧唧”
陳解聞言笑道:“行,有機會,姐夫多買點。”
蘇云錦聽了這話彈了睿睿一個腦瓜崩道:“就你饞,下次酸橘子有什么好吃的,走了,跟姐夫出去吃熱包子了!”
聽了這話睿睿笑道:“好耶,吃熱包子了!”
說完又把一個酸橘子丟進嘴里,這時蘇云錦看著陳解道:“別聽她的,這橘子不好吃,別買了以后。”
陳解聞言笑道:“好,不買了。”
三人出門,這時街道上有不少人,大菜市早晨是很繁華的,不過當眾人看到陳解這一身衣服之后,下意識的給陳解讓路。
這可是白虎堂的衣服,誰敢惹啊。
一路上周圍的人投來了敬畏的眼光。
“姐夫,他們好像很怕你的樣子啊!”
睿睿開口問道,陳解聽了這話道:“他們啊,不是怕我,是怕我這身衣服。”
“衣服?衣服有什么好怕的?”
陳解道:“有時候,衣服才是最可怕的。”
這邊三人走著,奔著不遠處的包子攤,可是在半路卻遇到了豆腐坊。
這時三人突然聽到了一聲呼喚之聲:“蘇家娘子。”
蘇云錦回頭,就看到花三娘正在豆腐坊門口向他們招手。
“蘇娘子,來啊!”
“你們認識?”
陳解好奇的問道,聽了這話蘇云錦道:“嗯,這就是我說的那個豆腐坊老板。”
“夫君,要過去嗎?”
陳解道:“人家幫過你的忙,過去看看吧。”
說完陳解三人就走了過來。
花三娘滿臉的笑意,用扇子遮著面部,眼睛微瞇縫著看著走來的陳解。
而陳解也在觀察周圍,對于這家豆腐坊陳解知道,絕對不簡單。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這些伙計可都是有功夫在身的。
真正賣豆腐,可不能有這般家底。
很快他們三人到了近前,這時豆腐坊門口聚滿了聞風而來看豆腐,咳咳……買豆腐的男人。
花三娘揮了揮手道:“來,給我妹妹讓出一條道來。”
聽了這話,兩個伙計出門,拿了兩個條凳,直接把擁擠的男人隔離開來,給陳解二人創造了一條專屬通道。
到了近前,花三娘拿出兩個碗道:“蘇妹妹,姐姐今天早上剛做的豆腐腦,可好吃了,來嘗嘗。”
聽了這話,蘇云錦連忙道謝。
而花三娘卻看向了陳解道:“你就是蘇妹妹的男人吧?”
陳解道:“老板娘,好。”
花三娘笑道:“叫什么老板娘,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花三娘,你可以叫我三娘,或者跟妹妹一起叫我花姐姐也行。”
花三娘很是自來熟,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可是不知道為何,陳解自從跟她正面對視,就感覺這是個很危險的人。
蘇云錦卻不知道這些,吃了一口豆腐腦道:“嗯,好嫩,姐姐做的豆腐,豆腐腦都是一絕啊。”
花三娘道:“呵呵,妹妹喜歡就好,以后早上想喝,就來,不用排隊,姐姐單獨給你留一份。”
“謝謝花姐姐。”
花三娘這時笑道:“謝我作甚,看不出來我是在巴結你嗎?”
“巴結我?”
蘇云錦一臉詫異道:“我有什么值得巴結的?”
“呵呵,妹妹,你怎么如此單純啊!你這般是會吃虧的。”
聽了這話,蘇云錦一臉茫然,花三娘指了指陳解道:“你家男人可是白虎堂的人,而且還是管事的,這條街都是白虎堂罩著的,我巴結了你,不就等于巴結了你男人嗎?”
“現在做生意可難了,若是沒有個靠山,姐姐這二兩肉,早就被人吃了個干凈。”
花三娘一副柔弱的樣子。
蘇云錦道:“花姐姐玩笑了,我見姐姐這生意興隆,而且這些伙計,各個孔武有力,怕是也沒有人趕來找麻煩吧。”
花三娘道:“妹妹啊,你不懂,這做生意啊,哪路神仙不打點到都不行,所以這位英雄,以后還請多照顧生意啊!”
