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豹掉頭就跑,根本不跟巫族之人打交道,巫族的手段萬千,不跟大部隊一起,他可不愿意自己面對巫族的人。
一不留神著了道,那真是后悔莫及啊。
李豹這時轉頭看了一眼陳解道:“不想死的很難看,趕緊離開此地,雖然你出去也是死路一條,但是最起碼能留一具全尸!”
陳解聞言,眉頭微皺,不過卻沒有動彈。
雖然巫族很危險,不過這李豹就是條惡狗,要是讓他咬上,那就更難脫身了,至于巫族,陳解決定賭一把,看看后果如何。
陳解這樣想著,就站在原地,想要看看情況。
而這時陳解就發現這林子里的怪樹突然開始向自己圍攏而來,而且是越聚越緊,最后直接把陳解給團團圍住。
然后就見這些怪樹,互相樹枝纏繞在一起,對自己組成了一個天羅地網。
封住了陳解所有可以逃離的可能。
陳解這時抱拳道:“巫族各位前輩,在下沔水陳九四,誤入此地,還請前輩出來一見,九四也好當面賠罪。”
聽了這話,就聽一個聲音道:“你們這些山外之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來我巫族就是為了搶我們東西,都是壞人!”
陳解聞言道:“前輩,我想咱們之間是有誤會的,還請現身,容在下言說。”
“呵呵,還想見我們,你沒有機會了!”
此言一出,緊跟著,陳解就見這些怪樹上面的樹洞內突然吹出一陣邪風,而隨著風吹來的還有一陣恐怖的濃煙。
有毒!
陳解第一反應就是此煙有毒,而這還真讓陳解猜對了,陳解捂住了口鼻,可是卻發現這毒煙粘在皮膚之上,竟然順著陳解的皮膚一點點滲入血肉之中。
陳解感受了一下這毒素,發現這毒非常厲害,用常規手段應該是很難清除的,而且如果長時間暴露在此毒素之下,就算是如龍境的強者,也堅持不了多久。
不過這毒雖然很強,可是對陳解這樣的身負天下第一生命力的功法,長春功的人來說,此毒并非不能解。
不過現在的情況下,自己要是一直不中毒,怕是對方肯定還有其他的方法對付自己。
這巫族名聲在外,誰知道他們有多少種手段,所以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給自己松綁。
想到了這里,陳解直接暗自運轉長春功,然后以長春功的內功,護住了自己的心肺,讓自己的心肺一直保持清明,如此自己可以瞬間的擺脫中毒狀態。
護住了心肺之后,陳解慢慢的放松身體,讓毒素進入體內,這些毒素剛進入體內,下一刻就見長春功的生命之力,立刻對毒素進行圍剿,瘋狂的絞殺,讓毒素在陳解的體內站不穩腳跟。
陳解心中暗道,不可能這樣啊,若是站不穩腳跟,那自己如何中毒啊。
于是陳解強行壓制長春功讓它不要解毒,但是長春功實在是太強悍了,直接牢牢的霸占陳解五臟六腑,讓這些毒素不得寸進,這些毒素只能委屈巴巴的停留在陳解的皮膚表面。
很快陳解整個人都顯現出中毒的狀態,整個人都黑了。
這時陳解感覺差不多了,表現得非常難受,緊跟著松開了雙手,臉上很是猙獰,大口的呼吸,把自己的演技演繹得淋漓盡致。
這時外圍控制著這些巫樹進攻的人,都小聲竊竊私語道:“中毒了,中毒了。”
另一個人道:“嗯,放心,被老巫樹的毒氣噴到,就算是那些大人都扛不住的。”
聽到這話另一個道:“嗯,嗯,這些老巫樹,可都是先生栽種的,都是一頂一的厲害的。”
這話說完,緊跟著就見中毒的陳解,一個踉蹌,下一刻一頭栽倒在地。
看到這一幕,就聽一陣歡呼聲:“好耶,放倒了,放倒了!”
“快咱們快上去看看。”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愣,不過很快有人道:“別急,等一等,紅鳶姐說了,山外人狡猾,有些人會故意裝作中毒,咱們小孩子,一定要注意,別被騙。”
“對對,先生也說了,做事一定要有耐心,沒有耐心是做不成事情的。”
“沒錯,咱們別急,等等,等等!”
說著他們就等在那里,又過了一盞茶功夫,一個稚嫩的聲音道:“可以了吧?”
