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栽下菩提樹開始成神  第226章 萬古碑前十,最后的皇天之主

類別: 玄幻 | 高武世界 | 從栽下菩提樹開始成神 | 念頭不通達   作者:念頭不通達  書名:從栽下菩提樹開始成神  更新時間:2025-03-04
 
南荒洲,靈界。

“好!不愧是我南荒洲的武者!”

“不曾想,我南荒洲的武者有朝一日居然會和西凰洲的武者聯手殺敵……”

靈界內觀看著試煉之地的諸強低語交流。

就在剛才,南荒洲和西凰洲所在的極西戰區結束了試煉戰爭。

出身南冥帝國的帝子,作為南荒洲的領軍者,聯手西凰洲的領軍者,強勢鎮殺了幽海三千閻浮提入侵的年輕至尊!

這讓靈界觀看的一眾強者們,露出了快慰的笑容,高呼痛快。

對待這等入侵者,講什么氣度,聯手狠狠羞辱才是正道!

“不知道其他三座戰區戰況如何。”

“有些危險,我之前聽聞,我們和閻浮幾洲交界的遠東戰區,似乎降臨了幽海那邊的兩名年輕至尊。”

聽到這,不少武者露出了凝重之色。

幽海三千閻浮提這次送來的領頭者,至少是萬古碑前三十的水準,實力不弱。

放在往年歷代,這種級別的武者幾乎可以獨霸一屆古路。

他們這邊,也是二人合力才能順利鎮殺,一對一絕對會是一場苦戰,甚至是生死之爭。

“這怕是危險了,注定會是一場苦戰……我聽說月環、天羅殿、幽府幾家勢力選擇了遠東戰區嗎?”

“難了,這幾家勢力的年輕一代雖有禁忌,但萬古碑前百都危險。”有人搖頭,扼腕嘆息。

這種時候,哪怕有幾家勢力的敵對一方,也不會選在這種關頭幸災樂禍。

即使他們再有不和,也是內部斗爭,在對待幽海入侵者的問題上,他們利益相關,態度一致,可謂同仇敵愾。

當即,就有人尋上了月環、幽府等勢力。

這一屆,南荒洲去往遠東戰區的,明面上就有四位禁忌。

“情況如何?”

月環的強者摸著下巴,含糊道,

“挺順利的……嗯,我們家的浣紗聯手永夜國度的林嘉爾,鎮殺了敵方的一位禁忌,局勢已然明朗,目前是一邊倒。”

幽府強者的嗓音比較淡然:“呵呵,幽海三千界那邊來的年輕強者已經伏誅,他南冥帝國能聯手斬敵,我幽府的年輕至尊難道做不到?”

永夜國度的答復和月環差不多。

唯獨眾人在問到天羅殿時,天羅殿的武者始終皺著眉,沒有吭聲,不知道是不是不愛說話。

因為他們一直沒有找到自家這一代的年輕至尊鐘南主,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

聽到他們的回復后,沒有關注遠東戰區的諸強一陣愕然。

遠東戰區降臨了兩名萬古碑前三十級數的強者,還贏了?!

拿什么贏,月環的月浣紗還是幽府的幽成空,亦或是天羅殿的鐘南主?

別家不知道就算了,咱們同為南荒洲霸主勢力,標準的“自家人”,天天互相視奸,你埋個內奸我藏個伏手,能不清楚你們那幾個弟子是什么水準?

眾人當即打開了遠東戰區的水幕畫影,一路看去,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老夫粗略一觀,遠東戰區這一屆竟是興盛至此,將近二十位禁忌?!”

“道友看晚了,最巔峰時,遠東戰區的禁忌數量已經超過了二十,只可惜在這一戰中折損了幾位,有人聯手圍殺敵手,也有人陷入圍殺。”

“禁忌數量,可不是遠東這一代的特色啊……”

“什么意思?”

“諸位是沒看到最初的一幕,遠東超過二十位禁忌武者,悉數列陣在一人身后,且毫無不滿!”有人唏噓道。

“什么?!”

