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留步,莫送,莫送!”
隆興府,盡管外面戰鼓震天,喊殺聲,叫嚷聲,此起彼伏,但是卻依舊沒有影響到汝陽王府內的和諧氣氛。
汝陽王看著起身要走的袁三甲與枯渡大師道:“二位不多留一會兒?”
袁三甲道:“事情已經完成了,王爺也需要一些時間來恢復城內的穩定,我等就不在這里叨擾了。”
汝陽王道:“袁大師,今日這局棋,本王輸的并不服氣,若是有機會,定要再行討教。”
袁三甲這時看了看汝陽王道:“王爺,看在你今日如此配合的份上,我給王爺算一卦可好?”
汝陽王道:“那就有勞大師。”
聽了這話,眾人也都看向袁三甲,畢竟袁三甲的卦象,名聲在外,尤其與人批命,更是少有不實之時,能夠得到袁三甲的批語,也算其造化了。
眾人看著袁三甲,袁三甲這時掏出隨身的龜甲。
拿出了六枚銅錢,放進了龜甲之中,劃楞,劃楞
搖了起來,搖了三下,袁三甲把左手展開,銅錢倒在手上。
六爻,陰陽,周易,術數。
這一刻袁三甲摸了摸這六枚銅錢,判斷其正反,然后開口道:“上為天,下為澤,此為周易第十卦天澤履卦,形容像走在沼澤地一樣,不小心就會遇到兇險。”
聽了這話眾人看向汝陽王,汝陽王眉頭微皺,沒有說話。
不過袁三甲卻繼續道:“卦乃天數,這卦雖然表面如此,但是以內八卦來解,王爺將死在自己人之手。”
什么!
聽了這話,在場的眾人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無相上人,王保保全都是一愣驚訝的看著汝陽王。
臉上有著驚恐,王爺將死在自己人手里,這……
不過汝陽王這時倒是恢復了正常,這時對袁三甲抱拳道:“多謝袁大師解惑。”
此言一出,幾個人都沉默了,汝陽王怎么如此豁達,袁三甲笑了笑,然后轉身離開此地。
看著袁三甲離開,王保保道:“義父,他這一卦?”
汝陽王笑道:“呵呵,此卦不錯,有點意思。”
“義父,袁三甲的卦象還從來沒有算空過,義父咱們要不要查一查這手下的人,看看誰有不臣之心,也好早做防備。”
汝陽王道:“自己人,不代表就是汝陽王府的人,朝廷那也算是自己人,脫脫最近不正在跟孛羅帖木兒研究要召集各地藩王,收繳兵權嗎?”
此言一出。
王保保道:“義父的意思是,他們想要?”
汝陽王道:“呵呵,他們想又能如何,只要我跟李思齊不亂,這天下還輪不到他脫脫與孛羅帖木兒說了算的時候。”
王保保聞言低頭不語,過了許久道:“要是國師讓您交出兵權呢?”
汝陽王沉默了,不過片刻道:“國師不會的。”
眾人都沉默了。
“王爺,那武穆遺書被那些江湖人搶走了,這對咱們不會有影響吧?”
此言一出,汝陽王道:“呵呵,搶走了是好事,這東西放在咱們這里沒用,因為是假的。”
“可是被這些江湖人從這里偷走,呵呵,那就很好了,假的也就變成真的了,這回江湖可有好看的了,對了知不知道那秘籍被誰搶走了?”
無相上人道:“下面的人并沒有說是誰。”
王爺道:“不管是誰,咱們都要幫幫場子,讓他們好好調查一下,然后發布我汝陽王府的江湖追殺令,就說咱們汝陽王府出黃金十萬兩,懸賞武穆遺書,只要有一人能把真的武穆遺書送回我汝陽王府,我王府出十萬兩黃金以作感謝。”
聽了這話,無相上人道:“這,沒有人會把武穆遺書送回來吧。”
汝陽王道:“當然,誰傻了會把這武穆遺書送回來,不過只要咱們這邊發布懸賞,那么全天下的江湖人就都知道了,咱們王府的武穆遺書是真丟了。”
至于是誰拿走的,汝陽王笑道:“不外乎,最后進入汝陽王府的那幾個人。”
聽了這話,無相上人道:“好,王爺我明白了,讓他們自相殘殺。”
汝陽王道:“袁三甲以為我要以武穆遺書為誘餌在兵馬司衙門全殲敵人,其實他不知道,我的真實想法是,把他們都放走,只有他們都放走了,那么這江湖才會徹底亂起來,哈哈哈……”
汝陽王哈哈大笑。
而這時王保保道:“義父英明,對了義父,那壞了咱們好事的陳九四怎么辦?”