此言說完,就聽另一個聲音道:“不行,再等等!”
聽了這話,眾人立刻再次等著,又過了一會兒,大約半炷香時間,又一個聲音道:“可以了吧?”
“再等!”
這時好像是三個人領頭的那個再次開口,眾人聞言就再次等待。
于是又過了片刻,一炷香時間到了,這時那個領頭的道:“差不多了,走,咱們去看看。”
說著就見三人從一個老巫樹的樹洞里爬出來,竟然是三個小孩子。
陳解這時躺在地上,睜一目眇一目看了一眼,正好就看到了這三個孩子,陳解一愣。
怎么是三個小孩啊!
陳解這樣想著,就見三個小孩已經慢慢走過來了,兩個男孩一個女孩。
歲數都不大,最小的是那個小女孩,只有五歲的樣子,大一點的男孩應該有六歲,最大的那一個也不過七八歲的樣子。
三個孩子身上穿著,竟然跟漢人小孩差不多。
按照陳解來之前的了解,這巫族很是封閉,因此寨子內的人穿著一般都是他們民族特色服裝。
可是這三個小孩的服飾,讓陳解感覺自己的了解可能還不夠全面,有些片面,畢竟看這三人的模樣,應該是接受過一定的漢化的。
這時三個小孩排著隊走了過來,為首的小孩,手中出一個香爐,香爐內燃燒起白煙,而隨著白煙的飄蕩,這些老巫樹都開始陸續的回歸他原來的位置。
陳解心中有些好奇這些老巫樹的原理,不過現在他卻沒辦法開口問。
而且陳解還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現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難道跳起來,制服眼前的三個小孩子?
那制服他們之后呢?
是深入巫山深處,還是出去,這出去外面那個李豹是不是還在蹲守自己,這事情是愈加麻煩了。
而三個小孩子也犯難了,看著面前躺在地上的大人。
三個小孩面面相覷,怎么搞?
他們三個本來就是趁著今天先生午睡,他們跑出來在老巫林里面玩耍一下,沒想到就看到了兩個誤入老巫林的外鄉人。
一想到這里,他們就想到了自己村里大人對外鄉人的痛恨。
畢竟要不是他們,自己等人也不用躲進這深山,還在封家村里好好生活呢?
可是就因為這群貪婪的外鄉人,他們為了他們族內的寶物,就跑來殺他們族人,還占據了他們的村子。
族長也是無奈,只能帶著人進入了巫山這片祖地。
因此他們才會啟動老巫林,對外鄉人進行驅逐,可是你看現在的情況好像跟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樣,自己當時只是想要對外鄉人驅逐,趕跑了一個,可是眼前這個外鄉人又臭又硬,竟然不跑,他們沒辦法只能啟用毒霧了。
現在人應該是毒暈了,現在該怎么辦啊?
三個人面面相覷,這時那個六七歲的二號小男孩開口道:“現在怎么辦啊?”
聽了這話,那個領頭的小男孩道:“我也不知道啊?不過這些外鄉人都是壞人,咱們要不殺了他?”
“殺?怎么殺?”
領頭的小男孩道:“阿寶,你去找塊大石頭,咱們砸死他!”
聽了這話,二號小男孩直接走過去,找了一塊大石頭,然后來到了領頭的小男孩跟前道:“珍哥,你來。”
那領頭的小孩看了看地上的石頭,又看了看二號小孩道:“你來。”
二號小男孩聞言道:“珍哥,你是頭領,你來。”
頭領珍哥道:“對啊,我是頭領,我命令你來!”
此言一出,珍哥跟阿寶就互相對上了,看著兩個猶猶豫豫的小男孩,那個五歲的小女孩道:“拖拖拉拉的,我來!”
說完竟然徑直的抱起了地上的大石頭,可是一下子竟然沒抱起來,還把手給磕了。
頓時這個胖嘟嘟的小女孩哭了:“嗚嗚……”
看到小女孩手磕了,那個二號小男孩阿寶立刻過去道:“沒事吧,阿月。”
胖嘟嘟的小女孩哇哇的哭道:“好疼!”
小寶拿著小女孩的手吹了吹道:“沒事,沒事,一會兒就好了,我給你吹吹,呼呼呼……”
領頭的珍哥見狀道:“兩個小屁孩,殺個人都辦不到。”
這時小寶道:“珍哥,你行,你來。”
珍哥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陳解,又看了看地上的石頭,糾結了好半天開口道:“這,不太好下手啊!”