“哪怕是南冥帝子,也只收服了三名禁忌武者!”

“這豈不荒唐?!”

“我怎么沒尋到幽海那邊派來的年輕至尊?”

“局勢確實徹底一邊倒了,莫非是弄錯了,遠東戰區這次并無幽海的年輕至尊降臨?”

就在眾說紛紜,互相質疑時,終于有人結束了失神期,嘆了口氣,為他們揭露真相。

“幽海來的兩名萬古碑前三十的武者,一名來自真圣道場天圣湖,一名來自永存樂土,皆被鎮殺了。”

“遠東戰區這一代,誕生了一位踏足神游境無敵領域的武者。”

就在諸強失聲,猶自不信時。

先前一位位關注遠東戰況,卻不知何時陷入沉默的武者都一一回過了神,低聲交談:

“一位神游境無敵者……”

“他算是哪個領域的無敵者?”

“應該算是神通領域?此子仰仗道場之能,就能穩穩站在神游境的無敵領域了,不會弱于任何無敵神通!”

神游一境,要想踏足無敵領域,必然在各方面做到極致的前提下,再將某個領域做到極致中的極致。

曾有人極盡升華,在神游境連續蛻變十五次,全方位升華,踏足無敵者的層次。

也有人掌握無敵神通,于戰力層面力壓諸敵。

又或是在這一境中走出了自己的路,開辟新的領域。

“無敵者……這是萬古碑前十的領域,難怪能如此輕易鎮殺兩名可入前三十的武者。”有人輕嘆。

“此子似乎不是我南荒洲的武者,是閻浮洲還是綠洲的人?”

“希望不是閻浮洲,不然會讓我回憶起不好的歷史……”

“呵呵,道友難道是在暗指萬年前的蒼南聯盟?恕我直言,那會可比如今的世道好上太多了!”

“諸位慎言!”

“消息確認了諸位,此子名為季驚秋,出身于閻浮洲的九宮。”

“季驚秋?”

這一刻,南荒洲靈界內的大人物們都是念叨著這個名字。

“無敵領域……這豈不是說又要重排前十之位了?上次重排,可才僅僅相隔萬年!”

眾人一時默然。

皇天九洲千百萬年來,也就出了十名左右的無敵者。

萬年前那次大洗牌,已經引起了各方震動,可僅僅相隔萬年,居然又誕生了這個禁忌領域的絕世武者。

人群中,忽然有人問道:“如今萬古碑前三十的武者,還有幾位活著?”

有人仔細想了想,道:“應該是四位。”

歷代以來,皇天萬古碑前三十之列,還活著,或者說確定還有消息傳出的,僅剩下四人。

九宮大赤天主古踏天,就是其中之一,排位二十三。

習武修道至今不過萬載歲月,就強勢入主霸主級勢力,成為九位掌權者之一,單以地位權勢而論,無不是凌駕在一流文明之上。

而一流文明,至少也是數十、百萬年的底蘊。

這個領域的武者,要么提前夭折,被敵方勢力的強者針對抹殺;

要么突破天人后消失在幽海中,走上了獨屬于自己的開道之路,再難聽到消息。

也有因為過于追求圓滿,而在修煉中過于激進而夭折的……

但從沒聽說過,他們在之后的境界中輸給其他同境武者!

這時,有人惋惜道:“若非萬年前的變故,我九洲不懼幽海任何敵手!”

眾人沉默。

萬年前,是南荒洲最鼎盛的一個時代,世人真正對萬古碑第一第二這個層次的武者,有了清晰地認知概念。

他們絕不只是神游無敵這么簡單,而是代表了絕世的天資與潛力。

“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最終能具體排在萬古碑上的哪個位置……”

眾人凝望著水幕畫影中,縱橫戰場,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的年輕身影,不再言語。

幽海。

一名女子走進一座近乎奇觀的地帶,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斑斕多彩的湖泊。

湖泊并不大,湖畔周圍林立著四五道身影,再遠處就是一望無際的漆黑虛無。

望著面前的湖泊,女子眼簾微垂,泛起微瀾。

誰能想到,他們腳下之地,實際上是一座小型宇宙的覆滅前夕?