汝陽王道:“哼,我不會輕饒了他的。”
就這樣隆興府城亂了一夜,無數的江湖人被抓捕回來。
中途影子刺客回來了,跪在汝陽王的身前道:“王爺,我,我失敗了,請王爺鞭撻我!”
影子刺客跪在地上,遞給汝陽王一根皮鞭,她沒有殺掉韓妙真,任務失敗了,是要受到懲罰的。
汝陽王看著他道:“蘭,你真的令我很失望。”
“對不起……我……”
影子刺客剛想說什么,這時外面有人道:“郡主您回來了。”
汝陽王聞言出去,就見趙雅雙眼都哭紅了,看起來傷心壞了,汝陽王頓時心疼的關切道:“怎么了雅雅,發生了什么事情。”
趙雅搖頭:“父王我累了,我想要休息。”
汝陽王見狀沒說什么,只是輕聲安慰道:“好,你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想,其他的都有父王呢。”
說著汝陽王看著趙雅回去休息了,這時汝陽王轉頭看向著跟趙雅一起回來的士兵道:“郡主怎么了?”
士兵聞言立刻道:“今夜郡主送走了陳九四,然后就在城墻之上哭了一夜……”
原來是趙雅看著陳解逃出城,離她遠去之后,整個人的心態瞬間崩潰了,就在城墻上哭了一夜,直到早晨累了,這才離開,回來。
聽了士兵的敘述,汝陽王的臉色鐵青怒吼道:“陳九四,你竟然敢傷我的雅雅,我要你死!”
說著汝陽王陰沉著臉就回到了書房,一進書房就看到了跪在地上請罪的日本忍者,蘭。
蘭這時跪在地上,很沒有尊嚴的趴著,看起來逆來順受的,這就是卑賤的扶桑國忍者,哪怕有很強的實力,但是在主人面前也只會搖尾乞憐。
這時候汝陽王就算命令她,把自己扒光到軍營里面,給所有士兵放松一下,她也絕不會拒絕的。
對于扶桑國人,就算汝陽王也不齒他們的卑賤行為。
不過汝陽王還是需要他們做事的,這時汝陽王看著蘭道:“起來。”
“是!”
蘭立刻站了起來,汝陽王看著她道:“你這次任務失敗,我很不滿意,不過我將會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此言一出,蘭立刻躬身道:“多謝,王爺,我一定會完成王爺指派的任何任務。”
汝陽王看了看蘭道:“給我殺個人。”
蘭道:“王爺請吩咐。”
汝陽王道:“黃州府,陳九四!”
“嘿!”
聽到了人名,蘭立刻躬身,緊跟著慢慢的后退,黃州府,陳九四,此僚必殺之!
說著影子刺客直接消失在原地。
汝陽王這時臉色冰冷,陳九四,敢勾引雅雅,你該死!