阿寶給阿月吹了半天的手,然后轉頭看著阿珍道:“那不能殺,難道丟在這里不管了?”
阿珍道:“丟在這里也不行,不然怎么證明咱們抓到了壞人呢?”
阿月這時開口道:“要是不行,咱們把他送到先生那里吧,讓先生處理,先生是大人,一定有辦法的。”
聽了阿月的話,阿寶道:“我同意阿月妹子的話,這人不如就送到先生那里,讓先生拿主意。”
此言一說,領頭的阿珍想了許久道:“那行,咱們就把他送到先生那里,讓先生想辦法處理。”
三個小孩經過自己一系列的討論,最后決定把陳解送到他們先生那里。
這種處理外鄉人的事情,還是大人比較專業。
想到這里,三個小孩達成了一致。
而現在的選擇權到了陳解的手里了,怎么辦?繼續裝死跟著這些孩子去見見他們的先生,還是暴起!
見他們先生,不知道巫族的人對自己的態度,說不定會有危險。
暴起倒是能夠想辦法逃,可是這出去,說不定李豹還在等自己。
陳解想著有些糾結,不過這種時候陳解倒是有辦法了,陳解的情報刷新還有兩條情報沒用呢,正好借機用上一用。
想到這里,陳解直接打開情報系統。
開始選擇指定情報。
情報系統開啟(4級)
1.你的指向情報,這些孩子的先生,得到情報:這些孩子的先生是封氏二代第三子,名曰,封學文,好讀書,乃是大儒文天祥的再傳弟子。
2.你的指向情報,封學文對漢人的態度,得到情報,封學文對漢人態度友好,并且主張封氏一族漢化,可惜被族內排擠,不被重視!
陳解閉著眼睛看著面前的情報線索。
并且做出分析。
首先這群孩子的先生,是封學文,一代大儒文天祥,文公再傳弟子,陳解就肅然起敬。
趙宋后期,天下有三杰,稱之為宋末三杰
三人都是當世大儒,其一就是咱們前文介紹過的陸秀夫,那個在崖山海戰,背著小皇帝自殺,保留了漢人風骨的大儒。
也是把皇室東西,給了朱元璋外公的那位大人。
這三杰第二位就是咱們的文天祥,文公。
當時牧蘭人已經南下攻宋,文公聞言,立刻散盡家財,組織兵力與元軍抗衡,然而元軍上有鎮國國師,下有百萬雄兵,在鐵蹄踐踏之下。
就算文公已經儒道通神,也是敗北被俘,被抓后其被囚禁三年,受盡了威逼利誘,牧蘭一族,許一朝堂丞相之位。
然文公絲毫不為所動,最后慷慨就義,臨死之前,創造除了那個膾炙人口的詩文《過零丁洋》
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人生自古隨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一首詩文,流傳千古,文公之志,永垂不朽!
這樣人的徒孫,應該不是一位,不明事理得人。
而且第二條情報佐證了這一點,封學文對漢人的態度是友善的,甚至他還號召全族接受漢化,可惜的是,他人微言輕,族內的人并不信任他。
但是有這一點,陳解感覺封學文應該還是可以見一見的,最起碼是友善的。
陳解這樣想著,就感覺有人正在搬動自己的身體,回過神來,就看到那三小只正在費力拉動自己的身體。
然后他們發現以他們的力量想要搬動自己的身體,真的很費勁,搬不動啊!
累的三小只呼哧帶喘。
阿月直接開口道:“還是把他砸死吧!”
聽了這話,領頭阿珍道:“你來砸?”
阿月道:“我搬不動石頭。”
阿寶道:“有了,你們等等!”
阿寶說著就跑了出去,很快就拉過來個一個類似于爬犁一般的東西,兩根樹枝綁在一起,形成了類似于車子一般的存在。
這時阿寶招呼阿珍阿月道:“過來幫忙!”
聞言二人立刻過來幫忙,很快就把這樹枝放到了陳解的身前,然后二人直接努力的拖動著陳解的身子。
然后發現陳解太沉了,根本拖不動,就算往這個樹枝做的爬犁上搬,也很難。
急的三小只團團轉,陳解都為他們著急,沒辦法只能偷偷的運轉功力,提起來一口氣,瞬間讓自己的身子變輕起來。
“咦他好像變輕了啊!”