陳解聞言笑道:“花姑娘,額……花姐姐,玩笑了,我看那幾位兄弟,身材孔武有力怕都是練肉境的吧,如此實力,就算在白虎堂也是精英存在,這么多人保護姑娘一人,姑娘還怕生意難做。”
“難不難做,不還要靠大家伙多幫襯嗎?對了,公子還未曾告知姓名啊?”
陳解道:“在下陳九四。”
“哦,您就是陳九四啊,那我可更要巴結好你了。”
陳解道:“你知道我?”
“當然,白虎堂今日收兩個義子,全城都傳遍了,一人就叫陳九四,另一個叫做周處。”
“花姐姐,這消息可夠靈通的啊。”
聽了這話,花三娘笑道:“來往客人多,難免多聽一兩句。”
“啊呀,光顧著說了,九四兄弟,吃,快嘗嘗我的豆腐,腦。”
陳解總感覺這話不對勁,不過卻也無可奈何。
就跟花三娘笑了笑,嘗嘗這豆腐腦果然不一般。
陳解與蘇云錦吃好了豆腐腦,緊跟著告辭,花三娘也不挽留,只說有空來吃豆腐。
看著陳解遠去的背影,一個伙計對花三娘道:“大當家的,就是一個柳筋境的而已,用得著你親自接觸嗎?”
花三娘瞇縫起眼睛道:“他是從仙桃鎮出來的。”
“嗯?”
仙桃鎮?
伙計道:“那有何不同?”
花三娘道:“那人去過仙桃鎮,而且還跟彭世忠他們交過手,并且擊殺了黃州府派來的那個,翻江唇丁順。”
然后呢?
花三娘繼續道:“丁順擅長御水掌。”
“我調查了,這小子用的招式很像御水掌,尤其是我看昨日那個買家的傷勢,應該是御水掌打殺的。”
“大當家的,彭世忠繼承了黃信的武庫,根據老當家的留下的資料,里面應該有半本御水掌,您說這小子會不會是跟彭世忠學的御水掌啊?”
花三娘道:“有可能。”
“那您?”
花三娘道:“當然他還有可能是跟那個人學的。”
聽了這話,伙計頭疼道:“大當家的,那人……唉……”
說完伙計不再多說什么,自從自家大當家的遇到了那個男人,就好像丟了魂一般。
自從那一次,大當家的親自去暗殺那個男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大當家回來時羞惱萬分,不過很快又變得很興奮。
更是揚言,誰說我只會殺人掙錢了,我賣豆腐照樣能掙到錢,你憑什么說我掙的錢不干凈。
然后,花三娘,堂堂沔水黑市的主人,十三太保中最神秘的賣油翁,就在這開了一家沒有名字的豆腐坊。
天天賣豆腐,也是服了。
這伙計就不明白,那個男人到底有什么值得大當家如此著迷的啊!
然后開了豆腐坊還不算完,還經常花費大力氣,獲得這個男人的信息,現在又開始接觸,一個疑似跟那個男人有關系的陳九四。
真是瘋了。
陳解與蘇云錦這邊。
蘇云錦跟在陳解身后,看自家夫君愁眉不展,便道:“夫君,您若是覺得這花三娘有問題,我就不在跟她接觸,躲著她點。”
陳解聽了這話道:“不用,刻意躲閃反倒不美。”
蘇云錦道:“夫君,你覺得她會威脅到你的安全嗎?要不要跟堂主說一聲。”
陳解道:“目前還不知道此人是敵是友,暫且觀看一番吧。”
陳解心中想著,還是等等晚上情報,看看能不能知道一些關于這個女人的情報吧。
這個女人倒是詭異,陳解不覺得她會是莫名其妙跟蘇云錦交好的,其實所有事情的背后,肯定都是有他的原因的。
陳解想不明白,就別破壞現在的狀態。
不管她想要干什么,還是看看再說吧。
這樣想著,三人吃了一頓早餐,陳解把二女送回家,這時外面來了一輛馬車。
趕車的陳解認識,正是四喜。
四喜這時把馬車停好道:“五爺。”
陳解出門看到了他,四喜道:“五爺,我來接你去白虎堂。”
“哦,謝謝了。”
陳解跟著四喜上了車子,囑咐蘇云錦晚上吃飯別等自己了,然后就直奔白虎堂而去。
此時的白虎堂熱鬧非常,白虎堂的大門口掛著紅紅的大燈籠,還有各種彩條,府內更是有不少人來來往往,院子內擺著許多桌子,明顯是流水席啊。
陳解來時,馮宣帶著陳解見到了彭世忠。
彭世忠道:“嗯,九四啊,你的事情我幫你解決了,沒留尾巴,不必擔心。”
“多謝義父。”
陳解抱拳感謝彭世忠,彭世忠道:“不礙的,你今日就跟在我身邊吧。”
“是,義父。”
陳解應了一聲,就跟在了彭世忠的身后。
而這時馮宣道:“老六咋還不來啊。”
正在念叨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跟著就見周處快步跑來,不過明顯腿腳有點不利索。
同時整個人跟霜打的茄子一般,并且左右眼明顯有兩個青色的眼圈,應該是被人打了兩個眼炮。
看著周處這個模樣,彭世忠皺眉道:“怎么搞得如此狼狽。”
聽了這話,周處笑道:“沒事義父,不小心磕的。”
看到周處這模樣,陳解噗嗤一聲樂出聲了,彭世忠道;“老五,你知道怎么回事?”