隆興府亂成了一鍋粥,隆興府外也是一片凄慘景象,無數江湖人從隆興府逃出來,都奪命狂奔。
不過就在第二天,汝陽王便飛鴿傳書,南方五省,要對所有過境的江湖人進行嚴格的搜查,一時間整個南方五省都風聲鶴唳。
同時傳出來的還有汝陽王府的武穆遺書被人所盜。
而最后接觸武穆遺書的有四伙人,分別是神龍教的丘楠,方正,方素素。
武當:張翠山,殷梨亭。
拜火教的:朱重八,徐達,湯和。
以及黃州府漁幫:陳九四。
瞬間無數江湖野心家都把目標定在這幾人身上,無數人設下了陷阱準備把這幾個人抓住拷問一下這武穆遺書的下落。
震驚百里
陳解一掌,直接把一個壯碩的大漢擊飛出去。
噗的一聲,這壯漢,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而小虎這時也砍殺一個匪徒,胡惟庸倒是沒動手,只不過明顯也是滿臉滄桑。
沒錯,自從那汝陽王,發布了命令說,那武穆遺書被陳解等四伙人搶走了之后,陳解等人這一路,到哪都能遇到江湖上人的追殺。
陳解這時已經是第五波追上來要搶武穆遺書的人了。
陳解看著死傷一地的江湖人,也是頭疼。
小虎這時罵了一句:“沒完沒了。”
胡惟庸道:“陳爺這也不是個辦法啊,咱們離黃州府還有三天的路程,這要是一路追殺,說不定還能遇到幾波殺手呢。”
陳解道:“汝陽王這還真是赤裸裸的陽謀啊。”
“這武穆遺書在江湖人眼里恐怕是無上至寶,只要咱們有嫌疑,他們就不可能不搶,真是頭疼啊。”
小虎道:“那九四哥,咱們就一直像趕蒼蠅一般的防著?”
聽了這話,胡惟庸道:“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過現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其他幾路被發現武穆遺書在他們的手里,不然咱們不可能脫困。”
聽了這話小虎道:“咱們就對外說,這武穆遺書不在咱們身上不行嗎?”
胡惟庸道:“你說可以,可是也要有人信啊!沒人信,那說再多也是沒有用的。”
此言說完,小虎道:“還真是頭疼啊。”
陳解道:“再忍忍吧,回黃州府就好了,有老彭坐鎮,其余人也不至于那般張狂,肆無忌憚的刺殺咱們。”
這話說完,胡惟庸道:“主公所言極是,就是這幾天咱們要小心一些。”
陳解道:“好了,都別耽誤了,走,抓緊時間趕路。”
此言一出,眾人齊齊應是,然后一行人加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不知行了多久,眾人看到了前面一個小鎮,剛準備進鎮子,迎面就遇到了一群手持長劍的江湖弟子。
陳解看到他們,他們也看到了陳解。
這時胡惟庸道:“這時五岳劍派,衡山派弟子。”
聽了這話,陳解也看向他們,他們也看向了陳解,雙方幾乎是擦肩過去,可就在這時突然就聽為首的那個弟子道:“咦”
“可是沔水陳九四,陳少俠。”
這一聲讓陳解身子頓時頓住了,小虎更是直接按住了手中的長刀刀柄。
一時間,劍拔弩張的。
胡惟庸這時也有些緊張,而那個弟子更是直接掏出了一個通緝畫像,看了一眼,遞給了為首那人。
為首那人看了一眼點點頭道:“陳少俠,請留步。”
陳解見狀面色不變,轉頭道:“你認錯人了。”
不過聽了這話那人笑道:“陳少俠玩笑了,這里有你的海捕公文,不能有錯的。”
陳解一愣,那人直接把手中的紙拋給了陳解,陳解打開一開,上面赫然寫著通緝
通緝人犯,沔水陳九四,伙同賊人,聚眾謀反,特懸賞黃金一萬兩,捉拿此賊,無論生死!
陳解看了一眼通緝畫像,發現不知道是何人畫的,竟然與自己有八分相像,倒也是個丹青妙手。
陳解想著,看向那人道:“你真的認錯了。”
不過那人卻道:“呵呵,陳少俠,你不用擔心,我知道最近肯定有人對陳少俠圍追堵截,讓少俠不厭其煩,不過少俠放心,從現在開始少俠安全了。”
聽了這話,陳解一臉不解的看著他道:“此話何意?”
這時這位衡山派的弟子道:“剛接到我們五岳劍派的消息,那個偷藏武穆遺書的人已經找到了。”
陳解皺眉道:“找到了?”