阿寶這時鉚足了力氣拉著陳解,同時發出一聲驚呼,竟然真的變輕了呢!
阿珍與阿月這時用力,也發現他們三個人竟然可以拉動這死沉死沉的大人了,頓時開心的叫道:“快,快用力,把他拉到樹枝上!”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陳九四突然變輕了,他們竟然沒有懷疑而是一門心思的完成目標,要把陳解拉到樹枝上。
就這樣陳解就很輕易的被他們拉到了樹枝上。
然后三小只一起努力拉著陳解往林子深處而去,而整個過程陳解一直提著一口氣,給這三小只減輕重量,陳解現在真的怕這三小只嫌棄太重,直接就把自己丟在半路了。
陳解提著一口氣,就這般跟著三小只往林子深處而去。
他們先是過了老巫林,然后又路過一片荊棘叢生的防護帶,過了一座小橋,最后來到了三座茅草房之前。
這茅草房立于天地之前,左右都是山水景色,看起來美不勝收。
這時三小只把陳解丟在院子里,三人累的跟小狗一般呼哧帶喘。
阿寶直接去院子里的水缸前舀了一瓢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阿珍這時一把搶過了阿寶的水瓢,也跟著喝了起來。
阿月夠不到,帶著哭腔道:“我也渴了”
阿寶聞言立刻搶過阿珍的水瓢道:“給阿月喝點。”
“我還沒喝飽呢!”
阿寶道:“阿月小,讓著點阿月,來,阿月喝。”
阿寶給阿月水喝,阿月拿過水瓢小口的喝著。
而這時陳解在躺在樹枝上,眼睛卻在觀察四周,這里完全是一副耕讀農家的樣子。
茅草屋,屋前二畝地,還有一條山泉小溪從門口流過,看的出來這里的主人過得很愜意。
緊跟著陳解就看到了茅草屋門上有一副對聯,上面寫著:忠肝義膽傳正氣,浩然長存讀春秋!
看著這副對聯,陳解目光微凝,這應該是寫文天祥,文公的吧。
這樣想著,陳解點頭,看來此地之人,正如情報上說的那般,是個親漢之人。
這邊正想著呢,就聽外面三小只放下了水瓢,來到了門口喊道:“先生,先生……”
在一陣喊叫聲中,就見門扉吱呀一聲打開,出來了一個文弱的書生,年紀看起來只有四十出頭的樣子,身穿一件白衣套著黑色的外氅,手中還有一卷書。
“聽到了,聽到了”
書生說著聽到了,就屋內走出來道:“你們又發現什么了?”
書生聲音和藹,聽來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而且聽他的口氣能夠聽出來,這些孩子肯定不是第一次給他帶回來什么稀罕玩意了。
這時候,就聽這三個孩子嘰嘰喳喳的想要表達,可是一群人一起說,就顯得很亂,沒有重點,這時候就見書生抬手道:“好了,慢慢說,慢慢說。”
這話說完,書生直接指著最小的阿月道:“小阿月先說,怎么了?”
小阿月聞言這時立刻開口道:“先生,我們發現了壞人!”
“壞人?哪里來的壞人啊?”
書生一臉不解的看著小阿月,小阿月一時有些表達不清楚,這時候阿珍搶著說道:“是在老巫林!”
書生聞言眉頭直接皺了起來,頗為嚴肅道:“我不是跟你們說了,不許去老巫林里面玩嗎?”
聽了這話,阿珍三人都低著頭,阿寶道:“先生我們知道錯了,不過我們抓到了壞人。”
書生一愣道:“壞人?壞人在哪?”
阿珍三人這時一起指向了躺在院子角落,被大樹枝蓋著的陳九四。
書生見狀稍微沉吟了一下道:“好,阿珍,阿寶,阿月,你們立功了,現在獎勵你們可以去后院玩兩炷香時間,時間到了回來要背課文的。”
此言一出,三人頓時興奮道:“好耶。”
“對了,先生那個壞人?”
三個孩子往后院走著,卻不忘回頭問書生他們抓回來的壞人該如何處置。
書生道:“哦,沒事我看著。”
三個孩子道:“嗯,先生可不要讓他跑了。”
書生道:“放心不能跑。”
這時小阿月道:“先生若是怕他跑了,可以用大石頭把他砸死!”
聽了這話,書生整個人都傻了?
砸死?