有人在仰望頭頂的煙火時,或許會注意到夜幕上的星光閃爍了一下,而這可能意味著在無數光年外的星空中,一顆恒星在無數億年前,如煙花般爆炸開來。

恒星爆炸的火光,經過無數億年的漫長跋涉,才落入他的眼中。

距離會拉長一切。

時空的尺度會讓一切偉大的事物,都看似渺小。

這同樣可以用來指代——宇宙。

當一座小型宇宙走向毀滅,在毀滅的前一瞬間,宇宙所有的高能物質都會聚集在一起,短暫地形成一座“能量漩渦”。

而在高位者的眼中,這會是一座斑斕多彩的湖泊,可以在其中看到世間存在的所有“色彩”。

它只存在剎那,無法用準確的時間來定義,只有近神領域的類神者能夠將它捕捉、固定,化作幽海內一座沉浮的“奇觀”,可供其他人短暫停歇、落腳。

這里的神,指代的是真正的“神”。

不因萬靈的崇敬而偉大,也不會因為萬靈的遺忘而腐朽,可以獨立于一切之外,也可以成為一切的中心。

在諸界已觀測到的認知中,以大宇宙為中心的三千閻浮提,尚未誕生這樣的強者。

迄今所知中,距離這個領域最近的,就是大宇宙曾經的五大原始支柱,而后就是三千閻浮提的少數真圣級生靈,其次就是立教稱祖者。

“我們收到消息,最近幽海又要起微瀾了,諸位自己注意吧。”

湖畔旁,一位女子提醒幾人。

眾人點頭。

幽海無邊而多變,曾有無上強者探尋其誕生的來源與其存在的本質。

但最終發現,無論是光陰還是命運,都不存在幽海出現的痕跡。

它就像游離在一切古史之外,卻又在緩慢吞并著所有的古史,以諸多文明古史為養分。

誰也不知道,這片在絕大部分時期保持幽謐深邃的汪洋深處,在孕育著什么。

如今顯露在大宇宙內的,只是幽海的部分投影。

真實的幽海,在平靜無瀾時,跨越人神界限的天人勉強有借道資格。

當它掀起微瀾時,便是宗師也要靜候它平靜下來。

此刻間。

短暫于這處落腳地相聚的,正是來自三千閻浮提某些文明勢力的強者。

“結果出來了,和我們推算的有所不同。”女子緩緩說道,“派去四個種子,結果四座戰區,只勝了兩座,與計劃相差甚遠。”

“怎么回事,九洲這一代,不是只有三四人有資格沖擊萬古碑前三十嗎?有天機術加持,他們理應占據優勢。”有人詢問。

“我方四枚種子,兩枚落在同一戰區,另外兩枚則分別散落,其中一枚遭遇了九洲兩名年輕至尊的聯手鎮壓,不幸落敗身死。”

“這是古路意志的選擇?看來它還是有自主性的,通過調動,保全了一半的顏面。”有人淡淡笑道。

雖然結果和預料有所差別,但還剩下三枚種子,他們可以接受。

尤其是還逼迫古路天意做出了所謂的“自主性”,這無疑是一種羞辱。

“結局和你們所想的,還有些出入。”最先開口的女子輕輕一嘆,“兩枚種子同落的戰區,我們敗了,勝的是剩下兩座戰區。”

“什么?”

“怎么回事?!”

有人嗓音低沉,威嚴開口,似乎要一個解釋。

“具體如何,你們自己看吧。”最先開口的女子平靜揮手。

一段光陰流水在眾人眼中一閃而逝。

看著門下諸多弟子在某個年輕人面前宛如土雞瓦狗,饒是幾位高高在上慣了的大人物,也不禁微微搖頭。

沒有任何意義的損耗。

雖然在他們眼中,別說神游,便是枷鎖、心相,也不過是一種“耗材”,但這次送往古路的弟子有所不同。

這次借道皇天古路,本質是對無妄山的一次試探,也是一次嘗試。

若是成功,其中的機緣造化便是他們也要眼熱,因此送去的弟子中摻雜了部分真正的“嫡系”,相較于其他耗材,會顯得珍貴些。

而真正讓他們都不由產生“惋惜”情愫的,則是天陽君的死。

天陽君已經很接近無敵者的領域了,在任何文明勢力,都會被視為核心傳承弟子。

一旦成長起來,不僅戰力遠超同境,而且日后破七希望極大,是未來的挑梁者。

至于神夢幽?