這個衡山派弟子道:“找到了,那武穆遺書目前是在神龍教手里,就在昨夜,我們華山的岳師叔親自出手,擊敗了坐海豹丘楠,擊傷了方正,不過可惜那個拿著武穆遺書的小妖女方素素逃跑了。”
“目前我們五岳劍派都派了人要抓這位小妖女,順便把武穆遺書搶回去。”
陳解聽了這話道:“這,竟然如此。”
衡山派弟子道:“所以陳少俠放心,你等已經安全了,我五岳劍派今日就會昭告天下,那武穆遺書的下落,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著武穆遺書落在邪教的手里。”
陳解道:“邪教,神龍教不是已經跟拜火教切割了,不在歸宿拜火教,如何能算是邪教呢?”
聽了這話,衡山派弟子道:“這神龍教本來就是拜火教的分支,他說分割就分割了,哪有這樣的好事,這一次我們五岳劍派齊出,目的就是奪回武穆遺書,以振我鎮派聲譽。”
陳解聽了這話抱拳道:“厲害,厲害,那祝各位少俠斬殺魔教,搶回寶書,以振我正派之威”
聽了這話,這位衡山派弟子道:“謝,陳少俠吉言,那我們就不多逗留了,告辭。”
陳解道:“告辭。”
說著陳解帶著小虎與胡惟庸離開,他可不想跟這些家伙扯淡呢。
不過這剛走兩步,突然就聽到那個衡山派的弟子喊道:“對了陳少俠!”
陳解停住了腳步,這時這個衡山派弟子道:“要是發現了那神龍教的妖女,請一定要及時通知我們,這個是我們衡山派的信物,只要你點燃這信物,在這江南五省,我們衡山派的人,回立刻來跟少俠接觸。”
陳解聞言道:“好,那就多謝諸位了。”
這話一說,衡山派弟子道:“走,告辭。”
說完就帶著人真的走了。
這時陳解眉頭一皺,沒想到這中間也會橫生事端,神龍教遇襲,坐海豹被華山派的岳掌門襲擊了。
華山派,岳掌門?
陳解一皺眉道:“不會是岳不群吧。”
這時陳解對一旁的胡惟庸道:“老胡你見多識廣,這華山派的掌門叫什么啊?”
“君子劍,岳松濤啊!”
胡惟庸直接回復道,陳解一愣看著他道:“君子劍岳松濤,這君子劍不是岳不群嗎?”
胡惟庸道:“沒聽過什么岳不群,這華山派的掌門一直是這岳松濤,號稱君子劍,一手紫霞神功,在五岳劍派之中也是名列前茅,其本人也位于地榜第七位。”
陳解皺眉,好家伙,這好像除了名字不一樣,其他的人設,哥哥方面都對上了啊!
這樣想著,陳解看向了胡惟庸道:“哦,他,真不叫岳不群是吧?”
胡惟庸道:“他真不叫岳不群。”
陳解道:“那有沒有可能名叫松濤,字不群呢?”
胡惟庸道:“絕無可能!”
“那他大徒弟姓令狐嗎?”
胡惟庸道:“不,華山派掌門大弟子,南宮沖!”
陳解頭疼的拍了拍額頭道:“好吧,知道了。”
而另一旁胡惟庸道:“主公,你這都是在哪搞到的信息啊,全都是錯的,這樣的信息可不能信啊!”
陳解笑了笑道:“知道了!”
“行了這回好了,咱們沒事了,這一路倒是可以輕聲許多。”
說著,陳解一行人進入了前面的小鎮,在這里休息了一晚,次日接著上路。
而此時黃州府。
“夫人,夫人!”
余春急沖沖的跑進了陳府,這時院內,蘇云錦的肚子已經很大了,這時候坐在那里,摸著自己的肚子。
一旁的睿睿正在院里面瘋跑,不過卻不忘這邊來,因為姐姐給她懷小外甥了,因此她都很小心的。
這時蘇云錦摸著自己的肚子,印紅梅,翠菊兩個貼身大丫鬟在身邊。
蘇云錦對翠菊道:“黃姐姐那邊安頓好了嗎?”