阿寶聞言看著小阿月道:“你別瞎說,先生是讀圣賢書的,紅鳶姐姐說了,先生是個廢物,破不了殺戒。”
“啊!”
這阿寶也是心直口快,一不留神就把紅鳶姐姐說的原話說出來了,這時連忙捂嘴,并且看著書生一臉歉意,書生倒是并不在意,而是道:“你們先去玩吧。”
說完書生看向了被隨意丟在墻角的陳九四。
孩子們瘋跑消失,書生緩步的來到了墻角,看著躺在地上,面色發黑,一副中毒昏迷模樣的陳解,抱了抱拳道:“巫山封學文見過這位兄臺。”
聽了這話,陳解并沒有動彈。
封學文見陳解沒有反應,沒有說什么,而是繼續拱手道:“兄臺可以開誠布公一些,我知道你沒有中毒,還是莫要演了,要不我拿把刀捅你的心臟,你也要跳起來,何必費這力氣呢?”
聽了這話,陳解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封學文。
封學文見陳解坐起來,并沒有太驚訝的模樣,而是很坦然的看著陳解。
陳解看著封學文道:“你怎知我是裝中毒?”
封學文道:“觀你之身形,最少也有百余斤,老巫林,離我這里有二里多地,三個孩子如何可能把一個如此沉重的人,拖回來呢?”
“但是你卻出現在我這小院之中,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陳解看向了封學文,封學文道:“你沒有中毒,而之所以能被他們運過來,是因為運送的過程中,你一直都是清醒的。”
只有武者在清醒的狀態,才能輕身,然后讓這群孩子把你運回來。
陳解聞言看著封學文道:“厲害,厲害。”
封學文道:“不敢當,不敢當。”
說完這話封學文看著陳解道:“還未請教。”
陳解道:“沔水陳九四。”
封學文道:“哦,原來是九四小兄弟啊,對了,還未請教你來我巫山所為何事?”
陳解道:“應該與外面其他人差不多。”
封學文道:“你也是為了那巫神傳承?”
陳解道:“不不,我不是為了那巫神傳承,我這次來巫山是尋找兩種藥材的。”
封學文道:“藥材?什么藥材?”
陳解聞言道:“我在外面得到了一份丹方,煉制天陽丹。”
封學文道:“天陽丹嗎?金憂草,金頭烏,赤陽之氣!”
陳解一愣看向了封學文道:“封兄知道這天陽丹?”
封學文道:“嗯,書中提過一筆,不過只知道主藥,卻不知道其余輔藥名稱。”
陳解聞言看著封學文道:“那封兄可否告知這主藥可在咱們巫山之中。”
封學文道:“有的,不過你想要得到這兩味藥材,恐怕并不容易。”
陳解看著封學文不解道:“請封兄指點迷津。”
封學文道:“金頭烏乃是巫山特有之藥,不過兩年前,我封家老祖欲要突破境界,就把這封家所有存藥,全部收走了,這金頭烏也在其中。”
陳解聞言道:“封家老祖,公孫伯清?”
封學文道:“呵呵,看來陳小兄弟對我封家的事情,也很清楚啊!”
陳解道:“也是剛知道。”
封學文道:“沒錯,正是公孫伯清。”
陳解道:“你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封學文道:“這有什么因為這些對我都沒用啊,我只是這山中一書生,不管你們江湖之事。”
陳解道:“那這赤陽之氣是什么,封先生可知?”
封學文道:“赤陽之氣,我好像在那本書里看過,這樣吧,你且跟我回屋,飲一杯清茶,咱們慢慢聊,說不準聊著聊著,就把東西聊出來了。”
陳解看著封學文道:“封先生還真是好客之人。”
封學文道:“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請!”