那是永存樂土的事。

在他們眼中,荒野四魔從不是同路人。

相對整個幽海三千閻浮提來說,祂們也是外人,是界外的來客。

甚至曾有人懷疑,幽海就是祂們引來的。

當然,四魔從未承認此事,并且祂們也在畏懼著幽海的本質。

有人輕嘆道:“原來如此,一位神游境的無敵者……這一代的九洲,不應該出現這樣的絕世武者才對。”

“我看到了天人道場……能在神游境展現天人道場,難怪此子能跨入無敵領域。”有人低語,然后質問道,“之前的調查中,為何沒有此子?這是嚴重失職!”

在計劃實施前,三千閻浮提的某些文明勢力就對九洲進行了摸底探查,甚至還花費了巨大代價,請動天機界加入、出手。

最終收錄匯總的名單上,僅有六人被認為有可能進入萬古碑前三十的領域。

而最終顯示,六人中也只有三人達到了這一領域。

所以他們這一次精心挑選,派出了四枚種子。

卻沒想到,九洲這一代還誕生了一位無敵者!

這不是他們的問題,而是負責調查的人的嚴重失職!

“不在計劃中的無敵者,非戰之罪。”有人輕語,“事后爭論沒有意義,就算提前獲悉,我等也不可能派出另一位神游境的無敵者去與他爭鋒。”

眾人短暫沉默,停止了爭論,認同了這一事實。

他們代表的并不是整個三千閻浮提,只是其中部分勢力的態度,這一世代拿不出一位無敵者。

忽然間。

一位老者睜開了眼眸,他的眸中仿佛有無數命數痕跡交錯縱深,而后歸于一片虛無。

他在這種虛無中,逐漸恢復清醒。

“我算不到他的命數,而且很詭異,不是混亂如麻難以理清,也不是是被人遮掩后的‘普通清白’,而是單純的一片……空白?”

說到這里時,老者露出了明顯的疑惑之色。

這在他漫長的光陰中,都是從未出現過的個例。

世間萬靈,生來就會留下痕跡,就像生來就會不可遏制地墮入苦海一樣。

別說是有靈眾生,哪怕是一件死物,都應該有“命數痕跡”。

“是不是有精通天機領域的強者替他抹去了?”有人問道。

老者沉默片刻,搖頭道:“至少老夫做不到,也沒看出有一絲一縷的痕跡。”

幾人皺眉,老者來自天機界,是天機界這一代的二號人物,也是這次計劃的主要執行者。

連他都自稱做不到……

三千閻浮提或許還有不少精通命數天理的隱世強者,但絕不會強到讓他都看不出絲毫痕跡的地步。

“有趣,難道九洲這一代也出現了異數?”有人低聲道。

眾人神色震動。

“調查清楚,我們需要這個年輕人出生后的一切痕跡。”老者凝望著光陰流水中的年輕人,低沉開口,“即使真有異數,也要掌握在我們的手中。”

“這件事,需要上報給諸位圣人、教祖嗎?”