翠菊道:“夫人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吃穿用度,全都是最好的,另外白師父每天都會給黃夫人把脈,幫著她調理身子。”
蘇云錦道:“黃姐姐苦啊,生孩子夫君也不在身邊,咱們能做到的一定要幫著夫君照顧到。”
印紅梅道:“夫人,您這也快生了,這天寒冷,回屋吧。”
“沒事,我等等,應該很快就會有夫君的消息了。”
印紅梅道:“老爺也真是的,這一走就是一個月,再不快點回來,怕是夫人都要生了。”
翠菊道:“昨夜不是有人傳在隆興府擂臺上大展拳腳,把那個什么朱重八給打趴下,奪了第一嘛?”
“爺在外面也是在給家里掙威風呢。”
翠菊替陳解說話。
印紅梅還想說什么不過這時蘇云錦道:“好了,不要吵了。”
二人立刻閉嘴,而就在這時外面一陣腳步聲響起,同時就聽到余春大聲的喊著:“夫人。”
蘇云錦聞言一愣道:“是余春嗎?快,快讓他進來。”
說著,印紅梅與翠菊都讓下人把內院的大門打開,這時余春急沖沖的趕了進來,跑的滿頭都是大汗道:“夫人,好消息,好消息。”
蘇云錦看過去道:“什么好消息。”
“剛剛咱們的哨探發回來了一個信件,您看。”
這時就見余春拿過來一個被塞進竹筒的密信,蘇云錦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手難看的字跡。
是的這時陳解的親筆書信。
這時書信上面寫著夫人閱
因此眾人看到這信件之后都是第一時間送給蘇云錦,蘇云錦這時看著陳解這個密信上面的內容。
夫人,家中可還安好,我已從隆興府出發,再有七八日就可歸家。
家中一切全賴夫人,辛苦夫人了。
夫:九四!
由于這個是用漁幫特別訓練的海東青傳信,因此信件內容不能太多,里面全是一些簡單的話語。
不過看著這些簡單的話語,蘇云錦的眼睛就紅了,夫君是安全的,再有七八日就能回來了。
太好了,太好了!
蘇云錦激動對余春道:“你去跟周處他們說,幫主再有七八日就能回來,讓他們勿要擔憂,幫內事務一切照舊即可。”
“是。”
余春立刻說道。
緊跟著蘇云錦道:“對了,紅梅,通知后廚,準備食材,夫君回來,我親自下廚給夫君做兩道菜。”
印紅梅聽了這話看著蘇云錦道:“夫人,不行啊,您這有身孕在身,聞不得油煙味啊。”
翠菊也說道:“是啊,夫人,若是傷了腹中胎兒,后悔莫及啊。”
蘇云錦聞言道:“那,你們做,我在一旁看著。”
二人見拗不過蘇云錦也只能答應,緊跟著蘇云錦開始安排菜系。
等一切安排好了,蘇云錦道:“對了,翠菊,你速速跟黃姐姐說,夫君再有七八日就能回了。”
聽了這話,翠菊道:“是。”
緊跟著,翠菊立刻前去通知黃婉兒。
不久黃婉兒就急匆匆的跑了出來,這時她身子很虛弱,不過肚子卻消了。
是的她已經生產了。
這時候他跑了出來,看著蘇云錦道:“云錦,夫君的信。”
蘇云錦聞言立刻把信給了黃婉兒,黃婉兒拿過信看了一遍,緊跟著頗為落寞的遞給了蘇云錦。
“云錦我先回去休息了。”
蘇云錦看著黃婉兒的表情瞬間明白了,黃婉兒這是受到了打擊了,是的夫君寫回來的信只提了蘇云錦卻只言片語沒有提黃婉兒。
而黃婉兒剛生產不久,生產的時候,陳九四還不在身邊,她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結果孩子生下來了,陳郎竟然對自己一個字也不提。
黃婉兒很傷心,內心之中滿是落寞,苦痛自知。
就在黃婉兒傷心不已的時候,那印紅梅這時在竹筒里扣了扣道:“夫人,這里還有一張紙條。”
蘇云錦一愣,緊跟著立刻道:“哎呀,該死,黃姐姐是我疏忽了,肯定是剛才我太著急,忘了仔細查找了。”
“若是因為我的原因,讓黃姐姐傷心,妹妹向姐姐賠罪。”
黃婉兒道:“妹妹說的什么話,那可能是夫君又一封囑咐妹妹的信件。”
這話里面酸溜溜的味道,眾人都能聽得出來。
蘇云錦道:“姐姐,不看看怎么又能知道呢。”
說完伸手,印紅梅立刻把這竹筒里扣出來的信件遞過來了。
雙面寫著婉兒親啟
看到這四個字,蘇云錦松了口氣,她還以為夫君真的疏忽了呢,還好,好好,夫君大事從不糊涂。
這時蘇云錦拿著這個紙卷遞給黃婉兒道:“姐姐,你看。”
黃婉兒看到了那紙卷上的幾個字,心情就好像坐了過山車一般,陳郎沒有忘了自己。
不過剛才自己表現得好像個怨婦似的,實在是不雅,不雅啊,不如自己得表現得風淡云輕一點。
想著黃婉兒道:“字真丑!”
