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兔肉干容易存放,且是磨牙之物,往后吃起來時一次性也不會吃上太多,而麻辣的加成也可以中和一下兔肉的寒涼,避免食多后的身體不適。
待麻辣兔肉干盡數做好之后,夏云集這邊差不多也該回了軍營。
除了先前準備好的秋衣和鞋子,夏明月將兔肉干大半都給他包上,又帶上了夏云集這兩日喜歡吃的迷你版桃酥和開口笑,更不忘詢問,“先前你姐夫帶給你的平安符,你可隨身帶著?”
“帶著呢!”夏云集一邊咧著嘴笑,一邊將揣在懷中的平安符拿給夏明月看。
且為了防止平安符在懷中躥了出來,夏云集特地將平安符上的細繩又綁上了一根繩子,直接掛在脖子里面。
“姐姐放心,我日夜佩戴,絕不離身。”
這不單單是姐姐對他的期盼,更是他的責任,斷不可以隨意丟棄。
“好。”夏明月笑得眉眼彎彎,將夏云集送出院門。
范靜蘭也一并來送,將手中的一枚平安符遞到夏云集手中,“這個勞煩集小將軍交給我二哥,就說是我親手做的,務必讓二哥仔細佩戴保管。”
“范娘子放心,我一定帶到。”夏云集滿口答應了下來。
一番寒暄告別,眼看時候不早,夏云集騎著馬出了門,先是從小巷中慢慢走出,待到了大街上時,趁著清晨還沒有多少行人,直接策馬飛馳,往軍營而去。
日頭升高之時,夏云集抵達軍營。
在得知陸啟言此時正在范弘輝的營帳內,夏云集便干脆背著大包小包的,徑直往那邊而去。
范弘輝和陸啟言兩個人正在營帳之中看一張行軍圖,瞧見夏云集興沖沖地進來,且大包小包的,忍不住笑了起來,“集小將軍這回家一趟,帶的東西可真不少。”
“是啊,姐姐給我準備了許多東西。”夏云集笑得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朵根,一邊將包裹里面的東西一一展示出來。
衣裳,鞋子,零嘴……
“這些是我的,這些是姐夫你的。”夏云集說話的功夫將東西一應都分上一分,將本該屬于陸啟言的東西十分麻利地包了起來,塞到他的懷中。
陸啟言雖然前段時間剛剛回家探親過,但此時再收到夏明月為他準備的東西,也是心花怒放,翹起的嘴角壓都壓不住。
一旁的范弘輝,“……”
你們這東西拿回去自己悄悄摸摸地分不好嗎,非得在他跟前分,而且沒他的份兒,這算什么?
殺人誅心,還要摁著他的頭看?
過分了啊!
就在范弘輝整個人都要碎掉的時候,夏云集將范靜蘭托他帶來的平安符拿了出來,“范指揮使,這是范娘子托我帶給你的,范娘子說這是她親手所做,指揮使一定要好好佩戴保管。”
平安符,還是小妹親手做的?
范弘輝幾乎是劈手奪了過來,兩只手捧著平安符,仔細端詳了半晌,最后小心翼翼地放在懷中最貼身之處。
而后則是忍不住齜起了牙,笑得眉眼都不見。
誰說他沒東西,他也有東西了,而且還是小妹親手做的,比著你們兩個也是不差啥的。
果然小妹還是惦記他這個二哥的。
“這些都是家姐做的,滋味好吃,外頭買不到,指揮使若是不嫌棄的話,這些拿去吃。”
夏云集用油紙包好了一些麻辣兔肉,桃酥等吃食,遞給范弘輝。
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范弘輝甚至不可思議地看向夏云集,一臉茫然,半晌后試探性地指了指夏云集手中的油紙包,又指了指自己,“給我的?”
“對,給范指揮使的。”夏云集說得十分篤定。
范弘輝聞言,將東西接了過來,但緊皺的眉頭卻是不舒,再次向夏云集求證,“真的是給我的?”
“對啊。”夏云集被問的有點茫然,“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去了!
夏云集素來小氣,更何況這些是夏娘子所做的吃食,按正常來說,皆會被夏云集當成寶貝一般,只恨不得供了起來,就連陸啟言想要多分上一些,只怕都要說上一籮筐的好話。
而此時,夏云集竟然要把他自己的吃食分給他這個不太相干的人?
意外,驚喜……但令人害怕。
在再次將手中一大油紙包的吃食看了看后,范弘輝沉默了許久,看向夏云集,“集小將軍是不是有事要我幫忙?”
不然,他實在想不出來夏云集為何會對他如此友好。
“沒有啊。”夏云集被問的有點懵,一臉茫然,“為何范指揮使會有此猜想?”
“這……”范弘輝頓了頓,“嗯,我猜的!”
總不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吧!
他好歹是夏云集的上峰,這般不給他臉面也是不大好的。
“為什么會這么猜呢?”夏云集道,“我就是覺得這些東西好吃,想要分享一二,范指揮使這么猜,是因為什么呢?”
范弘輝,“……”
不知該如何回答。
感覺要經受耿直夏云集的瘋狂審判了。
范弘輝心底騰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好在夏云集似乎并不想過于刨根問底,而是嘿嘿笑了笑,“我看你們似乎還有正事要聊,我就先不打擾了,告辭。”
說罷,便一溜煙地離開了營帳。
走的時候似乎心情極佳,甚至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
夏云集走了許久之后,范弘輝仍舊沒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盯著手中的油紙包,眼神癡癡。
“指揮使。”陸啟言開了口,“妻弟素來心直口快,性子耿直,還請指揮使莫要在意。”
范弘輝這才有了意識,“無妨,我也非第一日認識集小將軍,知道他是怎樣的性子,不會在意的。”
只是,方才不知道為何,夏云集那般刨根問底,咄咄逼人的模樣,倒是讓他當時有了一種錯覺。
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并非是夏云集,而是自己的小妹!
嘖嘖,必定是自己太過于記掛小妹了,夏云集又與小妹的年歲相仿,所以他才有這樣的幻覺。
范弘輝揉了揉兩側的太陽穴,“方才我們說到哪里了?”
“指揮使方才……”
“對,這東西我能吃么?”范弘輝插了句話。