封學文做了個請的手勢,陳解起身看了看封學文,發現他竟然真的是個普通人,全身上下并沒有絲毫的武道修為,看起來就跟一個普通人一樣。
看到這里,陳解也不覺得這封學文能對自己產生什么影響。
這時候,陳解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緊跟著起身跟著封學文進了他的茅草屋。
一進茅草屋,迎面就是一個巨大的書架,上面擺放著厚厚的書籍,一本本,塞滿了整個屋子,而且這封學文也不是個干凈的人,這時就見那書本遍地都是,看起來邋里邋遢的。
封學文看看陳解道:“陳兄見笑,這里亂的很。”
陳解道:“封先生這里還真是學富五車啊。”
看著這一地的書籍,陳解隨手翻起來一本,是一本先秦時期,講諸子百家的書籍。
陳解又翻過來一本,看到了是一本詩詞冊子。
而地上還有更多的書籍,各種種類,不得不說這封學文這里書雜得很。
封學文這時在散亂的書海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小桌子,然后拿過來一個杯子,給陳解倒了一壺茶茶水。
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請。”
看著面前的茶水,陳解倒不怕他給自己下毒,畢竟以自己長春谷的傳承,外加長春功做底子,還真不怕一般的毒藥,而且巫神一脈最厲害的也不是毒,毒玩的最厲害的應該是五毒教。
蠱母那一脈。
巫神玩的東西就更加奇妙了。
這時候陳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里面的茶水微微皺眉,這茶水好難喝啊。
封學文反倒是不在意。
陳解喝了口茶水,封學文道:“赤陽之氣,赤為火,陽為陽之極也,也就是說赤陽之氣,應該是火陽之極。”
封學文道:“至于具體解釋,我還要翻找一番。”
陳解見封學文竟然跟自己說這個,看了看他道:“封先生,你的茶我也喝了,道也盤了,先生有什么目的可以直接明言了,不用這般拐彎抹角。”
聽了這話,封學文道:“目的,我沒有目的啊!”
陳解道:“封先生,你這般就沒有意思了,你也知道我來巫山,乃是圖謀你們巫山的東西,對你們巫山乃是敵人,你何必這般,惺惺作態?”
此言一出,封學文道:“陳小兄弟,我看你是誤會我了。”
“我,誤會你了?”
陳解不解的看著封學文,封學文道:“是的,你定然是誤會我了,我并不在乎你們外來人圖謀我巫山的東西,甚至我一直認為,巫山的東西就應該散出去,這樣才能長治久安。”
“不然總有一日會招來禍患。”
聽了這話,陳解不解的看著封學文道:“封先生這話什么意思啊?”
“巫山這諾大的基業,如此多的寶藏,眾人求之不得,豈能這般輕易的外流,這可是你們祖宗的基業啊!”
封學文看了陳解一眼,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又給陳解倒了杯茶道:“陳兄弟,覺得巫神傳承對巫族來說是好的,還是壞的啊?”
陳解一愣,開口道:“那自然是好的啊。”
封學文道:“我并不認為,我認為這巫神傳承,對我巫族來說,并不是好事,而是一個桎梏,一個詛咒,萬禍之源!”
“你知道吧,我巫神傳承可以把前輩巫神的力量傳承下去,但是你知道這個可以把力量傳承下去的代價是什么嗎?”
陳解不解看著封學文。
封學文道:“我封氏一脈,子子孫孫,壽元不過六十載!”
“用一族的壽元,才換回了這巫神的傳承,而為了這個傳承,整個巫族祖祖輩輩不能離開巫山,不能去見識見識外面世界之廣闊。”
“不能盡情發揮我巫族子弟的其他能力,全都是一門心思的想要繼承巫神傳承。”
“為了這個傳承,死了多少人,害了多少同族人的性命。”
“你是外界來的,你知道外界之廣闊,而我巫神傳承,卻限制了一族世世代代的人出這片大山,接受外面的世界,只能在這里勾心斗角。”
“這難道不是一種殘忍的詛咒嗎?”
“陳兄弟你覺得呢?”
封學文看著陳解說出了他的看法,陳解想了想沒有回答,他能明白封學文的想法,其實也有些支持封學文的想法,這種把子孫后代都算計進去的行為的確是很不好的。
子孫也應該有子孫后代的生活啊。
也應該有他們選擇生活的機會。
而這時封學文道:“其實,我是希望你們外界來人,把我巫族的傳承搶走,只要巫神傳承被搶,那我巫族的枷鎖就不在,我們就可以出去這片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他們可以讀書,可以經商,可以為官,可以享受世界。”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困居在這巫山之中,永世不得超生啊!”
“所以在這一方面,我覺得我應該是站在你們那一邊的,搶走巫山的傳承,搶走一切,讓我們的巫民失去一切,未嘗不是對我們巫民的一種解脫。”
陳解聞言看著封學文道:“封先生你還真夠異類的啊。”
“哪有人希望自己家遭賊的啊?”
陳解苦笑搖頭,封學文道:“可是賊偷走的是疾病呢?是不幸呢?”