這話一說,眾人都笑了。
而這時黃婉兒接過陳解給她寫的紙卷道:“云錦,我先回去了。”
蘇云錦道:“嗯,姐姐慢行。”
黃婉兒拿著紙條興高采烈回去了,然后躲進了屋子里,自己查看陳解給她的紙條。
看到里面的情話,黃婉兒開心的笑了。
陳郎心中還是有我的,只是可惜……
黃婉兒嘆了口氣看向了床上那個躺在襁褓之中,被杜鵑等丫鬟伺候的小嬰兒,嘆息了一聲……
就這樣,陳九四要回來的消息,直接在黃州府傳遍了。
這時坐鎮黃州府的周處等人,在得知陳解要回來之后,一個個都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
周處這時聽到來人說,陳解馬上就回來,周處立刻興奮的一拍桌子道:“好,哈哈,幫主回來了,太好了,通知下去。”
“咸寧府,還有黃石府,咱們的幫眾一個不撤,他們要是不服,讓他們跟咱們幫主說,哈哈,那老賊不就仗著他手下有一個半步如龍境的高手嗎?”
“告訴他們,等咱們幫主胡來,必然清算他們,不想死,就想想如何跟咱們賠罪吧,哈哈……”
周處興奮的大笑著。
陳解不在這些日子,他們的日子是真的不好過啊,本來按照計劃他們漁幫要輻射到隔壁咸寧府與黃石府的。
結果碰到了硬茬子,咸寧府知府有點江湖關系,找到了一個半步如龍境的大佬前來坐鎮。
這個大佬來了之后,直接對漁幫下達了后退令,讓漁幫所有人都滾出咸寧府與隔壁的黃石府。
另外還要讓漁幫把黃州府內的所有碼頭對咸寧府開放,允許咸寧府的人進入黃州府的碼頭,收取碼頭費。
而且以后漁幫只要從黃州府往外發一艘船,就必須給他們交一筆過路費,否則,遇到他們的船,咸寧府一律扣押。
這可把周處氣壞了,恨不能弄死這咸寧府的老家伙。
可是他們漁幫的所有人加起來也不是有一個半步如龍境坐鎮的咸寧府的對手。
你別說是現在的漁幫,就是沒去五毒教的陳九四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夠頭疼的,畢竟那時候陳解只有區區狼煙境。
半步如龍境的大佬對他來說,那就是無敵的存在。
就算一個多月前的陳九四遇到了也只能去請倪文俊來解決這事情。
但是倪文俊不是萬能的,他也有他的事情,不能經常坐鎮黃州府啊。
其實咸寧府的老家伙敢對漁幫出手,也是情報沒掌握好,不知道陳解跟彭瑩玉,倪文俊還有聯系,還以為陳解只是趙雅扶持起來的一個小小從六品鎮守使呢。
所以才敢如此威脅陳解。
其實也能理解,要知道陳解跟倪文俊的勾當,汝陽王現在都不知道,更何況一個地方的小知府了。
因此這老家伙直接仗著自己手里有一位半步如龍境的高手,準備徹底解決陳九四,以上那些條件只是試探,等陳解同意了,他們就會進一步得寸進尺。
直到一點點吃掉漁幫。
周處正因為這事被搞得焦頭爛額,正不知道該如何辦呢?