“暫且不急,諸位大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大宇宙的規則即將松動,預計還有四年兩個月十天。”

“很少聽到這么細微精準的時間了。”有人感慨。

在他們漫長的光陰中,一次閉關就是百年千年。

四年兩個月十天……這個數字委實精準的有些陌生。

“唔,這是要入侵大宇宙了?”有人咧嘴笑道。

“沒這么快。”先前開口的人搖頭道,“你我這樣級數的生靈要想進入大宇宙,若是不走天路,千年內都無望進入大宇宙,目前諸位大人們準備加快天路的拓深。”

眾人目光閃爍。

一直以來,大宇宙和其他諸界的關系,都是近乎單向的。

大宇宙出生的生靈可以自由去往其他任何一處位面世界,但其他位面世界的生靈,卻只能通過天路殺進大宇宙。

所以大宇宙只需要鎮守天路即可,而諸界卻是防無所防,就像一個四處漏洞的房子。

這源自于宇宙層面的差距,無從彌補。

昔年大宇宙五大原始支柱殖民諸界,倚仗的就是這種特性。

“我期待著大宇宙的隕落,一鯨落,萬物生,我等未必沒有超脫之望。”有人低語。

“大宇宙隕落未必是好事。”也有人持不同觀點,“我等入主大宇宙,才是最好的結局。”

“你們說的太遠了。我只想知道,我們真的還要等千年嗎?”

“既然諸位大人已經在嘗試拓深天路……我想,恐怕幾十、上百年就能嘗試進入第一批。”

“這個時間段,恐怕只能進入天人吧?”

“耐心等待吧。期待大宇宙鯨落,不如先坐觀皇天的覆滅。”

“呵呵,不知道這次會有多少家隨同皇天一同覆滅。”

“前人的計劃很成功,成功削弱、分化了大宇宙內的勢力,讓大宇宙的許多強大文明都遁入了皇天,現在他們想要回去,就得和我們走一樣的路子了。”

有人冷笑,毫不掩飾的奚落與諷刺,也道出了一個駭人的秘聞。

在最后即將結束這場會議時。

終于有人問道:

“雖然你們不想面對,但我還是得說,這次入侵、借道皇天古路的計劃該怎么處理?”

“另外,永存樂土可以不用理會,但天圣湖呢?天陽君的死,總要有人負責的。”

眾人沉默。

他們方才的交談中,一直刻意避開了這一話題。

因為沒有了任何希望。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讓四枚種子在古路中扎根,借助其內資源嘗試更進一步,再去角逐最后的排名,看看能否借道踏入至高圣地無妄山。

可這一切,伴隨著九洲出現了一位神游境無敵者,諸多謀劃都盡數落空。

雖然他們還勝了兩個戰區,保留下了一枚種子……但現在,他們只期望這枚種子能夠安然活下來。

其他的任何想法,都近乎奢望。

“一位無敵者……還是上報諸位大人吧,由諸位大人定奪,此次非我等之罪。”

“無妄山……我看是無望山才對。”有人苦笑道,“這等圣地,果然不是你我謀劃就能觸及的,到了關鍵時,必然會有天數影響。”

“是啊,又是一位無敵者,上次九洲誕生是萬年前吧?間隔太短了,誰敢說沒有天數影響?”

“總體不過千百萬年,九洲就誕生了超過十位神游無敵者,不愧是大宇宙的生靈,還真是得天之幸啊。”

九洲不過千萬年,就先后誕生了超過十位,縱然是他們,也不禁望而興嘆。

而九洲生靈,幾乎都是大宇宙搬遷而來。

只可惜這一次,他們又將無緣無妄山……

閻浮洲。

貫通了靈界通道,展開水幕畫影的古樹,在此刻散發出濛濛清光,枝葉搖曳,散發著一種欣喜的情緒。

這孩子真不錯,不輸阿赫當年,阿赫的眼光果然比我強,沒有看錯人!

沐清的嗓音中帶著一絲喜意。

踏入了季驚秋所在的這個領域,才能、悟性、機緣一個不缺,是最頂尖的象征。

季驚秋步入了這個領域,幾乎百分之八九十的概率,能夠彌補阿赫當年的遺憾,觸及無妄山!

阿赫曾經說過,這座圣地,極有可能藏著“成神”的奧秘。

此時此刻。

看著水幕畫影中已經橫推一方的季驚秋,陸通拉著龍青陽飲酒,根本不需要下酒菜,直呼痛快。

一旁的姚和山面露欣喜,道:“看到季驚秋的破境速度,我終于能稍微放心一些了。”

龍青陽回首看來,皺眉道:“你放心什么,你這段時間有些怪異,就算是天路告急,也有高個頂著,你個又不高,急什么?”