“那他們還是賊嗎?”
封學文道:“那是郎中!”
陳解道:“不管你說的對還是不對,但是我還是愿意相信,你是真心的。”
封學文道:“我是真心的,當然我也不會幫你們,我頂多就是不去處置你們。”
聽了這話,陳解道:“封先生不得不說你……大義!”
封學文道:“呵呵,我的行為對整個巫族來說有何嘗不是一種背叛,不過不重要,背叛就背叛吧,我本來就是整個巫族的笑柄。”
陳解聽了這話,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封學文了。
就在陳解跟封學文說話的功夫,突然外面響起了一陣吵鬧聲,緊跟著就見門一下子被推開,然后三小只里面的阿珍走進來道:“先生,紅鳶姐……壞人,你醒了!”
阿珍驚呼一聲:“不要傷害先生!”
聽了這話,還沒等封學文出聲,下一刻外面突然沖進來一道紅光,速度快到了極點。
緊跟著陳解就感覺脖頸處一緊,那是被殺氣鎖定的感覺,陳解這時連忙閃身。
與此同時就見一道紅光直接從陳解耳旁飛過,緊跟著就見一個身穿紅衣,長相清秀的女人沖進了這屋中,手里拿著一柄紅色得寶劍,對著陳解就殺了過來。
這時一劍直接砍向了陳解的脖頸,陳解這時立刻催動內力,閃過了這一擊。
緊跟著就見那紅色衣服的女人,并不罷休,連連刺出七八劍,劍劍直奔陳解的要害,陳解這時輾轉騰挪,拼命的閃躲著一切。
終于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回合,陳解一把鉗住了那女人的手。
卻見那女人猛然張嘴,緊跟著從嘴里噴出一陣黑煙。
陳解嚇得連忙閃躲,女人一劍砍塌了一旁的書架,嘩啦一聲,書架上的書掉落一地。
看到這一幕,封學文立刻喊道:“啊,快停手,快停手,自己人,自己人,別傷了我的書!”
聞聽此言,這時就見陳解直接一個擒拿手抓住了沖進來紅衣女人的雙手,這紅衣女人的實力并不強只有長虹境左右,因此陳解這時直接鎮壓住她。
陳解抓住了紅衣女人的雙手手腕,而這時就見封學文撿起地上的幾本書,抱在胸口,然后看到陳解按住了紅衣女便道:“陳兄弟,松開她,她不是敵人,她是我的侄女,侄女。”
聽了這話,陳解看了看紅衣女,紅衣女這時臉上帶著殺氣道:“三叔,他是不是威脅你了?”
封學文道:“沒有,沒有我們相談甚歡,相談甚歡啊!”
這邊說著,緊跟著封學文看著紅衣女與陳九四道:“都是自己人,別打了,別打了。”
紅衣女道:“什么自己人,他是外鄉人,這個時間點來我巫族的定然是為了我巫族的傳承,三叔你別管,我要把他稟告族內,將他斬殺之!”
封學文道:“紅鳶,別鬧,他不是敵人,他,他是我的朋友。”
紅鳶道:“朋友,你何時有的外鄉朋友?”
紅鳶道:“他是我師弟的學生,來這里跟我討論學問的。”
“師弟,文公徒孫?”
封學文看向了陳解,陳解見狀清了清嗓子道:“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
聽了這話開頭兩句,封學文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二人直接背起了文天祥的《過零丁洋》仿佛對暗號一般,把紅鳶都搞糊涂了。
這時候紅鳶詫異的看著陳解道:“你真是他師侄?”
陳解道:“是的,我跟封師伯師出一脈。”
聽了這話,紅鳶緩緩的收了力氣,陳解也收了力道,紅鳶道:“實力還不錯。”
陳解道:“繼承先師遺志,學了點武。”
二人說著,這時封學文松了口氣,緊跟著立刻蹲在地上開始把書一本本撿起來。
嘴里埋怨道:“紅鳶啊,你下手太重了,你要是把這些書都毀了,我讀什么啊?”
聽了這話,紅鳶頓時怒了,對著封學文道:“讀書,讀書,你一天天就知道讀書,真不知道你讀書有什么用,現在外敵環伺,你讀書能讀出個熔爐境啊!”
紅鳶怒道,自己父親與二叔都在絞盡腦汁的抵抗外敵,就自己這個三叔爛泥扶不上墻,只知道讀死書,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