然后周處就得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陳解在隆興府的寶書揚威大會上,一戰封神。
打敗那個學了軒轅訣的朱元璋,徹底成了響當當如龍境的大人物,更有人說,陳九四可能是熔爐之下最強者。
而更加牛逼的是,就在今日他又得到了一個消息。
那就是陳九四竟然被江湖人杰榜收錄了。
沒錯,就是那江湖三大榜單的人杰榜。
江湖有三榜,天榜,乃是這世界最強者的榜單,能夠上榜的那一個不是一世之豪杰。
地榜,這榜單都是熔爐境的翹楚,有一些是大門派的繼承人,有一些是門派的掌門人,可以說乃是未來天榜的預備役。
再之后就是人杰榜了。
收錄的都是當世最有天賦的青年才俊,上榜條件也非常苛刻,三十歲進入如龍境。
這只有頂級的宗門弟子才有這待遇。
而且只要能夠進入這人杰榜,只要人不死,未來天榜地榜,必有其名,可以說,這就是人杰榜的含金量。
人杰地靈,潛龍之所。
而自己家的幫主呢?
目前排行人杰榜第二名。
沒錯,這是最新人杰榜更新名單,沒錯,就是第二名,這個沒辦法。
盡管很多人都說陳九四的人杰榜排名低了,不過也沒辦法,因為張翠山的人杰榜排名第三,而張翠山被韓白衣擊敗了,而韓白衣又敗給了朱元璋,朱元璋又敗給了陳九四。
而張翠山的實力跟第二名相差不遠,二人曾經比斗過,至于第一名就是蜀中唐門第一青年高手。
“鎖魂眼,明玉珍!”
這位目前是人杰榜第一名。
而陳解明顯是遠勝于張翠山,因此直接被安排到了第二名,朱元璋也被排名到了人杰榜第三名,原來的第二名被排到了第四,張翠山推到了第五。
后面的人以此類推,最可憐是后幾位,直接就被推出了人杰榜。
而這人杰榜排名一出來,周處就興奮了,牛逼啊,自己幫主太牛逼了。
不過再牛逼,遠水解不了近渴啊,如果幫主不回來,怕是那老家伙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而現在好了,幫主說好了幾日后回來,那等他歸來,豈不就是王者歸來。
自己還怕那老登什么啊。
想到了這里,周處直接道:“來人。”
“代幫主。”
進來的人立刻應是,代幫主是周處強烈要求小弟這樣叫的,畢竟漁幫之主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陳九四。
周處看著進來的人道:“你立刻派人去咸寧府,告訴那老東西,咱們在咸寧府的人一個也不會撤回來,有本事他就動咱們的人試試。”
另外!
周處說到這里頓了一下道:“你告訴他們,咱們幫主七日之后就回來了,他們若是不服氣大可以試試!”
聽了這話,這小弟頓時激動道:“幫主要回來了?”
周處點點頭道:“嗯,跟兄弟們也說一下,幫主要回來了,建功立業就在今朝。”
聽了這話,這小弟立刻道:“知道了,代幫主,我這就去傳。”
很快陳解要回來的消息就在士氣低落的漁幫傳開了。
這些天被人欺負壞的漁幫弟子聽了這話之后,一個個頓時雙眼冒光。
什么幫主回來,什么建功立業就在今朝,哈哈哈……
兄弟們干!
當這消息傳出來之后,瞬間整個漁幫就跟打雞血一般,尤其是前往咸寧府開荒的漁幫弟子,最近這些日子被咸寧府的人欺負的跟孫子似的。
一個個憋了一肚子的氣,這時候聽到幫內傳,幫主要回來了,要為咱們撐腰了。
頓時整個漁幫都處于一種亢奮狀態,最近這些天可被,那老王八犢子欺負壞了。
這時候漁幫咸寧府辦事處,得到消息的眾多幫眾雙眼放光,幫主要回來了,呵呵,咱們的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這時一個小弟擔憂道:“那個老王八請了個半步如龍境的壓得咱們喘不過來氣,就算幫主回來又能如何,幫主不也就狼煙境的實力嗎?”