姚和山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旋即沉默片刻,終于不再隱瞞,道:

“再過不久,聯邦內的大宗師與宗師,都將暫時離開,屆時聯邦內將會陷入天人獨尊的局面。”

“你別告訴是因為天路。”

龍青陽皺眉,他知道天路危急,可也沒急迫到需要抽調所有大宗師與宗師的地步吧?

聯邦內宗師及以上戰力全部抽調走,官方將失去對治下的絕對武力鎮壓。

若是這段時間,某些地下組織再趁機作亂,誰去鎮壓?最頂尖的那幾家地下勢力,可都是有宗師戰力的。

姚和山沉聲道:“不僅僅是我們,屆時幾位大宗師會同時出手,裹挾境內所有宗師,以及部分天人巔峰的武者,你也在名單上!”

龍青陽不由震動道:“這究竟是為何?”

一旁的陸通皺了皺眉,忽然若有所思,道:“是因為盟約嗎?聯邦也簽訂了盟約?”

姚和山有些意外,沒想到九宮這邊也知曉,這在聯邦內也是絕頂機密,是昔年的姬帥所簽訂,他也是不久前才知曉。

不過想到九宮各大文明,昔年也都是大宇宙的文明,倒也不那么意外了。

姚和山點頭,看向龍青陽道:“我知你道傷嚴重,但如果我告訴你,此次離去,可以讓你有彌補道傷的機會,而后更進一步,你去不去?”

龍青陽頓時陷入了沉默。

姚和山又搖頭道:

“你也不用糾結,你原本不在名單上,是木家的那位大宗師將你加上,說希望能看到你更進一步,去不去不是你說了算的。”

龍青陽眉頭跳動了下。

“這次離去,還與四年后的大宇宙規則松動有關。”

姚和山低聲道,

“幾位大宗師算到,至少未來二十年內,大宇宙內不會出現天人之上!”

“并且規則的更易松動,對于未入天人的武者,將是正向的,但對已入天人的武者來說,卻未必是好事!”

龍青陽緩緩道:“即使老夫不在,我龍虎道場不算外物,也還有兩名天人坐鎮,你先前到底在擔心什么?”

姚和山沉默了會,道:“季驚秋父母的事我們已經徹底調查清楚,和天路上的那兩家勢力有關,六大家也有部分子弟參與,涉及到了某條利益鏈。當然,他父母只是被無意間波及,并不是主要針對對象。”

龍青陽蹙眉,只問了一句:“人還活著嗎?”

無意間波及?

這么多年來,被無意間波及的人有多少?

活著,才有的談。

姚和山苦笑道:“不清楚,我們在木家那位老祖宗的暗示下,已經暗中抓捕了某些人,但就連他們也不清楚。”

龍青陽也陷入了沉默。

姚和山嗓音低沉道:

“這段時間我隱隱發現一件事,木家那位老祖宗,似乎很希望看到季驚秋站在某些勢力的對立面,這其中甚至包含了木家的人!”

“所以我一直有些擔心,季驚秋武道天賦雖強,但有時候真正麻煩的,是和‘人’的交鋒,你也是過來人,知道和某些人交涉的棘手。”

“這世上不是什么事都能用拳頭解決,尤其在規則的體系內。”

“這次來,我甚至想說服你,讓季驚秋短暫留在九洲修行,日后踏入天人再回去。”

面對神色真摯的姚和山,龍青陽眸光幽深,道出了一件姚和山不知曉的隱秘。

“我曾經和木前輩有過一次密談。”

龍青陽平淡道:“我告訴他,有時候自己不忍心下手的話,就需要借助外力來割去腐肉,放去污血,洗去腐朽。”

姚和山變色,這老東西在說什么?慫恿木家老祖宗給木家割肉放血?

可是那個位置,涉及到的范圍是何等廣泛,真正的牽一發而動全身,如今正值大劫將起,聯邦如何承受得住?