陳解搖頭道:“不知道,只是感覺老六略顯滑稽。”
聽了這話,彭世忠道:“不可嘲笑。”
陳解立刻抱拳道:“是。”
聽了這話,周處瞪了陳解一眼,陳解過去小聲道:“老周,你沒事吧。”
周處活動一下眼睛道:“我能有啥事?”
陳解道:“你眼睛都這樣了,還能有啥事,昨天打的挺狠啊?”
“呵,誰敢打我?”
周處道:“我在家庭的地位,不是吹!”
陳解道:“你下次吹牛之前,能不能看看你的樣子在來,眼睛都青了,還吹呢。”
“我……別到處亂說啊。”
周處神情頹廢下來。
陳解笑道:“明白,明白,再說你這樣子,也不用多說啊!”
聽了這話,周處道:“那娘們真下狠手啊!”
陳解道:“還行啊,就打了兩個烏眼青。”
“何止啊!”
陳解道:“身上還有三傷?”
“這,內傷!”
“內傷?”
陳解驚訝的看著他道:“怎么個內傷法?”
周處看看陳解道:“七次,足足七次!”
“什么玩意兒,七次?”
周處道:“還能什么,就……嗯!”
陳解舉起手,啪啪啪……
周處痛苦的點頭,陳解瞪大眼睛道:“七次,你這身體夠好的啊。”
周處道:“兄弟我可遭老罪了!”
“早知道如此,我就讓她打我一頓了,何至于,哎呀……”
周處欲哭無淚啊,陳解拍拍他的肩膀道:“應該挺舒服的。”
周處道:“第一次,第二次,還好,可是五次,第六次,第七次,那就是上刑啊,不如打我一頓呢。”
“節哀,節哀。”
陳解拍了拍周處的肩膀,也是感慨萬千,這玩意兒,是挺兇殘啊,你不是喜歡找女人嗎?
來,老娘也是女人!
陳解想想也不覺得不寒而栗,要知道老周的娘子可是孫二娘啊。
其實陳解也沒見過,可是光這名字,陳解就感覺很有殺氣啊,周處能活著來參加這次宴會,就不容易啊!
這邊正想著呢,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有客到!”
說著便見一群人拿著禮物,陸續走進來,馮宣與鄭川在一門迎客。
等到彭世忠出場的時候,就要大人物了。
這時來賓送上各種禮物,緊跟著過來跟彭世忠請個安,然后夸一句陳解與周處青年才俊,彭世忠得一麒麟兒。
不過每一個客人過來說這話的時候,都很詫異的看著周處。
“這,天生的,還是?”
眾人指著周處的眼睛問道,周處這時臊眉耷眼的道:“天生的,天生的。”
也正因為如此,后來江湖上給周處起了一個外號:烏眼熊——周處!
以此來形容周處的憨態可掬,什么熊是烏眼的?大熊貓啊!
就這樣送走了大約二十多波客人,突然就聽到外面響起一聲:“漁幫南幫主到!”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南幫主?
十三太保之首,南霸天,他竟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