“是啊,幫主回來面對半步如龍境,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是啊,幫主也不容易,別讓那個混蛋給陰了。”
此言一出,眾人附和。
不過就在這時一個小弟道:“你們都什么消息啊,你今天早上沒聽幫里人念叨啊,幫主現在可厲害的緊。”
“人杰榜第二名知道嗎?”
“人杰榜第二名知道嗎?”
“人杰榜?”
“啥是人杰榜啊?”
一群幫眾全都不明白的看著這個小弟,小弟道:“人杰榜都不知道,你們讀點書吧。”
“行了,別賣關子,到底啥是人杰榜啊?”
眾人被這個小弟吊起來胃口了,這時候立刻問道。
聽了這話,這小弟直接開口道:“呵呵,我跟你們說人杰榜,那都是天之驕子,三十歲以下的如龍境強者,才能上榜。”
“嗯,三十歲的如龍境,我的天爺啊,我都四十了,還是個練肉境,這上哪說理去啊。”
“老宋,你就別湊熱鬧了,你跟幫主怎么比啊。”
“就是,就是,你沒事跟幫主比什么啊。”
“就是幫主的一根腳指頭都比你強。”
“哈哈哈……”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老宋也笑道:“那是,那是,幫主是何等人也,俺老宋拍馬也追不上啊。”
“不過我說,咱們幫主在這人杰榜里排第二,是不是說咱們幫主已經到了如龍境啦!”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道:“那是當然啊,而且在如龍境里面還是最強的那一批。”
“我聽外面人都說,幫主是熔爐境下第一人。”
“呵呵,第一人好啊,對了,那幫主既然這么強,豈不是說那個狗屁半步如龍就是個渣渣,根本不是咱們幫主的對手啊!”
“那當然了,他什么級別,也敢跟幫主叫號,說出幫主的大名嚇死他。”
“嘿嘿嘿,那感情好啊,既然咱們幫主這么厲害,咱們是不是就不用怕那老狗了。”
“怕他干什么,他在咱們幫主面前就是個屁。”
“對,就是個屁,哈哈哈……”
眾人這時頓時哈哈大笑,一時間相當的暢快,這些天可被那老狗的人欺負壞了。
眾人說著,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外面一聲叫道:“不好了,小六子被老狗的人打了,他妹子去攔,被那群狗東西扒了衣服……”
“什么!”
聽了這話,屋內的漁幫弟子全都炸鍋了,緊跟著一聲怒吼道:“她媽的,真是騎在老子脖子上拉屎,兄弟們,幫主都快回來了,怕個鳥,跟他們拼了!”
“拼了!”
說著這些漁幫弟子,直接拿起了棍棒沖了出去。
而這時在外面街道,一群身穿咸寧府衙役服裝的人,正在毆打一個十六七的年輕小伙,一旁的人還在調息一個十五六的女孩。
一個衙役看了這一幕,對衙役頭道:“老大,咱們這樣會不會招禍啊,我聽人說那漁幫陳九四挺厲害的。”
“呵呵,厲害個錘子,咱們有吳大人坐鎮,他漁幫被咱們欺負了這么多天敢放個屁嗎?”
“沒事,給我打,讓兄弟們玩起來,我看他漁幫能怎樣。”
“陳九四,呸,不就是個臭打漁的出身嗎?”
“老子就要讓他知道知道,這咸寧府不是他漁幫說了算的,打,打……”
衙役指著下面的小弟喊道,囂張的不要不要。
不過就在這時突然遠去沖過來一群人,一個個手持棍棒,一個衙役眼尖道:“頭,不好是漁幫的人,咱們要不要跑。”
“跑,跑個屁,給我打,我今天就要讓這幫漁幫雜碎,認認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