龍青陽再次開口,這次的話語依舊平淡,卻透露著一股鐵血:

“有些事我很早就想說了,你們總想著調和,可實際上,不公的調和是對欺壓者的放縱,更是對承受不公者的打壓,這根本不是調和,而是和稀泥!”

“大劫將起,聯邦若不脫胎換骨,如何能安然渡劫?難道求著某些人不要搗亂嗎?”

陸通點頭,贊同道:“青陽老弟言之有理,實在不行,驚秋留在九洲修行一段時日,也是相當合適的。”

龍青陽忽而笑道:

“我當年年輕,和木家那位說了許多我眼中的‘正確’,卻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落到了我龍虎道場的身上,那位居然想讓龍虎道場的天驕,來當這把割肉放血的刀。”

他頓了頓,側目看向水幕畫影中,不知何時拄刀而立的年輕人身影,目光微微失神道:

“委實說,我也從未見過像驚秋這等驚艷的武者……”

陸通點頭贊同道:“我也沒親眼見過,只在傳說中聽過。”

龍青陽語氣悠悠道:

“你說聯邦接下來二十年,只會留下部分天人坐鎮,老夫不禁松了口氣。”

“看來這二十年內,將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以驚秋的晉升速度,你應該擔心那些人才對。”

“昔年七帥改天換地,見天地見眾生,才算真正明悟了自我,踏足高位……”

姚和山跳了起來,只覺一種悸麻感躥遍了全身,心頭悚然。

這老東西還真是什么都敢說!

龍青陽笑著看向沐清,“沐前輩覺得晚輩說的可對?”

燦燦陽光下,枝葉輕輕搖曳、垂落。

昔年我曾勸阿赫,不要去管聯邦的糟心事,阿赫卻說,唯有真正見過天地與眾生,才會明白大道在何方,才能看到胎息之上的境界。

我不能理解這一步,所以我也沒能踏入更高的領域,我只知道那七個家伙,都是這么選擇的。

為此,木釋天曾經說過一句話——欲超脫者,先度眾生。

驚秋要想進入更高的領域,他就必須一統聯邦,在大宇宙中留下屬于他的不滅印記!

姚和山呆若木雞。

木釋天是……木帥?

這番話,是如此理解的嗎?

這位似乎比龍青陽和木家那位老祖宗,還要瘋狂!

都坐下吧,這場古路之行,才剛剛開始,還沒到高潮。

天星戰場。

隨著季驚秋率領眾人橫掃戰場,接連斬滅所有禁忌之上,這場戰斗也就走到了盡頭。

此時此刻。

在諸位禁忌的帶領下,遠東戰區的武者們,正在這片戰場上做最后的掃蕩,同時讓積分相差不多的武者,補足最后的幾分,獲得挑戰萬古碑的資格。

不時有人路過,看到那道拄刀而立,坐鎮戰場中心的身影,目露敬仰。

這一戰,這位再度證明了他和其余武者的差距。

季驚秋拄刀而立,戰至如今,他所斬之敵,超過了九百,所汲取的古路本源,已經到了承載的盡頭。

你很不錯,居然能容納這么多古路本源,我原以為你超過三百縷就會撐不住,遠遠超乎了我的意料。

季驚秋很想說不介意再多承受一些,但身體似乎不允許了。

在沉默片刻后,古路意志再次開口道:

你是第一序列,又是懸空一脈真正認可的傳人……

你若能沖進萬古碑前十,我助你神游天地,領悟天心,孕育出一枚圣胎雛形,成就胎息之基。

你若能沖進前五,我再贈你一樁無上造化,也算是我皇天諸脈,對大宇宙最后的回饋了。

季驚秋心中掀起轟然巨震。

這份闖關獎勵太過豐厚,單是能助他孕育圣胎雛形,就意味著他能在枷鎖境領悟胎息之妙!

他沒忍住問道:“若是我能沖上萬古碑第一呢?”

第一……

古路意志陷入了沉默,而后依舊平淡無波的嗓音中,罕見出現了一絲波瀾。

你若能登頂萬古碑第一,踏足無妄山,你就是最后的皇天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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