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人,天生就是吃戰場飯的。
一出場,所過之處都被硬控了。
不管對手如何反抗都是徒然。
再掙扎,也不過是加速了死亡的節奏而已。
來一群悍兵?
或是上幾個勇將?
統統都抵擋不住這位殺神隨手刺來的一槍。
眨眼的功夫,就倒下了數十人。
要是讓這位殺神就這么隨心所欲的殺下去。
估摸用不到一個時辰,殘余的中路軍和趕來馳援也被纏住了的后衛營,都得被他殺個對穿。
哈斯巴仁被這突然加入的狠角色,驚得臉上的胡子,抖啊抖。
忙不迭的大喊:“哲別,哲別,你在哪兒?”
小兒子蘇日勒格在他身側,面色蒼白的回道:
“阿塔(父親),三哥還沒有回來,熊溝嶺那邊的戰況估計不妙!”
不然的話,西域的殺人狂魔此時應該回來向大家展示他昨晚的斬獲了。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
熊溝嶺的邶軍把他留在了那里,或許還活著,或許已經戰亡了。
而眼下。
或許他家殺人狂魔三哥都控制不住的邶軍殺神,正在戰場上以秋風掃落葉的姿勢平推。
十六歲的蘇日勒格,眼神和聽力都是一級好。
他已經看清那位殺神手上用的不是漢人慣用的長矛,而是一柄平平無奇的木槍。
也不知是用什么木料做的。
應該比鐵還要硬,因為那個槍頭可以輕易穿透人的衣甲,并致死。
重量?
木頭的肯定比鐵器要輕。
君不見那位殺神用起來,就跟漢人用筷子一般輕盈!
蘇日勒格卻是不知。
同樣的體積,萬年神木的重量其實一點都不比鐵器輕。
不過是甘明蘭本人有力量加持,且在用木槍的過程中帶上了木系異能獨有的攻擊力。
凡人肉體,一旦被木槍的箭頭刺中,箭頭上的木刺就能扎透人體內的動脈血管,離心臟近的甚至還能扎透心房。
持續輸出,三兩個時辰不在話下。
如此才能讓甘明蘭單槍匹馬,就輕輕松松就殺出了一條血路來。
隨著死在她槍頭下的人越來越多,哈斯巴仁先后組織了三次防御都以失敗而告終。
先鋒隊成員和田玖等人,就差沒高舉甘將軍必勝的大旗了。
再次感受到了被帶飛的快樂。
哈斯巴仁終于破防了。
在數千個護衛的保護下,正欲帶著小兒子蘇日勒格暫避鋒芒。
不想,他們的動作落入了殺神的眼里。
一個眼神,就確認了對方是個重要人物。
擒賊先擒王。
殺再多的小卡拉米有甚么用?
甘明蘭隨即舉起了左手,向后面的隊員們揮手示意。
前鋒營的隊員們與自家將軍合作數月,自然明白她手勢的意義。
隨即改變了作戰武器。
將手里的大刀換成了火銃。
三千多支火銃一下就對準了,哈斯巴仁生前的包圍圈。
“啪......啪......啪......”
二話不說,直接開槍。
胡人想走都走不脫。
關于胡人大軍,西征大軍所有將領們的意見是一致的。
那就是,絕對不接受降兵!
這些被伊斯蘭教徹底洗腦了的圣戰士們,即便投降也不會為己所用。
況且,關西七衛真不缺人。
數十萬移民一來,什么體力活沒人干?
所以,西征大軍的最終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將喀什葛爾汗國的戰斗力全部消耗殆盡。
瘋狂的射殺。
田玖等人也迸發了洪荒之力,舉刀霍霍向胡人。
兵器碰撞的聲清脆而又刺耳。
一具具鮮活的尸體倒下,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直到先鋒營的人把所有火銃里的子彈打完,護衛哈斯巴仁父子倆的圣戰士們還剩下了不到五分之一。
正當眾人要換上戰刀時,西域殺人狂魔哲別終于帶著他的三千多殘部趕了回來。
“嗖!嗖!嗖!”他遠遠的就連放了三箭。
其力度之大。
直接把兩位先鋒營的隊員,從馬上射落下來。
其中一箭,差點就射中了甘明蘭的頭盔。
貼著耳邊擦了過去。
甘明蘭調頭一看。
心里直呼,好家伙!
這是來了一個硬茬子。
這射程都超過了一千步吧?
三箭齊發且重傷倆?
是射箭的人厲害?
還是那張弓是難得的利器?
不待甘明蘭研究明白。
哲別又開始搭弓三箭。
古千夫長等人立即大喊:“敵襲!敵襲,后方有敵襲!”
他們的將軍只留下一句:“這人交給我!”
就打馬朝著對方奔了過去。
“嗖!嗖!嗖!”
這一回,三支箭,兩只射向了甘明蘭,一只射向了她胯下的馬王。
箭矢如流星一般,帶著洶涌的怒氣而來。
“鐺!鐺!鐺!”
一記木槍將其打落在地。
且馬速未減半分。
以為自己穩操勝券的哲別,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
連續兩次躲過他箭頭的人,至今還沒有出生。
他不信!
一定是距離太遠,超出了日常的射程。
屏息凝神,在對方跨入正常射程范圍內,他抬手又是三箭。
三箭之后又是三箭。
六箭對準的是一個人,不同的方向。
如此一來,他就不信對方能長六只眼和六只手!
“鐺鐺鐺......”
“鐺鐺鐺......”
隨著箭矢落地,野馬馬王已經馱著甘明蘭殺到了哲別的跟前。
高手過招,怎能超過三回?
前兩次,算她承認了!
飛馳到跟前,她抬手一槍就扎在了哲別的脖子上。
哲別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抽出腰上的胡刀抵擋,就感覺到了喉嚨一緊。
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的雙手死死的抓住木槍。
試圖用盡全力,將這刺他的人拉下馬來。
拉不動。
絲毫拉不動。
對方待他沒有余力后一個猛然發力,那不知沾染了多少胡人血的槍頭,卻直接貫穿了他的整個脖子。
離得近的,似乎聽見了脖頸骨碎裂的聲音。
再之后。
哲別那熊一般健壯的身體。
就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胡人眼里新鮮出爐的殺神,用一支木槍拖著。
就那么施施然在馬上拖著這具尸體往回走。
哲別的眼睛都快從眼眶里凸了出來。
他的雙手,至死都沒有松開那一根要了他小命的木棍。
鮮血不斷從脖頸處、嘴角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